這一日九段城滿城嘩然,謝塘以一境巔峰的實力竟然打敗了武師二境的孟禮,而且成功破鏡達到了武師二境的實力,並且手段極為幹淨利索,用幾種詭異的拳招把孟禮從擂台之上打到了孟府的南牆上,孟禮脊柱粉碎四肢更是早已殘廢,以這種情況來看孟禮就算僥幸活過來那也將是一個四肢都不能活動的廢物了。孟雲忠並沒有因為謝塘的狠辣出手而感到意外,因為之前謝塘對自己身份的暗示也讓孟雲忠心中有了底氣,當年一個七歲的孩子竟然能讓馬複程那樣的人物甘願匍匐在地如死狗一般,可見謝塘的身份是何其的高貴。


    孟雲忠曾經也懷疑過是不是謝塘在說謊,可多年來謝塘的一舉一動言行舉止確實裝不出來的,那種盛氣淩人的目光和平日對待所有人處事的方法和手段都讓這個經商多年的孟雲忠不得不信。


    雍涼王謝世仲那種人物,光聽聽名字就能讓孟雲忠如坐針氈,而孟雲忠相信謝塘和雍涼王肯定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謝塘因為臨時破鏡,所以在自己房間內閉關了三日才出來,他需要調理自身體內孕育出來的那種武師獨有的純粹真氣。


    謝塘牽著孟瑤兒的手朝著後院的演武場走去了,路上遇到了許多孟家的人,有做活的工人,有讀書的稚童,有乘涼的老人,有紡織的婦人。他們見到謝塘都紛紛露出了笑臉,有一些之前瞧不起謝塘的,說謝塘是上門小白臉的人,也都非常主動的和謝塘打招呼。


    孟瑤兒臉頰輕輕地貼在謝塘的肩膀上,:“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麽厲害,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呀!“


    “沒,沒有了”


    孟瑤兒一把甩開了謝塘的肩膀,她鼓起小嘴兒,氣呼呼的說:“最好是沒有了“然後快步朝前走去了,嘴角處卻流露著得意的笑容。


    謝塘扶了扶額頭,天底下最難猜的就是女人的心思了吧。


    遠處演武場內,孟墩正在耍的一手無敵王八拳,看見了謝塘和孟瑤兒來了,那套他認為很好的拳法打的更起勁了。期間孟墩多次因為收不住勁摔倒在地,謝塘孟瑤兒也沒有打斷孟墩的“表演”。


    孩子嘛,都喜歡在家人麵前炫耀。孟墩打完了那套他認為很好的拳法,還故意做了一套氣沉丹田的收功姿勢。


    “姐夫,你看我這套拳法怎麽樣?“孟墩興高采烈的問道


    謝塘看了看孟瑤兒的眼神,就領會了她的意思,謝塘對著孟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違心的說道:“小舅子以你對武學上的領悟以後一定能成為武道大宗師”。


    孟墩本來就因為謝塘贏了孟禮,而對他這個姐夫好感倍增,此刻謝塘還當著姐姐的麵誇自己,這讓孟墩心情大好。他也難得的謙虛了一回。


    “和姐夫相比我還是差了很多”。


    謝塘調侃道“不知道你打的這是什麽拳法?”


    孟墩得意洋洋地說:“這是我觀姐夫和孟禮那一戰之後領悟出來的拳法真諦,怎麽樣,怎麽樣。


    謝塘用一副看待未來武道大宗師的眼光看孟墩,“不知道你這套霹靂無敵威武霸氣的拳法有沒有名字呀?”


    孟墩說:“還沒想好”


    “小舅子如此出神入化的拳法,必須得有一個響亮的名字你說是不是?”


    孟墩點了點頭,謝塘突然驚呼一聲“有了”


    孟墩緊忙道:“什麽霸氣名字”?


    “王八拳,如何?”


    孟瑤兒聽得直翻白眼,孟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的破口大罵,“王八拳,乍一聽好像不咋地,但我能領悟到這三個字的寓意,姐夫你費心了我會練好在王八拳的。”


    謝塘都有點佩服這個小舅子的想象力了。


    孟墩跳下了演武場繼續揮舞著他那套王八拳,留下了謝塘和孟瑤兒。


    “你不是想知道我這一身的拳法在哪裏學的嗎?”


    孟瑤兒說:“誰都有自己秘密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為難你的。”


    謝塘拉起孟瑤兒,“我對你沒有秘密”。兩人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家偏僻的老字號酒館,謝塘和在櫃台上的老掌櫃打了個招呼就和夢瑤兒朝著後門走去。


    院子裏果然有位身材結實的漢子在那燒酒,看見謝塘之後漢子並未起身,“自己找個地方做吧,你嬸嬸去接甄尤下學了,一會留下吃飯吧,正好我有點事和你說。”


    不一會就看見有位婦人用手緊緊地擰住小孩的耳朵走進院子裏,婦人潑婦罵街般的說:“讓你去學塾是為了讀書識字的,不是.......”


    婦人還沒說完,就發現院子裏除了自家漢子還有兩位年輕人正在看著自己的這個方向,婦人狠狠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心想家裏麵來人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自己一聲,害的自己出醜。


    那個孩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他飛快地跑到了謝塘的身後,還大聲的嚷嚷著:“謝塘哥哥救我啊“。


    謝塘哭笑不得,他撓了撓頭對這婦人微微一笑,說道:“嬸嬸好”。


    婦人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去買菜,一會就在這吃飯吧。”說完婦人就離開了。


    小孩子名叫甄尤是甄夢的兒子,甄尤看見自己娘親走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他對著孟瑤兒說:“姐姐你是謝塘的媳婦吧,也不知道這小子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娶到了你這麽漂亮的姐姐。”


    孟瑤兒覺得甄尤的話極有道理,還非常配合的點了點頭。甄尤也覺得真是善解人意的姐姐,怪不得長得這麽漂亮。


    甄尤帶著孟瑤兒就朝著自己的小屋走去,說要給姐姐看看自己寫的書法詩集。


    四下無人隻剩下了謝塘和那位在都赫赫有名的武道大宗師,甄夢。


    甄夢率先開口道:“打算離開九段城了。?”


    謝塘說:“嗯,快離開了。”


    “我答應過你父親,從你出九段城到雍涼那邊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安全,不過在九段城內你的生死跟我可是半毛錢的關係。”


    “我這一身的拳法和如今的境界可都是甄師傅你傳授的,怎麽你也算我半個師傅啊。”


    甄夢喝了一口酒:“境界?一個小小的二境武師,境界很高嘛?”


    “記住一句話,你的拳頭不夠硬,不是被別人欺負的理由。相反,你的拳頭硬了也不是你能隨便欺負別人的理由。”


    謝塘點了點頭記下了。


    甄夢又說:“我當年傳授你拳法,並非是你父親的緣故,因為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武師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堅守本心,本心無愧出拳才會無愧於心,那樣才能做到真正的拳從心發,人拳合一的境界。”


    甄夢說完了就不在說話,而是繼續燒酒。


    謝塘像是領悟到了什麽東西,就這樣,兩人一個走樁打拳,一個添柴燒酒,兩兩無言。


    晚飯過後,謝塘和孟瑤兒出來以是臨近傍晚了,因為巷子較偏再加上黑天的緣故,所以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麽什麽行人,兩人牽著手慢步而行。


    孟瑤兒的小手緊緊的攥著謝塘,“那位甄夢叔叔是為很厲害的人嘛?”


    “應該很厲害吧”謝塘說。


    孟瑤兒又說:“如果你不說是他教你的拳法,我真不相信他是個高手”。


    謝塘一笑:“一般的強者都是深藏不露的。”


    一個非常不友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你是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五米之外有一人堵住了去路,謝塘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瑤兒,他的目標是我,你快從這跑回去,跑到酒鋪附近你就安全了”。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借著一縷月光,謝塘看清了來人的容貌。


    “你是誰?”


    那人身材修長,穿著一身血紅長袍,精神萎靡不振,看樣子常年混跡在風花雪月的地方,身體都被掏空了。他開口道:“我是來要你命的人。”


    謝塘剛要向前挪動兩步,那人已經閃到了謝塘的身邊,一掌擊中了謝塘的腦袋,重大的衝擊讓謝塘瞬間倒飛了出去口吐鮮血。


    孟瑤兒還沒跑到謝塘身邊,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波動當場昏了過去。


    “瑤兒……”


    謝塘掙紮著起身,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而付出代價的。”這句話好像激怒了那位紅衣男子。


    “代價?哈哈哈哈,可笑,你先看好你的處境再說吧。”不等謝塘出拳,就感覺自己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住動彈不得。


    紅衣刺客用手向上一托,謝塘就被定在了半空之中的牆上。難道眼前的這個人修士嗎?這神奇的手段讓謝塘沒有絲毫反駁的機會。


    紅衣刺客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幻化出了一把飛劍,血紅色的飛劍充滿了貪婪欲望。他將手中的飛劍緩緩對準了謝塘的腦袋,不過他似乎改變了主意。


    “這個小姑娘和你是相好的吧,不知道我當你的麵享受了她,你會怎麽樣呢,哈哈哈……”。說完紅衣刺客就走向了昏迷的孟瑤兒。


    謝塘拚命的想要掙脫束縛,幾近瘋狂的狀態,突然從袖子摸裏出了一張金色材質的符籙。


    是幾天前儒衫胖子給自己的,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不管了先試試,謝塘緊握住那張金色符籙,符籙砰然碎裂,頓時整條巷子都被一層金黃符籙包裹著,所有的一切都處於一種靜止的狀態,謝塘都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紅衣刺客察覺出了異樣已經晚了,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山上的神仙施展了定身術動彈不得。


    巷子口一大一小兩個人,隻是眨眼的功夫瞬間來到了謝塘的麵前。來的正是儒衫胖子和之前的那位乞丐小姑娘。


    胖子手拿著一個雞腿,另一隻手輕輕打了個響指禁錮謝塘的那估力量就消失不見了。


    謝塘一把抱起了孟瑤兒,“瑤兒,瑤兒,你怎麽樣了。”


    “沒事,就是昏過去了,睡一覺就好了。”儒衫胖子說到。


    謝塘讓小姑娘幫著照顧孟瑤兒,又對著儒衫胖子抱拳道:“今日之恩,謝塘記下了,他日先生吩咐謝塘定當全力以赴。”


    儒衫胖子聽到了謝塘稱呼自己為先生,先是美滋滋的,隨後馬上反應了過來,能被謝塘稱之為先生的人普天之下也就隻有一個人,而那個人絕對不是他鍾離皇。


    儒衫胖子指了指那位被定在原地不能動彈的紅衣刺客,就來到了小姑娘麵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吃起了剛才沒吃完的那半個雞腿。意思很明顯,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和我們關係。你們可以像之前那樣公平的決鬥了。之前是謝塘不能動彈,現在換成了紅衣刺客公平嘛,很公平……


    冷汗順著紅衣刺客的臉頰就往下淌,謝塘好不征兆的一拳砸中他的胸膛。


    “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那刺客試探的問道:“我說了,你能不殺我嘛?”


    “可以”。


    “我叫虞本,是李家的新供奉,孟家的孟雲良找到了我們家主,出了很好高的價要買你的命,家主很猶豫,害怕你是雍涼那邊的宦官之後,所以沒答應。後來孟雲良說你隻是個冒牌的,並沒有雍涼軍當背景,而且說誰要能殺了你他就出五十萬兩。”


    附近有位隱藏已久的老人,在聽完了紅衣刺客的那些話轉身就朝著李家走去了。老人瘸著腿走得很慢,他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少爺親自給他買的蓬萊春。他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一輩子都沒娶過媳婦糟老頭子,就是個給自家少爺牽馬的馬夫。可是他很知足,少爺沒事的時候他就幫著自家少爺掃掃院子,喂喂馬。但如果誰要是觸碰到了少爺的底線那就得問問他老陳還沒瘸的那條腿,和手中的劍答不答應了。


    謝塘雙拳緊握,拳意暴漲,三百拳過後虞本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儒衫胖子走到了麵前說道:“說好不殺他,轉眼就把他搞死了,我對你這種性格喜歡的很,佩服佩服。”


    謝塘抱起了昏睡的孟瑤兒,“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先生帶著您的徒弟去我那裏,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和救命之恩。”


    儒衫胖子察覺到了剛才有人來過隻是沒有和謝塘說,聽到謝塘再次叫自己先生,儒衫胖子有些尷尬啊,自己是要替師傅收徒的,怎麽能讓自己以後的小師弟喊自己為先生呢。


    儒衫胖子說:“你以後就叫我名字吧,鍾離皇”。


    小姑娘看見自家先生都說出了名字,自己也得趕快自報家門啊,“我……我叫陳晨。”


    回到孟府後,孟雲忠看見了自己昏睡的女兒,“謝塘,瑤兒這是怎麽了?”


    “沒事的嶽父,隻是昏過去了睡一覺就好了”。謝塘把孟瑤兒放回閨房。


    幾人來到了一間書房內,“嶽父,這位是鍾離皇和他的弟子,這次多虧了有這二位我們才能回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塘把大概說了一遍,也稍微做了一下改動,說是正好鍾離皇從附近經過才救了他二人。


    “來人啊”孟雲忠吩咐道。


    “現在立刻馬上把二家主帶到我的麵前,另外把二家主的至親都給我控製起來。”


    不一會那個剛才出去的下人就回來了,“回稟家主二家主剛剛出去,聽下麵的人說好像是去趙家的賭場了。”


    孟雲忠憤怒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對旁支多年以來一再忍讓,看來是我錯了。”


    “謝塘啊,你給鍾離先生安排休息的房間,我去處理點事情。”


    孟雲忠走了之後,謝塘說:“為什麽給了我一張符籙,為什麽要救我?”


    鍾離皇說:“還記得那天你寫的字嘛?”


    謝塘點了點頭,鍾離皇繼續說:“你可知在這五洲十地有幾種修煉方法?”


    謝塘說:“兩種,一種被稱作為武師,以淬煉體魄為主。武師不以吸收天地靈氣為主,而是通過自己淬煉出一口純粹真氣充斥全身,武師分為十個境界。而另外一種修煉的途徑則被稱作修士,又或者是煉氣師,這種修煉的方法是靠吸收天地靈氣來修煉的,雖然說也是十個境界,但聽說煉氣師會很多神仙術法騰雲駕霧,比武師的門檻高上一大截。”


    鍾離皇接著說:“隻是能成為煉氣師的人卻是少之又少,煉氣師講資質,也就是說很多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是沒有資格成為煉氣師的。”


    謝塘問:“說了這麽多,和我寫的字有什麽關係呢?”


    鍾離皇咳嗽了一聲,潤了潤嗓子,“其實修煉共有三種,隻是第三種世人很少知道罷了。”


    謝塘一愣,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除了武師和煉氣師之外還有別的修行之法。


    鍾離皇繼續說:“這個世界有那麽一小撮人,他們本身就有這非常強大的靈魂力量,他們通過意念操控一切,他們可以把念力注入符籙之中,從而發出無比強大力量。”


    謝塘和小姑娘陳晨都被鍾離皇的言語震撼住了。


    靈魂力量,念力,符籙,意念。這些詞匯謝塘從來沒有連在一起過。


    陳晨問:“先生,那種修煉之法被稱作什麽呀?”


    鍾離皇慢慢的吐出了兩個字,“符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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