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這位公子哥打賞之後,台上的說書老先生更是唾沫橫飛啊,了解這位說書老先生的人都知道,這麽老先生都好多年沒有講的這麽激情澎湃了。


    等到謝塘與鍾離皇吃完飯之後,謝塘一摸兜發現僅剩的銀子根本不夠支付酒水與菜錢,之前自己的錢袋子又都打賞給了那位說書先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謝塘也不好意思去把打賞出去的銀子要回來呀。


    謝塘從兜裏麵摸出來一個圓形的透明珠子,珠子光華流轉,看樣子就值不少錢。還好幾天前去雍涼王的書房看見這個珠子,感覺很好玩就揣起來了。


    謝塘把這個珠子遞給來結賬的夥計,說自己的銀子不夠了,把這個珠子先壓在這裏,等他回去拿完銀子再來贖回去。


    夥計一看這珠子就是個寶貝,但他一個夥計說的也不算呀,不一會走出來一個眼帶花鏡的老人,老人仔細的觀察了好一會手中的珠子,還有些愛不釋手。


    老人問:“免除這頓飯,我再出一千兩買你這個珠子怎麽樣?”


    謝塘搖了搖頭,那位老人又開價,“一千五百兩?”。


    謝塘依舊搖頭。


    老人像是在心中翻雲覆雨,最後他咬了咬牙說道:“這位小友,老夫活了八十歲了,對你這個珠子傾心的很,一口價兩千兩,不知道小友能否割愛啊。”


    一聽到兩千兩銀子,底下有的人也開始議論了起來,“這老頭是誰呀,就買這麽個破珠子竟然要出兩千兩,他瘋了不成。”


    旁邊有個人說:“你懂個屁,我可聽說了,那位老先生是酒樓掌櫃的花大價錢請來的鑒寶師呢,既然這位老先生能出兩千兩,那麽這個珠子肯定值這個價。”


    謝塘說:“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是要把珠子壓在這裏,你看我像是缺錢得主嘛?一萬兩銀子也不賣。”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並沒有生氣,他扶了扶眼睛,“小友莫要生氣,你這個主意可以壓在這。”


    說完話,這位老人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什麽寶貝呀,聽說能讓高老出價兩千兩?”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聲音的源頭。


    這時候酒樓的一樓已經聚滿了人,隻是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在道路中間站著的人,都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因為來人正是雍州牧的長子,高夔。


    這個高夔就是一個紈絝弟子,仗著自己老爹是雍州牧,可以說是在雍州地界無法無天。所以誰碰見了這位雍州的小紈絝都離裏的遠遠的,生怕對方一個不開心,自己就被莫名其妙一頓毒打。


    高夔來到了謝塘身邊,說道:“小子,剛來雍州吧”。


    “來了快一個月了”。


    高夔最看不慣那些比自己還能裝高傲的人了,“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誰對話呀?”


    謝塘轉身看了一眼鍾離皇,卻發現這個家夥早已經站在了人群的隊伍中,做出了一副怎麽了,好像什麽事都與我無關的樣子。


    謝塘在心中一陣腹黑,這個家夥真的是儒聖的弟子嘛,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呢。


    謝塘身為雍涼的唯一一位世子殿下,自然在很早之前就將所有的雍涼文武官了解一邊,甚至哪個文官有個私生子,哪個武官在外麵養女人,謝塘心中都一清二楚,又怎麽會不知道眼前雍州牧的兒子呢。


    謝塘用看白癡的樣子看著高夔,“跟誰對話?那你知道你是在跟誰對話嘛?以為自己在雍州很厲害?用那個眼神看著我幹嘛?不服嘛?來打我呀?”


    謝塘一連串的質問,激怒了高夔。


    兩人離得很近,高夔朝著謝塘一拳打去,隻是在馬上接近謝塘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謝塘心中又是一喜,原來經過念力還可以這麽用。


    謝塘故作震驚,看著出拳後一動不動的高夔,謝塘說:“既然你不敢出拳,那我來了。”


    謝塘一拳打出,高夔竟然飛出去了三米,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的一些人在心裏麵直叫好,卻不敢表現出來。


    高夔起身看清了謝塘手裏麵窩著的那顆珠子,眼中泛起了殺意,不一會浩浩蕩蕩闖進了五十多名士兵,為首的是一位少尉。


    高夔對著為首的少尉說道:“殺了他。”


    那少尉有些為難,“高公子,這不符合雍涼的軍律,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高夔指著謝塘手中的珠子說道:“劉國柱瞎了你的狗眼,他手中拿著的是夜明珠,去年我爹進貢給王府的,他偷了雍涼王的東西,當殺不當殺。”


    謝塘盯著那位腰間佩刀的少尉說道:“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雍涼王府的東西是那麽好偷的嗎?”


    佩刀少尉聞言大怒呀,這是再說自己白癡嗎?那個高夔老子不敢動,他老子是雍州牧我惹不起,可你一個無名小卒敢和老子這麽說話,當我雍涼軍的刀是豆腐做的不成。


    “來人呢,先給我把這個小子拿下。”


    隻見準備上前的士兵,全部都身形一震,下一刻全場嘩然。隻見整整五十人的雍涼軍,腰間佩刀全部自行出竅,全部懸停在那位雍州牧的長公子的頭頂上方,之後又瞬間飛回每一個士兵的劍鞘之中,這一次士兵在怎麽拔刀,都拔不出來了。


    高夔驚的一身冷汗,“你到底是什麽人,竟敢來我雍州放肆,哪個山上修行的煉氣師,就不怕雍涼軍踏平你們清修之地。”


    “雍涼軍會聽你的,一個小小的紈絝弟子。”


    高夔滿嘴嘲笑,“聽不聽我的用不著你管,難道還聽你一個姓名都不敢報出來的小雜種的?”


    謝塘哈哈大笑了起來,“小雜種,你爹當年趴在我的腳底下都沒你這麽囂張呀,高夔,你了知道我是誰呀?”


    高夔有些不自在,好久都沒有人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叫自己的名字了,這個家夥竟然認識自己還這麽囂張,到底是後來夠硬還是在裝神弄鬼。


    隻是謝塘後來說的話,竟然讓高夔想找一個屎坑跳下去淹死自己算了。


    謝塘說:“高夔,你知不知道你嘴裏麵的小雜種,他的老子是大梁堂堂的雍涼王,而我這個小雜種就是雍涼王的兒子,雍涼唯一的一位世子殿下。”


    全場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高夔前些天聽自己的父親說了,在外多年的世子殿下回雍州了,還說讓自己沒事多往雍涼王府跑一跑,都是年齡相仿的人,也能更快的融入圈子裏麵去,隻是這也太不巧了吧,竟然能在這碰到。


    到了這個時候,高夔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呢,希望這個世子殿下是個假的,要不然別說自己會被扒一層皮,自己老爹的雍州牧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了。


    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無情的打破了高夔的幻想。


    一個比鍾離皇還胖的胖子來到了酒樓裏,有些帶著自家媳婦來酒樓吃飯的,看見這個胖子的到來,更是連銀子都沒付,拽著媳婦就往出跑。


    大老遠就能聽到這位將近三百斤的胖子呼喊,“世子殿下,可找到了你,這可累死鄧胖子了”。


    看到鄧胖子這個表情,少尉劉國柱噗咚就跪下了,:“雍涼部驍騎少尉劉國柱拜見世子殿下。”所有的士兵一瞬間都跪下了,“拜見世子殿下。”


    一瞬間從裏到外除了鍾離皇和鄧樂池兩個胖子以外,在場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高夔更是額頭死死的拖地,不敢抬起。


    “都起來吧”,士兵們和在場所有的酒客也都起來了,隻有那位雍州牧的長子一動不動。


    謝塘看著匍匐在地的高夔說:“你在雍州的跋扈早已是盡人皆知了,當真以為你爹是雍州牧就沒有人可以把你怎麽樣了,雍州是雍涼軍的根本,而雍涼軍的根本卻是祖祖輩輩生存在這塊土地上的老百姓,聽說你號稱雍涼頭號紈絝,既然把魚肉百姓,強搶民女當成自己眼中的遊戲。


    謝塘指著在場的酒客們質問高夔,“你知不知道,在八十萬雍涼軍中可能也有他們的哥哥,父親,兒子在邊境為為守護我梁國疆土不被外敵來犯,每天過著把把腦袋放在褲腰帶上的日子,而你這種高官子弟卻整天無所事事吃喝玩樂,有很多士兵上陣殺敵一輩子都沒有你一生下來的官大。我問你,長此以往我八十萬雍涼男兒會不會心寒?我大梁國的數萬萬百姓會不會心寒?”


    全場的人鴉雀無聲。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做事不能太絕,凡事都要給自己留點後路,不然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誰能保證自己一生權高富貴,也沒有人會一輩子貧窮卑微。人不是生活在一時一刻,凡事多給別人留點餘地,自己才有從容轉身的境地。


    謝塘轉身對著全場的酒說道:“雍涼不是別人眼中的蠻夷之地,這是一個老百姓自己可以當家做主的地方。”


    謝塘走後所有人都沸騰了,有一些人甚至高喊“世子殿下萬歲”。要知道隻有身穿龍袍的那位才可以自稱萬歲。


    一邊走路,鍾離皇一把手搭在了謝塘的肩膀上,“這才看了幾天儒家書籍,道理就掰扯的這麽明白。”


    謝塘一把就扯開了鍾離皇的手,“我說你個死胖子,剛才你跑的到挺快呀,我一回頭你就跑到人堆裏麵去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我那不是想鍛煉一下你隨機應變的能力嘛?”


    謝塘冷哼了一聲,“對了,鄧胖子你找我幹嘛,這麽著急?”


    鄧胖子急忙說:“王府那邊來客人了,王爺說讓你馬上回去。”


    謝塘說:“客人,是找我的?”


    鄧胖子點了點頭,謝塘又問“誰呀?”


    鄧胖子一臉壞笑,“殿下回去不就知道了。”


    謝塘一把就住了鄧胖子的耳朵,“不說是吧。”


    “殿下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說,哎呦呦疼,殿下,輕點,耳朵要掉了”。


    ——


    雍涼王喝了一口茶,輕輕的放下,他旁邊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旁邊坐著一位穿著綠袍的少女,少女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對這個雍涼王府好奇的不得了。


    雍涼王謝世仲說:“第五安丞相,咱老哥倆有二十年沒見了吧。”


    滿臉白胡子的老人正是如今梁國的丞相第五安,而這個老人更是當今太子的帝師。


    第五安說:“王爺好記性,應該是二十一年沒見過麵了。”


    “是啊,當年先皇有令,駐地藩王如無詔令不得進京,想我以在這雍涼待了整整二十一年。”


    第五安笑道:“記得當年你最愛喝京城的酒水,這次我還特意給你帶來了幾壇子陳年酒釀呢”


    謝世仲揮了揮手,“那時當年的事了,如今還是喝我們雍涼的本地酒水最對味,隻是年歲大了,酒又太烈,現在很少喝嘍。”


    “丞相這次來不會是單純的敘敘舊吧?”


    第五安拉起了旁邊的綠袍少女,“這是我的孫女第五閉月,我最疼愛的孫女。”


    雍涼王謝世仲並沒有誇讚這位少女,他打趣道“我我明白了,你是想幫把你的孫女嫁給我兒子,這樣你就比我大一輩了。”


    第五安聽完謝世仲的話,連忙起身,他抱拳道:“王爺說笑了,我老骨頭一把怎敢比王爺還高出一輩。”


    “第五老哥別這麽緊張啊,我就開了句玩笑,當著孩子麵別這麽認真”。


    第五安說:“王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孫女之前在被劫匪綁到了翼州,後來被一位雍涼的帶兵公子哥給救了,我孫女一直求我去找他的救命恩人,後來我一查,符合身份的好像隻有世子殿下了。”


    雍涼王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呀,那第五老哥你放心,一會我兒子就回來不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謝塘獨自一人走進王府房間內,當第五閉月看見了那位絕美皮囊的公子哥,瞬間俏臉微紅。


    “見過父王”。


    當謝塘走進屋子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位綠袍少女,謝塘看見第五閉月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身旁的那位老人的身份了,隻是謝塘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謝塘明知故問,“怎麽是你,第五閉月。”


    綠袍少女沒有想到,救自己一命的人竟然是雍涼的世子殿下,更沒想到他還能記住自己的名字。


    第五閉月有些羞赧,她扯了扯自己爺爺的袖子說道:“我是謝謝你的,謝謝上次你救了我。”


    “閉月姑娘,你真是客氣了,我相信不管是誰遇見這種事都會伸出援手的,不知道這位老先生是……。”


    老夫第五安,見過世子殿下。


    謝塘立即笑臉相迎,恍然道:“原來是丞相大人,應該是小子拜見丞相大人啊。”


    第五安也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世子殿下還挺好說話,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孫女。


    “王爺,我對這個小孫女最是寵愛了,自從閉月被被世子殿下救了之後,就一直嚷嚷著讓我幫他找到她的救命恩人,既然人也找到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了,明日就回京城。”


    雍涼王說:“第五老哥,咱哥倆可都是二十多年沒見了,要是不為了自孫女你一輩子都不會來雍涼這邊吧。再說了小閉月好不容易來雍州一趟怎麽也得逛逛再回去呀,第五老哥你就別推辭了,今天晚上我做東來個不醉不歸。”


    謝世仲說完了之後,還不忘叮囑謝塘,“謝塘啊,你看看這兩天沒什麽事帶著閉月姑娘去城中轉轉。”


    “我是沒問題呀,要是閉月妹妹願意,我就陪她去城中轉轉。”


    第五安當然知道自己孫女心中的想法,“那就麻煩世子殿下了。”


    王府裏麵一個仆人走了進來,“啟稟王爺,雍州牧高震裘來了。


    謝世仲剛要說話,謝塘就說到:“父王,您和丞相大人都二十年沒見了,就好好敘敘舊吧,我知道高震裘來什麽事,我去解決。”


    謝世仲點了點頭,謝塘說:“閉月姑娘,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外麵的風景。”


    “好啊,我也想出去透透氣。”


    兩人來到了王府大門,高震裘站在原地,而他的寶貝兒子高夔整個上身都被繩子綁的死死的,跪在地上。


    高震裘看見謝塘來了之後,就是對自己的兒子一頓拳打腳踢呀,“你個不學無術的小子,讓你好好讀書你不好好讀,讓你習武你也不好好學,不長眼的東西,還敢頂撞世子殿下,我打死你個小王八羔子。”


    “高震裘,我小的時候是不是見過你呀?”


    高震裘緊忙回答:“世子殿下當年還是小孩的時候想騎馬,我就很榮幸的給世子殿下當了一下午的馬。”


    謝塘哦了一聲,那你回去吧,大半夜的少在這哭喪。


    高震裘一把拍在高夔的腦袋上,還不快點謝謝世子殿下。


    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世子殿下,下一秒就陰沉了下來,“雍州牧大人,我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嘛?,我說讓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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