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顧打殺,聽到兩人對話,也頓時了然,如此多的魅仙正如前幾次黑霧中的魔息,鬼魂之類,隻是魂魄凝聚,散了依然凝聚。隻有用術法才能徹底消滅。


    眾人畫符的畫符,扔符篆的扔符篆,頓時擊潰了一片魅仙。


    薑仙凝自袖中拿出一遝符篆遞給刑嶽,道:“刑岑淩,給你用。”


    刑嶽看著薑仙凝笑笑道:“薑仙凝,我刑家雖不懂符篆術數,但對付妖魔之物也是有辦法的。你且瞧著。”語必,伸出手在劍身一擦,口中念道:“心有磐石,正道乾坤,魔物當道,以血為祭!”語必,寶劍被血擦過,散發出淡淡紅光。刑嶽舉劍迎戰魅仙飄魂,劍鋒所到之處魅仙魂魄皆潰散不見,再難成形。


    薑仙凝在旁,用符篆丟掉幾個魅仙,拍手道:“刑嶽,你這是什麽術法,真真是厲害。”


    刑嶽邊殺邊道:“這是我刑家正道之血。以血為祭,請得劍神。隻要血祭之人有正道之心,便可誅殺各種妖魔鬼怪。隻是必得心思純正,不能有外門邪念。”


    薑仙凝點頭:“這功法也正是自當你刑家有的。”


    刑嶽邊打邊道:“薑仙凝,你今日有些不一樣。”


    薑仙凝道:“有何不一樣?”


    “說不上哪裏不同,隻是感覺,也許是氣息不同。”


    薑仙凝笑道:“氣息不同是什麽不同,我又沒吃蔥和蒜。”薑仙凝稍一分神,不留意被魅仙打了一下,向前一撲,撞到薑問曦後背,薑問曦反手一拉,扯住薑仙凝,拂塵一掃,追來的魅仙便灰飛煙滅。


    薑問曦看看薑仙凝,道:“布太公伏魔陣。”


    薑仙凝穩住身形,自懷中拿出小陣旗,準備布太公伏魔陣。陣旗才插了兩根,突然飛來一人,踢倒陣旗,便飛身撤到遠處。薑仙凝抬頭,竟是血鬼又跳了出來。


    薑問曦也看見血鬼自眾人之間飛跑而過,轉頭對薑仙凝道:“繼續布陣。”話音未落,便一個飛身,奔血鬼抓去。自粼城以來一路黑霧,至今不知迷陣的秘密,自是需得人解釋的。如今血鬼突然跳出來送上門來,自是不能令他逃脫。


    血鬼見薑問曦追來,吐口黑霧準備逃跑,哪知薑問曦符已在手,一張鎮鬼符早就穿透黑霧,追捕血鬼身影。血鬼正要爬上高層黑霧逃跑,後背突然一熱,被鎮鬼符貼個正著。薑問曦的符篆,普通道士,仙師自是不能比擬,此時血鬼沒被一符穿心,便要跪地叩謝神佛。血鬼自半空黑霧中掉落地上,翻了幾個滾,後背似是被烙鐵粘住,如何翻滾都是同樣蝕骨疼痛,起不得身。


    薑問曦走上前來,正英指著血鬼的臉道:“即已是階下囚,便該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血鬼雖疼的齒縫抽氣,但還算有些骨氣,緊閉著嘴,翻著白眼,一聲不吭。


    血鬼被捉的一瞬,魅仙分身,倏忽間全都憤怒,呲著牙飛撲而來,眾人毫不怠慢,一一擊潰。撲了幾撲,魅仙魂魄便慢慢消失不見。眾人也都圍攏在血鬼周圍。


    刑嶽看血鬼躺在地上,嘶嘶吸著氣,卻裝死不吭一聲。眾人皆無可奈何,問不出個所以。便上前一步道:“讓刑嶽來問上一問。”邊說邊對薑若清伸伸手道,“若清,借你敷鬼索一用。”薑若清自袖中掏出一根金晃晃的細絲,遞給刑嶽。


    刑嶽接了細絲,俯身對血鬼笑嗬嗬的道:“我刑嶽最是喜歡玩的,如今你落入我手中,我便陪你玩上一玩,你不願講話也無所謂,反正我玩的開心便好。”


    說罷,提起敷鬼索拎在血鬼麵前晃了一晃,道:“你看這根繩子,縹緲弟子都有一根,是以靈力煉化,專門抓鬼用的。以若清的修為,若鬼被敷住,隻需三天便會被化去陰氣,徹底魂飛魄散。血鬼,你要不要來試試?你看,我其實也挺照顧你的,沒有問薑真人要繩子,隻要了若清的,若是薑真人的繩子給你敷上一敷,怕是你就來不及反悔了,想說都沒有機會。如今我給你機會,讓你慢慢想,想個三兩天也無礙。”刑嶽一邊嘮叨,一邊把敷鬼索套在血鬼身上。


    敷鬼索於血鬼如一條燒紅的藤條,一經觸碰皮膚,瞬間插入骨肉,焚燒著陰氣。血鬼後背貼著符篆,身上繞著敷鬼索,全身噬骨挖魂般疼痛,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嗷嗷之聲回蕩於黑霧陣中,如千萬厲鬼在哭泣。


    刑嶽在旁看得撇嘴,道:“你若隨便告訴我們一些事情,我便少繞一圈,不然你看,還有這許多,大概還能繞上五圈,不然……”


    “住手,你們要問什麽,我來告訴你!”不等刑嶽說完,一個紅色影子飛到眾人麵前,正是魅仙。


    刑嶽笑道:“你終究還是舍不得你老相好。真人有話問你,若答的好,我便撤下一圈繩索,如何?”


    魅仙道:“你全拿下來,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


    刑嶽道:“你休得講條件,不留神便被你逃走。你若要說便說。不想說便舍了他,反正於我們而言也不過是降妖除魔而已。”


    魅仙低頭,略加思索,道:“也罷,你問,若我說的是真話,你便拿掉一圈。”


    刑嶽點頭應允,又轉頭對薑問曦道:“薑真人,請問吧。”


    薑問曦道:“你們妖鬼魔三族,如今布這許多黑霧,是有何陰謀?”


    魅仙不假思索便答道:“我不知有何陰謀,隻是得了一個秘法,以魔噬魔,修煉傀儡之術。若能煉得大魔為我所用,便等同我提高不少修為。”


    “何人教你布這魔息陣?”


    “無人教我,這黑霧陣也非我所布,我手中有份地圖,注明各地黑霧所在,可在霧中修煉傀儡,這霧中有魔息,鬼魂,妖靈,我隻需尋找有魔息的修煉便可。我在此處,確實沒有害人,隻是催促魔息相互吞噬,以練得大魔傀儡而已。那些攻擊你們的黑衣人,我確實可以催動,但不是我煉化的,是這黑霧中自然生成的。”魅仙說完,看看刑嶽,示意他放開一圈。刑嶽見魅仙似是沒有說謊,便拿開一圈繩索。


    薑問曦繼續問道:“此前在粼城之時,那些黑衣人可是你催動的?”


    魅仙道:“正是。”


    薑仙凝突然插嘴,道:“你催動那黑衣人在我馬車裏作甚?”


    魅仙愣了一愣,疑惑的看著薑仙凝:“我沒有催動黑衣人去你馬車。我隻是催動他們攔截你們不要進城而已。”


    薑仙凝一瞪眼,道:“胡說,明明那黑衣人在我馬車裏胡亂翻找,還變作我的模樣,時而也變作師尊模樣。不是你催動的,又是哪裏來的?”


    魅仙一臉茫然:“段不是我催動的,我隻會催他打打殺殺,怎麽還會改變容顏?這我可做不到。”


    薑仙凝看看師尊,不知該不該相信魅仙。


    薑問曦並未糾結於此,繼續問道:“你在粼城做了何事?”


    魅仙道:“粼城?我隻是收到消息,說粼城有個陰yin穴,可以吸納修煉,事半功倍。於是帶人去粼城尋找。入得城中,見到許多陰氣噬體之人,反正也是死人,我便吸幹陰氣把皮囊丟去城後。誰知才剛吸了幾個,你們就在城外探路,我便催了黑魔去阻攔,當真倒是拖了一日,我吸完那些人,便去衙門院裏圍堵,想嚇走你們。後麵你們都知道了,誰知鴻息大師來了。破了我魅陣。我便隻好再尋其他黑霧。沒想到又遇到你們。也真真是倒黴。”


    眾人相互看看,魅仙此話並不像撒謊。若如此,這黑霧背後還有黑手。


    濟雲仙姑道:“我們入粼城之前,城門口那個老頭是怎麽回事?”


    魅仙滿臉無辜的笑笑,道:“你們也都看見了,那老頭中的是蠱蟲,那是魔族的玩意。”


    濟雲仙姑不想就此放過魅仙,繼續問道:“魔族做了什麽?你可知曉?”


    魅仙歎口氣:“你們可真是……算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魔族也在到處尋找黑霧,以修煉妖靈,妖族在修煉我族鬼魂。粼城本是魔族先找到的,便給全城人都下了蠱。想令全城人一起尋找陰yin穴,誰知,還沒開始找,城外那老頭便不受控製,想是心思純正吧。也不知見了什麽,逢人便說城裏有鬼,讓人們快走。城裏之人,也當真不知中了什麽邪,開始發瘋,最後都變了活屍。


    我趕到之時,魔族正對付那一城活屍。那活屍砍斷手腳依然能動,便砍成碎片,也依然牙齒咯咯準備啃咬。魔族隻是來尋找妖丹和陰yin穴,對這陰屍不感興趣,門前黑霧中藏的又是魔息。見我鬼族到來,便就撤了。”說完,又對刑嶽道,“你快解開他吧,該說的我也說的差不多了。況且敷了這麽久,陰氣受損,一時半會也跑不了。”刑嶽依言鬆開了血鬼,隻背後貼著一張符篆,已燒掉一大塊皮肉,仍舊在滋滋作響。


    薑仙凝又問道:“你們三族是如何得知如此陰邪秘攻,又如何知曉黑霧位置的?”


    魅仙道:“那黑霧的位置就是地圖所示嘛,你們不是也找來了。這功法也是有人送來的。”


    薑問曦道:“何人?”


    “我也不知是何人送的。”


    “那你因何就信?”刑嶽問道。


    “離我最近的黑霧,就在我地界邊上,按照位置去轉了一圈,果真有魔息漂浮,魔息相互吞噬之後,果真就變成一個傀儡。看來紙上寫的不假。我便按照地圖和術法,一一尋來。”


    “你們三族有何密謀?”刑嶽問道。


    “能有何密謀,一起尋黑霧練功而已,偶然碰到,也隻說若是有一日練成神功,定要幫魔族尋找失蹤的少主。”


    “無他?”


    “無他,無他,我知道的都說了,快點把他放了吧。”


    刑嶽道:“你那邪功和地圖,扔過來。”


    “這……”魅仙猶豫了一下,看看血鬼,終於還是扔了過來。


    刑嶽接住,轉頭看看薑問曦,薑問曦微微點頭,其他人也無甚問題。想來也問不出什麽了。刑嶽便一抬腳,把血鬼踢了過去。


    魅仙一把接住血鬼,手忙腳亂,不顧燙手,揭了符篆。攙扶著血鬼,對眾人道:“多謝不殺之恩。就此告辭。”語必,抓著血鬼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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