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虎立在當場不敢亂動,眼盯著薑仙凝手中的黑噬,喉嚨裏微微軲轆著,隻待薑問曦若有放鬆警惕之時,再瞅個機會逃跑。


    薑仙凝見陰虎不敢再動,便拎著黑噬,上前奚落陰虎,此時黑噬前端已經染了一片黑色,甚是詭異,薑仙凝站在陰虎麵前,滿臉揶揄的笑容:“是誰說如今連我師尊都不放在眼中,定叫我二人好看的?”


    陰虎歪斜著眼,鼻孔用力噴著氣,滿臉的不服氣。


    薑仙凝繼續道:“如今又是誰做了階下之囚,卻還要滿臉不服氣?”


    陰虎一聽,更是心中發怒,便也怒吼一聲回道:“你二人一同出手,算什麽好漢?況且要不是你手裏那個妖物,我卻怎會吃虧?你名門正派卻使些個陰招,我自是不服。”


    薑仙凝撇撇嘴:“我這手中的,可不是什麽妖物,這是師尊給我煉的法寶,名叫‘黑噬’,就是專門對付你這樣陰氣凝結的妖物的。你若不服,便再來打過。看是你那爪子厲害,還是我手中法寶厲害!”


    陰虎心中暗暗思忖:“本以為此物隻是個軟劍,沒想到竟然是個法寶。”


    陰虎又斜了斜眼睛,道:“如今你二人聯手已打傷了我。再要打來,我也是處於頹勢,並不公平。若你還算得正派人士,定要公平打來。”


    “你到說說看,如何才算公平打來?”薑仙凝冷笑一聲,想聽聽陰虎如何狡辯。


    “此時,我已受傷,你放我回去養傷,待傷養好之時,你我一對一好好鬥上一鬥。若我仍舊輸了,便任由你處置,這才算得公平。”


    薑仙凝聽了,突然哈哈大笑:“你這公平倒是說的好。你如今傷了就要回去養傷,待傷好了再來打過。適才你還說要我二人死在這陣中,若是這陣法還如當初般濃鬱,我師徒二人真的敵不過你,你便不會說你是借著陣法優勢贏我二人吧?可也要放我二人回去養傷,待傷好再另行打過?”


    陰虎仍舊狡辯:“那自是不同的。”


    薑仙凝又是一聲冷笑:“你便說一說,有何不同,我今日便也算長些見識。”


    “你二人入這陣中,是自願的,又不是我逼你們進來,若是真被這陣法所傷,也不能怪在我的頭上。若適才我能殺了你二人,我是以一敵二,是我的本事,如何就不公平?若要說不公平,也要我說不公平才對。”


    薑仙凝一臉無奈,想這陰虎是什麽狗屁邏輯,抬眼看看師尊,師尊依舊一片冷漠神色,倒是好似並不生氣,隻執著手中正英纏住陰虎饒有興致的聽二人鬥嘴。


    “陰虎,你雖然隻是個畜生,但如今也能說得人話,也將就著算半個人吧。能不能腦子不要再是個畜生腦子,好歹也長些人腦。才算不辜負你舍了人形的損失。”薑仙凝一臉嫌棄的斜睨著陰虎。


    陰虎見薑仙凝如此神態,又滿口厭惡之詞,頓時怒火中燒,無奈脖子被正英纏住,動彈不得,隻得張口噴了幾口氣,狠狠地道:“薑仙凝,你便是打贏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你卻句句羞辱我,這個仇我便是做了陰魂厲鬼也是要報的。”


    薑仙凝對著陰虎明媚的笑了笑:“陰虎,你難道不知曉如何才能做得陰魂厲鬼嗎?人活著時,體內有陰陽二氣,陰陽調和便是一個健康的人。人死後,陽氣俱滅隻剩陰氣,此時以陰氣形態存在的便是鬼魂視為陰魂。若是再混合了生前怨氣,便使得陰氣中有了殺氣,此時陰魂便可成厲鬼,以陰氣中怨氣多少厲鬼也是分等級的,有些隻是為了尋仇,有些卻失了本心隻知殺戮。陰虎,如今我講的可是真真的一字不差的解釋了陰魂和厲鬼。請問你能變得哪種?你如今便隻是個陰氣凝結而成的妖物,若是除了你也就連一絲陰氣也都沒了,你倒是想變個陰魂厲鬼,那也得先修成人才行。”


    陰虎被薑仙凝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梗了一會,陰虎道:“多說無益,你要殺便殺好了。”


    薑仙凝搖搖頭:“此時,我沒說要殺你,隻想問你幾個問題。”


    陰虎有些懷疑的道:“你抓我隻為了問我問題?”


    “不然呢?我師尊不是稍一用力你便身首異處了嗎?難道隻為了留你跟我鬥嘴?”


    “你要問便問,答不答在我。”想著許是還有一絲生機,陰虎便假意低下了頭。


    此時薑問曦自懷中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陰虎額頭,陰虎頓感體內虛弱,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薑衍,你給我用了什麽?你們不是說不殺我?”陰虎有些懊惱的對薑問曦喊道。


    薑問曦冷冷道:“隻是鎖陰符,令你動彈不得而已。”


    “陰虎,你休得用你的畜生頭腦揣度人心。你隻好好回答我問題便好,若答的好,興許能有一線生機,我此時不殺你並不代表一會不殺你。”


    陰虎雖是心中憋屈,但卻不敢再出言不遜,隻悶悶的說:“你先問來,若是想答便答。”


    “你可知曉是誰將你放在這陣中的?”薑仙凝微微側身,低下頭俯視著陰虎。


    “不知。”


    “你之前在吾木林不是追隨妖王嗎?難道不是他放你進來的?你若不說實話,我便一劍刺死你,也省得浪費口舌。”


    “你便刺死我,我也是不知。此前妖王說是助我修煉,讓我在黑霧修習。雖是確實精進不少。但效果卻不甚好,用不了多久就要換個陰陣,況有些陣中並非隻是陰氣凝結,不得修煉。所以我便離了妖王,自己尋去處修煉去了。”


    “那你是如何到得此地的?”


    “後來我碰到一個高人,告訴我一些**的去處,我便去各地尋**,當真是修煉飛快,沒多久便能幻化人形,隻是為了再提高修為,我便舍了人形依舊以此外形修煉,如今的修為,若不是你二人聯手,你師尊也怕是不能奈我何。”陰虎說著,有些傲嬌的翻翻白眼,似乎對自己修為很是得以。


    薑仙凝懶得理它,繼續問道:“那個高人是誰?”


    “不知。”


    “既是指點你修煉,便也算得你半個師尊,你竟不知是何人?”


    “就是不知,那人出現之時都是一襲黑衣,還蒙著臉,來無影去無蹤,看不清楚。”


    “那你就沒問一問嗎?”


    “自是問了,我說若真修得這世間數一數二的妖物,定要感謝與他。但他說並非為我著想助我修煉,隻是想看看一個陰物到底能修煉到如何程度。所以並不需要感謝,也不用知曉他是何人。”


    “那個高人,是人是魔還是鬼和妖?”薑仙凝皺起眉頭,這幅打扮似是黑衣人,那便與魔族脫不開幹係了?


    “反正不是鬼,沒有陰氣。別的氣息以我那時修為也感覺不出。不過倒是更像人類,雖是可能掩蓋了氣息,但我能聞見微弱的人血味。”


    薑仙凝頓時瞪大了眼睛:“是人?”轉頭又看向師尊,“難道是……”


    薑問曦搖搖頭打斷了薑仙凝:“凝兒不可妄自揣測。”


    薑仙凝點頭收住了話頭,又轉回頭問陰虎:“既是在那**中能迅速提高修為,為何你又跑到這陣法中來了?”


    陰虎竟嗬嗬笑了兩聲:“自然也是那位高人指點,說你二人定會來此破陣,讓我在此地等你師徒二人。這陣中陰氣正適合我行動,若是你二人死於陣中便罷,若是到得此地,我便占盡了優勢,想要殺你二人還不是易於反掌?”說著陰虎哼了一聲,“哼,誰知這陣法竟被你用陰功破了大半,你二人還不講道義,同時出手打我。”


    薑仙凝聽到此處,終究沒憋住,笑了起來:“你雖是個妖物,到還真是單純,是誰告訴你若我與你打鬥,我師尊隻在旁看著才算講道義?之前在吾木林中你和那妖王還不是禦著無數僵屍打我幾個人?卻不曾說道義之事。”


    陰虎見薑仙凝如此說,便晃了晃腦袋,小聲嘟囔著:“我們又不是什麽正義之士,為何要遵循什麽道義。如何高興便如何即可。”


    薑仙凝盯著陰虎,被這狡辯之詞到噎的無可辯駁,想想也對,本來妖王和陰虎也是邪祟,還尊什麽正義之事呢?


    薑仙凝搖搖頭:“陰虎,你便是修煉成人形也終究是個畜生。就是你這樣比指尖也大不得多少的頭腦,也是難成大器。既是別人說什麽便是什麽,為何我說的你卻不信?”


    陰虎抬頭瞪著薑仙凝:“我生來便是陰物,你生來便是要除我,我怎能信你的話?你定是要處處置我於死地的。”


    薑仙凝點點頭:“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你自陰脈中跑出之時便注定要被我們除了。但你即說了我們是正義之士,自然不會用言語騙你。倒是你那什麽高人,臉真麵目都不敢示人,難道就不是騙你的?”


    陰虎低頭想了一會,似是微微點了點頭,但又突然搖頭,道:“他騙我並沒什麽好處。”


    薑仙凝看著陰虎,似是看個傻子:“好處不就擺在眼前嗎?你剛剛若是真的除了我二人,恐怕你那高人不是隻為你你高興高興而已,必定是那人收益更甚。”


    薑仙凝看看陰虎,在地上搖著腦袋似是聽不懂薑仙凝話中的意思。薑仙凝在陰虎麵前蹲下了身,盯著陰虎道:“我再問你,你在那陰脈中時,是如何化形的?若我們沒除了陰脈你會如何?”


    陰虎眼神有些閃躲,口中喃喃道:“這……這個……”


    薑仙凝正待上前再逼問幾句,隻見周圍陰氣忽然破碎,這精魔八獄陣竟瞬間化為一片黑色碎片在空中飄飛,陰虎頭上的符篆也不知被誰一掌打飛。陰虎就勢轉身,後腿一蹬便撲出數米,一個扭身又跳出數米。眼看便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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