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驚歎,赫赫有名的魔族戰神,竟然長的如此嫵媚多姿。


    突然“嗬嗬”幾聲,竟是薑仙凝笑了起來。


    “你為何作笑?”魑離眼角輕瞥薑仙凝。


    “你叫魑離?”薑仙凝滿臉笑意。


    “如何?”魑離皺了眉頭。


    “我叫吃桃子。”薑仙凝正經的說道。


    周圍眾人甚是想笑,隻耐太不合時宜,隻得暗自隱忍。


    魑離瞬間飛身到薑仙凝麵前,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一雙鳳目微微眯著,危險的盯著薑仙凝的臉。但是隻那麽一瞬,魑離的鳳目突然睜大了,盯了一會,魑離放開薑仙凝退了回去。


    刑風沒做反應,其他人雖都拔刀相向,卻無人敢動。還好魑離自己退了回去。


    “小桃子,你是雲隱山的人?”魑離靠著一棵樹,輕飄飄的問。


    “正是!”薑仙凝無甚避諱,心裏想著,魑離不是真以為自己叫吃桃子吧?


    “你是薑天雲薑老頭的弟子?”


    “我師尊是青雲峰寂清真人!薑天雲那老古板是我師兄!”


    魑離點點頭,“我與刑少主是舊識了,不想傷害你們,但你們自己走進我這九曲連環陣裏,怎麽也要留下點什麽吧?”


    “清月君一向光明磊落,恐不會用陰氣化陣傷人,還是不要為難這些小輩吧。”刑風對魑離抱一抱拳,好似萬分相信魑離不會用陰陣害人。


    “刑少主說我魔族之人光明磊落,怕不是在罵我吧?我魔族不是人人得而誅之嗎?我當然在此就是用陰陣來害人的。何況,她--”魑離指著薑仙凝,“可不是小輩,恐怕比我位份還要高呢!”


    “清月君!”刑風好似有些懇求的語氣。


    薑仙凝到有些好奇,刑風怎麽對個魔頭這樣尊稱,“刑少主,你為何對這魔頭這樣尊稱?難道怕他不成?”


    “薑少仙,清月君雖是魔族,但為人一向光明磊落,從前魔君時就從未胡亂禍害人間。而且……從前在異魔山做任務時,我不甚被魔氣所傷,險些墜入山澗,還是路過的清月君救了我性命。有時跟清月君交手,也都是切磋,從未用過死招,所以說清月君結陰陣害人,我是萬萬不信的。”刑風說的誠懇。


    魑離媚眼盯著刑風,嘴角依然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不出什麽情緒。


    薑仙凝對魑離道,“若不是你結的這陣,那就帶我們出去!”


    魑離輕輕挑眉,“即便不是我結的這陣,我也不會帶你們出去。”


    “你驅散了魈鬼和陰屍,使他們不能傷害我們,但我們走不出去,不是一樣要餓死在這裏?你不傷害我們卻要餓死我們,這是何意?”薑仙凝盯著魑離,除了嘴角那一絲笑意,魑離一張美麗的死魚臉,什麽表情也看不出。


    “你們不是會辟穀?”


    “首先,你這位舊識是人界的,不會辟穀;其次,我師侄們修為尚淺,還不能辟穀;最後,我師兄那種老古板才急著辟穀,人間那麽多好吃的不吃,自己辟穀了,這有違天道的。”薑仙凝說的頭頭是道。


    這次魑離是真的笑了笑,“也罷!你出來,跟我比試比試,若贏得過我,我就送你們出去。”


    “清月君,我陪你。”刑風向前一步,擋住薑仙凝。


    魑離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怒意,“刑少主,你我就不必比試了,你若執意護著她,不讓她跟我打,那我隻好自己走了,我走後,這魈鬼、陰屍還是會回來的。”


    薑仙凝從刑風身後繞出來,“魑離,你若要我陪你打,可以。不過,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講講看!心情好就回答你!”


    “這九曲連環陣用什麽布陣的?路上我看過,絕不是楊樹。”


    “是用陰氣呀。你們路上看到的黑影也是陰氣所化,你們一直殺不盡的這陣裏的陰屍和魈鬼也是陰氣所化。”


    “我們是如何入陣的?就是退後的那幾步踏開了陣門嗎?”


    魑離輕輕笑了一聲,“你倒是細心,這九曲連環陣陣門頗多,都是靠陰氣凝結的黑影來引導的,你一追就入了陣門。入得陣來早晚就走到陣眼,陣眼處陰氣最盛,可幻化魈鬼、陰屍,你們累死也是殺不完的,你們殺得鬼物,隻是打散了而已,還會重新凝聚的。”這點其實自己也是發現了的,隻是來不及細想。


    薑仙凝考慮了一下,“你是來救我們的吧?”


    魑離冷哼一聲,“你想多了,小桃子,我恐怕是來殺你的!”


    “隨你殺不殺我,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小君觀到底是何內幕何目的?”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回答你其他問題吧,你師兄他們已經到了小君觀,正分派人找你們,你若還能活著與他相遇,也許他知道小君觀的秘密。”


    語畢魑離一道魔氣,慢悠悠飄飛而來。薑仙凝飛身翻個跟頭躲過魔氣,跳到魑離麵前,與魑離戰在一處。


    魑離並未出手,水袖輕甩,蓮步輕移,便輕鬆化去了薑仙凝的招式。薑仙凝掌法淩厲,步步緊逼,魑離卻都輕鬆避開了。薑仙凝心裏著急,右手一甩,凝仙從乾坤袖裏祭出,宛若一隻白色蝴蝶上下飛舞。刑風看著也不住暗暗叫好。魑離卻依然不緊不慢,一劍刺來,魑離水袖輕飄飄便化解了劍勢,劍便輕飄飄的擦著魑離的袖邊滑過去了。


    幾十個回合下來,薑仙凝有些冒汗,魑離卻還是雲淡風輕一副媚態薑仙凝心想,“此人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測,日常跟刑少主切磋,也未被如此耍弄。看來刑少主還是有意謙讓了。”薑仙凝自以為修為已算不錯了,但人外有人,真是讓人有些心焦。


    魑離看著薑仙凝著急的模樣,待她一劍刺來時,水袖一卷,裹住了劍鋒,袖中伸出一隻修長的筍尖般的嫩手來,一把抓住了薑仙凝的手腕,向自己身後拽去。這手看著細嫩,力氣卻奇大,薑仙凝重心不穩被拉著向前倒去,兩人交錯的瞬間,魑離隨著薑仙凝一起後退,邊在薑仙凝耳邊說道,“聽聞薑真人座下唯一內門弟子九歲除屍拔,就是你了?”


    薑仙凝微微一愣,在魑離鬆手之時,劍尖點地,一個翻身站住了,還好沒丟人。瞬間向後彎腰,一劍刺向魑離後腰。魑離仿佛長了後眼,微一側身,又輕鬆閃過了。薑仙凝一劍刺空,依然劍尖點地一個跟頭又翻回魑離麵前,正麵交戰起來。


    兩人交手間,魑離繼續說道,“坊間有句話,說的是不是你呢?”


    “什麽話?”薑仙凝也開了口。


    “和光同塵薑問曦,天法得道薑仙凝。


    說的可是你師徒二人?”


    薑仙凝想了想,“這話我沒聽過,不過‘和光同塵’倒是很符合我師尊,若說我是‘天法得道’嘛,那就謝謝這位誇讚我的人了。”薑仙凝繼虛晃一招,跳了開去,“你即誇了我,我也誇誇你吧,我也聽過坊間你的小話,不過比說我好聽多了,還是首散詩。”


    魑離又慢悠悠的一掌打來,薑仙凝一邊接招一邊說,“我想誇你,你卻還是打我!”


    魑離依然慢悠悠的出手,“說來聽聽,若聽的高興,興許給你們指條生路。”


    薑仙凝想想道:“


    清月一顧百花殘,


    清月再顧魅菡萏。


    衣袂輕翻倩影去,


    萬花飄飛露不沾。怎樣?誇的怎樣?是否又美又厲害。”


    魑離媚眼含笑,道:“詩到不錯。”話畢,一掌奔薑仙凝胸口拍來,薑仙凝提劍擋住,魑離一掌打在劍身,薑仙凝竟然向後飛了出去,眾人看薑仙凝被打過來,都吃了一驚,薑若清伸手扶住薑仙凝,道,“小師叔,你怎樣?”


    薑仙凝站好,“無礙,他隻是推我過來,並未用真力。”


    眾人與魑離相對而立,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看樣子打是打不過的,走也是走不掉的。


    魑離看著刑風,說:“刑少主是要跟我走呢?還是我送刑少主?”


    眾人不解其意,看著刑風。


    刑風道,“清月君客氣,刑風有命在身,還請清月君相送,改日定當拜謝。”


    魑離上前一步,盯著刑風道,“好,那我等刑少主的改日。”說完水袖一揮,一股魔氣自袖中飛出,西北方的陣眼處迷霧淡了一些,仿佛朦朧一個通道。魑離率先走進去,道:“隨我來吧。”


    眾人跟著魑離,亦步亦趨的走在昏暗的通道裏。薑若誠手裏握著劍,一邊左顧右盼。刑風倒是走的泰然。約摸走了一個時辰,霧氣迷蒙中顯出一絲清明,通道盡頭清清楚楚的一個破道觀,赫然開朗。歪斜的大門前薑天雲握著佩劍正在張望,一眾弟子站在身後。


    薑若誠倍感親切,飛奔過去,施禮道,“師尊!”


    薑天雲轉頭看到刑風等人從白楊林裏出現。露出了笑意,似乎放下心來。一抬眼卻看到眾人中的魑離,瞬間怒氣滿麵,拔劍而起。


    魑離也不廢話,抬手接招。


    刑風見狀,急忙上前阻攔,道:“薑掌門,這是何故?”


    刑風擋在麵前,薑天雲左躲右躲躲不開,提著劍瞪眼說道:“刑少主為何護著這魔頭?”


    刑風說:“是清月君引我們走出九曲連環陣的。薑掌門怎能打他?豈不是恩將仇報?”


    薑天雲道,“他引的又何妨?本就在他算計之中。何來恩將仇報?”


    眾人不解,“為何是他算計之中?”


    “我們行進之中,見他正在修補這九曲連環陣。見我們來了,轉身要躲。結果被我們緊追不舍,跑到這小君觀附近才沒了蹤影。即便是他引你們出來,也是有所圖謀,這陣本就是他布的。一個魔族,怎能信他有善意?”


    “他引我們在此處匯合,能有何圖謀呢?”刑風問道。


    薑天雲突然祭出判辭揮了出去,“待我捉住他,一問便知!”


    刑風大喊,“薑掌門!”


    魑離卻閃開鞭鋒冷笑了一聲,“你若捉的住我,我便告知你圖謀。”


    薑天雲一聽更是怒從中來,判辭呼呼生風,一鞭緊似一鞭。這判辭是高階法寶,挨上一鞭便皮開肉綻,深可及骨魑離奮力躲避,慢慢也顯得有些頹勢。


    刑風也不敢直接迎戰判辭,在一邊幹著急。這時節也隻有薑仙凝敢管薑天雲了。刑風一直用眼神瞥薑仙凝。


    薑仙凝本是不想管的,但禁不住刑風一直“眉來眼去”。隻好尋個空隙,一把抓住了薑天雲的手腕,道:“大師兄,魑離若想害我們,不管我們,讓我們困死在陣中便好,這次是你誤解了。”說完看看刑風。


    薑天雲收了下手腕,薑仙凝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翻臉,隻好順著台階抖了下判辭,佯裝生氣轉開了身。


    刑風上前,施了一禮,道:“清月君,多有得罪了。薑掌門他誤解了。”


    魑離對著刑風嫵媚的笑著,“無礙,刑少主不必為他人代過。薑掌門說的對,我引你們到此,就是有目的的。”


    刑風一愣,“這……你有何目的?”


    魑離一抬手臂,指著薑仙凝,“我要她!”


    話音未落,魑離便一把捉住薑仙凝,瞬間用魔氣封了薑仙凝的靈脈大穴,攜著薑仙凝飛身轉進陣法中去了。


    眾人一看就懵了,丟了誰也不能丟了她呀,這下回去怎麽跟薑問曦交待?


    薑若清就要衝進迷陣中追魑離,被刑風一把拉住,“別進去,進去也救不得薑小仙,隻能送死!”


    薑若清急了,除卻師祖的關係,這些年交往下來薑若清跟薑仙凝也算叔侄情深,眼看小師叔被擄走了,薑若清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追不得要怎樣?總不能就不管了?”


    刑風道,“諸位莫急,魑離為人並不會濫殺無辜,等下回去,刑風願去清月宮要人。”


    薑若清自知修為不夠,進的陣中肯定有去無回,隻能按刑風說得來,嘀嘀咕咕的走開了。


    眾人無奈,隻得先探查小君觀,再做其他打算。


    魑離抱著薑仙凝,在迷霧中穿梭。薑仙凝被封了血脈,隻有嘴能動,一路上把嘴用的得心應手,讓魑離一點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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