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


    南七月瞪眼,隨後咬牙!


    就算招夫婿,也不會是你這樣的......嗯,反正不是個人!


    路三無視傻妞目中的凶光,歪過頭,對著她微顫的耳尖輕輕吹了口氣,淡然說道:“就這麽定了。”


    什麽就這麽定了?什麽就這麽定了!


    南七月瞪著眼前極近的麵孔,很想說擬馬的白癡!


    “怎麽?”


    路三說著便抬起了手,終於捏了捏南七月的臉頰,隨後扯了扯。沒想到會這麽容易。


    感受著臉上的力度,南七月忽然陷入了茫然,所以表現的有些呆。


    一陣磨牙聲響起,又吹了一口氣兒,便見那耳尖抹上了紅霞,路三斜著眼看她,靜等著爆發。


    咬牙切齒,自然是無比的憤怒。


    想哭,卻不想動手。


    嫌累,也怕再吃虧,對於這人她也是有著不少了解,所以很煩,很無奈,畢竟是個腦發育跑偏的人。


    所以,並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


    路三狐疑著後撤了一步,但防備並沒有鬆懈,“既然快是一家人了,我自然也不是外人,你也自然要說些什麽。”


    南七月轉身,冷聲說:“我不想說什麽。”


    路三伸手。


    南七月停步,怒道:“放手!”


    路三挑嘴嗬嗬,猛地將人拽回,很自然便環住了她的腰肢。


    南七月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看著他。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心累,沒脾氣。


    路三鬆手,並沒有再做什麽過分的動作。


    退到碧石圓桌一側,揮了揮衣袖,圓石上棋盤、棋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壺芙蓉醉、兩個小巧的杯盞。


    路三微笑,語氣很堅定,透著不容反駁的強勢,“說說它的故事。”


    看著他,南七月看得很認真。


    沒有沉默多久,她移步跪坐到了圓桌一側,斟了杯酒,一飲而下。


    在那人嘲笑的目光下,她咧著嘴吐了吐舌頭,心說就是很辣嘛。


    ......


    ......


    天淵內沒有白天黑夜的交替,有的隻是那些似乎永恒的色調。


    三元山域北部的盡頭,今天送出了許多客人,正是遙遙相望的北域、妖域兩撥人。


    北域分散的眾修,如今再次合攏在了一起。


    一群人聚在眾修之前,正在討論著三元山域的反常。


    繼續展目北望,可見腳下無盡的雲海一路蔓延,最終連接到了極遠處的那座龐然巨物。


    佛子秀隱望著遠處朦朧間的兩源山,眉宇間透著一種豁達:“三元山內各處造化地隱去無蹤,雖有些反常,也是我等沒有這個緣法。”


    這圈人不多,都是北域各宗的主話弟子,也是本宗弟子的領頭之人。


    秀隱話落,臨仙閣念西風言道:“無妨,相信各位也不會真的在乎那些殘存不多的靈物,而且這樣倒是也省去了不少時間。”


    各天驕點頭,聖儒道浮塵臉上帶著憂色:“以前的記錄從沒有像這次一樣,總有些讓人無法安心。”


    浮塵道:“希望闖過兩源仙山後,那裏的兩源道樹安然無恙。”


    天師道執雷人擎峰,接話道:“去看看便知。”


    說完看了看頭頂的天空,隨後不著痕跡的對諸人搖了搖頭。


    眾人微微點頭,示意明白,便抬眼打量起了微翻的雲海,再無人言語。


    從一開始便不正常,如今的他們更是在被注視著,這隻是一種感覺,但每個人的感覺都一樣。


    無比的怪異,甚至悚然,這感覺的確來自布滿裂痕的天空。


    各人各懷心思,所想的有眼前的天關,有對於天機果的擔憂。


    遠望的舊人離目光偏移,看了一眼近處立在崖畔的李月婉與聖衍宗那女子,隨後便收回了目光,微笑著向神元宮所在走去。


    李月婉目望兩源山,收回目光看著身旁的顏如雪,笑了笑說道:“顏師妹,這趟天淵之行不必太過擔心,難道是在生路師弟的氣不成?”


    顏如雪麵色依舊,平靜的說:“那敢生他的氣,來時便就說明,他不會與我們一起。”


    “哦,但能將這頂尖的靈寵留下,師弟也是十分有心的。”李月婉柔和說道:“眼前這關即便我不說,想來師妹也清楚,有這黑猿自然輕鬆許多。”


    在顏如雪肩邊的小黑,聽了誇讚立時掐腰,趾高氣揚的吱吱著,


    --他怎麽會有我猛!


    李月婉果斷無視,言道:“走吧。”


    北域眾修沿著崖畔而下,逐漸沒入了崖畔下的雲霧深處。


    厚重的雲霧下一片寂靜,入目也是凜冬的枯萎死氣。


    枯黃自然伴著衰敗,有無盡的雜草遮目,所以難以看到雜草下的真容,這裏像是一片北國的荒原,也像是一片龐大的水澤。


    因為荒原上漂著數十條長長的浮橋,它們每一條都延伸向遠方,極目的盡頭處是一片灰黑。


    這是登上兩源仙山的必經之路,也是天淵的第三道天關,生死路。


    這些路,便是一座座奪命的橋,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人喪命橋下。秀隱佛子感歎中宣了聲佛號,腳下輕輕,踏上了不回路。


    ......


    ......


    一處炙熱的山穀內,江臨正對著頭頂的小鍾碎碎念叨著什麽。


    歎了口氣,江臨還是異常不舍,“離音大人,莫得法子吆。”


    “離音大人,快想法子吆。”


    離音鍾蕩著圈圈漣漪,一邊為江臨遮擋著灼人的火熱,一邊傳達著它的建議。


    --沒得辦法,你要不怕死也是可以試試,或許會一飛衝天,腳踏北域,拳打東域,迎娶南荒神女,從此走上仙路巔峰,畫麵是不是很美?


    江臨縮頭,一陣亂撓頭皮,“難受的很呀!”


    他本來在那處溶洞內輾轉了許久,樂嗬嗬消滅著一隻隻凶悍的火靈,收獲著一枚枚品相不錯的火精。


    多麽愜意的事情,但後來卻發現寶壺中竟沒有了水。


    逃命就此展開,聽著在後麵嗷嗷直叫的火靈,江臨也是頭皮發麻,慌不擇路下沒想到竟闖進了一處秘陣。


    踏入後他又是一陣亂闖,幾經生死之下最後才得以掙脫那處秘陣。


    隻是出來之時眼前便是這處深穀,而且不久前他也弄明白了這處山穀為何會這麽灼熱的原因。


    是一處上古修士蘊養火源的鍛器之地。


    在這方麵靈寶宗自然是行家裏手,他江臨也可稱之為其中翹楚。


    但很遺憾,遠處天坑內,那道“天源精炎”可能與他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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