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不僅舞蹈技高一籌,心思更是巧奪天工。


    比舞大賽贏家之位花落誰家自然不消多說。


    幾個時辰之前,司琴還是當之無愧的贏家候選人,幾個時辰之後,杜悅溪已經被眾人眾星捧月一般地圍繞在台上,倒是司琴被冷落在台邊。


    司琴眼神冷冽,直勾勾地盯著杜悅溪。


    旁人也就算了,偏生還有幾個司琴的常客此刻都圍繞在杜悅溪身邊,一個個獻寶一般地將自己的東西掏給杜悅溪。


    平日裏除了司琴之外,還沒有誰能有這個待遇!


    “這個杜悅溪真是厲害啊。”司琴聽到身後傳來兩個小丫頭的竊竊私語。


    “是啊。司琴姑娘做了這麽多年花魁娘子,現在可算是遇到了勁敵。”


    司琴雙手環在身前,惱怒地別過頭,眼神冷冽。


    兩個小丫頭見狀,忙一縮身子,哆哆嗦嗦地退到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司琴剜了兩人一眼,回首又看向杜悅溪。


    卻見後者也正仰著脖子,眼神淡然地望向她。


    兩人視線交匯,司琴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她冷哼一聲,轉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在經過兩個小丫頭時,司琴冷聲道:“這才哪到哪現在你們一個個就急著攀高踩低,是不是有些太令人惡心了”


    小丫頭們知道她是因為花魁花落旁人心中不悅,也不敢多說,低垂著腦袋,隻想躲過去。


    見她們二人不回話,司琴也不想自討無趣,轉身闊步離開。


    她帶著一肚子怒氣回了房中。


    剛推開門,卻見正對門的窗戶開著,一陣微風撫動而過。


    窗邊一個矮胖男子手握酒杯,正依靠在窗框上,定定地盯著外麵。


    司琴打量男子兩眼,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誰讓你進來的我之前難道和鄧公子說得不夠清楚公子與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若是想要尋花問柳,還是去找冷月吧。”


    提起冷月,鄧公子的臉上頓時露出怒色。


    之前那件事情讓他丟人不說,回去以後叔叔還狠狠地責罰了他一頓。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冷月還有那個杜悅溪而起!


    司琴徑直走到內室,取下耳墜。


    鄧公子緊隨其後。


    他站在司琴身後,將酒杯放在一側,從化妝銅鏡裏饒有興致地望著司琴,低聲道:“司琴姑娘,從前你我自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現在不同了。”


    司琴自顧自地卸去首飾頭飾,根本不理會鄧公子。


    後者也不惱怒,嗤笑兩聲:“如今你的花魁娘子地位岌岌可危,日後這風頭都被那邊奪去了。一個舞女沒有了客人,你說日後你在這長袖坊過得是什麽日子”


    司琴拿著玉簪的手頓時停在半空。


    她垂著眼皮,神色晦澀不明。


    見狀,鄧公子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司琴的肩膀上,手指順著她的肩膀一點點向下滑落,人也半探低身子,嘴唇湊到司琴耳邊,低聲道:“司琴姑娘,你我都有一樣的敵人,你何必還要在我麵前故作矜持呢你若是聽我的,我保證不但能幫你報了今日之仇,還能讓你繼續維持你花魁娘子的首席地位。”


    司琴厭惡地瞥了一眼鄧公子的手,不悅地抖動身子。


    她的反抗非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鄧公子手中力道更重。


    司琴見反抗無效,咬著下唇,冷色從銅鏡裏盯著鄧公子:“你都被她打成什麽樣子了你能有什麽法子”


    鄧公子臉上閃過一抹惱怒,很快便消失不見。


    他挑住司琴散落的發絲,一口咬住司琴的耳朵,疼得司琴發出嘶拉一聲。


    鄧公子這才心滿意足地直起身。


    “司琴姑娘,一個舞姬,什麽最重要若是我能讓她名聲盡毀,以你的本事想要重回巔峰,還不是手拿把捏的事情”


    二人的視線在銅鏡內交匯。


    頓了許久,兩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另一邊。


    杜悅溪順利奪得花魁之位。


    那些個貴公子都忙不迭地想要在她麵前獻殷勤。


    杜悅溪倒是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她請劉教司打發走了所有人,以自己忙碌備賽有些累了為由,早早地便回到房間。


    杜景之抱著一堆禮物,笑得合不攏嘴。


    他將那些東西放在一邊的貴妃榻上,一雙眼睛簡直挪不開了。


    “姐姐,這都是他們送給你的。”杜景之拿起一對做工精良的耳墜遞到杜悅溪麵前,“這翡翠瑪瑙耳垂可要值不少銀子呢。”


    杜悅溪卻麵無波瀾,隻有眼中閃過些許疲累。


    她打量了杜景之兩眼,微微揚動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接過他手裏的耳墜,低聲道:“景之,你過幾天將這些東西拿出去變賣了。”


    杜景之啊了一聲:“賣了可這些東西做工如此精美,姐姐你留著戴不好嗎”


    杜悅溪簡直對眼前的小孩無奈。


    她不會一直留在長袖坊,早晚要帶著杜景之離開這裏。


    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有銀子傍身才是最實際的。


    杜悅溪揉了揉杜景之的頭頂:“聽話。我如今的身份不好離開長袖坊,否則該自己去辦這件事。你去變賣的時候小心些,切莫被人看到。”


    那些貴公子一個個眼高過頂,總覺得人人都該接受他們的施舍。


    若是知道杜悅溪前腳留下他們的東西,後腳卻賣了個一幹二淨,還不知道要怎麽跳腳呢!


    雖然杜悅溪不怕他們,卻也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了。


    杜景之見杜悅溪說的堅定,依依不舍地望著那對耳垂,哦了一聲:“好吧。”


    杜悅溪本想再叮囑他兩句,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杜姑娘,你歇下了嗎”


    杜悅溪聽力極佳,幾乎過耳不忘。


    她一聽便知,門外是司琴的貼身婢女。


    司琴輸了比舞大賽,她還以為日後司琴與自己定是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這個時辰她的婢女倒是來尋自己。


    杜悅溪將人讓了進來。


    婢女拎著一隻首飾盒放在桌上:“杜姑娘,我家姑娘說了,這是她送你的賀禮,望姑娘笑納。日前的事情,還請姑娘當做誤會一場,就讓它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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