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說話太沒道理,既如此,就叫老子來領教一番,看看你為何嘴這麽硬膽,敢在我處口出狂言。”


    那山長一臉擔憂之色,顯然是對於他的莽撞有些無奈。


    可眼下也已經晚了,他既然答應了,那其他人可就無法替他後悔了。


    於是,杜悅溪便笑著看向校長,主動提出三局兩勝。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三局兩勝,君子六藝,琴棋書畫,弓馬箭術,這是兩樣,另外,我看這位先生體型壯碩,想必是這裏的武功師傅?”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自量力,拿我自己來個先生比試一番,若先生今日也一樣輸在我手下,還請先生替我在這裏好好照顧我弟弟,若先生比我還強,小女子不才,頭上這根鳳頭金釵贈予先生,讓先生拿去打酒喝,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提出其他筆試,或許這位先生能夠拒絕,可眼下提出的可是酒水。


    那鳳頭金釵足有三四兩那麽重,足夠喝上一年的酒。


    那先生立刻兩眼放光,答應了這要求,而後也顧不得其他揮手叫其他人離開,便先行開口。


    “既然如此,那就咱們兩個先比一回,如果,我輸了,就按你說的辦。”


    杜悅溪微微抬手示意,讓他先動手。


    那位先生也不曾扭捏,直接揮拳打過來,杜悅溪閃身躲過。


    他眼神中迸發出一抹欣賞的光芒,笑著說。


    “不錯呀,小姑娘,還能躲開我這一圈,不錯不錯,應當也是學過的吧,莫不是個練家子?”


    杜悅溪微微搖頭:“不過是略學到了個皮毛而已,遠不如先生,不過先生竟然這樣大方坦然,倒是和其他蠅營苟且之輩不同,我也高看先生一眼。”


    杜悅溪說完這話,手上粉拳攥緊,看似平平無奇的動作裏,卻更多了幾分剛勁之意。


    而後,她拳頭微微勾起,直接一拳卯足了勁兒,將這個先生打了出去。


    那先生落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納悶的朝杜悅溪看過來,眼神中難掩驚愕,仿佛她做了多麽驚世駭俗的事一樣。


    實則,也隻有這裏的先生們知道,這是專擅武術的教習先生,能夠在武術上打贏他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了,可見麵前的女人的確不是好惹的。


    那男人先是一愣,而後迅速彈跳起身,拍掉身上的土,笑著一臉激動的說。


    “不錯不錯,姑娘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剛才我竟然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拳打出去了,可見姑娘反應迅疾。”


    “我遠不如你,既然如此,那就按姑娘所說,這一局是我落敗了。”


    杜悅溪朝他微微頷首,而後看向山長。


    山長咬咬牙,另一個身材頗為高挑的年輕人站出來,朝她微微一拱手,萬分禮貌的說。


    “在下梓碩,碰巧於劍道之上有所研究,此處又是山路,不適宜縱馬馳騁,不如就委屈姑娘與我比比射箭之術?”


    “姑娘英姿颯爽,在下實在佩服,此行出來,不為其他人的眼光,隻為了能結交下姑娘這個好友而已,還請姑娘切莫嫌棄在下人微言輕,能力不夠。”


    就這樣一看,他就是個極其聰慧的人,他今日若是以這話出場,即便是他落敗了,也不至於丟了書院的臉麵,反而更認為這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心裏對這人多了些好感,杜悅溪笑著伸出手,禮貌地說:“既然如此,還請公子先行為我做個示範,我並不熟悉弓箭之術,隻怕人前丟人。”


    那人燦然一笑,似乎也覺得她的說辭有些好笑,而後也不客氣,拿起旁邊人遞過來的弓箭,漫不經心的動作。


    這兩下子,就飛出兩箭,全都射在了靶心,當然,其中有一個微微有些偏斜,是擦著靶心的邊兒去的。


    杜悅溪還不至於看不出別人的好意來,他這兩下動作輕盈隨意,一則是他並沒把這事當做一回事,二來也是因為他想給自己手下留情的緣故,這是他的恩情。


    杜悅溪笑著朝他拱手,而後拿起弓箭,微微掂量了一下。


    隨後,杜悅溪也迅速射出兩箭,隻不過她的劍法更加精妙,兩隻劍竟是疊在一處,不像是他那樣用了兩下動作,隻是一下動作,便將兩支箭全都同時放出去。


    這一手也同樣讓那邊的年輕男人一臉欣賞,隨後他更加高興了起來,笑著主動連連拍手。


    “不錯不錯,這下原以為姑娘不過是勉強行事,原來竟也有如此本事,可見姑娘不一般,在下認輸,這一局,算是在下輸了。”


    他態度很好,杜悅溪也願意給他這個臉麵。主動拱手說。


    “先生,實在是客氣了。”


    “我能看的出來,先生能力不止於此,剛才隻是漫不經心的射了兩箭,實則是想成全了我,給我一個戰於人前的地位,多謝先生抬舉。”


    “小女子勝之不武,本不該承認這次結果,眼下還是弟弟入學為先,先生來日再見,咱們再比拚就是。”


    那人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麽,而後一個身著長袍的年輕人從後頭走過來,態度裏頭也全是客氣,和著書院裏大部分人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既然師兄也落敗了,那就有我再來領教姑娘的本事,還望姑娘多多指教。”


    他拿起一張紙,揮毫潑墨,迅速寫下一首詩,可見是自己個人原創,隻是略顯匠氣,全無生機。


    杜悅溪想了想,幹脆從近代史裏找了一首騰抄了上去。


    從小學習醫術的她,當然也有一手好字。


    磨性子靠的就是書法,為醫者,性格自當穩重,所以她還真不懼此事。


    一手沒看過的詩悅然紙上,甚至還更有大氣蓬勃之意。


    那人也連連認輸落敗,至於其他人,就更不敢上前討打了。


    這三場筆試下來,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其他人也都默默的低下頭,一臉謙虛的說。


    “姑娘高義,更是書畫雙絕,我等力不能及,還請姑娘日後多多指教。”


    山長麵色有些為難。他皺著眉頭說:“姑娘雖是才冠山中弟子,可令弟嗎……”


    剩下的話,他沒說,可顯然是要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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