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上的騷動自然也引起了正在港口內裝載補給的海林商會的人的注意,並經由原住民水手層層上報,傳到ir的耳中。


    幾個弗洛爾之裔的核心成員正在談論關於藝術之爭公會的事情,圖斯的失敗讓他們感到有點尷尬,報複不成反倒搭了一個人進去,讓幾人感到有點顏麵無光。


    “通緝令?ir看著那個原住民水手問道。


    水手點了點頭。


    “你看清楚了嗎?”


    “我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先生。”


    ir搖了搖頭,就算真是那些人,真有這麽巧合,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當下的任務更重要。


    但正是這個時候,他的通訊水晶亮了起來ir擺了擺手示意水手離開,再拿起通訊水晶,聽著從裏麵傳來的嚴肅聲音,應道:


    “是我ir。”


    ir,有緊急任務給你們。”


    ir臉上的神色先是嚴肅,但眼中逐漸閃過一絲驚訝,過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那我們的任務?”


    “這是最高優先級。”


    那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辯駁的意味。


    ir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點了點頭。之後他又點了幾次頭,才熄滅了通訊水晶。


    其他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等他放下水晶,有人抬起頭來問道:“大l,出什麽事了?”


    ir抬起頭來看向其他人。“你們不是想要報一箭之仇麽,機會來了。”


    “什麽情況?”眾人大吃一驚,他們隊長可是一個當前目標優先級高於一切的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奧倫澤城正在通緝那些人,我們出去搭一手。ir言簡意賅。


    “那些人?”


    “就是你們想的那些。”


    “等下,那我們的任務呢,丟的東西不管了?”


    ir看著其他人,一字一頓地答道:“這也是聯盟的命令。”


    ……


    七海旅人號正在離開浮島鯨號下方,向著港口下層滑翔而去。


    方鴴讓船下降的戰術發揮了效果,塔恩巨大的枝丫擋住了港口炮火的射界,讓他們免受於來自於頭頂上的威脅。


    而在箱子、帕克、巴金斯與希爾薇德齊心協力地操控之下,七海旅人號正駛入塔巨樹陰影一麵。


    這樣一來,奧倫澤方麵的幾座魔法塔也失去了作用。


    飛龍騎士最先追了上來。


    巨大而強悍的鐵羽翼龍張開雙翼,亮出爪子,其背上的騎士也刺出長槍。


    狂風撲麵而來,但盤起長發的女仆小姐除了耳邊發梢飛舞飄動之外,如同標槍一樣立在甲板上一動不動。


    她舉起巨大的臂鎧,一把握住長槍槍尖,將龍騎士從鞍座上拽了下來,從船舷另一側丟了下去。


    失去了重心的鐵羽翼龍撞在桅杆上,撲騰了幾下翅膀飛高,發現自己失去了騎手,在上空盤旋了幾圈,向奧倫澤方向飛走了。


    巴金斯一手短刀,一手魔導銃,當飛龍騎士撲過來之時,他從桅杆上一躍而下,不偏不倚落在鐵羽翼龍背上。


    那龍騎士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反身去和對方纏鬥,卻看對方竟空出一隻手來三下五除二解開了鞍座的束扣,用刀在皮帶上一割,一扯。


    他頓時慘叫一聲,連人帶鞍座滾入雲海。


    水手長直起身來,一手抓著翼龍的鐵羽,一槍打在它眼窩之中。


    這頭野獸哀嚎一聲,在半空中掙紮起來,後者趁機一鬆手,抓住一條橫過來的纜索。


    箱子那邊就更簡單了,舉起短杖,用力場手抓起謝絲塔丟在地上的長槍,回擲了回去。


    那翼龍背上的騎士措不及防,直接被刺了個正著,連人帶龍一起撞在了甲板上。


    方鴴看了一眼戰局,讓塔塔小姐接管了船舷兩側的重型弩機。


    以妖精小姐對於七海旅人號的控製力來說,接近到船一定範圍內的目標幾乎是矢無虛發。


    一時間那些自動運作的重弩成了飛龍騎士們最恐怖的夢魘。


    那些重型弩機是坦斯尼爾工匠協會可以搜刮到的最好的構裝弩,需求魔導爐輸出能級二十七以上,魔導爐的輸出能級就等同於它的等級,連帕帕拉爾人都要再裝一個增強插件才可以使用,這些重弩已經遠足夠破開飛龍騎士並不算厚重的甲胄了。


    飛龍騎士不得不散開來,獅鷲騎士們一時也不敢輕易加入戰團,遠遠飛著。


    當然更關鍵的是,隨著七海旅人號進一步下降高度,他們已經沉入了陸緣地帶下方。


    遠處雲霧之中巨樹塔恩雄偉的根係清晰可見,而在這個高度上,小型飛行生物已經很難繼續下降了。


    隻有兩艘港口方麵的風船追了上來。


    方鴴在另一個方向上還看到三艘,那是奧倫澤人後續派出的兵力。


    火光一閃,對方開了炮,但炮彈遠遠從七海旅人號頭頂上劃了過去。


    在這個古典的時代,由於缺乏電子計算機,風船上的火炮還隻有一些基於差分裝置的機械式火控,但那都已經是各國的海軍戰艦才有這麽高效的設備,事實上大部分的風船上,還依托於人力觀瞄與計算。


    而艾塔黎亞空海上的戰鬥由於比地球上還多了一條坐標軸,著彈修正比地球上不止高了一個數量級,因此船與船之間在遠距離上的射擊,命中率就可想而知了。


    那更像是在碰運氣。


    不過作為絕對劣勢的一方,方鴴可不希望讓對方無止境地摸獎摸下去。對於摸獎的一方來說,中獎的概率是千分之零點幾,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零和百分之一百。他可不想七海旅人號平白無故挨上一炮,那不得把他心痛死。


    他回過頭來,對其他人說道:


    “躲到那些根係下麵去。”


    ……


    短尾鱘號的船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與此同一時間,上麵瞭望台上的水手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喊道:


    “他們正在駛向巨樹下方!”


    “船長,要不要繼續開火?”


    船長點了點頭,他已經大致估算出在對方進入那些迷宮一樣的根支之前,自己的船大約還可以開火三輪。


    “換鏈彈。”他回過頭去說道。


    雖然鏈彈命中率更低,但普通炮彈命中一兩發也未必能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鏈彈就不一樣了,對方換帆的時間就足夠他們追上去。


    要是擊中了桅杆,那就和中了大獎差不多。


    他說話間,不遠處的風豚號側翼閃爍出明亮的火光。


    他舉起望遠鏡看了看那炮口焰的形狀,忍不住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這老家夥。”對方不但和他想到了一起,而且還比他動作更快。


    不過正是這個時候,在望遠鏡狹窄的視野之中,他忽然看到風豚號上騷亂了起來。


    “有東西過來了!”


    正當他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的副手發出一聲震驚至極的大喊。


    他下意識放下望遠鏡,回過頭去,看到空中前後縱列的五條船上方,一道淡淡的黑影,正從港口之上直墜而下,那黑影似乎可以控製自己下落的方向,精準地落在最後麵的巴基尼人號上麵。


    港口上至少有上千人目睹了這一幕。


    那黑影在巴基尼人號上一停,又折向其他幾艘船,幾個起落之間,就來到了短尾鱘的主桅杆之上。


    船長仰著頭看著對方,這才看清,那是一個黑發的青年。


    青年立在桅杆頂上,低下頭,向他們開口道:“各位,幫一個忙。”


    ……


    從風豚號上射來的鏈彈並沒有擊中七海旅人號。


    空港下方的風很大,橫風早就不知道把那些鏈彈吹到什麽地方去了。


    但猛烈的氣流,卻吹不散陸緣下方終年不散的雲霧。


    七海旅人號距離巨樹的根係還不到一鏈。


    空海之上此刻已經看不到飛龍騎士與獅鷲騎士的蹤影。到了這個高度,風元素已經濃厚到一個程度,小型生物會被浮力托著向上升——除了人類這種體內幾乎沒有元素親和力的生物之外。


    七海旅人號的蓋伊發生器也不再吸收風元素,轉到了釋放模式,並形成了一個元素空域,以防船上具有風元素適應的人飄起來。


    隻有幾艘塔恩港的船,還遠遠吊在後麵。


    但正是這個時候,方鴴卻看到,那些船的行動有些詭異起來。


    它們忽然有些奇怪地不約而同停止了開火,然後四散了開來。


    其中一條風船,還緩緩靠近了巨樹塔恩。


    “他們在逼我們繼續下降,”羅昊卻看懂了對方的意圖,“下麵就是風元素層了,過了元素層,就是淵海……”


    “塔恩的根係通往陸緣空峽,拜恩之戰中帝國人從陸脊下方通過這裏奇襲過奧倫澤,奧西裏斯之斑就是在那場戰鬥之中留下的。”他說道,“那之後奧倫澤人用大法陣法術封鎖了下方陸緣,前麵應該是死路一條……”


    “大法陣?”艾小小好奇地問。


    箱子在之前的戰鬥中受了傷,血流了一胳膊,她和唐馨在簡單的治療之後為對方包紮了起來。


    少年冷著臉,一聲不吭。


    但艾小小的操作手法實在是太奇葩了,他有時候也會冷汗直流,呲牙咧嘴的。


    羅昊看著都痛,敬而遠之地退開了兩步,答道:“一種和迷鎖結界差不多的法術,總之不是我們可以解開的。”


    眾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方鴴。


    方鴴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我們就穿過風元素層,繼續下降,去淵海——”


    “去淵海?”帕克差點手一滑從桅杆上摔了下來,他掛在那裏誇張地叫道:“我說你們沒瘋吧?”


    大約是這個提議的確太瘋狂了一些,眾人都有點意外地看著他,一時間除了帕帕拉爾人之外竟無第二個人開口。


    先不說穿過風元素層本身就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而且元素層下方更是類似於平流層的靜風帶。


    在那裏,風元素無法存留,蓋伊發生器無法產生作用,是空海生物與風船的絕對禁區。


    隻有一種物質能錨定於這個空間,那裏是錨石誕生的世界。


    艾塔黎亞除了少數幾個地方空海層與淵海層之間存在著臍帶一樣的‘風橋’之外,大部分地區空海之下都是這樣的禁區。


    而那些地方,也被稱之為通往地獄的門扉,但奧倫澤下方,顯然是不存在這樣的門扉的。


    方鴴看了看上方逐漸為巨樹根係遮蔽的天空,在那裏塔恩港正在派出更多的人手。


    十多艘風船正從那個方向緩緩降下來。


    他回過頭來,答道:“穿過風元素層並不像你們想象中那麽危險,尤其是七海旅人號事實上還是一台龍騎士構裝。”


    “但穿過風元素層之後呢?”洛羽的聲音從傳音筒之內傳了出來。


    他顯然也在魔導機艙內聽到了上麵的討論。


    “的確,下麵的靜風層怎麽處理?”羅昊問道。


    方鴴顯得有點鎮定:


    “靜風帶並不是連續不斷的,所以才會存在風橋這種東西,事實上不止是在存在門扉的地區,在很多地方也存在著類似的通道,隻是這些通道都不通往真正的淵海而已。”


    方鴴停了停,“它們被稱之為假風橋,所通往的其實是一個個封閉的區域,但那些地方,或許應該曾經也是淵海的一部分。還記得十年之前出現在奧倫澤外海的那座島嶼麽,那應該也是來自於這樣的地方。”


    羅昊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所以你猜測,奧倫澤下方至少也有一條或者多條類似於這樣的通路。”


    方鴴有些意外地看了這個軍方的胖子一眼,點了點頭,“這些通路是真是假不重要,隻要能讓我們脫困就可以了。”


    “有多大把握?”


    “我們當中,隻有希爾薇德去過淵海,這個計劃其實也是由她提出來的,她有把握在元素層下層找出那些通路來。”方鴴答道。


    眾人聽了,不由信了幾分。


    既然艦務官小姐承諾了,那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何況大家也清楚,希爾薇德的確是去過淵海之下的。非但去了,還順利帶著自己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了那座方尖碑上的地圖。


    眾人一致同意了這個提議以後,便不再猶豫,各自回到自己崗位上,各司其職。


    不過七海旅人號才剛剛駛入巨樹的根係之下,瞭望台上麵的天藍忽然之間大喊大叫起來:“艾德哥哥,有東西下來了!”


    接著方鴴又聽到傳音筒內正傳來學者小姐有些緊張的聲音:“團長,偵測到巨大的元素反應。”


    他們那個二手探測儀,能探測到的自然也隻有風元素反應,隻是先前那幾艘奧倫澤人的風船,在元素探測儀上的顯示也稱不上是巨大,巨大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奧倫澤人派了一艘五等以上的巡洋艦來抓他們了?


    但塔恩港裏除了浮島鯨號之外,好像也沒看到有這樣的大船。


    方鴴不由抬頭看去,正好看到方才靠近巨樹塔恩的那一艘風船之上,忽然之間分離出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那個黑點急墜而下,落在了巨樹塔恩的樹幹之上,但並沒如同他想象之中一樣摔個粉身碎骨,而是再一次高高躍起。


    幾個縱躍之間,對方身形便已清晰顯現了出來,那是一個人。


    方鴴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兩眼一黑,隻感到渾身血液逆流而上,這樣在空海之上輕飄飄地飛行的人他也不是沒見過,風元素適性而已。


    但舉重若輕到這個程度的,他卻隻見過一個,那就是彌雅。而此刻來的人顯然不是那銀發的少女,那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


    上位者,或者龍騎士。


    奧倫澤人是不是瘋了?


    方鴴那一刻腦子裏閃過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奧倫澤城內唯一一個四十五級以上的原住民,隻有執政官海蘭特一人而已。


    對方居然親自出手了?


    他顧不得其他,隻狂喊一聲:“希爾薇德,把七海旅人號降下去!”


    不管做沒做好準備,眼下隻有降到風元素層以下,他們才有一線生機。一個上位者有多可怕,以他們目前的等級來說實在難以精準描述出來。


    葉華隻一人,就可以從萬軍從中一擊狙殺沙盜之王馬哈紮爾,而後者甚至不敢與之照麵。


    但要知道以這位沙盜之王的實力來說,並不遜色於當初以一己之力壓製黎明之星全團的秦執,甚至還遠有過之。


    而今天的七海旅團,實力大約剛好隻有黎明之星的一半。


    這還是考慮了七海旅團大多數成員,超出其等級的戰鬥力而言。


    他當初雖然在依督斯與弗洛爾之裔的一個龍騎士交過手,但那時事實上出手的並不是他,而是r。何況對方要真全力出手,縱使有r相助,十個他也不夠對方打的。


    但滿打滿算,對方當時也隻算是認真出手了一次而已,其後放他離開,也應當是認出了r的原因。


    方鴴可沒真自大到因此而以為龍騎士不過如此。


    隻是他還是喊了晚了一些。


    對方再一次縱身一躍,從半空之中垂直落下,劃過近千尺的高度。


    而下一刻,便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七海旅人號的甲板之上,攔在他與艉樓之上的艦務官小姐之間。


    出乎方鴴預料的是,對方並不是他從資料之上了解過的那個奧倫澤的執政官——海蘭特-利西亞,而是一個黑發黑眸,英氣非凡的青年。


    方鴴愣了一下,不說對方的容貌,在這個年紀的上位者也隻有一個可能性而已。


    選召者。


    但他下一刻就看到了對方別在領口上的徽記——賞金獵人,聖焰公會官員,方鴴記得清楚,那正是弗洛爾之裔中有數的幾個大公會之一。


    他想也不想,當即從大衣之下抽出自己的魔導銃,同時嘩一聲幾隻銀色的構裝體從大衣下落出,並嗡嗡飛了起來。


    但有人比他更快。


    那是羅昊與巴金斯。


    羅昊反手抽出飛斧,隔著桅杆一斧向對方飛擲過去。同一時間,水手長也舉起魔導銃拉開擊錘開火,在迸射的火焰與煙霧之中,他抽出彎刀,向對方撲了過去。


    但子彈與旋轉的飛斧還沒來得及夠到黑發的青年,當當兩聲,方鴴甚至沒看清對方手上的動作,飛斧便倒飛回去切入了桅杆之上。


    而另一邊鉛彈也隻砰一聲炸成一團火花,黑衣青年用手一推,巴金斯竟憑空飛了出去,跌在甲板之上。


    看到這一幕瞭望台上的天藍啊了一聲。


    這不是箱子慣用的招式麽?


    而說到箱子,中年少年看到這一幕的同時,其實已經拔出細劍在手,化為一道黑影,向那青年射了過去。


    黑發青年在看到他時輕輕咦了一聲,回劍一撥,擋開箱子手中的帝國之輝。而火星四濺的同時,箱子另一隻手已緊握短杖,向對方一指。


    一道紫色的光輝,射向對方的魔導爐。但還未擊中,黑發青年便化為一道銀光消失不見,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箱子身後。


    他一劍向箱子斬去,但也隻斬到一道虛影而已,少年的身形同樣在一片銀輝之中化為虛無,再出現之時已在那黑發青年一側。


    黑發青年馬上回劍,當當當與箱子連交三劍,而前兩劍他還在防守,第三劍已經轉守為攻。


    到第四劍之時,箱子已擋無可擋,隻得故技重施,在一片輝光之中消失不見,然後出現在十尺開外。


    這幾輪攻擊顯然極耗精力,他重重地喘了幾口氣,隻是仍咬緊牙關,舉起劍便準備再一次攻上去。


    方鴴在旁邊看著這一輪精彩絕倫的對攻差點沒看傻了,心想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箱子?怎麽幾天沒見,對方居然可以和一個頂尖高手打得有來有回了?


    但正是這個時候,那黑發的青年忽然舉起了手來:


    “好了,你再來我可要動真格的了。”


    他這話不由讓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而黑發青年的目光卻掃了過來,最後落在了方鴴身上,他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的光芒,上下打量了方鴴一番,才開口道:“你就是columba吧,我找你好一陣子了。”


    方鴴當即大吃一驚,頓時好像是中了石化魔法一樣看著對方。


    columba正是他在社區之上的第一個id,而一般來說,隻有r才知道這件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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