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言在得知自己擁有“保送名額”後,倒也沒有過多的沉浸於喜悅中,轉而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修煉之上,打鐵還需自身硬。


    在與羅斧一戰後,越言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實力上的懸殊,羅斧一個照麵便將三人轟飛,輕鬆之至。


    現在僅僅是生活在湘北書院的繈褓之下,他不知道自己在失去湘北書院的庇護後,自己能否在南林大陸這個充滿殘酷鬥爭的地方立足。


    同時,在遙遠的北境之地還有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孩在等待越言的前去,如同麥田裏的守望者,靜靜的等待,期待著越言前去尋她。


    清晨的大地尚未灑下第一縷陽光,大地依舊被黑暗所裹蓋,漆黑一片,伸手不可見,越言便早早的來到原始森林邊緣修煉。


    強者唯有不斷經曆枯燥修煉,積跬步方可行千裏,強者唯有與地鬥與天鬥與自己鬥,方才不斷前行,突破自我,一飛衝天。


    當越言的身影出現時,越言發現早就有人已經到了,那便是蘇寒。


    汗水早已打濕了蘇寒的衣衫,順著臉頰不斷的往下流淌,臉色神色嚴肅,完全沒有平時裏那一副大大咧咧的姿態。


    蘇寒雙手緊握手中的黑刀,不斷簡單重複同一個動作,沒有磅礴洶湧的靈力,沒有攝人心魄的靈技,唯有枯燥的揮舞,雖是平常的招式,卻帶有一股特別的韻味。


    蘇寒也明顯的感受到了越言的到來,停下手中的動作,擦了擦臉上早已布滿的汗珠,咧嘴對著越言一笑,一排大白牙呈亮,笑容燦爛,純真。


    越言望著蘇寒略顯稚嫩的臉頰,眼神中透露著堅毅,不屈。


    越言忽然覺得蘇寒在自己心中發現了改變,不過這種感覺僅僅維持數妙便被蘇寒一聲::“小言子,早啊。”給打破。


    越言覺得蘇寒倘若不說話,倒有幾分人模狗樣,一說話絕對顛覆你對他的認知,不靠譜!


    “沒想到你會來得這早。”越言開口道,略顯意外。


    蘇寒將黑刀插入刀鞘,“我每天早上都會來到這裏,已經有六年了,沒什麽驚訝的。”


    越言聞之,心中微驚,已經獨自修煉六年麽。


    越言六年前怕是還穿著開襠褲在墨河跟二狗子,二丫抓魚,完全沒有與外麵的世界所接觸,正沒心沒肺的活著,甚至連靈力是什麽都不知道。


    蘇寒與越言年齡相仿,六年前差不多四歲,那時便已經揮刀了,完全把自己的童年也揮灑在修煉之上,越言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難怪越言覺得第一見蘇寒,就發現蘇寒身上透露一種與童年人不同的氣質,或許那便是多年來養成的執著,深入骨髓。


    蘇寒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臉色因長時間揮刀而略顯紅潤,布滿汗滴,這一點倒令越言十分不解。


    照理說來,僅僅是動用上肢力量揮刀不該如此費勁才是,更何況蘇寒還是一個靈力修煉者,應該極為輕鬆才是。


    越言發現,蘇寒的揮刀雖然每次看起來一樣,但越言能明顯的感受到裏麵散發一種特別的韻味,卻很難捕捉,難以言明。


    蘇寒望著越言有些疑惑的眼神,嘿嘿一笑,道:“小言子,是不是感覺哥的刀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感覺?那便是道,存在虛空,看不見,卻能細細的感受。”


    “道?”越言一聽這個詞更是疑惑,從未聽說過。


    蘇寒接著說道:“戰陣師借用的是諸天萬物之勢,靈力修煉到一定便會勾勒天地之道,一個懂得運作道與勢的人,即便是不動用體內的靈力亦可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這便是道。”


    越言聽得一頭霧水,感覺十分艱澀晦澀,不懂,畢竟以目前越言的境界根本觸及不到“道”與“勢”。


    “這些都是我師傅的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描述,唯有自身去感受。”蘇寒接著說道。


    “哦?你什麽時候有師傅的?”越言頓時好奇,越言隻知蘇寒從小被蘇武大長老撫養長大,也從未聽說過蘇寒還有師傅。


    肯定這個師傅不是蘇武大長老,越言在心中暗自猜測。


    蘇寒取下別在腰間的黑刀,遞給越言,越言接過能清晰的感受到黑刀上冰冷的溫度,似乎比第一次觸摸黑刀更加寒冷。


    蘇寒隨手扯了一根小草叼在嘴裏,身軀依靠在樹枝之上,雙手為枕,仰望尚未完全明亮的天空。


    再度緩緩開口道:“在我四歲那樣,一次貪玩偷偷的跑出書院,在半路上遇到一個中年男子,醉倒在路邊,我不斷的呼喚他,可他就是不醒,像一個死人一樣,再加上當時氣溫很低我便用衣服將他周身遮蓋,足足守候了三天三夜,他才慢悠悠的醒來。”


    越言靜靜聽著,沒有出言打斷,有時沉默是最好的傾聽方式。


    蘇寒稍微挪動了一下身軀,使自己更加舒服的躺著,繼續開口道:“三天後,那人才悠悠醒來,看著覆蓋在他身上的衣服,對我露出一個微笑,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到他的眼睛,平靜的眼睛之下顯得有些憂鬱。”


    “當他起身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腰間別有九把刀。”


    “九把刀?要那多刀幹嘛?”越言頓時無語,自己都覺得蘇寒是奇葩了,沒想到蘇寒口中的師傅更奇葩。


    蘇寒隨口吐掉手中的草葉,接著說道:“我當時和你一樣,同樣十分好奇,也問過我師父為何要那多的刀,他摸著我頭跟我說有一天你就懂了,可到現在我也不懂,或許我離那一步還顯得十分的遙遠吧!”


    “我師父把我帶到一處山穀,便開始教我習刀,你手中的黑刀便是我師父送於我的,你剛才看到我練刀的場景便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越言望著蘇寒臉色中透露出回憶的神色,依舊靜靜地聽著。


    “相處了二個多月後,我師父便消失不見,給我留言道,等我將來能夠領悟道,他便會自然出現,還給我留了一本書籍,我所練習的靈技便是來於此。”


    蘇寒把藏在心裏多年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之越言,也是從那時起,蘇寒便每日每夜的修煉黑刀,隻為有朝一日能夠再度與自己的師父重逢。


    難怪蘇寒把手中黑刀十分看重,外人摸都不讓摸,越言倒是第一個。


    蘇寒立起身來,對著越言道:“你也給哥說說你的故事唄。”


    “我可沒得你那多經曆,我從小就在墨河之畔長大,從來沒出去村子,對外麵的世界根本不知,來湘北書院算是第一次離開爺爺遠行。”越言攤攤手,確實沒什麽可說的。


    “對了,你剛來湘北書院時,我看你身邊有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雙馬尾女孩呢?你和她形影不離,怎麽不見了?”蘇寒好奇問道。


    “她走了,沒來幾日便已經離開了。”越言回答道。


    蘇寒猛的一拍大腿,大叫一聲:“完了。”


    越言被蘇寒嚇一跳,“咋了?”


    蘇寒一臉嚴肅道:“那個女孩剛走,你就跟我的女神閻嫣混在一起,拋棄了另外一個女孩,禽獸啊,始亂終棄。”


    越言滿頭黑線道:“亂說些什麽,閻嫣啥時候是你女神了?”


    “長得貌若天仙的都是我女神。”蘇寒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回答道。


    “我看你小子是欠抽。”越言金色靈力湧動,猛然揮想蘇寒,蘇寒早已察覺,站起來立馬飛奔。


    身影眨眼消失不見蹤影,聲音卻傳來:“小心他日翻船,那就得不嚐失了,哈哈。”


    …………


    在湘北書院的另一角,閻嫣周身靈石晶瑩剔透,流光溢彩,渾身被包裹在一個巨大冰塊中,寒氣逼人。


    閻嫣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不時顫動,寒氣環繞,靈石內蘊藏的精純的靈力化成一股股寒氣,向著閻嫣靈海中流去。


    雪花漫天飛舞,如柳絮般飄落,輕柔,唯美,靜謐。一朵雪白的冰蓮在虛空不斷伸出一瓣瓣冰葉,猶如盛開的花朵,含苞待放。


    冰塊不斷的融化成冰蓮,緩緩的旋轉,霧氣蒙蒙,閻嫣額頭上若隱若現一枚雪花印記,極為模糊,讓閻嫣少了一份仙氣,多了一份嫵媚。


    一股氣勢不斷攀升,與越言突破轟隆聲大作,金色靈力澎湃,雷電交織相比,閻嫣突破更顯平靜,有條不紊。


    .………………


    黑暗中一道紅芒憑空出現,呈半月牙之狀,緩慢的另外一道紅芒由虛化實,慢慢成型,與第一道紅芒相勾成形,並而立之,散發一股妖邪之意。


    漆黑寬鬆的黑色長袍,在二道半月牙紅芒成型之際,轟然炸裂,化為滿天布屑,紛飛而下,灑落一地。


    一名少年,盤膝而坐,周身靈力不斷翻湧,發出驚天動靜,轟轟作響,狂暴的靈力在觸碰到一層靈力屏障後,再度歸於少年靈海深處。


    一切再度恢複平靜,一絲光華照耀在少年的額頭上,露出了絕世美男子之姿,泛白的臉色甚至比很多女人更加嬌嫩,雪白。


    漸漸的少年眼眸之中,二個半月牙慢慢消失不見,恢複平常。


    門外的一名老者,感知到房間內的情況後,喃喃自語:“達到二勾玉之眸了麽。”隨即消失不見,再度歸隱於黑暗中,無聲無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四院大賽的時日也緩緩臨近,選拔出優秀的學員進入石碑林閣!以窺石碑林閣的神秘之姿。


    沒有人知道石碑林閣深處,到底有什麽絕世神物,即便四大書院發現時日很久,亦未能徹底深入,裏麵蘊藏未知的凶險。


    唯一能肯定的是石碑林閣肯定是一處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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