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姐兒的信?”見五姐兒從遞夫手中接了信箋來,二哥兒當即便湊過去,想要知道是誰人來信。


    此前從六姐兒那得了羅來,兄妹二人便擔心那奸商會趁機鬧出事來,如今隻盼著得到六姐兒那邊的消息,方才能放下心來。


    信中六姐兒在字裏行間果然是將事情避重就輕,生怕叫自己兄長同女兄憂心,但也算是原原本本的將前因後果的說了一番,叫二人明白了經過。


    有了六姐兒這邊的傳來的消息,五姐兒和二哥兒也終於是能鬆下口氣。


    雖說這次對簿公堂,但到底也算是有驚無險。更別提此一番對於眾人還附帶著三分好處。


    且不說那賈小妻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六姐兒這羅有名正言順的能給泉州港這邊送來,五姐兒收價高於旁人的消息,也算是不脛而走。


    “六姐兒如今長大了,也算是能獨擋一麵。”五姐兒隻覺得是之前自己插手的太多,若是早些放手,麵對這些拙劣的手段,想必六姐兒亦是能應付的來。


    “嗯,如此便能夠放心了。”二哥兒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肩,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明日商船便要出海,東西我已經遣人送過去了。”


    “好。”對於商船這事,其實五姐兒也有自己的想法。


    二哥兒如今手裏的錢不足,都是同旁的商人一道,租借商船出海,又或者是搭在旁人船上,受人抽成,如此一來,掙來的錢還要分在這上麵不少。


    “嗯,既然如此,你好生休息,方衙內那邊也該要會試,雖說按理沒有差錯,可世事難料,誰也不知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


    或許是因為二哥兒常年同這海上的絕望打交道,自然而然的,看什麽事都有些許悲觀,以至於凡事皆往壞處想。


    若是不熟悉的人隻怕是要當二哥兒是對誰人有不滿,刻意咒人一般……


    翌日,泉州港熱鬧非常,來來往往皆是商旅,整箱的絲綢、瓷器、漆器之類的便往船上搬。


    “快些,趕快!”


    “那邊,固定緊實些,不然若是滾落海裏,便無法與貨主交待。”


    “小心放!”


    五姐兒雖然已經不是頭一次見這種盛況,卻依舊要為之震撼。


    那剔紅描金的漆器,雅致與富貴並兼,山水玉雕刻得頗為細膩,依著石色而行,其間幾分蒙蒙白意隻宛如那朦朧霧靄。


    當然商船上更多的還是些各式各樣的瓷器,當朝製瓷業發達,且不說那汝窯哥定鈞的名窯,便是從民間隨便拿來的一件瓷器,也是花樣繁多。


    “番物雖然也有特色,到底是比不得我大宋品種多樣,大氣精致。”忽然出現這人叫五姐兒愣了愣神,見此前者連忙解釋了自己的身份,這才又站在一旁言語不休。


    打大宋到賣到其他番邦的東西,不隻是受各國貴族喜愛,更是白花花的銀子往回流,叫官家都能笑開顏。


    “這送出去的東西若是丟了,隻要不是整船傾覆,自會如數賠償。”


    見安二哥兒帶著五姐兒來商船這邊,那船主人當即介紹開來,“免得叫人猜疑,自是按售價去賠。”


    五姐兒頷首,這便相當於減小了極大一部分的風險……昨日還打算攢錢買下商船的五姐兒多了幾分猶豫。


    這商船去得不遠,泉州港通行方便,因而幾個月便能回來,一雙兄妹在此處站著也起不到作用,看著自家貨物被裝上船,便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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