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夜色之中,七八道搖搖晃晃的身影走來,竟是一道道凡人用於喪葬的紙紮人!


    這些紙紮人皆為童男童女的形象,身上塗抹的顏料十分的豔麗,可最為滲人的卻是,那一雙雙眼眸竟顯得無比靈動。


    就好似出現在幾人麵前的,不是本該如死物一般的紙紮人,而是具有極深靈性的鮮活生命一般!


    “是陰陽門的紙紮人!”


    吳成清目光一凝,隨即沉聲說道:“大渝王朝境內,有五個魔道門派暗中潛伏,這紙紮人便是其中陰陽門的招牌術法!”


    此乃陰陽門上下必修的術法,傳聞其門主便有七隻堪比金丹大修士的紙紮人,以此所形成的合擊之術,更是可抗衡金丹巔峰的存在!


    而眼下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紙紮人,雖然沒有陰陽門門主手中的那般恐怖,但卻也有著啟蒙境後期的氣息。


    且對方一旦施展合擊之術,就算是點靈境初期的修士,恐怕也會大感頭疼。


    紀源心中一凜,沒想到最先動手的,竟然會是魔道的修士!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若非必要的話,縱然有許多門派不願見到九玄門晉升,想要動搖其好不容易補全的氣運,一般而言也不會選擇自己動手。


    畢竟不管成與不成,都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從而引來九玄門的瘋狂報複。


    如此一來,暗中支付重金讓魔道修士出手,便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若是成了自然極好,可要是沒能功成,最後也找不到自己的頭上。


    “小心一點,陰陽門的紙紮人,最是不怕身軀的損傷,唯一的弱點便是火屬功法,以及至剛至陽之力!”


    吳成清低聲道。


    此人不虧是九玄門的內門弟子,能夠帶隊執行運送物資之事,不過是看了一眼,便道出了對方的跟腳,以及其能力和弱點。


    “怕火嗎”


    紀源喃喃自語了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已攥著大把的符籙。


    緊接著,他便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中抬手一揮,二十張符籙頓時被其拋入半空,隨著其法力催動,頓時化作了一顆顆磨盤大的火球。


    自從其躋身二境,以法力所催動的符篆,威能相比原先無疑是暴漲了數倍!


    一顆顆火球呼嘯而出,轉瞬便點燃了數隻紙紮人,也正如吳成清所言,這種東西既怕火屬之物,幾乎是觸之即燃,不過三兩個呼吸,便化作了一灘灰燼。


    然而卻依舊有三隻紙紮人,靈活的繞過了剩下的火球,突進到了營地外的數丈距離。


    見此一幕,無需吳成清多言,當即便有六名一境外門弟子上前,聯手將三隻紙紮人攔下,雙方你來我往打的十分激烈。


    這一刻,紀源也算是見識到了紙紮人的能力,任由劍鋒斬在身上,或是穿透身軀,亦是沒有半點的影響。


    而其以竹條、白紙製成的軀體,卻擁有著堪比皮肉境武夫的勁力,一拳下去甚至能帶起凜冽勁風。


    吳成清似是有意,讓這些紙紮人磨煉外門弟子,所以隻是在旁看著,並未出手直接打毀紙紮人。


    另一方麵,其心中也未嚐沒有著,借此觀察隱藏在暗中之人的心思。


    如今敵暗我明,貿然出手的確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平白消耗法力不說,還會被暗中潛藏的敵人,給看出一些虛實來。_o_m


    而他的這般做法,也看的紀源在心中連連點頭,更是不由感歎一聲,不愧是九玄門精心調教出來的弟子。


    忽然間,有窸窸窣窣的響動聲傳來,不過三四個呼吸,便有清晰的腳步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幾人連忙定睛看去,隨即便見到二十多隻紙紮人,正從夜色中飛奔而來,速度之快竟是堪比馬匹!


    這些紙紮人,每一個都有啟蒙境後期的氣息,奔走間所流露出的氣力,也堪比皮肉境中期的武夫,且一個。


    第一百七十五章夜襲


    個身輕如燕,一個邁步就有半丈距離。


    “師妹主持陣法,一境弟子結陣禦敵,其餘弟子相互照應,不可擅自上前!”


    吳成清高呼一聲,隨即便向前走去,路過三隻近前的紙紮人時,輕輕一揮手中足有七八尺長的大旗。


    呼吸間,一道狂風呼嘯而過,宛若無數利刃一般,將三隻紙紮人吹的支離破碎,隻剩下一堆細小的碎片!


    與此同時,劉東來持劍跟在吳成清的身後,身上逐漸有一股淩厲的氣勢升起。


    兩人麵對二十多隻紙紮人,卻依舊是氣定神閑,看不見絲毫的慌亂之色。


    隨即便見到吳成清揮動手中的大旗,寬大的旗麵飛舞,卷起十數道宛若利刃形成的狂風,將麵前的紙紮人吹的東倒西歪。


    而當狂風呼嘯而過,無數雜草被切割成細碎,就連泥土都仿佛被利刃劃過,更不用輸那些紙紮人,一個個身上的紙衣破碎,大多隻剩下一個竹條編製成的架子。


    “師兄小心!”


    劉東來低喝一聲,身形當即向前暴露而出!


    隻見他手中長劍化作無窮劍影,寒光閃爍之間,竟是以一人之力,便擋住了三隻突然爆發出二境氣息的紙紮人!


    這種紙紮人,似乎一境與二境之間,有著一種質變一樣,前者尋常刀劍便可斬破身軀,後者卻堅硬如鐵石,法器斬落在其上,都隻能留下一道細小的白痕。


    反倒是在法力激蕩中,濺起了無數的火星!


    劉東來以一人之力,生生擋住了三隻紙紮人,幾種看似尋常、毫無出彩之色的劍法,在其手中卻仿若活了過來一樣,劍光縱橫之間,竟是將紙紮人死死的壓製住。


    見此一幕,吳成清手中動作一變,呼嘯的狂風繞開劉東來,將其四周準備一擁而上的紙紮人,給盡數卷到了十數丈之外。


    “倒還真是舍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煉製了多少紙紮人!”


    吳成清自語一聲,眉宇間布滿冷意。


    在其前方的夜幕之中,越來越多的紙紮人出現,前赴後繼的向著幾人飛奔而來。


    而在他以大旗揮舞出的狂風中,已經有三十多隻紙紮人,被無數道利刃般的風刃,給絞成無數細小的碎片。


    “師姐!另一邊也有紙紮人!”


    一名外門弟子高呼,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緊張。


    王曉璿當即轉身看去,旋即便見到營地的另一邊,也有二三十隻紙紮人出現,憑借著輕盈的身軀,悄然摸到了營地的數丈之外。


    她目光一凝,當即便將法力湧入手中的陣盤中,先前吳成清埋下的陣旗,立時便浮現而出,釋放著蒙蒙光華,將營地守護在其中。


    任由二三十隻紙紮人舉拳砸落,也撼動不了守護營地的光華半分。


    隻是隨著紙紮人的攻擊,王曉璿體內的法力,也正在飛速的消耗著。


    照著這般速度下去,恐怕她也僅僅隻能支撐半刻左右!


    這便是臨時陣旗,與進行布置的大陣,其所不同的地方。


    如守護山門之類的大陣,一經布下便無法移動,但所消耗的卻是天地間的靈氣,或是陣內的地脈等力量,不僅不會損耗主持者的法力,甚至還有加持其修為,臨時拔高幾個小境界。


    可這種臨時陣旗便不一樣了,雖然可隨身攜帶,布置時也十分的方便,但卻需要消耗主持者的法力,或是提前布下大量的靈石等物。


    “隱去陣法吧。”


    紀源向前走了幾步,隨即便出聲說道。


    聞言,王曉璿望著他的背影,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便咬牙撤去了陣法所釋放而出的光華。


    而失去了阻擋的紙紮人,也如同潮水一般向著營地用來。


    見此一幕,紀源麵色始終無比的平靜,他猛地一揮手臂,各自手中攥著的十多張符籙,當即便被其拋入空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夜襲


    一共三十餘張黃紙符籙,瞬息便被法力點燃符膽,而後化作一顆顆磨盤大的火球,如同下了一場火雨一般,往著紙紮人之中落下。


    不過三兩個呼吸,營地之外已是一片火海,赤紅色的火焰在夜幕下升騰,隱隱可見其中還有著幾道模糊的影子,那是還未被徹底焚燼的紙紮人。


    二三十隻紙紮人,齊齊被火海所淹沒,很快便被焚燒成無數灰燼。


    一眾九玄門弟子在一波波熱浪中,下意識的便咽了口唾沫,雖然有相生相克的因素在內,但是那數十顆磨盤大小的火球,還是著實震撼到了他們。


    別說是這群外門弟子了,就連王曉璿也被震撼的不輕,以往他們這些內門弟子,在外與人發生爭鬥時,就算偶爾使用符籙,也都是一張一張省著用的。


    哪裏見過一口氣,就灑出二三十張符籙,朝著一個方向便覆蓋過去


    而且還是前後兩次!


    就這揮了兩下手臂的功夫,就已經有五十多張符籙耗去,這就已經是至少五百兩銀子燒了個幹淨啊!


    王曉璿嘴角一抽,對如此敗家的行徑,感到十分的……羨慕!


    正當此時,紀源忽然發出一道冷哼,緊接著他伸手往半空中一抓,便有一杆淡藍色的長鞭,被其握在了掌心之中。


    九元重水經在體內運轉,一股股精純的法力湧入其中,緊跟著他麵色泛冷的一揮長鞭,淡藍色的鞭身頓時破空而去。


    其如同靈蛇般在半空中掠動,兩三丈長的鞭身,驟然便蔓延出了十數丈的長度,而後飛速衝入火海之中。


    正當王曉璿與一眾九玄門弟子,有些不明白他此刻的舉動時,火海之中忽然便浮現出了幾道模糊的身影。


    紀源沉聲一喝,隨即一甩手中的淡藍色長鞭,而後鞭身頓時便向著空中甩動,脫離出了正逐漸熄滅的火海。


    隨即眾人便見到,那十數丈長的鞭身,竟穿透了五隻紙紮人的身軀,將它們盡數帶到了數丈高的半空中。


    這些紙紮人,在火海中並未有半點的損傷,隻不過是身上多出幾道焦黑而已,身上散發著堪比二境初期的氣息波動。


    若非紀源察覺到的話,恐怕這些紙紮人突然暴起發難之下,王曉璿根本來不及激活陣法,一群九玄門弟子將因此死傷慘重!。


    第一百七十五章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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