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瞬息便自湖心傳蕩向四麵八方,一圈圈強橫的氣浪,更是不斷的席卷開來!


    玄天噬靈塔的護身靈光中,紀源凝望著光幕中,已經穿透了小半截的九根銀針,其臉色已是變得一片鐵青。


    此刻銀針上鎖爆發的威能,已是不弱於任何二境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且其上所附著的黑氣,更是令他心中寒意大作,便仿佛如墜冰窟了一般。


    雖然不知道這些黑氣的具體作用,但他能夠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若是任其沾染在身,恐怕便是離殞命不遠了!


    隻是心思急轉間,他除了不斷向著玄天噬靈塔灌注法力,便已是再無其他事情可做。


    不過紀源卻忽然神色一動,而便竟是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要知道此刻在其周身三四丈內,兩股法力肆意翻湧,尋常二境初期的修士,若敢踏足其中必然會身受重傷,又有誰能在這般情況下向他走來


    不過彈指而已,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大漢!


    他連忙回頭看去,旋即便見到這位法力與氣血同修的煉體士,正憑借著自身強大的體魄,硬扛著四周狂暴的法力波動,向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來。


    對方的臉上,此刻正浮現著猙獰的笑容,盡管身上已是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軀體,也依舊仿佛無知無覺一般。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見此一幕,紀源眉頭當即皺起,此時的他正全力催動玄天噬靈塔,以此低語即將穿透而出的九根纏繞著黑氣的銀針。


    別說沒精力去分心應對了,就算是被另一人攻擊,都很可能會讓這九根銀針突破防禦,狠狠的刺入其周身的要害當中!


    怎麽辦


    他不由在心中暗道,種種手段浮現而出,卻找不到能應對眼下局麵的方法。


    “小小年紀,能做到這一步很不容易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胡子拉碴的大漢獰笑一聲,搖搖晃晃的舉起了雙臂,而後奮力一拳轟出!


    這一拳落下,頓時便令本就到了極限的光華顫動,再也難以支撐下去,轉瞬便怦然崩潰!


    與此同時,九根纏繞著黑氣的銀針,當即便紛紛沒入紀源的身軀之中!


    沒有劇烈的疼痛傳來,隻有一股冰涼刺入皮膚,旋即他便感受到體內法力如同凍結了一般,難以在經脈之中轉動分毫。


    與此同時,九根銀針紮入他的幾處竅穴內,其上附著的黑氣怦然爆發,宛若化作一片迷霧一般,正在侵蝕著他的軀體!


    “我說了,你可以去死了!”


    身旁的大漢冷聲說道,旋即一隻滿是鮮血與傷痕的手掌,便要攥住他的脖子。


    “元寶……斬他!”


    身軀無法動彈的情況下,紀源竭盡全力的開口。


    彈指間,一抹寒光閃爍而過,旋即那隻手掌便驟然一頓,而後蒲扇般的手掌便跌落在地,碗口大的傷口之中,頓時噴出一股熱血,濺灑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


    大漢心中震驚,隻是手腕上劇痛剛一升起,便又有寒芒自眼前一閃而過。


    下一個呼吸,他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不多時像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視線裏還有一具失去了頭顱的身體。


    “……可能……”


    僅剩一顆頭顱的大漢,喃喃念出了最後兩個字,隨即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再也不剩半點生機。


    鏘!


    在斬殺了這名大漢後,元寶當即便是墜入在地,鋒銳的劍身插入泥土之中。


    “這都能讓你殺了一人,倒還真是我沒想到的。”


    紀源艱難的抬頭,而後便見到那中年婦女,正一邊輕笑著開口,一邊自湖麵上走來,已是踏足在土丘之上。


    不過在距離他四五丈。


    的距離,此人便不再繼續向前哪怕一步,目光有些忌憚的掃過插在地上的長劍,似乎也是擔心被突然襲擊。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紀源哼了一聲,此刻他身上滿是鮮血,渾厚的氣血正不斷侵入體內。


    隻是這些氣血入體之中,非但沒有對他造成傷害,更是為其驅散了身軀中的冷意。


    他神色一動,便取出了一隻瓷瓶,稍一用力便將其捏碎,而後把一顆渾圓的丹藥咽入腹中。


    當這枚三陽元火丹入腹,當即便有一股股暖意流轉便全身,體內如同升起了三輪小太陽一般,釋放著滾滾陽火之氣。


    不過數個呼吸,其體內的寒意便減弱了大半,原先凍結住的法力,也終於能夠恢複運轉。


    “恢複一些了”


    中年婦人一臉的笑吟吟:“那我們便接著打吧!”


    她在看著紀源吃下丹藥後,方才如此說道。


    作為山澤野修,其甚至與人鬥法廝殺時,除非有著絕對的把握,否則絕不能將敵人逼得太狠,留有一線希望,反而能更加輕鬆的解決對手。


    如若不然的話,在自知活命無望的情況下,敵人必將會拚盡一切的臨死反撲,試圖來一個同歸於盡。


    這也是她坐視對方,當著自己的麵服用丹藥,以此鎮壓傷勢的原因。


    紀源自然是知道,對方心裏是在想些什麽,不過既然此人自己都不在意,那他也就更不在意了。


    當體內法力恢複運轉,他當即便是心念一動,跌落在地的玄天噬靈塔,頓時便重新飛掠起來,隻不過這一次沒有懸浮在自己的頭頂,而是帶著呼嘯風聲撞向眼前的女子。


    對方見狀,卻是沒有任何輕視之意,其鄭重其事的向後退了丈許,同時雙手捏出十數道印訣,一股股法力頓時噴湧而出,化作了黑色的寒氣。


    這些寒氣匯聚在一起,竟是凝聚成了一麵黑色的圓盾,徑直的擋在了小塔的前方,且有一道道流光激射而出。


    足有十五六道流光,彈指間便落在了小塔的身上,頓時在其表麵形成了數寸後的黑色堅冰,凍結住了其中的法力波動。


    見自己輕而易舉,便將此物冰封後,饒是以中年婦人的謹慎,其臉上也不由浮現出幾分得意之色。


    然而還不等她繼續施法,徹底封禁這件護身無雙,且還有著奇特之力的寶物,耳邊驟然便傳來了一陣崩裂聲。


    “不可能!”


    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即便見到封禁小塔的黑色堅冰,竟是在眨眼間,便已是布滿了裂痕!


    而其中所蘊含的法力,更是在一股吸力之下,被不過數寸的小塔吞噬。


    砰!


    下一個呼吸,黑色的堅冰崩碎,化作大量冰屑飄蕩在空中。


    “小心!”


    湖麵上,青衫書生暴喝一聲,神色焦急的揮動折扇,釋放出一道熾熱的烈焰。


    與此同時,始終留了個心眼的中年婦人,在冷哼一聲之後,便飛快的向後退去,同時一手掐訣,一手向著身前點下。


    不過彈指間,那黑色的圓盾綻放光華,迸發出數十道極寒之氣,化作流光落在撞擊而來的小塔上。


    隻是隨著玄天噬靈塔轉動,任由數十道極寒之氣紛紛落下,卻再也無法將其冰封其中,而是被塔底的一道漩渦吞噬。


    轟!!!


    三兩個呼吸後,玄天噬靈塔重重的撞在黑色的圓盾上,頓時便將其裝的四分五裂,竟是直接當場崩潰。


    而其崩潰所化的法力與寒氣,更是被小塔直接吞噬了大半,而後方才一個晃動,繼續撞向已經退至湖麵上的中年婦人。


    “還不幫忙!”


    她一邊雙手掐訣,打算施展手段抵禦身前不遠處的小塔,一邊連忙轉身,向著十數丈之外的同伴求助。


    隻是。


    當她轉身看去時,第一眼見到的卻是宛若火龍一般的火浪,正在其雙瞳之中飛速放大!


    在被狂暴的火浪吞噬前,她看到了那青衫書生臉上的冷笑,以及雙目之中泛著的冰冷。


    “不……要!”


    中年婦人絕望的哀鳴,隻是其音剛起,卻又戛然而止,隨著一股法力崩潰,其身也在熾熱的火焰中被燒成灰燼。


    咚、咚咚!!!


    當一捧灰燼飄灑,有幾件器物落入湖水中,而此處已是再無中年婦人的身影。無錯更新


    紀源眉頭一挑,隨著心念一動,玄天噬靈塔當即到飛而回,重新懸浮在其頭頂之上。


    隨後他打出一道法力,將跌落在兩三丈外的長鞭召回,隨手又將身邊插入土中的元寶拔出。


    在做完了這一切,他這才望向依舊他在湖麵上的青衫書生,目光既有警惕戒備,也有殺氣暗藏,更是帶著幾分不解之色。


    “一個人分賞金,總比兩個人分要好。”


    青衫書生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前走來,最後停在了中年婦人身隕的地方。


    其伸手向著湖麵一拍,隨即便有數道法力噴湧而出,轉而沉入湖水之中,不過片刻便帶著幾件器物倒卷回他的手中。.


    其他的東西倒還好,雖然其上有靈光蘊含,但多是一些輔助修行,凝神靜心之物,倒是一隻顯得有些陳舊的山河袋,令紀源不由感到幾分意外。


    一位二境初期的山澤野修,能夠有一件品相普通的法器在身,就已經是頗為難得的事情了,更別說花費大量的銀子,去購置一件哪怕最便宜的山河袋。


    甚至對大多數散修,以及山澤野修而言,若是僥幸尋到一隻山河袋的話,多半也會拿去置換成法器,或是自己修煉所需的資源。


    和一件收納隨身物品的山河袋相比,還是自身實打實的戰力,才能令他們感覺到些許的安心。


    “看你的樣子,身上也應當有一隻山河袋。”


    青衫書生笑道:“再加上那個糙漢,以及殺了你之後的賞金,怎麽說也足夠我躲在山中修行三四十年了。”


    等到手中的資源耗費的差不多,那時他的修為應當也會提升至點靈境中期,乃至是後期的地步。


    如此一來,就算九玄門要抓捕行凶之人,隻要他小心一些,再遠遁其他府地,除非是三境巔峰,或者是金丹大修士出馬,否則應當算得上是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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