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皓月酒吧喝酒呢。”


    啊炮隻好如實相告,早上的時候爛頭昌他們還叫上了自己,隻是自己還在和新交的小女友在睡覺,也就沒有過去。


    這些啊炮當然不會隨便說出來,怎麽說也算是自己的隱私,他又說道:“這會兒應該還在那喝酒呢。”


    心裏知道眾人想幹嘛的啊炮說實話心裏也有點虛,多多少少有點出賣兄弟的意思,所以在趙南溪要求帶路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一下。


    眾人來到皓月酒吧的時候,此時還不是晚上,臨川市大多數的酒吧都隻在夜晚的時候營業,白天來的顧客大多數正兒八經喝酒談事的人,皓月酒吧裏隻有三五兩桌人在喝酒劃拳。


    皓月酒吧距離淩天酒吧並不遠,兩酒吧屬於兄弟酒吧,隻不過這皓月酒吧看場子的人並不是安澤文,即使大家都認識他,但是也不見得有多熱情,隻是隨便打個招呼罷了。


    一間包廂裏,還沒等啊炮伸手開門,安澤文則是一腳踢開了。


    這樣的舉動在眾人看來可能覺得有些誇張,安澤文也是做做樣子表示憤怒,說實話,這種被人壓一籌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但自己也不敢明擺著說出來,結果隻會讓自己更加不好受。


    蘇齊顏等人沒有理會安澤文這一舉動,也無心顧慮太多,四人倒是很想知道接下來裏麵的人會怎麽破口罵著出來。


    包廂裏一行男女七八個人此時正在喝酒劃拳,甚至有幾個男女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一幕,很衝擊人的視覺。


    當然,隻是熱吻抹胸而已,真的要上床,幾個年輕女人也不會同意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進行,隨著一聲暴力踢門“砰”地響起,包廂裏的幾個人瞬間炸毛了,提著酒瓶子趕緊起身圍了出來,罵罵咧咧道:“他麽的誰啊,誰他們在這裏撒野!”


    “我,他丫的把酒瓶子給我放下!”


    安澤文冷然道,那一刻做大哥的氣勢完全出來了,氣勢逼人。


    噶!


    眾人傻了,沒想到前來砸場子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哥,其中有一人心裏一頓,趕緊彎腰放下酒瓶子,臉上堆著很油膩的笑,討好道:“文哥你怎麽來了,走走走,咱們請文哥喝一杯!”


    “文哥,裏麵請。”


    眾人排成兩排,微微躬身,言行舉止忽然變得很畢恭畢敬,聲音嘹亮。


    “爛頭昌去哪了?”


    安澤文聲音冷冷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並沒有看到爛頭昌。


    “啊昌在上麵睡覺,不知道文哥找他這是要幹嘛?”


    說話的是個綠毛小年輕,看著眼前這架勢,感覺大事不妙,怯怯道。


    “你還記得我麽?”


    眼前這個綠毛,賀文書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住了兩天院的事情,眼前這人可脫不了幹係。


    “你誰啊?”


    綠毛小青年上下打量著賀文書,搖搖頭,這麽一看,還真的沒有什麽記憶,像是頭一回見麵一般,陌生。


    “嗬,你不得我,我可是記得你,那天在江南大學推到我的人可是有你一份!”


    賀文書冷哼道,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這回找到傷害自己的凶手了,咬牙切齒。


    綠毛小年輕猛然想起前兩天的事情,這兩天他和爛頭昌一直都在躲外麵的警察,沒想到躲過了警察,躲不過人家正主。


    他在眾人臉上看了一遍,有人怒氣,有人冷然,有人麵無表情,最後看著安澤文,一臉無辜,他這時候算是意識到自己有錯了,他求饒道:“那個,文哥,這都是誤會來著,醫藥費我出,我出。”


    綠毛小年輕從兜裏掏出了一遝錢,這是他這兩天賭博賺的全部家當,紛紛送到了賀文書的手裏。


    賀文書看向蘇齊顏和趙南溪,這錢要不要?


    “收下吧,就當醫藥費了。”


    趙南溪說道,反正今天來除了算賬之外,那就是要醫藥費了,不拿白不拿,況且看著還不少呢。


    賀文書看著手裏的那一遝錢,看著快有一萬塊錢了,臉上的怒氣就那麽消散了,隻是強裝淡定,收進了兜裏。


    綠毛小年輕瞧著賀文書把錢給收了,頓時鬆了口氣,能夠讓安澤文過來討罪的,他又不傻,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眼前的幾個人一定有些來頭才對,隻是那筆錢,心疼啊,好不容易才賺來的,兜裏還沒捂熱呢!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還請這位大哥不要放在心上,我道歉,嗬嗬。”


    綠毛小青年合掌,點頭哈腰。


    安澤文看向趙南溪,這事如何?


    “他就算了,文書,你覺得呢?”


    趙南溪領了安澤文的意,轉頭問賀文書,綠毛小年輕的態度讓他挺驚訝的,還挺上道。


    “算了吧。”


    賀文書看著綠毛小年輕,他正在拜托自己,扁扁嘴,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帶路吧,還有兩個人。”


    賀文書都這麽說了,趙南溪也不想再糾纏下去,對綠毛小年輕說道。


    “阿昌在上麵睡覺,那個啊良他回老家了。”綠毛小年輕對安澤文說道。


    安澤文看向趙南溪,現在他最想知道趙南溪的意思,隻聽到趙南溪說道:“先算樓上的賬,帶路吧。”


    綠毛小年輕看向安澤文,安澤文催道:“麻利點。”


    “哎。好。”


    綠毛小年輕前麵帶路,帶著眾人一路上到了三樓。


    “就是這裏了。”


    三樓角落的一間大床房門前,綠毛小青年忽然停下腳步,抬起手敲了敲門。


    “誰啊,沒事快走,別打擾我。”


    裏麵傳出來一聲怒罵,接著又有水聲傳來。


    綠毛小年輕尷尬笑笑,又重重敲了敲門,“阿昌,開門,文哥來了。”


    裏麵沒了動靜,想必是擰緊了水龍頭,不到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了,出來了一個裸露胸膛,下半身裹著浴袍的長頭發年輕人。


    “文哥,你這是?”


    爛頭昌一打開門,發現好幾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怔了那麽一秒鍾。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幹點事情,整天跑去江南大學做什麽!”


    安澤文沒來由地怒罵,二話沒說直接刮了爛頭昌腦袋一巴掌,當然,力氣並不重。


    “文哥,這不是抽空去的嘛。”


    爛頭昌縮了縮腦袋,對於安澤文這樣子對自己的行為並沒有感到不滿,要不是安澤文看上自己,恐怕自己現在還是個經常被人欺負的修車小師傅,所以他並沒有反抗。


    安澤文也不想跟他多廢話,指著賀文書對他說道:“趕緊給他道歉!”


    什麽?


    爛頭昌有些懵逼,看著賀文書上下打量,我不認識他啊!


    “什麽什麽,趕緊道歉,江南大學調戲女大學生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安澤文氣急,伸手就要接著打,淨給我惹事!


    爛頭昌本能退縮半步,看著賀文書凝起了眉頭,狐疑得打量著,最後撓撓頭,“不是他吧,文哥?”


    “你他麽的才不是,你化成灰老子都認識你!”


    賀文書開口罵道,唾沫橫飛,身後是趙南溪,這就是底氣!


    “艸,是我又怎麽樣,誰叫你多管閑事,再說了,是你自己站不穩,跟我有什麽關係!”


    爛頭昌也是個火爆脾氣,安澤文打他罵他就算了,什麽時候別人也能隨隨便便欺負自己了?


    以前可以,現在一萬個不可以!


    他冷笑一聲,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你...”


    賀文書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才好。


    “你就是這麽管教你的手下的?”


    趙南溪對安澤文說道,而後上前一步,由於他的身體比較高大,足足比爛頭昌還要高上一個頭,像是高山,俯視著他冷冷道:“信不信我讓你從臨川市消失?”


    爛頭昌頓時沒了囂張氣焰,不知道為何,在麵對趙南溪的時候他有反駁的心卻是說不出口,這麽一張麵容擺在自己的麵前,他恍惚間就想起了之前在趙家一號的事情。


    是他,真的是他!


    爛頭昌沒忘記,這回真的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年輕人!


    “道歉。”


    安澤文聽了趙南溪的話,他並不懷疑趙南溪的話,他極其護短,特別是對於兄弟。


    趙南溪冷漠地看著爛頭昌,爛頭昌嗬嗬賠笑道:“那個,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無珠!”


    趙南溪麵無表情,依舊冷漠道:“跟我兄弟說。”


    “那個,兄弟,您大人有大量,得罪了。”


    爛頭昌笑臉賠罪,心裏不甘,嘴上還是服軟了。


    “醫藥費也付一下。”


    趙南溪突然說道,這時候也沒忘記再收一筆。


    爛頭昌傻了,安澤文傻了,大家都傻了。


    剛剛不是拿了一筆了嗎?


    爛頭昌看向安澤文,安澤文揮揮手說道:“去去去,去拿錢。”


    爛頭昌看向趙南溪等人,回去掏褲袋拿出了一千塊錢說道:“就這麽點了。”


    趙南溪順手接過,數了數,還算湊合,緊接著就交給了賀文書。


    賀文書收入囊中,心裏唏噓,好家夥,才半天功夫,這倆月的夥食費就有了!


    綠毛小年輕滿臉苦澀,悔恨啊,自己怎麽就這麽老實呢,把全部家當拿出來了,爛頭昌有多少錢他是知道的,還是他精明啊!


    欲哭無淚,但又不敢要回來,隻好憋屈地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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