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富一聽,陰沉著臉也沒有說話,關上門出去了。


    張心怡也不逃,聽著陳興富打黃秀娥,一掌比一掌狠,黃秀娥哭喊討饒,陳興富也沒有放過。


    張心怡也沒有幸災樂禍,隻是想著,窩囊廢就是窩囊廢,打黃秀娥算什麽,去殺了陳興貴才好。


    但是她也知道,陳興富去找陳興貴,除了他自己丟臉,討不到什麽好處,他要麽悄悄地找他,要麽,就找也不找。


    次日,陳興富把門鎖上,鑰匙自己拿走了。


    陳興貴果然又來了,沒有看見鑰匙,但是他把門整個地卸下來了。


    60年代的門,是那種旋轉的木門,一個門軸,就像關節那樣會旋轉的。力氣大一點的,用力就能把整扇門都卸下來。


    陳興貴把張心怡又好好地疼愛兩回,而且陳興貴告訴她:“別再挑撥離間了,你乖乖地聽話,我知道你想逃跑,逃跑你得有錢吧這樣,我以後每次來給你1毛錢,不白用你。”


    張心怡憤怒地抓撓他:“誰要你的臭錢”


    陳興貴搖頭:“錢可不臭,香得狠,不然怎麽那麽多人搶你也別裝什麽高貴了,誰還不知道你啊,你想想,你跟我哥,能有啥好結果就這麽著吧,我每天來,再給你介紹幾個有錢的,你每天收入高了,去把腿治好,早點治說不定能痊愈。有錢了,腿好了,你想什麽時候跑就什麽時候跑。”


    不管張心怡同意還是不同意,陳興貴第二天帶了牌場的男人來了。


    後來新客老客都有,陳興貴的牌場就在街上,陳興富回來之前,他都能接活兒。


    興許做多了,張心怡倒也不在乎了,漲價!她得逃出去,她要報複,她要報仇!


    尤國慶沒有在鎮上,他去大坑村蹲點了,這天早上他通知梁曉南,說有上麵派來鍛煉的又一批人到了,叫她去看看。


    倆人心照不宣,這肯定是黃文軒動用關係打招呼了。梁曉南開了皮卡去接崔愛華和東東。


    到了縣裏,那些等待去各個鎮和村的城裏人,背著自己的行李卷兒,等待人來接他們。


    梁曉南一眼就看見崔愛華和東東,她幾乎嚇了一大跳。


    崔愛華上次見的時候還是很壯實的,雖然沒有後世裏那些生了孩子的婦女那麽胖,但是100多斤肯定有的,現在竟然瘦到70、80斤不到的樣子,而且腰佝僂著。


    東東才5歲,原先白白嫩嫩,現在又黑又瘦不多,還一副菜色,頭發都發黃了,軟塌塌地趴在腦門上。


    他的模樣和黃文軒很像,長得好看,也很乖巧。


    娘倆互相偎依著,身邊放著一個包裹。


    梁曉南把車停在門口,下來鍛煉的城裏人都熱切地看著她,想著是不是來接他們的,但是梁曉南徑直走向崔愛華。


    東東先看見了她,高興地喊了一聲:“姑姑,姑姑。”


    崔愛華轉頭看見了梁曉南,眼圈兒頓時紅了,低聲說:“妹妹,給你添麻煩了。”


    梁曉南也沒多說,把東東抱起來,在登記處簽名後,對她說:“嫂子,走吧。”


    崔愛華拎著包裹,跟上去,其他人都羨慕地看著她們,本來這個女人又醜還帶著孩子,看上去就是家裏犯大錯被驅逐出來的,不是鍛煉的,他們都不屑於搭理她,沒想到她第一個被一個開車的人帶走了,還是一個那麽美的姑娘。


    梁曉南把東東放在後排座上,把崔愛華的包裹放車鬥裏,正要出發,那個負責簽名的人喊了她一聲:“那個,小梁,你等一會兒。”


    他扒拉著登記表,是梁同誌,沒錯,帶著崔愛華和黃迎東去小雲鎮的。


    “什麽事”梁曉南站住了。


    登記的那個人是縣辦公室的小丁,他沒見過梁曉南,但是老朱叮囑過他,要對梁曉南客氣一點。


    “是這樣,咱們縣裏有送醫療下鄉活動,好幾個醫生要下去巡診,其他人都已經下鄉走了,費醫生這兩天有個手術,沒趕上車,你幫著捎過去行不行”小丁笑著說。


    “行啊,他人在哪裏”梁曉南這是舉手之勞,而且醫生下鄉巡診是幹好事。


    “他在中心醫院的門衛,麻煩你接一下,朱主任說了,你最熱心。”小丁誇了一句。


    梁曉南笑著說:“我要是不接,是不是就不熱心了”


    小丁說了一句哪能呢,又有人來接其他人了,他就不和梁曉南說話了,說了個拜托的手勢。


    梁曉南對崔愛華說:“嫂子,咱去接一下,那個醫生我聽說了,是個醫術很厲害的,咱多認識一個醫生以後看個病也方便。”


    崔愛華點點頭:“就聽妹妹的,反正也不著急。”


    梁曉南車子開到中心醫院的門衛,打開車窗,衝著門外喊:“費醫生在嗎”


    費清風聽見有人喊,走出來一看,眨巴兩下眼,想起來梁曉南是誰了。


    她弟弟還沒好


    但是他沒說出來,她弟弟那個是隱私,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能說出來。隻說:“我是費清風,你找我”


    梁曉南早就記起來他是給梁曉北檢查過身體的高材生醫生,愉快地說:“縣裏辦公室朱主任叫我來這裏接你一下,說去巡診是嗎我家在小雲鎮,一起走吧。”


    費清風把自己的醫療箱背著走出來,後排坐著崔愛華和東東,梁曉南就叫他坐在副駕駛座位,箱子給他放在後麵車鬥裏。


    費清風上車後也不多話,崔愛華更是不多說。


    梁曉南帶著,一路上隻有東東童言無忌,一直在和梁曉南說話。


    “姑姑,你會叫我撿糞嗎”他問了,崔愛華扯了他一下,他立馬說,“姑姑,我會撿糞了。”


    梁曉南有點心疼,農村孩子大多數都撿糞過,可是也沒有叫5歲的孩子撿糞的。


    “姑姑不叫你撿糞,但是姑姑不希望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家裏沒有糞給你撿,但是你可以幫姑姑撿鴨蛋,給小兔兔擼毛。”


    “hiahiahia~姑姑給我飯吃嗎”


    “東東放心,姑姑一定管你吃飯,叫你吃飽,東東想吃肉,姑姑也有,有魚有豬肉,有雞有鴨子,東東可以吃雞蛋鴨蛋。對了,姑姑還養了很多很多的兔子,姑姑馬上就要養蜜蜂了,東東以後有蜂蜜吃了。”


    “哇,姑姑,你真好,姑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東東是姑姑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包子。”


    “姑姑,我不叫包子,我叫東東。”


    “東東,姑姑有一個好朋友,是一隻狼,現在快要長大了,你要不要跟姑姑一起去看看。”


    “姑姑,狼會吃人的。”東東擔憂地搖頭,“我不想和狼做朋友。”


    “狼很可愛的,小時候毛茸茸的,對了,我的狼朋友有個名字,叫狼團子,你可以叫它團團。”


    “為什麽叫團團啊狼又不圓。”


    “它小時候也毛茸茸,胖乎乎的,看著有點傻傻的,”


    梁曉南笑起來,“它幫助我守著山上的千年人參,和其他的狼、蟒蛇、各種動物搏鬥,為了保護我的人參果,還和老鷹鬥呢。”


    東東立即擔心了:“那它受傷了嗎”


    “受傷了,姑姑給它吃了三七,它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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