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空間裏待了一天多,與外麵水深火熱相比,神農空間是真正的歲月靜好。


    兩人在忙碌的救援中,難得休息兩日。


    盡管梁曉南已經給周嚴大概介紹了空間,周嚴依舊無法掩飾好奇,興奮地到處看看摸摸。


    等他熟悉了這裏的一切,外麵的滑坡和泥石流也告一段落。


    作為通往巢河縣的主要公路,濱洪市和巢河縣的領導都帶人迅速搶修這條路。


    倆人從空間裏出來時,泥石流已經停止,但是山坡上依舊泥濘。穿著大雨靴,地上積水很深,倆人撿著能走的地方,互相扶著跌跌撞撞地往公路上走。


    抬眼便發現一處山裏的村莊。


    那都不能再稱其為村莊了,因為房子全部毀了。


    低處的房子浸泡在水裏,已經倒塌,高處的掩埋在泥石裏,隻剩下個屋脊。


    這個村莊,已經全廢了。


    兩人慢慢地沿著泥濘的小路走著,那些路已經不算是路了,全部是泥沙石頭,走著走著還不小心就滑下去。


    現在是7月了,滿地積水,水裏各種泡著的生物屍體,整個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怪氣味。


    “這是不是那個洪家村”梁曉南往山下看了看,山前雖然是一片汪洋,可是地下她“看到”了古舊的青磚鋪地,還有被砸被燒得殘垣斷壁。


    更重要的是在村子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片房子,那裏有上百口老老少少正擠在一起,一個個愁容滿麵,有個老頭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抽煙。


    她想到了那個找謝浩勻要拿地宮入口換糧食的洪族長。


    周嚴看看周圍灰蒙蒙一片,說:“我也搞不準這是什麽地方,興許是洪家村,我看前麵有被砸斷的石馬和牌坊。”


    他覺得要真是大墓,這些人最好還是趕緊離開的好,這麽嚴重的災害,還在這裏死守著,不是告訴人家下麵有東西麽


    既然都找不到地宮,那就別守,讓它變成永遠的秘密好了。


    “大墓最大的價值是它的文物和曆史價值,保護的最好辦法是叫它待在原地,別去動它。”梁曉南說,“其實我是覺得他們沒必要再守著,不可能再有皇帝君主了。”


    兩人慢慢地找路往外走,這個地方是真不安全,盡快離開是上策。


    倆人奮力找路的時候,忽然兩個穿著雨衣的人走來,警惕地看著他們。


    周嚴也不搭理他們,繼續往外走。


    一人問道:“你們是市裏的,還是區裏的”


    周嚴說:“都不是,我們路過這裏,發生滑坡,我們差點被埋了。”


    那人立馬說:“這裏都淹了,到處是大坑,危險,別在此處逗留。”


    周嚴不想和他多說,誰逗留了一分鍾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從這邊有一條出去的小路,”那人說,“你們不要往下麵走,山下積水很深,沒有路,也沒有船。”


    “謝謝。”周嚴說著繼續往前走,對梁曉南說,“我看這山隨時都有再滑坡的危險,路這麽被水泡著,早晚全得塌。”


    周嚴也不想搭理他,隻管拉著梁曉南往前走。


    那人看著他們的背簍,咽咽口水,試探地問:“你們有吃的嗎”


    周嚴頭也不回,說:“沒有!你們有吃的”


    那人失望地搖搖頭,轉身就回去那片房子了,沒有吃的,連說話的興趣也沒有了。


    周嚴牽著梁曉南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細軟的泥地,挑著路踩實了往前走,抬頭往遠處看看,忽然看見這個三麵環山的山坳,很像一個沙發椅。


    從風水學上來說,這個地方做墓穴風水極好。


    沙發口朝南,北、東、西都是山坡。


    但是不管哪邊的山坡,植被都是極度匱乏的,山上大樹極少,那些費盡心思挖掘的耕田,都把表層的千百年來積累的一層土壤全部破壞,露出的都是下麵的山石,別說長莊稼了,現在種樹也很難活。


    雨出現了短暫的停止,夕陽西下,夏日的太陽光奮力透過雲層,西麵天空架起一道巨大的彩虹。


    是這個連陰雨下了一兩個月的濱洪市最美的景色。


    梁曉南伸手在眼前搭了一個手帳篷,望著西邊久違的太陽。


    忽然看見西邊山坡上破敗的小亭子,心下一動,記起謝浩勻說的那些挖大墓的人挖出來的那塊小石碑——石碑上刻著幾個小字:申時末,千戶亭,北十丈,東六丈。


    那麽現在不剛好是申時麽她拿出周嚴給她買的那塊名表,時間剛好是下午4點。


    她手一直罩在眼上,望著那座半山坡的小亭子,周嚴也看見了,想到了她說的石碑,也跟著看,倆人一會子沒說話。


    “申時末,亭子那邊往北十丈,再往東六丈的地方,便是地宮入口或者那個時候某個機關就會自動打開”


    “我覺得不是,若是這樣,早就被人給找出來了。”梁曉南說。


    這隻是碑刻的表麵意思,要是這樣,那些尋找的人早就找出來了。


    “周嚴,我們在這裏稍微等一會兒。”梁曉南說,“我覺得這個申時末一定有它的含義。”


    周嚴也沒說話,倆人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梁曉南從空間裏轉出來兩把小椅子。


    倆人坐在小椅子上,梁曉南拿了一隻烤鴨給他:“萬福祥烤的,還熱乎著!”


    周嚴笑起來:“你這個保鮮功能實在太強大了,兩個月過去了,不僅沒壞,還是熱乎的。”


    可不是嘛,和新鮮出爐的一模一樣!


    周嚴和她一起撕扯著烤鴨,琢磨著那句碑文。


    倆人坐在椅子上,盡管天上雲層依舊沒有完全褪去,那點陽光的穿透力依舊很強,夕陽下,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梁曉南忽然笑起來,對周嚴說:“我好像想到了。”


    周嚴望著對麵的山坡,也笑起來,說:“我也想到了。”


    此時,已接近5點,西斜的太陽,把那座破舊的小亭子孤獨的影子直接映在村裏。


    亭子破舊,頂部的寶葫蘆尖已經被砸掉了,兩人給它大概還原,給影子頂端所在處,劃了一個大概的範圍。


    至於北十丈東六丈,都不重要了,因為兩人都能看透地下。


    那個位置並不特別,也沒有特別的大樹或者其他建築物之類的參照物,就是村裏一處類似於祠堂的房子地基下。


    梁曉南看著周嚴,有點猶豫地說:“要看看嗎”


    周嚴說:“我先看看,如果沒有可怕的東西你再看。”


    他這麽一掃,不過10分鍾的工夫,周嚴忽然咧嘴激動地笑著說:“曉南,你必須看看,我們可能真發現了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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