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道,外道!”


    看著一株青翠的參天巨樹,在轉瞬之間,形成蒼茂繁盛的無邊森林,女媧的雙眸,在震撼之中,有著一道道靈光不斷地閃爍。


    “已道渡已身,成永垂不朽,外道貴眾生,造無邊之璀璨......”


    隨著此話的落下,林毅緩緩的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看著那杯中的漣漪,在山風的吹拂之中蕩漾倒映了天地,林毅緩緩的開口說道。


    “你若是尋開天之道,吾這裏教不了你。”


    “已道和外道,有什麽區別嗎”


    聽到這話,女媧看著林毅,緩緩的問道。


    已道不滅,繼而造化萬千,雙道之間,又何必一定要區分你我。


    她來到這裏,不是為了做選擇。


    因做選擇,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一種無力的舉動。


    若是來到了這裏,還要去做出種種選擇,那來到此地,又有何意義。


    她女媧來到這裏,是為了尋道,不是求道。


    尋與求,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


    尋道是因為懵懂,是因為不知,故而即便有開口詢問時的恭敬,有地位上差別。


    可與求,卻是截然不同。


    因為求,從某種意義上,更代表著一種卑微。


    她女媧,先天神聖,哪怕是麵對道祖之時,都不曾卑微,又何必在來到這裏時,要低下自己的頭顱。


    我輩尋道者,可因道知生死,但卻不會放下自尊去跪求他人。


    因道,是求不來的。


    跪求而來的道,也不是真實的。


    “沒有區別。”


    雖然隻是一句簡單的詢問,但林毅卻聽懂了女媧心中蘊含的意。


    尋道者,因缺故而要得。


    故而,不管是已道也好,外道也罷,這女媧全都要。


    “既然沒有區別,先生為何要特意的展示,是想驗證女媧的尋道之心嗎”


    聽到這話,女媧麵色平靜的說道,眼含笑意。


    “那你現在,知曉你自己尋的是什麽嗎”


    迎著女媧的目光,林毅一臉平靜的問道。


    “已道也好,外道也罷,永劫不滅也好,造化萬千也罷,這些是你心中尋求的嗎”


    這一問,直指本心。


    在這問詢之中,女媧的目光一動,其平靜的心神,也因此再一次出現了漣漪。


    “我想要尋的,是什麽”


    隨著此話的落下,女媧抬起頭,目光從眼前的無名先生掃過,從那層巒疊嶂的山脈掃過,直到看向了蔚藍無邊的蒼穹。


    在那蒼穹之上,白雲縹緲變化萬千,頓生一種自由自在的喜悅之意。


    “請問先生,女媧該如何去確定心中所尋”


    “吾曾遊覽過巫族大地,知曉巫族為了明悟本心,采用繪畫、雕刻、種花、種樹等種種舉動。


    以這些種種舉動,他們將自己所想的一切,全部描繪了出來,繼而從這裏尋找自己需要堅定的心念。”


    隨著此話的落下,林毅的目光看向了麵前的女媧,一臉微笑的說道。


    “你若不知自己想要尋求的是什麽,可以如巫族那般,將自己心中所想,也雕刻或者描繪出來。


    此舉,或許可以幫助知曉自己真正尋求的是什麽。”


    “若到了那個時候,女媧還會來見先生嗎”


    看著石桌上的空空如也的茶杯,在片刻之間,生出一道道熱茶,待到那杯近滿時,女媧端起桌上的茶杯,問道。


    “也許,那個時候是我來見你。”


    林毅意味深長的說道。


    “但願如此。”


    聽到這話,女媧抬手,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待到茶水滋潤了肺腑,陣陣清香逸散在嘴邊之時,眼前的河水與溪流,也如煙雲一般,再次消失無蹤。


    “尋道、尋道、已道、外道......都不及心中所思之道。”


    看著眼前的環境在瞬息之間,再次變成熟悉的花穀,女媧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欣然的微笑。


    雖然此番,與那位無名先生僅僅隻是幾句簡短的話語,可是這話語之中蘊含的深意,卻讓女媧很是受用。


    畢竟,她本就不喜跟著別人的道前行。


    “若是能夠尋道心中所思之道,或者創造心中所思之道,這倒也不錯。”


    一念即此,女媧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巫族大地的方向。


    “在這花穀待久了,也顯得有些無趣,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外麵走走。”


    想到這裏,女媧便一步踏出。


    可正當準備離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形的傀儡,正一手提著水壺,在花叢之中漫步澆水。


    不知為何,看著麵前的人形傀儡,如尋常的生靈一般,在麵前遊走,女媧突然之間有了心神上的悸動。


    在這悸動之中,她來到了這傀儡的麵前。


    傀儡的麵容,與他的哥哥伏羲相似,這是當初選擇修複傀儡時,她抱著打趣的想法而來的。


    “即便模樣與先天道體一般無二,可你卻終究不是真正的生靈。”


    這略帶歎息的話語,才剛剛落下,女媧的心中,便又多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什麽又是真正的生靈


    在這疑問之後,苦思許久的女媧,似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般,當即離開了麵前的花穀,向著河邊走去。


    ......


    “她能夠找到嗎”


    林蒙天地之內,看著女媧離去的身影,望著那花穀之中,回想著此前在傀儡麵前,陣陣出神的女媧,林毅在心中暗道。


    “不過這傀儡,倒是有些眼熟。”


    一念即此,林毅的心中一動。


    不過是一息的時間,通過簡單的演算之後,他便知曉了這傀儡的緣由。


    “看來這緣分,早就有了牽扯。”


    轟隆!


    便在這時,一道青色的神光,從遠處的大山轟然而起。


    這青光因清氣而生,照耀了無邊蒼穹,使得那連綿數萬裏的白雲,在清光的照耀之下,好似一朵朵浮萍一般,看起來神妙不可言。


    “通天,也成功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感受到第三枚道種的發芽,林毅開口說道。


    嗡!


    在這話語之中,就見林毅向著麵前的空間一點。


    刹那之間,好似一枚石子落入了平靜的湖泊一般,在漣漪蕩漾四起的一瞬,通天開天辟地的景,也隨之出現在了林毅的麵前。


    ......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開天大羅之道。”


    紫薇天庭之內,隨著一道恢弘的鍾聲落幕,寄宿在紫風神鷹體內的羅睺,緩緩的睜開雙眸,眼中有著複雜之色。


    “鴻鈞,與你相比,我果然還是太過於天真了一些。”


    即便此前,從那金甲山神,從這妖族天庭之中的種種生靈口中,都聽聞了大羅能夠開辟真實之天地。


    但當時,哪怕是有著種種言語,羅睺的心中,都依舊感覺到一絲不真實。


    畢竟,借助大劫之力的他,想要掌控洪荒大界,都極為艱難。


    更何況,是宛如盤古大神一般的開天辟地。


    可是今日,聽完帝俊的分身講道之後,羅睺這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敗的那般幹脆。


    為何鴻鈞,會任由他汲取大劫之力,等到他一身修為處於最巔峰的時候,才會出現。


    因為鴻鈞,根本就不需要借助絲毫的外力。


    “原來,當你出現的時候,即便你還在洪荒,可本座也已然位於你的天之下。


    心無限,心無限,開辟內天地,以已身之念代替天地之念,從而成就真實之天地。


    鴻鈞,你真是好大的魄力。


    看來,當初你之所以踏入我的魔道心鎖,目的便是為了借助吾的魔道,來試煉你的心境吧。”


    想到這裏,藏身於黑暗之界的羅睺本體,緩緩的睜開了眼眸,心中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


    本以為,雙方是勢均力敵,可現在......


    即便是知曉了自己的魔道有可取之處,但是一想到曾經他羅睺興致勃勃去找鴻鈞一戰的情景。


    羅睺,就感覺臉龐微紅。


    更重要的是,鴻鈞還在以身合道的一刻,為洪荒天地塑造了真正的天人五衰之劫。


    這劫的存在,更是讓羅睺的心情,變得無比複雜。


    因為這天人五衰之劫,恰如當初他考驗鴻鈞的魔道心鎖之劫。


    “可是鴻鈞,這洪荒天地的生靈,不是所有的生靈,都有如你這般的魄力。


    你能夠度過此劫,不代表他們能夠度過此劫。


    一旦他們無法度過,那其困頓的心念,便可以唯我所用。


    一個開天失敗的生靈,從其心劫之中誕生而出的魔,會強過無數尋常的生靈。


    鴻鈞,真不知是該說你自信,還是自大。”


    想到這裏,羅睺的目光一陣閃動,於抬頭的一瞬,看向了頭頂的蒼穹。


    那目光無比灼熱,似在這一刻穿透了眼前無邊的黑暗大界,落到了廣袤無邊的蒼穹。


    落到了,那以身合道的鴻鈞身上。


    他羅睺雖敗了二次,也許會在未來敗上三次、四次。


    可隻要他的心不敗,便終有卷土重來的一刻。


    “鴻鈞,終有一日,我會再次站在你的麵前,以勝利者的姿態......”


    隨著此念的浮現,羅睺便準備讓一尊寄宿了他魔念的生靈,去領略天人五衰之劫。


    等到明悟了這劫的產生之後,他或許便能夠找到機會,將已身之魔念牽入到天人五衰的劫之中,從而使得這劫為他所用。


    洪荒大劫,他羅睺都能夠掌控,這位於洪荒內的天人五衰之劫,他也一定可以。


    這種自信,羅睺還是有的。


    如果不信,大不了等到元神之力恢複之後,他開辟天地,從而以自身之天融入到洪荒天地之中,繼而影響甚至掌控此劫。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還能衍生出種種心劫,使得洪荒生靈,隻要修行便需要去渡劫。”


    想到深處,羅睺的嘴角亦是掛起了一絲微笑。


    轟!


    可就在羅睺嘴角的笑容,漸漸浮現出一絲肆無忌憚之意時,突然其腦海之中產生出了一聲劇烈的轟鳴。


    “這是......接引!”


    幾乎在那心神感應傳來的一瞬,羅睺的瞳孔猛然一縮,腦海之中隨之浮現出了一個全新的畫麵。


    在那畫麵之中,一座綻放出無窮金光的須彌山,屹立在黑暗之中。


    可是,眼前的須彌山,已然不是當初可以任由他羅睺肆意拿捏的須彌山。


    因為這山峰出現的一瞬,隨著無窮的佛光普照,一根又一根屬於羅睺的魔念黑暗之線,紛紛繃斷了開來。


    “接引,也開天成功了。”


    看著綻放著無窮金光的須彌山,感受到那區別於洪荒天地不同的天地波動,羅睺的目光,變得無比凝重。


    “時代真的是變了,曾經那根任由我揉捏的苦竹,也已然先一步走到了本座的麵前。”


    感應著被自己種下魔念的生靈,一個個在融入佛光的一瞬,徹底斷絕了與自己的聯係。


    羅睺的神色,在複雜過後,竟是浮現出了一絲喜悅。


    按理說,他應該憤怒,不應該開心。


    正如感應到魔念被滅的一瞬,使得元神之力被破滅大半時的憤怒一樣。


    但知曉了事情的緣由後,體會到接引之天,在這一刻所綻放的佛光。


    羅睺的心中,卻是隨之浮現出了一種自豪。


    這是我曾經的弟子。


    我羅睺的弟子,能夠開辟真實之天地,其速度之快,更遠遠勝過你鴻鈞教導的弟子。


    “諾大的天庭,便是匯聚了洪荒天地氣運的帝俊和太一,都沒有做到這一步。


    但,本尊曾經的弟子,接引卻做到了。”


    隨著此念的浮現,不等須彌山的佛光普照,羅睺便先一步徹底切斷了寄宿在西方生靈身上的魔念。


    “魔主,你果然還活著”


    當最後一縷魔念即將被切斷之時,端坐於須彌上的接引,似乎心有所感一般,緩緩睜開了雙眸。


    “本座說過,我會回來的,能夠在回來的一瞬,看著你有今天的成就,本座很開心。”


    伴隨著此話的落下,那最後一縷魔念,也徹底斷裂開來。


    從此刻開始,西方生靈已然與羅睺,再也沒有了關係。


    “不過本座,所圖謀的,從來不是西方生靈。”


    黑暗之界內,羅睺緩緩的閉上了雙眸。


    接引已然成功開天,準提必然也不遠了。


    如此換算,曾經在不周山地界所遇見的三清,也必定能夠成功晉升到真實大羅之境。


    粗略一數,除了鴻鈞以外,怕是已然有了五個生靈超過了他羅睺。


    這,讓羅睺的心中,多了一絲緊迫之意。


    在這緊迫之中,羅睺選擇了沉寂,在沉寂之中爭取早日恢複,開辟屬於他自己的魔天。


    也唯有那時,他便具備了踏出黑暗之界的資格。


    ......


    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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