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紫霄宮!


    當天庭之內,昊天為了避免自己被罰,拉著赤金一起擋災的時候,林毅卻是散去身前的畫麵,眼中有著一絲怪異的笑容。


    就像昊天所說的一樣,生之前他們可能不會知道,但是有了之後,則必然可以知道。


    「鈞道友,此事你怎麽看」


    林毅饒有興趣的看著鴻鈞,一臉打趣的道。


    「就像那小子說的一樣,這可是紫霄宮的嫡係血脈。」


    「這是他的選擇,未來自然是由他們所掌控,與我何幹。」


    鴻鈞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林毅之後,緩緩的說道。


    「至少諸天天庭的運轉,時至今日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隻是如今洪荒的聖人,誕生的速度終究是太過緩慢了一些。」


    「現在隻是諸天運轉的初期,等渡過這一段時間,散落在混沌之中的天地徹底與他們交接之後,便是迎來聖人誕生的時候。


    總體而言,我們的時間還夠。」


    林毅緩緩的說道。


    「但願到了那個時候,三清他們都能夠踏入不可言之境,如此一來隻需要有九尊不可言,便可以匯聚眾聖之門。」


    聞言,鴻鈞在沉吟之中,一臉期待的道。


    「會的。」


    林毅沒有多言,隻是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之上。


    這一場對弈,或許在兩人看來極為的短暫,可是實際上,對於其他的天地而言,便是十年、百年、千年,甚至是萬年。


    北冥天地。


    距離紅雲成聖已然過去了萬年的時間,在這萬年之內,北國早已經的覆滅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可是對於這些,作為這個國家的創造者鯤吾,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甚至,當北國覆滅,被另外一個國度取代之時,他也是其中的旁觀者之一。


    一個國度,相對於一片大陸而言不算什麽,一片大陸,相對於廣袤的天地也不算什麽。


    有陽極而盛時,也有陰盛而衰時。


    為何會如此


    鯤吾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萬年前,親眼看著莊雲留下一篇逍遙遊飛升之後,心中便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空虛。


    這種空虛,來的莫名其妙。


    可能是因為一個人,也可能是因為自己。


    看著那至今被稱為儒聖的莊雲飛升的一瞬,鯤吾突然感覺到,自己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是虛妄。


    故而,僅僅隻是當了百年的帝王之後,他便厭倦了那種權利的變化,將自己的繼承位傳給後人之後,便默默的離去。


    此後萬年,他看歲月變遷,看國家興亡和覆滅,看萬事萬物的運轉......


    在那生死的交替之中,他突然漸漸的明白,什麽才是自己需要追求的。


    直到今日,鯤吾突然心血來潮,來到了昔日記憶之中的那處小湖。


    看著滿山青翠,看著熟悉的雲霧,鯤吾的內心之中,突然有種恍若隔世之意。


    他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曾經的記憶。


    那時候的他,是這山村腳下的一處貧困山村的孩童,每日最大的樂趣,便是在此山之後的一處湖泊。


    在那處湖泊裏,始終有著一個在河邊垂釣的白發老者。


    鯤吾還記得,自己當時麵對著那老者許下的諾言。


    「一萬年了,埋葬了多少事和人,想來當年的那位先生,也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吧。」


    這般想著,鯤吾在歎息之中,向著那湖泊走了過去。


    來到記憶之中的位置,湖泊還


    是那個湖泊,沒有任何的變化。


    「當年,先生就是在這裏垂釣的。」


    找到記憶的之中的那個位置之後,鯤吾也不知道是什麽想法,徑直的坐在了那處位置,安靜的垂釣起來。


    這一釣,便是百年光陰。


    最初之時,他堅持不到一個時辰,可是想著這萬年之間的種種,原本想要起身的鯤吾,卻是又乖乖的坐了下去。


    至少,看著眼前的湖水,在那波光粼粼之中,這種安靜的日子,讓他很是舒服。


    看雲卷雲舒,觀湖水蕩漾漣漪。


    啪!


    這時,一條黑色的鯉魚咬住了他的魚鉤,鯤吾在微微一笑之中,將黑鯉魚嘴上的魚鉤取下之後,又將其拋在向了湖水之中。


    「先生,我在這裏看見你好多次了,為何你每次將魚吊起之後,又將其放生呢」


    看著鯤吾的舉動,一名劃著漁船的漁夫,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捕魚,是為了生活,我釣魚卻是在享受這種吊起而又放下的滋味。」


    迎著漁夫的目光,鯤吾一臉平靜的拋出魚鉤之後,一臉平靜的說道。


    每隔數年,在這湖中總會出現一兩個漁夫,有的能夠看見三年,有的一直陪伴著他白發蒼蒼。


    最初之時,鯤吾不喜這些事,想過要將其趕走。


    可是,回首曾經的自己,最後他卻是在微笑之中,接受了這種變化。


    甚至,為了防止會對這些平凡的漁夫造成困擾,他的麵容也會出現從青年到老年的變化。


    正這般想著,鯤吾的目光一動,就見自己才拋下不久的魚鉤,竟然再次開始晃動起來。


    隨著魚鉤上提,一隻黑色的鯉魚竟然再次咬住了他的筆直魚鉤。


    啪!


    「先生,你說第二次被你釣上來的魚,是不是就是你之前放生的那一條」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漁夫也是來了興趣,索性將漁船劃的靠近了一些。


    「這有區別嗎」


    看著漁夫的舉動,鯤吾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條魚也好,兩條魚也罷,甚至是三條魚或者無數條魚,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


    釣起,然後放下,沒有區別,也沒有分別。


    如同這天邊的白雲,看似不同實則無時無刻不再運動,可終究隻是天邊的一片雲而已。


    生生死死,如同潮起潮落,是循環也是注定的一種變化。」


    迎著漁夫的目光,鯤吾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一看先生,就知道你是一個有學識的人,隻是先生與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我就隻是一個漁夫,這些天大的道理,在我眼中還比不上的一個條鯉魚。


    畢竟,道理從左耳朵進去之後,又會從右耳朵出來,哪裏及得上填飽肚子來的重要。」


    漁夫嘿嘿一笑,摸著後腦勺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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