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明月,怎麽樣,這次考試發揮的咋樣?”期中考試後,何花好奇的問曆明月。


    “嗯,還行吧,除了數學,其他科應該還行。”曆明月的成績不算差,除了數學。這實在是她的一大痛處。


    不一會,班主任走進來開始宣讀期中考試的成績。“曆明月,曆史95.地理94政治92,英語142.語文133.數學”


    班主任停頓了一下,嚴厲的看了心虛的曆明月一眼,“數學,5分”。


    曆明月一拍額頭‘太丟人了’。


    顧南風‘撲哧’一聲笑出來:“5分?150分的卷子,你考出了個位數,我滴天,你咋考出來的?”


    班主任把曆明月叫起來,解答了他的疑問:“你可真行,完美避開了所有的正確答案,就答對一道選擇題得了三分,剩下兩分還是老師看你卷麵太幹淨給你的卷麵分”。


    “哎呀,老師,我也很無奈呀,那數學的什麽方程式啊幾何證明啊什麽的,我一看就頭疼。”


    “胡說,根本就是你沒認真學,你到底想不想考大學?”


    “我當然想了”曆明月站直了身子,傲嬌的一仰脖子“忽略掉數學,憑我現在的成績我照樣考得上大學”這話到沒說錯,她的綜合成績也不算低,但是……


    “你不是想考政法大學麽?”


    班主任接下來的話如一盆涼水澆到她頭頂上:“以你現在的成績還差的遠呢,如果數學成績提不上來,你就不可能考得上”


    何花小聲衝她嘀咕了一句:“也是哈,你這都不是偏科,根本就是瘸腿了”


    曆明月也有點灰心了,問班主任:“老師呀,那你說我這還怎麽提高啊,還有希望麽?”


    “找人去補呀,從基礎的開始補”


    “哎呀老師,那照你說,我這基礎這麽差,那不得從初中數學開始補啊”


    班主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我不管怎麽補,反正你的數學成績要是始終是這樣,提高不上來的話,你就絕對考不上政法大學”


    批評夠了她讓她坐下之後,後麵的宋知意探頭過來:“我看你要是真想提高數學成績,還真得從初中數學開始補習,畢竟你基礎太差了”。


    顧南風也湊過來,意有所指的衝曆明月挑眉:“對呀,找某個初三的學弟給你補,不是正好?”


    何花豎起了大拇指:“嗯,這招不錯嘿,如果最後即把成績提升上來了順帶把學弟也搞定了,那可不就是事半功倍一石二鳥麽”


    曆明月一聽瞬間睜大了眼睛,激動的錘了顧南風一拳:“聰明啊你”。


    這不,聽說初中部的考試成績也下來了,曆明月急急的就去關注榜單了,想看看江渠的成績究竟如何。


    眼睛正從上至下的搜尋著江渠的名字,餘光卻瞥見一個不太招人喜歡的纖細身影踱步到了自己麵前。


    甄倩開口道:“學姐是在找江渠的名字麽?”


    曆明月懶得搭理她,卻聽她自顧的說道:“學姐幹嘛這麽執著呢,他現在不可能談戀愛,你們不合適”


    曆明月覺得很可笑:“我們不合適,你跟他合適呀?”


    她沒再理甄倩,繼續找江渠的名字,終於在榜首看見了他的的成績,這小子確實是個學霸,全年級第二。


    “這家夥,還挺厲害”曆明月不自覺的嘀咕了一句,心裏油然升起了些驕傲感。


    甄倩卻還在一邊聒噪:“學姐就沒想過,你這麽一直纏著他會給他造成很大的影響麽?”


    曆明月忍不了,怒喝了一句:“你有完沒完啊”


    甄倩被她那副氣勢嚇到了,不由得退了一步,臉色白了白,動了動嘴正想說什麽諷刺曆明月幾句,卻被曆明月先發製人的話給懟了個體無完膚。


    “你知道學生時代最失敗的是什麽麽?就是戀愛也沒談,成績還一塌糊塗;學習沒學好,對象沒搞成,才是學生時代最大的悲哀”曆明月指著成績單中後段裏印著甄倩成績的那一欄,諷刺她道:“就你這成績,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情呢?你有那時間在我麵前叫囂,回教室多看會兒書得了”她上下打量了甄倩一眼:“你要不就當麵去跟江渠表白去,既然不敢,就少在那裏忿忿不平”。


    甄倩被她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所以呢,你呀,以後少摻和我們的事,把你自己弄明白得了”曆明月警告她道。


    甄倩即不平又不甘,緊緊握著拳頭瞪著曆明月,卻說不出來一句反駁的話。


    (……)


    曆明月找到江渠,跟他說明想讓他幫自己補習的意思之後,江渠先是一愣:“讓我給你補習初中數學?”


    “嗯,我的基礎特別差,就得從初中知識開始補”,見江渠明顯的猶豫,話鋒一轉便開始誇他:“也不是不能找別人,關鍵吧,學姐我認識初中生裏麵,就數你腦瓜最好最聰明脾氣又好又有耐心呀”。


    江渠被她這麽一誇,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當然還夾雜著一點小雀躍。


    曆明月乘勝追擊:“所以說啊,舍你其誰啊,我的要求和眼光那可是很高的。既然要找人補,肯定就得找個像你這麽優秀的不是”


    江渠越發的不好意思,但還是小心措辭著想拒絕:“嗯,學姐,但是……我……,我覺得不太方便吧”。


    曆明月聽他這麽說,立馬又換上了一幅嚴肅的麵孔,鄭重的問他:“學弟,你知道學姐我現在是高二了吧,非常關鍵的時期”


    江渠點點頭。


    “那你知道學姐我即將麵臨高考吧?”


    江渠又點點頭。


    “那你希不希望學姐我考個好大學?”


    江渠再次點點頭。


    “那你忍心看著我就因為數學成績拉後腿,最後高考失利麽?因為沒有進入心儀的大學我還可能鬱鬱寡歡精神崩潰,畢業之後可能隨便找個人嫁了,然後這一輩子就這麽渾渾噩噩憋憋屈屈的過。你就說你忍心看我變成那樣麽?”


    江渠愣愣的搖了搖頭,凝眉問道:“這麽,嚴重嗎?”


    “那當然了”曆明月鄭重的回答,套路起江渠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可是……”江渠依然想拒絕。


    曆明月這回使出了終極必殺技,拍拍江渠的肩:“放心,有償補習,付你補習費還不行麽?”


    “學姐,不是補習費的問題,你誤會了;我不是那麽勢利把錢看的那麽重的人,我隻是覺得,不太方便”,江渠義正言辭。


    上課鈴聲打響,同學們都陸續奔跑回教室,江渠也轉身準備回教室了。卻被曆明月叫住:“誒誒,學弟呀”


    曆明月一咬牙一跺腳,嚷道:“兩小時一百塊行不?”


    江渠瞬間回身,認真的對曆明月道:“我覺得確實還是有必要給學姐你補習,時間地點你定”。


    顧南風聽後覺得很驚訝,問曆明月:“你用什麽方法讓他答應的,他應該不會輕易答應吧?”


    曆明月麵色不變的回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憑我的個人魅力了”。但內心卻在滴血,畢竟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也隻有500塊,可她卻覺得值得。


    於是,兩天之後的那個周末,江渠進了曆明月家的大門。


    曆明月家條件算是不錯,母親是老師,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律師。江渠以為這樣的家庭氛圍一定是嚴謹肅穆的,實際上卻恰恰相反,她們家的氛圍非常的輕鬆愉快,不過也難怪能養出曆明月那麽坦率熱誠的女兒了。


    江渠被領進曆明月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女生的臥室,自然是手足無措,曆明月讓走就走讓坐就坐,眼神根本不敢丁點的亂瞟,整個人拘謹的不行,更不用說臉上持續不消的紅了。


    他規規矩矩腰板挺直的盤坐在地板上的矮桌前,由於眼神不敢亂瞟,就隻能直勾勾的盯著翻開的數學書,像個被固定的木偶。


    曆明月也坐下來後,他立馬拿出筆在書上勾勒,瞬間進入補習模式。


    曆明月一看,他明顯是想保持距離似的坐的離她老遠,他那嚴肅拘謹又害羞別扭的表情其實挺滑稽的,讓她有點忍俊不禁,又興起了逗他的心思。於是,故意板起臉孔,以指扣了扣桌子道:“幹嘛離得那麽遠,我是妖怪啊,還能吃了你呀?”


    江渠聽她這麽說,更加麵紅耳赤。想了想便把書往她那邊挪了挪,自己卻並未動。


    曆明月看他那別扭的樣子真是越發想笑,心下卻想起默罕默德‘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的故事,想著便主動挪到江渠跟前。


    這下,江渠可更手足無措了。曆明月呢,故意把身子向他歪了歪,嘴裏卻一本正經的問:“咿?學弟,這個方程式怎麽是這樣解的呢?”


    江渠用筆在草紙上給她解答,可是因為她的靠近,他根本不能保持呼吸平穩,聲音就有點抖,還有點語無倫次:“就是,嗯,這個x,把它……把它設定為未知數,然……然後……”


    “哦,未知數啊”曆明月嘴角噙笑的看著他,身子繼續一點一點的向他歪過去。


    江渠慣性的往後退,曆明月的逗弄卻沒有結束。


    她指著厚厚的數學書問江渠:“這部書上的公式方程,你都懂麽?”


    “嗯”江渠自信的點頭:“差不多”


    “別的科目呢?老師講一遍你也都能明白?”


    “隻要認真聽就能明白”江渠依然誠實且自信的答道。


    “哦”曆明月眯起眼:“也就是說你有超強的悟性嘍”


    “呃,還好吧”江渠謙虛了一下。


    曆明月卻故意拉長語調問:“那,愛情呢?”


    “誒?”


    江渠顯然被曆明月的這一問題給問懵了,猛地回頭,對上曆明月的臉。


    曆明月以為自己會見到他慌亂或者惱怒的表情,然而並不是,他對這一問題很不解似的,臉上現出了迷茫的表情。


    他皺了皺眉,用帶著迷惑情緒的聲音說:“我,不知道什麽是愛情”


    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也不明白‘喜歡’是種什麽感覺”。


    曆明月原本笑眯眯的表情因這回答僵了一下。


    她輕歎了口氣,下一秒卻猛地棲身靠近。以近在咫尺的距離大膽而又認真的看著江渠的眼睛,她喜歡這雙眼睛,清澈幹淨像兩汪清泉一樣的眼睛。


    緩緩地,她在這非常親密的距離間,用非常親密的語氣說:“不懂就要學呀,你不是領悟力特別強麽?我來教你,怎麽樣?”


    江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卻聽曆明月又重複了一遍:


    “我來教你,什麽是愛?”


    “學……學姐”,江渠結結巴巴,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卻被曆明月抓住胳膊。不容他逃避,曆明月一眨不眨深深的望進江渠眼裏,自認為把對他的喜愛欣賞眷戀等一係列感情全都通過這眼神傳遞了過去,然後問他:“現在,在我眼睛裏,你能看見什麽?”


    江渠沒有立即回答。


    曆明月又問了一遍:“說呀,從我的眼睛裏你能看見什麽?”。


    江渠猶豫了一下,認真看了看她,然後誠實的答道:“眼屎”。


    曆明月差點沒厥過去,趕緊揉了揉眼睛,把‘眼屎’擦掉,不放棄的又問他:“那,感覺呢?”


    她迅速調整好因為‘眼屎’而影響的表情,再次靠近他,眼對眼鼻對鼻的問:“這樣子,你有什麽感覺?”


    江渠又猶豫了一下,但是覺得應該實話實說,於是非常坦誠的回答:“大蒜味兒”。


    啥?


    曆明月沒反應過來。


    江渠還好心的提醒她:“學姐你,中午吃蒜了吧?其實剛剛你一進來我就聞到了……”


    “不重要”曆明月捂著嘴彈簧似的立馬彈開江渠一米遠,還在不斷擺手,語無倫次的道:“這都不重要,嗬嗬,那什麽,咱學習吧,解題,繼續解題哈。”


    接下來的補習算是比較正常了,曆明月因為覺得丟人,也就沒再逗他,兩個小時下來,效率也算是比較高。但江渠那天晚上卻失眠了。


    倒不是因為曆明月,而是因為他聽見隔壁他的父母一晚上都在吵架。


    “你那麽在乎那個狐狸精,你找她去啊,少在我麵前惡心我”


    “要不是考慮到兒子,你以為我願意回來,你以為我不惡心你,你就是潑婦”


    “對,我就是潑婦,你個不要臉的,我就潑給你看……”


    接著,是什麽東西砸到地上的脆響,以及撕扯謾罵和著女人嚎哭的聲音。


    難以想象,平時在他麵前裝出一幅恩愛互敬摸樣的父母根本早已撕破了臉,他知道他們努力維持這種假象都是為了他,為了不影響他,可是他真的很煩躁也很無奈,因為他明明知道這一切還得裝作不知道。爭吵還在繼續,江渠用枕頭蒙住腦袋,突然覺得心累,覺得他們一家都特別可笑。不自覺的又想起曆明月,想起她總是一臉認真的直白的跟他說她喜歡他,可是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呢,他想他的父母應該也是真心愛過對方的吧,如今卻鬧到這份田地,難道他們爭吵著互相傷害的時候就沒有一點對曾經甜蜜生活的留戀麽?如果這就是愛情,他覺得寧可不要,如果愛情是這麽不堪的東西,那他就絕不會碰。他不想像他的父母一樣,被這個所謂‘愛情’的東西傷害之後,活的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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