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頭大耳的車老板,伸手就想推開葉浩然。


    葉浩然抓住車老板伸過來的手,反手一擰,車老板直接跪在了地上。


    “啊!”疼的車老板一聲喊了出來:“給我上,給我收拾他們。”


    車老板的人,感覺己方人多示眾,一起衝了上來。


    葉浩然沒動,顧佳安排的幾個小弟,直接迎了上去。


    二話不說就開幹,一夥人多,人員參差不齊。


    一邊人少精幹,威武雄壯,膀大腰圓,主要這些人是專業的。


    沒幾下,就被放倒好幾個,剩下的人一看,都不敢再上前。


    生怕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


    徐文昌把房似錦護在身後,生怕傷到她。


    葉浩然依然是笑嗬嗬的,按著車老板說道:“你也不行啊。”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鬆開車老板的手,把他推在地上。


    車老板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有點畏懼葉浩然。


    葉浩然咧嘴說道:“錢,我們有,但是這錢,不該我們出。”


    “你可以不給,大不了打官司嘛,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如果還不行,就十年。”


    “三天一次調查,五天一次談判,一直拖到你破產為止。”


    車老板舍不得錢,為人囂張跋扈,還想訛房家一筆。


    哪成想,房家來了幫手,搞的車老板下不來台。


    葉浩然繼續說:“車老板,過了今天,可就沒機會了!”


    “你們想要多少!”


    “看您這話說的,我們又不訛人,房父和爺爺的醫藥費報銷就行,至於死者家屬,你按照責任劃分後賠償就行。”


    房似錦趕忙遞上賠償條件書。


    車老板沒想到就這麽簡單。


    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打官司,他還是要拿錢。


    既然如此,不如幹脆點,省的事後麻煩。


    點頭同意後,車老板帶著一幫無賴,麻利的跑了。


    接房似錦爺爺的救護車,來的很快,葉浩然也上車,跟著去了醫院。


    葉浩然在走廊裏,對著房似錦和徐文昌說道:“老人傷了元氣,需要調養,我看你家條件不太適合調理,怎麽不接到身邊去照顧”


    房似錦和徐文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還是徐文昌先開的口:“接過去吧,讓你媽照顧,你也不能放心。”


    房似錦也有些意動,但是條件所限,住的空間太少。


    徐文昌看出房似錦的顧慮,直接說道:


    “張乘乘把房子還給我了,你帶著爺爺過去,咱們一起照顧。”


    房似錦聽出徐文昌話裏的意思,靦腆的笑了起來。


    兩人一起經曆了很多事。


    她回到sh,是按照翟雲霄的指使,想扳倒徐文昌。


    但是相處下來發現,翟雲霄心思不純,反倒是徐文昌人品好的很。


    翟雲霄又是威脅,又是送假包的,房似錦早就對他失去了信任。


    徐文昌則不一樣,不管什麽困難,都願意陪在她身邊。


    而且對她的愛意,早就表露在了臉上。


    但房似錦礙於家庭原因,一直不敢接受徐文昌。


    這次被徐文昌捅破關係,房似錦正好借此機會,順從了徐文昌的心意。


    “不要租金吧,我現在可沒錢。”


    “我怎麽能要你租金呢,現在國家提倡扶貧,我就負責扶你的貧。”


    一片和諧的氣氛中,兩人對視相笑的時候。


    攪局的突然入場,來人正是房似錦的母親,潘貴雨。


    在醫院的走廊裏,就開始大聲叫嚷著,讓房似錦拿錢。


    葉浩然就在一邊看著不說話,清官難斷家務事,除非房似錦能自己衝破枷鎖。


    徐文昌都沒辦法,葉浩然更沒有理由幫忙。


    房似錦和樊勝美的家庭,基本差不多。


    兩家人,都是趴在女兒身上吸血,不吸幹最後一滴,都不算完那種。


    家裏父母,都是重兒輕女,從來都不顧忌女兒的死活。


    樊勝美靠的是省吃儉用。


    房似錦靠的則是努力賣方。


    都有自己的方式,供養著自己的家庭,敢不給錢,就是不孝。


    而這兩個女人,同樣都下定不了決心,脫離原生家庭。


    這何嚐又不是一種縱容。


    樊勝美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所以想通過其他人脫離泥潭。


    房似錦能力很強,想通過事業掙脫束縛。


    兩個人都想跳出去,隻是選擇不同而已,無關好壞。


    結局都是美好的,但是仔細想想。


    這兩個人,不過是把老人熬死了,才得來一絲喘息。


    憑借的,隻是她們命硬而已。


    樊勝美,一個在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下成長起的女孩,一個費勁心思、養家生活的礪誌少女。


    職場十幾年的打拚曆練,學會了生存之道,十幾年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什麽


    是一整個青春,樊勝美找男朋友的要求太高,甚至有些過分,她自己知不知道


    她當然知道,但是為什麽呢


    反過來想,如果她找了一個條件一般的,兩口子一起被家裏人吸血。


    那不是愛,那是給對方帶來傷害,條件不行的跟她結婚,那就是害了對方。


    經曆了絕望,除了做白日夢,還能剩下什麽


    這是樊勝美,選擇逃避的一種方式而已,所以,她隻要錢,這就是她的命。


    房似錦帶著一千兩百塊闖sh,結果連房租的付不起,如果沒有徐文昌,她就要露宿街頭。


    一天或者兩天一頓飯的活著,第一單生意,就結識了人生中的貴人。


    不是命硬是什麽


    房似錦常掛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沒有我賣不出去的房’!


    這句話可不是表明她多厲害,而是她再提醒自己,成長所付出的代價。


    房似錦的家人,對她也形成了依戀。


    但是占據主導位置的,又不是出錢的房似錦,得不到尊重,得不到關心。


    房似錦小時候的苦,讓她長大後,更想得到親情的關懷。


    爺爺就是房似錦的心靈港灣,所以她格外珍惜。


    今天潘貴雨來要錢,隻是基操而已。


    “你爸和你爺爺看病,你得給拿錢啊,趕緊給我錢。”


    房似錦也沒有好臉色:“我沒錢,爺爺我接到身邊照顧,我爸醫藥費,你拿著清單去找車老板,我們說好了,他給拿醫藥費。”


    潘貴雨又說:“死人那邊也得給錢啊,家裏哪還有錢了,你趕緊給錢。”


    房似錦的弟弟在潘貴雨身後,一聲不吭。


    隻是拿眼睛看著房似錦。


    在葉浩然看來,全家最有心機的,就屬她弟弟房家棟。


    配合母親,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不斷榨壓著房似錦。


    母親硬的要不來錢,他就打電話裝可憐,用軟的要錢。


    母子二人,一起壓榨房似錦。


    房似錦傻乎乎的繼續打錢,爺爺根本沒去醫院,弟弟房家棟也不說。


    直到爺爺去世,這才給房似錦打電話。


    如果真心疼姐姐,老早就會告訴房似錦真相,錢沒拿去給爺爺治病,偏要等裝修結束,爺爺沒了才告訴


    說白了,就是想兩頭拿好處。


    雖然沒文化,但心機是真的深。


    而且葉浩然還懷疑,潘貴雨一直榨壓房似錦,可能都有弟弟房家棟的縱容。


    房家棟看著姐姐,一點錢都不想給的態度,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房似錦也沒看見,隻是回複著母親潘貴雨的話:


    “死者賠償也是車老板負責,你不用管了,車老板會給死者家裏送錢。”


    “不行,你必須給拿錢,你弟弟還等錢裝修呢。”


    葉浩然笑出了聲響,幾個人都看著他,葉浩然也沒什麽不好意思。


    隻是坐在那裏對著房似錦說道:


    “你活著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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