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風傾城就發熱了。


    是種牛痘的常見症狀。


    風淩夜親自守在她病床前照顧,而青雲和霓裳則還有香秀,他們兩人也是在昨夜和娘親一起種的牛痘,香秀為了照顧他們兩人,決定等他們好了再種牛痘。


    夜色漸漸深了,籠罩四野,京城剛種下牛痘的百姓並沒有立刻出現症狀。


    反倒是玉門鎮之前種下牛痘之後,症狀比較嚴重的十來個人,至今尚未痊愈。


    他們躺在單獨分出來讓他們熬痘的屋子裏,昏昏沉沉的已經分不清晨昏白晝。


    一陣風過,把屋內如豆的一盞孤燈吹滅。


    三個黑衣人接著夜色的掩藏,悄悄潛入。


    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能掩藏下許多居心叵測。


    三個黑衣人闖入屋內之後,首先做的就是打暈在屋內照顧這些病人的年輕大夫,然後掏出一個小瓶子,到出裏麵的藥丸,將藥丸塞入因為症狀嚴重而昏昏沉沉的病患口中。


    病患如今神思混亂,意識模糊,味覺也沒有以前的靈敏,隻以為是大夫給他們喂藥,便任由藥丸在口中化開,他們還主動分泌口水把藥丸咽下去。


    黑衣人做玩這一切,便快速退出屋子,被打暈的大夫,昏睡得無知無覺,完全不知道自己照顧的這些病人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天很快亮了,初一和初二早早醒來,就聚在了一起。


    他們先去軍營之外的牛圈,牛圈裏養著近八百頭小牛,五天前就已經染上了牛痘,如今它們的痘泡也應養得成熟。


    “養成這樣就可以了!”初二對隨即抽查的幾頭小牛身上的痘泡很滿意,痘泡已經成熟到可以種給玉門鎮的百姓了。


    “就按照我們昨晚商量好的吧!”初一如今也有了經驗,很會分辨牛身上的痘泡什麽是牛痘什麽隻是普通的水泡,現在所有的準備已經就緒,就等著著急玉門鎮的百姓來種豆了。


    “那就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薛院判在這裏算是職位和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的,老院判站出按照他們昨晚商討好的來分配任務,“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學習,我們幾個醫者也已經了解了痘症的毒性和脾性,更了解了牛痘的的重要性,現在我們就按照昨晚商討好的,展開全大鄌種牛痘計劃。


    小八少俠,你和來自滄州的嶽大夫,你們二人帶上已經不同程度染上痘症的十頭小牛去東鏡。


    初一少俠和慕神醫,你們帶同樣數量的牛去西鏡。


    初二少俠,你對痘症和牛痘都非常專業,你一人帶著十頭小牛犢去南鏡,南越也交給了你。”


    “是,一切聽從薛院判分吩咐!”初一初二和初八,對薛院判是很敬重的。


    “孫大夫,蘇大夫,袁大夫還有諸位大夫,這是我親自寫的太醫院防疫令,上麵有我的印章和太醫院的官印,諸位拿著這份防疫令回當地,找知府,讓知府聽從你們的安排,開始全府種牛痘。”


    “是!”幾位大夫現在是非常聽薛院判的話,因為種牛痘真的不會死。


    雖然還沒有找到痘症病毒來嚐試,可是至少現在,心裏安定了。


    因此他們現在都很聽薛院判的話,拿著文書帶上自己最信得過的學徒,往自己的家鄉趕。


    這是能流芳傳名的好機會,他們可不想錯過。


    初一初二初八也各自領到自己的牛,有五頭痘症程度不一的已經感染了牛痘的牛,還有五頭是健康的小牛犢。


    畢竟入土遙遠,為了保存活性,他們又不能把膿液裝瓶子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帶著已經染了牛痘的牛上路。


    “走吧,我們出發!”軍區大門外,初一初二初八三人分別把自己隊伍要用的東西整理好,便翻身上馬出發了。


    京城有掌門師兄和師嫂以及初三初四在,他們完全不用擔心。


    而玉門鎮做為與北翟交接的要隘,則又薛院判和當地的軍區鎮守。


    隻要保證好玉門鎮的人不被然上痘症,那麽大鄌內部的其他城池也就不會有危險。


    “師兄們,後會有期!”初八在馬背上跟兩位師兄抱拳告辭,便和嶽大夫一起,往東鏡而去。


    “諸位,後會有期。”嶽大夫也騎在馬背上,跟歸海派的少俠們道別,他家就在滄州,當年滄州遭遇海嘯,他攜帶全家老小去遠處村落義診去了,因此躲過了一劫,他一直覺得這是自己多年義診積了功德,才得到的回報,所以這一次給東鏡的百姓們種牛痘這件事,嶽大夫非常的積極。


    因為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後會有期!”初一先跟初八抱拳,看著初八和嶽大夫先離開。


    “告辭!”初二目送初一初八離開,這才轉身跟駐守在玉門鎮的薛院判告辭,他則一個人趕著牛,往越州而去。


    大鄌那麽多個城池,他最喜歡的還是越州的男兒山。


    那裏山好水好風光好,真希望解決完北翟這些賊寇之後,他們歸海派所有人永遠呆在男兒山,平日裏練練功,練完功還可以帶著小師妹和小師侄以及小師侄女一起下山玩。


    那樣的日子,想想就很期待。


    初二不由得一鞭子抽在小牛身上,讓他們走快點。


    官道上立刻一片塵土飛揚,初二正高興著,就聽到身後有車軲轆滾動的聲音,並且還很急切,初二不由得轉頭看去,就看到好多輛馬車從後麵急匆匆而來,奔跑的速度差點沒讓拉車的馬兒給跑死了,馬車所過之處,黃土直衝雲霄。


    “大白天的,這是趕著去投胎?”初二皺眉吐槽,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攔下一輛馬車詢問的時候,急速行駛的馬車已經有三五輛從他的麵前經過了。


    初二皺眉,伸手捂住口鼻,防止吸入過多的塵沙。


    “啊……母親……母親……我掉下馬車了……母親救我!”漫天翻飛的黃沙中,傳來一個女子驚慌無措的聲音,如編鍾的鍾捶敲打在他的心上,黃鶯受驚一般,讓初二內心生出前所未有的好奇。23sk.


    能有黃鶯一般聲音的女子,會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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