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場的氣氛有些怪異,本來極重形象的三門四家豪富們,居然爭先恐後的往台上竄,哪還有往日的成熟穩重。


    這一下把賀國安給搞懵了,心想這些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劉雲在後台眯著眼睛看,不屑的嗤笑道:“這群人真是幫土鱉,一個破玉佩也搶。”


    回到後台的唐禹聞言一笑,恭維道:“劉大鑒定師高明,下麵這群人確實是江城最土鱉的。”


    唐禹的笑容忍得很難受,敢說三門四家是土鱉的也僅此一人了。


    劉雲還洋洋得意的說:“我當然是高明,不會像這群土鱉一樣連塊破玉佩都要搶,唐禹,我看你等會怎麽下台!”


    一幫鑒定師齊齊恭維劉雲,馬屁拍得山響。


    唐禹笑而不語。


    不一會三門四家都蜂擁上台,不少家怕自己的眼光不夠,都帶著修為更高的老者。


    不一會,七家或看或摸,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鑒定完畢。


    賀國安本來認為以幾家的脾氣,大多數人都會大失所望的拂袖而去。


    誰知道除了幾名成熟穩重的老者,大多數人臉上都有激動之色,連羅天星都向站在後台邊的唐禹拱了拱手:“唐老弟仗義,謝過了!”


    除了齊家和獄門外,其他幾家也向唐禹點頭示好。


    能把這種法器拿出來拍賣,不是仗義是什麽?


    三門四家可不會認為唐禹是不識貨,能在守明老道手下逃生並擊殺他的人,絕對知道這塊玉佩是珍貴的法器!


    三門四家認為唐禹之所以主動拿出來,是為了消除幾家對於名山這件事的怒氣,其實唐禹是有殘魂加持,自身修煉速度本來就快,玉佩隻是錦上添花,還不如賣個好價錢。


    然後用這筆錢尋找更適合自己的資源和法器。


    唐禹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就悠然自得的坐著,還有什麽比看別人的熱鬧更有趣。


    等三門四家落座,賀國安拿起拍賣槌,清脆的敲擊聲預示著拍賣開始了。


    以往的拍賣會中,賀國安會高聲介紹拍品,然後宣布拍賣會開始。


    可今天這拍品的介紹直接省略了,一是參加競拍的人都看過了,二是這破玉佩能怎麽介紹?


    於是賀國安略過了這個步驟,直接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


    “該拍品的底價是……”


    賀國安在台上頓了一下,因為這個底價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唐禹簡直胡鬧,一塊玉佩居然定了一千萬的底價,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賀國安臉頰微紅,這底價太高了,怎麽說得出口!


    “我幾十年的主拍生涯,怕是要晚節不保了。”


    賀國安想到了家裏臥病在床的兒子,即便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還是咬咬牙喊道:“底價一千萬!舉牌一次一百萬!”


    劉雲聽到這個底價哈哈大笑,捂著肚子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賀老這金牌主拍的名譽,怕是要被這小子給毀了!”


    賀國安喊完底價後,隻想堵住耳朵,不想聽到那滿場的噓聲和笑聲。


    太可笑了,這玉佩居然敢要一千萬的底價,賀國安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三門四家那二十幾張嘲笑的麵孔。


    良久,拍賣會場安靜無比,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說話和嘲笑。


    咦,怎麽回事?


    賀國安疑惑的抬頭一看,看到的不是滿場的嘲笑,而是齊刷刷的舉價牌!


    除了氣質貴婦那群人之外,三門四家齊刷刷的舉起了牌子!


    這什麽意思?三門四家都迫不及待的要出價,代表他們對這塊玉佩的誌在必得!


    這怎麽可能?


    “難道這塊玉佩,真的不凡?”賀國安徹底震驚了。


    他開始檢視左手邊的玉佩,可仍他怎麽看,也是一塊成色稍好的普通玉佩而已!


    “難道是我們凡胎肉眼,看不出唐先生的高明?”


    賀國安疑惑重重,就在這時,角落處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三千萬!”


    三千萬!


    三門四家還在一百萬一百萬的舉牌子,這邊直接出價三千萬,毫不猶豫!


    全場皆震,轉頭看角落裏,喊出高價的正是那名氣質突出的美豔貴婦。


    不是三門四家的人!


    以羅天星的好脾氣,笑嗬嗬的臉上都有些不悅,沉聲對身邊的幾家人說:“這本來是我們江城三門四家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她消息靈通,還是有誰吃裏扒外的通知她!”


    將吃裏扒外這種字眼用在三門四家身上,可見羅天星心裏的怒火。


    但其他六家沒人會介意羅天星的言辭激烈,因為吃裏扒外這個詞形容得很正確。


    這名貴婦,根本不是江城的人!


    唐禹這次拍賣,雖然沒有限製,但隻通知了三門四家,其含義不明而喻,就是玉佩隻歡迎七家來競拍。


    可現在,生生的插進來個江城之外的人!


    誰通知的她,那不是吃裏扒外是什麽!


    羅天星向賀老建議道:“賀老,能否暫停拍賣,有些問題,我們幾家還得協商一下。”


    賀國安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三門四家之外居然冒出了別的勢力來出高價,這多少有些砸場子的意味。


    羅天星提出這樣的要求,賀國安當然不能一口拒絕,隻能轉頭向唐禹征詢意見。


    唐禹也很好奇這突然殺出來的美豔貴婦是什麽來頭,就點點頭,示意可以。


    拍賣槌落下,賀國安朗聲道:“好,拍賣會休息半個小時!”


    幾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羅天星,明顯是希望他代表江城出麵。


    羅天星一直都是武門的實權人之一,威望極高,當仁不讓。


    羅天星起身拱了拱手,朝會場角落裏道:“徐若敏大小姐,三年前一別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呀,令尊可好?這次從慶城來江城,是來遊玩,還是另有要事?”


    原來這貴婦叫徐若敏,慶城人?賀國安一聽,就想起了慶城三大豪門之一的徐家。


    頓時心中震撼不已,居然連慶城徐家都要來爭一手,看來是玉佩絕對不是凡品。


    真是老眼昏花,誤會了唐先生!


    名叫徐若敏的貴婦冷若冰霜,極不情願的開口道:“你是誰?我父親認識你嗎?”


    她語氣很冷,而且高高在上,語氣極其生硬,好似在責怪羅天星一樣。


    羅天星可是比她大不少,這般語氣,說明她要麽身份確實尊貴,要麽就是家教欠缺,不知什麽叫做禮貌。


    再看她進場時被簇擁著的場麵,唐禹猜想她身份尊貴,於是低聲問賀國安:“賀老,這女人什麽來頭?”


    “來頭極大,慶城三大豪門徐家的大小姐。”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唐禹震驚不已,居然是慶城三大豪門。


    江城在省內論經濟論人口,隻能算是二線城市,而慶城在省內毫無懸念的雄踞第一,各方麵碾壓江城。


    三門四家要是進了慶城,別說撼動三大豪門,就是守住一方都難,不用三大豪門動手,其他的勢力就能打得江城三門四家灰頭土臉。


    三門四家的實力,在江城是雞頭,到了慶城就是鳳尾!


    論實力,江城三門四家隻有慶城三大豪門的十一!


    甚至連十一都不如!


    說句不恰當的,江城石林單仁傑這樣的小成境界高手,去了慶城三大豪門隻能看大門!


    怪不得這女人這麽倨傲,原來大有來頭。


    江城人人仰望的三門四家,在徐若敏的眼裏就和鄉下的土財主一樣,滿眼都是不屑和鄙視。


    徐若敏不屑的反問,讓羅天星很尷尬,他何時受過這種氣,但對方是慶城三大豪門徐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貴,也就釋懷了,解釋道:“我是江城武門的羅天星,三年前在慶城和令尊有一麵之緣。”


    徐若敏依舊是一副冷酷的樣子,頭也不抬的說道:“哦,原來隻是有一麵之緣。”


    這意思就是少來攀親帶故!你不配!


    徐若敏這倨傲的態度頓時惹惱了羅天星,幹脆懶得和她糾纏,直接挑明了說:“徐大小姐不好意思,這場拍賣會隻麵對我們江城的三門四家,你們怕是沒有資格!”


    聽到這話,徐若敏終於笑了:“真是笑話,我坐在這裏你們隻應該感到榮幸,居然還敢說這種話?”


    “你叫買主出來,看他敢不敢這樣說,敢不敢攆我徐家走!”


    徐若敏這話說得十分囂張,但眾人卻覺得理所當然,徐家確實有資格說這種話。


    三門四家的人齊刷刷的看向唐禹。


    唐禹沒想到矛頭會指向他,抬頭看了徐若敏一眼。


    就見徐若敏意味不明的一笑,冷冷說道:“你就是賣主是吧,有我徐家參加競拍,出個價格絕對比這群土鱉高,如果你今天敢拒絕,先想想得罪徐家的後果!”


    這話說得夠絕,一塊糖一塊棒,明眼人都知道怎麽選。


    三門四家心裏一沉,怕是唐禹不敢得罪徐家,今天的競拍怕是爭不過徐若敏了!


    就聽到唐禹問道:“你說的是慶城三大豪門的徐家麽?”


    徐若敏挺了挺碩大的胸部,驕傲道:“自然就是慶城徐家!”


    江城這群土鱉不過如此,聽到我徐家的名號哪敢說半句不字。


    徐若敏還以為他這麽問是怕得罪徐家,誰知道卻聽他沉聲道:“慶城徐家是嗎?請滾吧,我的東西不會賣給你!”


    嘩,全場嘩然,羅天星等人齊齊暗叫了一聲好!


    徐若敏張著嘴,良久都沒反應過後。


    幾秒後臉色沉如水,帶著威脅的意思問道:“好好好!有膽量,還沒請教高姓大名!”


    唐禹毫不膽怯,朗聲回答道:“江城,唐禹!”


    名字前不帶陳家的名號,意思就是不懼不怕,我一人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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