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謝先生。”有認識謝禮肅的女服務員起身擋在金翡麵前,不讓謝禮肅向金翡動手:“沒想到您也在,我陪您喝一杯……”


    “滾開!”謝禮肅不敢向金翡動手,但是對這些陪客人喝酒唱歌的服務員,卻沒有什麽顧及。他帶著怒意推開攔在麵前的服務員,動作十分粗暴。


    金翡伸手一撈,把被謝禮肅推開的小姑娘攬進自己懷裏。小姑娘可能被嚇住了,趴在金翡肩膀上,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啊!”有人嚇得尖叫起來,桌上擺著酒杯酒杯各種堅硬的盤子,人要是砸在桌子上,磕一下還好,就怕被砸碎的玻璃劃傷臉。


    趙月忍不住罵:“謝禮肅,我敲你全家,你腦子有病?!狂犬病發作就滾遠點,別出來亂咬人。”


    “還好嗎?”金翡單手攬著小姑娘,另一隻手輕拍了兩下她的背。


    女服務員小幅度搖了搖頭。


    “到沙發上休息一下。”金翡彎下腰,竟是把女服務員打橫抱了起來。


    在場的女孩子看到這一幕,伸手捂著嘴,眼中迸出無限光彩。


    把小姑娘放到沙發上,金翡幫她把散亂的發絲理到肩膀後麵,轉身看向謝禮肅,眼中的反感幾乎不願意掩飾:“滾出去!”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謝禮肅有些下不來台,他從錢夾裏掏出一疊錢,往沙發上一扔,紙幣嘩啦啦散落在沙發上,地上。


    “就當是我給她的壓驚費。”謝禮肅麵無表情地看著金翡:“金翡,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麽多男男女女陪在她身邊,她像什麽?


    沉迷酒池肉林的昏君?


    “與你有什麽關係?”


    娛樂所的人從沒見過金翡用冰冷的眼神看誰,但是此時此刻,任誰都都看得出,金翡對謝禮肅討厭到了極點。


    “我……”看著神情冷漠的金翡,謝禮肅回憶起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身為謝家繼承人,他永遠都是眾人中的亮點。可是隻要他跟金翡在一起,別人看他的眼神永遠是“金翡男友”“能夠追到女神的幸運男人”。


    初見的動心與驚豔,最終化作了疲憊與抱怨。


    金翡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家世不如他的女人。


    謝家繼承人的光芒,不該被一個女人掩蓋。


    到了今日,他跟金翡的戀情,早在他選擇與筱筱在一起時,便以難堪的方式結束。


    他以為金翡會質問他,會恨他。然而在她看到他與筱筱牽手在一起時,仍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


    金翡沒有再看他,她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錢,遞到坐在沙發上沒有作聲的女服務員麵前。


    “我不……”女服員搖頭不接。


    “他推了你,賠償是天經地義。”金翡對她安撫一笑,把錢塞進她手裏。


    “謝禮肅。”金翡站起身,麵無表情地看向謝禮肅,謝禮肅不自覺後退一步。


    “你是男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本來不想讓你難堪。但我不是你的誰,不想一次又一次縱容你胡鬧下去。”金翡倒了一杯酒遞給謝禮肅,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舉起酒杯,看著謝禮肅:“我不喜歡你,以後也不會因為你的糾纏高看你一眼。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謝禮肅端著酒杯沒動。


    “叮。”兩人的杯子輕輕碰在一起,金翡神情仍舊淡漠:“喝完這杯酒,過往的事情一筆勾銷。”


    話音落,金翡仰頭把杯中酒喝盡。


    她把杯子翻轉過來,一滴酒順著杯沿滑下,欲落未落。


    “喝吧。”


    她語氣比剛才溫和了些許。


    對上她的雙眼,謝禮肅在心中冷笑,這算是兩人徹底分道揚鑣前,她給予他的最後一絲溫柔?


    追著謝禮肅過來的幾個朋友,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早就因為驚訝而沉默。兩年前,謝禮肅為了追求金翡女神,極盡舔狗之能事,堪稱富少圈的真愛楷模。誰也沒有料到,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謝禮肅端起酒,猛地仰頭喝下。


    草,這是什麽破酒,竟然這麽嗆。


    謝禮肅捏著喉嚨,急促地咳嗽起來。他把酒杯放到桌上,眨了眨眼,把咳出來的淚意眨了回去,轉身就往外走。


    “禮肅……”等在門口外的朋友們擔憂地看著他。


    “幹什麽?”謝禮肅嗤笑一聲,把手插進兜裏:“總算是解決了這個麻煩,走,回去多喝兩杯慶祝慶祝。”


    朋友們趕緊接過話頭,勾肩搭背帶著謝禮肅離開。


    再鬧下去,傳出去可不好聽。


    走在最後的朋友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趙月把謝禮肅喝過的酒杯扔進了垃圾桶,本來正在低頭跟女服務員說著什麽的金翡,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忽然抬起頭看了過來。


    眼波流轉,無限風情卻不自知。


    他好像有些明白,謝禮肅當初為什麽會舔成那樣。


    “你們在鬧什麽?”


    突然出現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付……付先生?”看到付餘川,幾個朋友都忍不住偷偷看謝禮肅。


    “聽說你們在這裏鬧事?”付餘川嘖了一聲:“法治社會,人人平等,別仗著兜裏有錢,就不可一世。”


    幾人不作聲。


    付餘川見謝禮肅單手插兜,一副“老子心情正好”的樣子,眉頭微皺:“找誰麻煩了?”


    “沒有,沒有。”謝禮肅的朋友們趕緊解釋:“我們隻是過去打個招呼,絕對沒有鬧事。”


    “是嗎?”付餘川不太相信這幾個紈絝子弟說的話,他看到他們身後有間包廂門沒關,隱隱有罵謝禮肅的聲音傳出來。


    他撥開擋在他麵前的幾個紈絝子弟,走到那個包廂門口看了一眼。


    這一眼,他看到了好幾個以前陪他一起玩的服務員,沒想到全都在這裏。


    注意到幾個人正圍著一個女服務員安慰,付餘川扭頭看謝禮肅:“出息了,欺負女人?”


    謝禮肅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


    付餘川看了眼包間裏,確認沒人受傷,轉身就準備走。


    “金翡,謝禮肅那個狗比如果敢再來鬧事,你就揍他!”


    金翡?


    付餘川忍不住停下腳步,再次回頭看了眼包廂裏,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被年輕男女圍著的女人。


    他大概有些明白,謝禮肅為什麽要鬧起來了。


    回到自己的包間,付餘川接過服務員遞給自己的酒,喝了一口:“你們猜謝禮肅是在找誰麻煩?”


    “你認識?”康京扔了一張牌在桌上,他已經連輸幾把,輸得沒脾氣了。聽付餘川這麽說,就隨口問了一句。


    “不僅我認識,以白也認識。”付餘川看了眼康京手裏的牌,老康這把是輸定了。


    “誰?”


    “一個女人。”付餘川笑得一臉神秘:“一個眾美環繞的女人,就連以前常陪我玩的玲玲都在她那邊。”


    “哪個女人的魅力,比你的魅力還大?”康京壓根不信:“謝禮肅呢,沒鬧了?”


    “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出來了,應該是沒鬧起來。”付餘川嘖嘖搖頭:“不過你們是沒看見,那個女人被人環繞的場麵,簡直……沒我們男人什麽事了。”


    “以白,牌出錯了。”康京看著時以白新出的牌:“落牌無悔,這把你出錯了,算我贏。”


    時以白把手裏的牌扔到牌桌上:“是金小姐?”


    “什麽?”付餘川愣了一下,才明白時以白的意思:“你怎麽猜到的?”


    時以白站起身,朝門外走。


    “以白,你去哪?”康京起身跟了過去。


    “去向我的救命恩人打聲招呼。”時以白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想要跟著過來的發小們,眉梢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你們去認認人也好,以後如果有什麽事,看在我的麵上……”


    他原本想說,讓發小們多照顧金翡,可是以金翡的能力,無需人照顧也能把事情辦得很好。


    “以後如果有機會合作,你們看在我的麵上,也能相處得愉快一些。”


    謝禮肅離開後,酒已經喝了兩杯,暴躁祖安附體的趙月,還在激情辱罵謝禮肅,連帶著謝家祖宗十八輩也被牽連。


    “喝一杯。”金翡把酒端給趙月:“喝點酒潤潤嗓子,幫我罵人辛苦了。”


    “我罵的不是人,是狗。”趙月跟金翡碰了碰杯,喝下一大口。


    “姐,你又這樣。”裴易齊把調好的酒端給趙月:“狗狗好好的,你為什麽要侮辱它?”


    “你說得對,拿他跟狗比,侮辱了狗。”趙月喝了一口表弟親手調的酒,當場吐出來:“我的個親表弟哎,你調的什麽玩意兒,想謀殺親表姐?”


    她看了眼酒的顏色,跟表弟剛才端給金翡的一模一樣,她震驚地看著金翡:“姐妹,這酒你怎麽喝下去的?”


    “小男孩親手調出來的酒,怎麽能不喝完……”


    “你別說,你不要再說了。”趙月伸手捂住金翡的嘴,轉頭看了眼笑容靦腆的表弟。


    這種撩而不自知的女人,對純情男孩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趙月皺眉,該不是謝禮肅那個糟心玩意兒又來了?


    “小姐姐,吃點水果。”一個小美男叉著切好的水果,喂到金翡嘴邊。


    金翡低頭把水果咬在嘴裏:“好吃。”


    她笑著誇讚一句,偏頭與站在門口的時以白四目相對。


    時以白看了眼金翡身邊兩個年輕又好看的男孩子,他的目光與金翡視線交織在一起,笑容和煦如皎月。


    “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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