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把賬本扔回給何嚴,看何嚴接住了道:“就給朕按照這個賬本,繼續查下去。”


    何嚴道:“是。”


    乾隆道:“沒事了,退下吧。”


    何嚴道:“稟報皇上,臣還另有事啟奏。”


    乾隆道:“什麽事啊”


    何嚴道:“啟稟皇上,今天兩淮鹽務的鹽引就要分配了,臣有一個想法。”


    “由於鹽務幹係重大,不可輕動,恐傷了朝廷錢糧命脈,所以臣一直在懲治販賣私鹽的鹽商和鹽官上沒有大動作。”


    “不過臣一直都在調查,對於都有誰,臣基本是掌握的。”


    “所以臣想,既然不能直接處置他們,否則一發不可收拾,那就先對於在去年,但凡販賣過私鹽的鹽商,在今年分鹽引的時候,減少他們一半的份兒。”


    “如果他們今年還是敢販賣私鹽的話,那明年就一點鹽引都不給他們。”


    “並且在明年開始行鹽後,就治他們販賣私鹽之罪,對他們處以查抄全部家產,本人或處死,或流放的處置。”


    “這樣既能不會一下殺的兩淮鹽務一片空置,又能整治兩淮鹽政。”


    乾隆想了一下道:“準。”


    何嚴道:“是。”


    “微臣告退。”


    何嚴拿著賬本就回離開高旻寺,再回鹽院衙門的途中,看賬本是被綁著的就打開看,就看裏邊有張折起來的紙,打開一看原來是讓拿下盧德恭的密旨。


    何嚴看了一遍後就收起來。


    何嚴一直就不喜歡盧德恭,總是陰陽怪氣的一個人,拿下他正合自己的意。


    到了第二天,這天皇上就離開揚州了。


    何嚴等人在碼頭恭送皇上。


    等到皇上一走,何嚴就叫來汪朝宗,把密旨給他看了。


    汪朝宗看過之後道:“這盧大人是保不住了。”


    何嚴道:“沒錯。”


    “為防止走漏消息,就由你派人盯著盧德恭的人吧,然後我來抓。”


    “行。”汪朝宗答應著,然後他就開始行動。


    過了幾天後,盧德恭的手下於林就被抓了。


    何嚴在審了一下後,確定抓盧德恭絕對沒有問題,當即就讓人去把盧德恭叫過來。


    盧德恭走進鹽院大堂,就看一個犯人跪在地上。


    盧德恭還沒等說話呢,犯人看到盧德恭後就立刻道:“盧大人,盧大人救我。”


    盧德恭聽了就看了一下這人的長相,然後驚訝道:“於林”


    說完盧德恭就驚疑的看向何嚴。


    何嚴道:“說說吧,為什麽抓你。”


    於林道:“小的在老家房貸,逼人還錢,致人重傷。”


    盧德恭一聽對著於林怒道:“大膽奴才,竟然背著我,幹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何嚴道:“這陳老板欠了你多少,你就下這麽重的手”


    於林道:“二百兩。”


    何嚴道:“二百兩,不少啊。”


    “你在鹽運司每年的薪水有多少”


    於林道:“小的年薪六十兩。”


    “外加大米六十斛。”


    何嚴道:“你一個家奴,你這一年薪水不算少了。”


    “可就你這薪水,你就敢去放貸,還一貸就是二百兩,說明你家底很厚啊”


    於林戰戰兢兢的道:“小人,小人出身寒微,家,家底不厚。”


    何嚴道:“何師爺,年年查抄出來的,他的家底。”


    何師爺拿起賬本念道:“何某在去常熟抓他時,抄家查出,於林共有良田七百五十畝,文銀即八千四百三十二兩,金佛一尊,字畫,綢緞,折合文銀五千六百一十九兩。”jujiá?y.??m


    “按每畝良田七兩計,共計文銀一萬九千三百零一兩。”


    何嚴道:“一萬九千三百零一兩,你就算是不吃不喝,那你也得幹將近三百年。”


    “說說吧,這些錢都是哪來的”


    盧德恭一聽就對於林罵道:“可恨。”


    “我平日裏對你苦口婆心,沒想到,你假公濟私,監守自盜,中飽私囊。”


    “今天你要不跟我說清楚,我饒不了你。”


    於林道:“阿大人,阿達人,小的跟隨盧大人十幾年來,收受鹽商的辦公銀,雜費銀不計其數。”


    “又在運庫重複列支冒領。”


    “還,還有,曆年收繳提引數以百萬兩,小的發放洪澤湖圍堰修造款,和災民賑濟款的時候,虛報數字,從中克扣……”


    盧德恭聽到這就怒不可遏道:“你好大的膽!”


    “來啊,拖出去斬。”


    何嚴道:“盧大人,不急,聽他說完啊。”


    “於林,按大清律,就以你貪墨的數字,斬你十回都不多。”


    “不過本官願意給你個將功贖罪機會,隻要你能舉報同夥,本官就可對你酌情從輕發落。”


    於林一聽就激動的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幹的這些事,都,都是盧大人默許的。”


    盧德恭一聽就急了道:“你,你住口!”


    “你這條瘋狗,在這大堂之上,你竟敢狗急跳牆,血口噴人。”


    說到這就指著衙役道:“你們還看著幹什麽”


    何嚴道:“盧大人別急,我會審問清楚,不會冤枉好人的,你放心。”


    “你先坐,消消氣,你是儒林領袖,犯不上跟這種人生氣。”


    於林一聽大聲道:“呸,他是儒林領袖,每次都會假模假式的端著,其實最貪的就是他。”


    “阿大人,阿大人,他有個規矩。給他送銀子不能讓他看見。”


    “那些鹽商和官吏,每次給他送銀子,就都是把銀子放在菜筐裏,放到酒壇裏,讓門房送進來。”


    “他還規定,一千兩見麵兩千兩吃飯,三千兩射箭……”


    盧德恭聽到這就徹底的怒了,上去就給於林一通踹道:“你胡說,你胡說!”


    於林被踹的喊道:“阿大人,阿達人!”


    盧德恭踹完了就抓他的脖領子,瘋了一樣的往上提道:“你給我起來,你胡說,你胡說,你給我起來!”


    “你告訴他們,你在胡說,你在胡說!”


    於林躺地上喊:“阿大人救我!”


    盧德恭不放棄道:“你說話呀你!”


    “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


    何嚴道:“盧大人,累了吧”


    盧德恭一聽何嚴的話就停下來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juji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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