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匕首將木棍削尖,蘇軼昭隨後遞給了兩個太醫一人一根。


    「蘇大人,外麵到底什麽情況?」楊太醫鼓足了勇氣問道。


    「大皇子要謀逆,帶兵將禦書房包圍了,剛才聽著宮門口亂了起來,應該是有人來救駕了。隻要咱們拖住,別讓大皇子進來就成。」


    蘇軼昭又遞了一根棍子給徐洛,問他這裏麵還有趁手的武器嗎?


    這裏是禦書房的裏間,平日裏供皇上休息的地方。隻要不出去,再將門口守住,應該能暫時抵抗那些人的硬闖。


    徐洛搖頭,「這是皇上休息之地,哪兒會有兵器啊?」


    兩名太醫瞬間緊張起來,這?他們手無縛雞之力,拿著手上的木棍都在打哆嗦。


    「蘇大人,下官,下官不行呐!這?也沒打過人,要是他們衝進來怎麽辦?」楊太醫哭喪著臉道。


    「怎麽能說不行呢?必須得行啊!」蘇軼昭瞪了楊太醫一眼,恨鐵不就成鋼。


    「現在這些人可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你要是被誤殺,可別怪本官沒提醒你啊!更何況你們還知道皇上的病情,要是他們殺人滅口怎麽辦?」


    蘇軼昭的話頓時讓兩位太醫嚇破了膽,忽然覺得蘇軼昭的話有些道理,於是他們立刻抓緊手中的木棍。


    「對了,不是說皇上一個時辰就會醒嗎?現在有一個時辰了吧?怎麽還沒醒?」


    蘇軼昭忽然想到了這個,要是皇上醒了,那局勢應該會很快逆轉吧?


    「誰說皇上一個時辰就會醒啊?」楊太醫納悶地道。


    「不是徐太醫說的嗎?他還說皇上中了慢性毒藥,已經有一年多了。」蘇軼昭也詫異地道。


    「是中了慢性毒藥不錯,咱們也施了針,但一個時辰肯定醒不過來。」


    「那什麽時候醒來?」蘇軼昭皺眉看向楊太醫,要是皇上一直醒不過來,那朝廷可真就要亂了。


    「這說不準啊!」楊太醫搖頭,一臉的愁容。


    蘇軼昭很是無語,「那為何徐太醫之前如此肯定?」


    楊太醫一臉的茫然,「咱們三人都互相探討過,意見都是一致的,誰也不敢保證什麽時候醒啊!」


    此時蘇軼昭才覺得徐太醫有些反常了,她不過是個五品官,徐太醫為何之前對她透露這麽多?


    更何況皇上平時都是由徐太醫請脈比較多,徐太醫若之前真的沒有診斷出中毒,那他為何一點也不慌張呢?反而主動將此事告知?


    不管怎麽說,徐太醫都透露著一股異常。


    聽著外麵短兵交接的聲音,蘇軼昭做好了準備,希望來的是救援的人。就是不知大皇子一共帶來多少兵力,又是誰叛變了。


    「蘇軼昭!你不要執迷不悟,還不快將母後放出來?你挾持父皇和母後,意欲何為?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你的家族嗎?僅憑你一己之力也想逼宮,你這是癡心妄想。」


    聽到外麵大皇子的叫囂,蘇軼昭被氣笑了。


    「真正逼宮的是大皇子你吧?你身為廢太子,皇上下旨不許你再插手朝中之事,可你卻帶兵擅闖皇宮,你意欲何為啊?」蘇軼昭朝著外麵喊話道。


    有心想出去看看,到底誰來救駕了,可蘇軼昭看了一眼被綁著的皇後,覺得還是躲在裏麵最安全。


    「蘇軼昭!皇上沒事吧?」


    蘇軼昭一聽,不是臨安侯薑益壽的聲音嗎?頓時心中欣喜。


    「侯爺,皇上現在昏迷不醒,大皇子就要擅闖禦書房,您可得攔住了。」


    「明明是你謀害父皇和母後,本皇子帶人來救駕,你還想倒打一耙?」


    聽著大皇子的顛倒黑白,蘇軼昭沒有著急辯解,


    現在的情形如何,相信臨安侯自有分辨。


    隻是臨安侯就真的值得讓人相信嗎?要是臨安侯有二心,那該怎麽辦?


    想到相思,蘇軼昭有些懊惱。要是相思在,就能回去搬救兵了。


    「大哥!父皇還在昏迷之中,你就帶兵闖入禦書房,這是幹什麽?」


    突然一道大喝響起,這是四皇子的聲音?蘇軼昭心中安定了不少。


    倒不是覺得四皇子有多厲害,或對皇上有多忠心。


    還有四天就是立儲大典,四皇子馬上就是儲君了,他沒必要再生二心。


    「老四,其實你心裏巴不得父皇歸西吧?你真是好手段啊!將咱們這些兄弟一個一個除去,你就是最後的贏家啊!」


    大皇子看著趕來的四皇子怒不可遏,原來最歹毒的是老四。


    「臨安侯,老三的死與老四脫不開關係,他將老四的死嫁禍給了老五,這是一箭雙雕。最後獲利的是他,你不會傻得還為他賣命吧?」


    大皇子見四皇子帶來不少兵馬,並且還與臨安侯合謀起來,於是挑撥離間道。


    「你血口噴人,三哥不是我殺的,但也不是老四殺的,殺他的另有其它人。」


    四皇子冷哼,他不過是算計,但絕對沒有殺害其他兄弟。


    他知道父皇最痛恨的就是兄弟鬩牆,明爭暗鬥可以,但不可以傷其性命。


    蘇軼昭正聽得起勁,突然皇後嗚咽了兩聲,似乎是有話要說。


    蘇軼昭原本不打算理會,可皇後一直在嗚嗚地叫著,她隻能上前拔開皇後嘴裏的布條。


    「蘇軼昭,隻要你為本宮效命,那本宮便許你榮華富貴。」


    這是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了?


    蘇軼昭冷笑,「我救駕有功,一樣可以得到榮華富貴,免得您最後覺得下官是牆頭草,事後過河拆橋怎麽辦?」


    「本宮可以立下誓言,甚至立下字據。你若輔佐大皇子,助他登基,那就封你為長安侯,你覺得如何?」皇後繼續引誘道。


    蘇軼昭笑了,「娘娘,您忘了,下官是文官,出自翰林,可不是勳貴。一個爵位,若無半點實權,要來何用?更何況這是您允諾的,大皇子可沒答應。」


    皇後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油鹽不進。還誓言呢!騙小孩子啊?


    「你效忠於皇上,卻不知皇上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皇後冷哼道。


    蘇軼昭有些詫異了,就算夫妻感情不好,但也沒必要這樣吧?


    「你還不知,皇上並非繼承正統的人選。先帝駕崩之前,留有遺詔,繼承大統的人可不是當今皇上。」


    皇後臉上滿是決絕,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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