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冒充的流民,鄂崇明早就開始部署了。」宗澤銘的聲音在蘇軼昭耳邊響起。


    「這些人難道是關外的?咱們王朝有使用彎刀的嗎?」


    蘇軼昭很是疑惑,即便有,應該也很少吧?


    然而這裏得有上百人吧?這麽訓練有素的,絕對不是武林中人。


    「這些人就是關外的,藩郡國皇族死士。」宗澤銘冷哼道。


    「什麽?」蘇軼昭震驚,沒想到首輔已經和藩郡國皇室勾結上了?


    「鄂崇明,你居然敢勾結藩郡國皇室?」四皇子怒喝,他也看出來這些都是死士了。


    藩郡國皇室的死士個個都十分善戰,且隻要下令一戰到底,哪怕就此犧牲,他們也不會退縮。


    鄂崇明哈哈大笑,也不再隱藏了。


    「勾結外藩?你們可真是天真。」他話音剛落,從上至下又飛來幾名身穿奇裝異服之人。


    「達爾嘛!動手吧!殺光這些人,等藩郡的鐵騎踏進大雲朝,這大好河山就是咱們依尨(pang)家族的了。哈哈!」


    鄂崇明張狂地笑著,然而蘇軼昭卻很是震驚。


    「什麽意思?依尨家族?那不是藩郡國的皇室嗎?」


    蘇軼昭想到鄂崇明的話,立刻轉頭朝著宗澤銘問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難道他是藩郡國皇室?」


    「不錯!」宗澤銘盯著下方目光如炬,「他就是藩郡國先王當年走失的二王子,叫查瑪勒。他的母親有大雲朝血統,因此他長得像關內人。五歲走失,被拐賣輾轉賣入關內,而後陰差陽錯成了鄂家的兒子。」


    蘇軼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應該很早就與關外勾結了吧?部署了這麽久。」


    宗澤銘點頭,「往前推算的話,應該有十七年了。」


    蘇軼昭震驚,好家夥,比她年紀都大。


    「他可真忍得住,居然能潛伏這麽久。」對這份忍耐性,蘇軼昭是佩服的。


    不過部署了這麽多年?怎麽就沒趁早動手呢?


    「要不是前幾年藩郡國內亂,他早就動手了。他這幾年蟄伏不動,並不是因為對謀逆沒把握,而是因為他貪心,想一統大雲朝和藩郡國。」


    宗澤銘撥開眼前的樹葉,繼續道:「藩郡國新王繼位,他怎能忍受?想必此刻藩郡國內也正在經曆一場謀逆,若是新王還把持著藩郡國,這些人根本不會來支持他。」


    他說著指著那個叫達爾嘛的,「此人是藩郡國的一員猛將,手中兵權也不小。他出現在這裏,正是因為他倒戈向了鄂崇明。」


    「他居然敢同時動手?還真是不自量力,未免太托大了吧?」蘇軼昭冷笑。


    「大雲朝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塊肥肉,若是這裏能順利登基,那邊輸了,其實也沒什麽可惋惜的,不過是對後續鞏固江山有些不利。」


    宗澤銘的分析,蘇軼昭自然明白。


    因為鄂崇明是藩郡國人,即便他順利登基了,大雲朝人士對他總會懷有敵意。


    如朝中這些大臣,就不太好重用了。


    若是能獲得藩郡國的支持,他才不會孤立無援,時刻擔心被推翻王朝。


    然而獲得藩郡國的支持,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統兩國,他來做皇帝。


    「他還真是老謀深算,難怪之前我打了他,他都不還手,原來是在韜光養晦。我就是在隔靴搔癢,對他來說,根本無需放在眼裏。」


    蘇軼昭才想到之前的幾次算計,鄂崇明吃了虧,但也沒有多大的反擊,她還以為對方是個紙老虎,原來對方籌謀得這麽大,對她根本不屑一顧了。


    等順利登基,她這個小蝦米該怎麽處置,還不是他一句


    話說了算?


    蘇軼昭不禁歎息,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


    不過,「你對他居然這麽了解?」


    宗澤銘輕咳一聲,「怎麽說也是在京城待了近二十年了,京城的秘密我還知道不少呢!更何況父王就在邊關,我想知道他的情況,不難!」


    蘇軼昭很想問,你倆的關係不是不好嗎?怎麽說得這麽親密?


    連這個都告訴你的話,應該不算關係差吧?


    宗澤銘一看蘇軼昭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再怎麽說我也是嫡子,他就算再看不上我,但我在京城還是能給他提供不少情報的。」


    其實他知道這麽多秘密,其中有父王的提供不假,但他這麽些年可沒閑著。


    原本是想施展一番成就宏圖大業的,但是現在,他滿目柔情地看了一眼蘇軼昭。


    都給媳婦兒,其實也沒什麽。


    眼看下方的局勢越來越明朗化,死傷無數,但目前還是鄂崇明占了上風。


    「沒想到四皇子和大皇子聯手,居然也沒敵得過首輔。」蘇軼昭歎息了一聲。


    「他準備地太久了。」宗澤銘道。


    鄂崇明看著還在浴血奮戰的四皇子等人,不禁大笑出聲。


    「我勸你們不要負隅頑抗,還是趁早投降吧!」鄂崇明擾亂二人的心思,他已經勝券在握了。


    「鄂崇明,你勾結外藩,是大雲朝的罪人。你以為你登基了,這江山還是你的嗎?因為你,大雲朝被藩郡國滲透了,日後必然受到藩郡國的轄製,甚至丟了王朝也有可能。」


    大皇子義憤填膺,這鄂崇明就是引狼入室。


    「你們還真是天真呐!你們以為我是大雲朝人士?」鄂崇明笑得前仰後合,他指著眾人道:「聽著!我是藩郡國皇室二王子查瑪勒,皇室血脈。」


    鄂崇明張開雙臂,「今日!這大好河山將會是我查瑪勒的!」


    大皇子和四皇子險些要吐血,他們沒想到這狗東西居然能隱藏這麽多年。


    「你做夢!我大雲朝絕不可能交到藩郡國這樣的彈丸小國手裏,居然還敢肖想我泱泱大國?」四皇子忍不住怒喝道。


    「一個低賤的血統,也配稱為皇室血脈?五年前,藩郡國還在給大雲朝進貢,何來皇室之說?」


    大皇子吐了一口血沫,語氣和神情都十分鄙夷。


    這句話惹怒了鄂崇明,他臉色陰沉,對著達爾嘛道:「先給我殺了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援兵呢?到現在還沒來?」蘇軼昭忍不住再次問道。


    她可不能放任這麽下去,倘若鄂崇明勝了,蘇家是真的要遭殃了。


    尤其是她,之前可是將首輔給得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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