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自己的銀子,蘇軼昭摸了摸胸口,發現銀錠子還在,這才放下了心。


    “什麽時辰了?”蘇軼昭岔開話題道。


    橘紅的光照在窗棱上,看光照的角度,應該是夕陽西下了。


    “應該是寅時初了!”侍方不假思索道。


    蘇軼昭連掀開被子,“這麽晚了?咱們得趕快回去了。”


    這一出來就是一整天,回去晚了,唐氏怕是要有微詞。


    “今兒個真是稀裏糊塗的一天,咱們什麽都沒玩兒,就得了把香扇!”


    侍方嘀嘀咕咕,好不容易出府一次,他有些遺憾。


    將香扇拿了出來,還好這東西還在,否則回去二姑娘指不定怎麽埋汰自家少爺呢!


    “再說剛才的事兒還有蹊蹺……”


    “這事兒雖離奇,咱們還是別想太多,就怕有些事兒不好讓咱們知道,先回去再說!回去晚了,隻怕大廚房都不會留菜了!”


    蘇軼昭故意岔開話題,反正她不過多解釋,侍方大概過一會兒就拋諸腦後了。


    果然,一說到飯菜,侍方就立馬催促起來。


    蘇軼昭在大街上攔了輛馬車,就往府裏奔。


    “還好我機靈,躲得好,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準把我給哢嚓了!”


    在馬車上,一直裝死的鼠妹終於探出頭來,拍了拍它那小胸脯,後怕地道。


    蘇軼昭這才有功夫來收拾這小東西,她迅速一把扯過鼠妹。


    “你還說,都是你幹的好事。要不是你給我找了這麽個破地方,我會身臨險境?還好我聰明,否則早就命喪黃泉了。”


    蘇軼昭昏迷前還以為那人真的要殺了她了,她失去意識前還在想著抹脖子怎麽沒什麽痛覺?


    鼠妹自知理虧,“我哪兒想到那邊有個死人啊?可是這滿大街的,上哪兒撿銀子?不就隻有那處了嗎?”


    “亂葬崗又不肯去,那邊扒拉扒拉,指定有值錢的東西。還有十裏亭外,那邊都是墳場,棺材裏確實有好東西……”


    鼠妹還沒說完,就被蘇軼昭拎著尾巴一陣猛甩。


    “我看你就是不長腦子,看來以後不能指望你了。等下次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找你,你實在不堪大用,回去守著你那破洞去吧!”


    鼠妹被暈乎乎地甩在車廂內的軟榻上,眼前是一陣天旋地轉,險些讓它吐出來。


    一聽到蘇軼昭要甩了它,它立馬爬到蘇軼昭身邊,說起了好話。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其實我很有用的,你別生氣嘛!”


    蘇軼昭看它竟然還搖起了尾巴,頓時有些驚奇。


    她拎起鼠妹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我說,你不會是成精了吧?”


    要說她做過試驗之後,確定自己能夠和有靈識的動物溝通,但老鼠這麽大點的腦仁,居然這麽人性化,實在驚奇。


    這麽一端詳,蘇軼昭就發現了端倪。


    她發現老鼠的尾巴上,居然有一條金線。一般的老鼠尾巴上哪裏有金線?難道這不是老鼠?


    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玄幻小說,難道此鼠非比尋常,而是什麽尋寶鼠?


    蘇軼昭頓時興奮不已,若是尋寶鼠,那不就發了嗎?


    這麽一想,蘇軼昭決定對這隻鼠好一點,說不準哪天還要靠它發大財呢!


    “我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鼠,號令之下,誰與爭鋒?你遇上我,簡直是三生有幸。”


    鼠妹很自豪地挺起了胸脯,居然還開始咬文嚼字了。


    蘇軼昭覺得驚奇,“是是是!你最聰明。我瞧你還挺有才學,又是從哪裏偷學來的?”


    “你大哥每天都在書房之乎者也,他那兒的吃食最多最好吃,我在那兒待的時間最多了。”


    鼠妹差不多每天都要在那兒溜一圈,反正也無所事事,每每聽大少爺讀書,它都能好眠一場。


    “那是!蘇家最有出息的後輩,已經是舉人了!不過聽你這話,我那大哥肯定也不是每天都之乎者也啊!”


    蘇軼昭說著就將鼠妹給放下,她想到了自己的銀子。


    這一趟出來其實收獲不小,一百二十多兩銀子呢!


    她興衝衝掏出銀子開始數錢,先是對著那二十兩看了又看,接著還上嘴咬了咬。


    等看了好一會兒,她又數了數碎銀,一共六兩銀子。


    再加上之前二姐給的三兩扇子銀錢,和自己的七兩,碎銀都有十六兩了。


    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難怪說大發橫財莫過於殺人放火金腰帶啊!這銀子屬實來得太快!”


    那些人還有點良心,拍暈她之後還將銀子還她了。


    將銀子用小荷包仔細裝好,她有些激動,摩拳擦掌,準備以最隆重的方式捧出她的一百兩銀票。


    鼠妹見狀心中發虛,連忙躲到了車廂內的一角,離蘇軼昭遠遠的。


    蘇軼昭在懷裏摸了摸,嗯?接著就是一頓翻找。


    將腰帶解開,又在身上翻了個遍。


    “這些人眼皮子也太淺了,明明這麽有錢,居然還要貪圖我這一百兩銀子?”


    蘇軼昭不死心地連鞋子裏也找了一圈,氣得破口大罵。


    “等我下次看見你,不賠我雙倍就沒完。”


    蘇軼昭氣急了,忙活了一天,居然就得了這麽點報酬。


    鼠妹撇了撇嘴,等真碰上了,那就是討好賣乖獻策一條龍服務。


    不是它瞧不起人,蘇軼昭還能有這點骨氣?


    蘇軼昭氣得一掌拍在車壁上,這是人幹的事兒嗎?啊?


    氣急敗壞地回了府中,要說之前沒得到這一百兩,她還不至於這麽生氣。


    可明明已經得到了,又要失去,這叫她怎能不扼腕?


    沒理會前院和她打招呼的狗兄,蘇軼昭徑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道人影佇立在長廊處,遠遠見著蘇軼昭的身影,頓時疑惑不已。


    “這?是誰來著?”男子用折扇指著蘇軼昭的背影,對身後之人問道。


    “老爺可是覺得眼熟?眼熟就對了,那是您的兒子!”


    忠伯看了一眼自家老爺,無語地道。


    “你去把他叫來,見著他爹,怎能無視?真是不知禮數!”


    蘇文卿很是不滿,對忠伯吩咐道。


    人家也沒瞧見您呐!忠伯不敢多言,隻得領命辦事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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