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聽蘇公子的,紙張的花費少,字兒小一些,也沒有書本厚。雖然木板雕刻不易,但好歹節約了紙張和墨水。”


    “這印刷的成本也太高了些!”蘇軼昭歎了口氣,無奈地道。


    秦尚聞言臉色不虞,“公子可是信不過我?”


    蘇軼昭連忙擺手,“秦掌櫃莫要誤會,不是信不過您,印刷書籍的成本昂貴,我是知道的,不過是感慨一下罷了!本以為這麽點大的書,能節約很多成本,沒想到還是要花費這麽多。”


    秦尚聞言臉色才緩和了下來,他也跟著歎了口氣。


    “唉!因此才道讀書不易,書籍如此昂貴,貧苦人家哪裏能讀得起書?”


    “最後所得利潤是六百三十八兩又七百三十一文。”


    秦尚指著自己算下來的利潤,心中一陣激動,不過才半個多月的功夫,就賺了這麽多。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


    看著蘇軼昭再次點頭,秦尚道:“這就該給您五百一十兩又九百八十五文。”


    “您再算算,我可有算錯?”秦尚問道。


    “不錯!分毫不差,秦掌櫃的算術也是了得!”


    二人客氣了幾句,秦掌櫃便讓自己婆娘看著書肆,引著蘇軼昭去了後院。


    “怕公子拿著不便,我已經給公子都換成了銀票,這剩下的九百八十五文,就給您一兩銀子。”


    其實秦掌櫃心中十分肉疼,但這都是蘇軼昭帶來的利潤,倘若哪天蘇軼昭離開了,那他也就沒了賺錢的營生。


    雖然他賺得少了,但細水長流嘛!


    “哪裏還能占您的便宜?”


    蘇軼昭接過銀票數了數,確認數量正確之後,便從中抽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八成,可今時不同往日了。這打開銷路和印刷之事,秦掌櫃花費了不少心思,我拿這麽多豈能心安?這一百兩銀子,希望掌櫃的收下。”


    秦掌櫃很是驚訝,連忙推脫,“這?怎好拿你一百兩銀子?”


    “拿著吧!這營生以後還得勞您費心,相信掌櫃的也猜到了,咱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話本子是蘇軼昭所製,這瞞不過秦掌櫃,相信秦掌櫃也早就看出來了。


    秦掌櫃收下銀子,很是高興,而後拱了拱手道:“公子才幹了得!”


    “隻這營生,怕是做不長久。往後說不定一個月才賺這麽多,也可能是兩個月。不過咱們還是盡力多賺些,賺在前頭,讓他們吃咱們的殘羹冷炙。”


    蘇軼昭的話讓秦掌櫃剛開始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轉念一想,也的確如此!


    “唉!能賺一時是一時嘛!”


    “等此項營生落衰之時,秦掌櫃還是得想個來錢的買賣。那時候咱們已經攢了不少銀子了,掌櫃的還愁沒有好營生?”


    蘇軼昭這是對秦掌櫃的勸告,秦掌櫃別看有些市儈,可等合作起來,才發現對方還是很有原則的人。


    他怕秦掌櫃會被眼前的利潤給迷了眼,因此才想著勸告一聲。


    “這是最近製作的幾本,掌櫃的多找點印刷工人,連夜趕至出來,咱們得趕在前頭。”


    蘇軼昭從書袋種拿出幾本小人書來,接下來應該會引來利潤的高峰期,但不用多久就會衰落下去。


    快錢來的容易,去的也容易!


    等日後,多半就隻能賺些零花錢了。不管是將來,還是現在,蘇軼昭都不可能看上那點小錢了。


    浪費這麽多精力,不如去幹點別的。


    “之後的分成,我隻拿五成,依舊不插手其他,隻作書,您看可成?”


    秦掌櫃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喜之色,“公子大義!足矣!”


    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幾日應該有不少書生來找秦掌櫃推銷自己的話本子。


    蘇軼昭這麽做,也隻是讓秦掌櫃將重心放在她身上,且更賣力地銷售小人書。


    揣著四百多兩銀子,蘇軼昭跨出了書肆,隻留下了紅光滿麵,對未來憧憬萬分的秦掌櫃。


    “公子!您賺銀子可真容易,小人還從沒見過這麽多銀子呢!還是讀書人腦子靈活,能賺大把的銀子。”


    之前蘇軼昭賣的銀子沒有和侍方透露,隻說賣了藥材,得了幾百兩。


    就這般,還把侍方羨慕不已。


    原本她連這幾百兩都不想透露,可侍方每日都跟著她,想瞞他哪有這麽容易?


    這幾日她已經找月秋去調查侍方家的事兒了,若是侍方不可靠,那也不能怪她心狠。


    “你是見我拿銀子容易,可你沒看到我挑燈夜戰的時候。就這幾本書,我是廢寢忘食,絞盡腦汁啊!”


    蘇軼昭歎了口氣,敘說著自己的不易。


    其實蘇軼昭每日不過花半個時辰來寫,寫完就呼呼大睡了。


    侍方一聽,覺得少爺說得也對。


    近日少爺讓自己多讀書,哪怕識得些字兒也好。可他一看書就想打瞌睡,根本靜不下心來。


    “您說的是,這麽多書生,也沒見哪個賺這麽多銀子的。聽娘說,有好多書生家中貧困,要靠族中接濟呢!”


    侍方說著,就想到了他爹。


    上次他爹說少爺是個精明人,跟著少爺以後絕不會吃虧。


    還囑咐他少爺的事兒,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就連他爹也一樣。


    或許,爹早就看出少爺不是一般人了?


    “咱們四房在府中有多艱難,相信你也知道。我不早早謀算,日子隻會更艱難。兄長身體有恙,四房的振興,我責無旁貸。”


    蘇軼昭幾句話說得高亮,卻未免有冠冕堂皇之意。


    然而侍方心思單純,聞言心中感慨自家少爺小小年紀就操心四房的生計,也著實可憐。


    他比少爺大了三歲,九歲的時候,他不過是跟著老爹在外院混著。


    後來爹調去大廚房做了個小管事,他的日子就更不必說了。


    除了每日那點活計,做完之後便是每日找小夥伴耍。輕鬆自在,還有吃有喝。


    他爹那時還說,他是老鼠掉進白米缸,趕上好時候了。


    蘇軼昭此刻的心思卻是放到了別處,她想到了文鈺臨終前的遺言。


    從文鈺的教養和一舉一動來看,蘇軼昭猜測她的身世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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