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的身子,還未開始發育,不過是平板身材。


    蘇軼昭猛然想到自己以後還要在蘇家生活幾年,這豈不是要束胸?


    束胸可不利於身體發育啊!蘇軼昭有些發愁,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還是顧好眼前要緊。


    “小七,可是已經睡下?”此刻,蘇軼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軼昭先是心中一驚,而後想起自己已經穿好裏衣,心中便稍稍安定下來。


    “是五哥?可是有事?”蘇軼昭揚聲問道。


    這麽問就是不想開門的意思,一般沒重要的事兒,那人就會說明日再談。


    可偏偏蘇軼玨卻道:“有事要與你相商!”


    無奈,蘇軼昭隻能動作快一些。


    “五哥稍待,我剛洗完澡,這就來開門。”


    蘇軼昭一邊穿外裳一邊低聲嘀咕,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她屋裏作甚?


    有什麽話不能明天說?非得今天說。


    穿好外裳之後,蘇軼昭對著銅鏡照了照,將不整齊之處撫平,再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並無失禮之處,這才點了點頭。


    抬頭一看,才想到自己剛才洗了頭,此刻頭發濕漉漉的,還披散著,蘇軼昭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頭發未幹,自己的梳頭手藝也實在不行,反正是自家人,那就這麽著吧!


    用巾帕將頭發滴下的水珠擦了擦,稍微理了理,蘇軼昭就上前開了門。


    蘇軼昭一開門,蘇軼玨便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而後他的目光就看了過去。


    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眼神也異常晶亮。


    披散著的烏發遮蓋了麵龐,顯得臉蛋更小了。


    這披散著烏發的模樣,若是被旁人瞧見,隻怕不會以為這是個少年。


    蘇軼玨微微皺眉,而後抬腿往屋裏走去,“進去說吧!”


    蘇軼昭撇了撇嘴,怎麽跟進自個兒屋似的,一點也不帶客氣的?


    “你剛才在沐浴?怎麽不讓侍方伺候?”


    一進屋子,蘇軼玨看了一眼用珠簾隔開的內室,裏麵的木桶中還冒著熱氣。


    他自發坐在了圓桌前,並給自己和蘇軼昭都倒了一碗茶。


    “我沐浴一直都無需旁人伺候,剛才打發侍方去父親那兒了。出去之後一直未歸,有些擔心。”


    蘇軼昭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給原本略微蒼白的唇瓣增添了幾分緋色。


    蘇軼玨盯著蘇軼昭的動作,而後端著茶碗的手指微曲,手指摩挲著茶碗的碗壁,似乎沒察覺到茶水的滾燙。


    圓桌旁的小泥爐中火燒得正旺,壺中的水也開始沸騰起來。


    “五哥來尋我,可是有什麽要事?”蘇軼昭問道。


    蘇軼玨卻是看了她一眼,而後低頭道:“規範儀容儀表乃是讀書人必備禮儀,日後萬不可在外人麵前披頭散發,不免失禮。”


    見著蘇軼玨麵色凝重,眉宇微皺,蘇軼昭心中有些不悅。


    “這不是剛沐浴完,還未來得及擦幹頭發嗎?原本已經準備睡下了的。”


    蘇軼昭有些生氣,說起話來自然夾槍帶棒。


    要不是你,我就打算擦擦頭發睡了,怎麽還教訓起自己來了?


    “再說又是自家人,咱們乃是兄弟,也沒什麽好避諱的。”蘇軼昭說到此處,語氣也重了些。


    蘇軼玨歎了口氣,而後道:“我這不是提醒你嗎?就算在自家人麵前,也要注意才是。”


    蘇軼昭張口就要反駁,卻聽得對方道:“日後一定要謹記!好了,我此刻過來,不是為了要與你說此事的。”


    蘇軼昭頓時氣結,怎麽這話說得倒像是她無理取鬧了?明明就是你在挑刺兒。


    嘿!她之前怎麽沒發現,這位五哥還有噎人的本事?


    明明之前就是個溫潤如玉的大好青年,什麽時候學地這麽毒舌了?這樣真的好嗎?就不怕以後娶不到老婆?


    “剛才在大堂,你可是心中奇怪為何為兄將你推至人前?”蘇軼玨說完便微笑著看向蘇軼昭。


    說起這事兒,蘇軼昭的確心中納悶。


    她拱了拱手道:“恩師道平日裏需低調行事,不可太過猖狂,為防有人背地裏使絆子。不知何時與人交惡,那是最不劃算的。”


    蘇軼玨挑了挑眉,“我看李師之前性子有些灑脫不羈,沒想到也是個謹慎的性子。”


    那是謹慎嗎?用李授之的話說,要是接受了別人的文鬥比試,那還有時間讀書嗎?


    每日應付那些文鬥,若有推拒,旁人就會道你是怕了。


    如此一來,李授之還得每日多花時間給蘇軼昭授課,這豈不勞累了他老人家?


    “恩師實則是心細如發之人,對我的教導也十分用心。”


    蘇軼昭自然不可能在外人麵前數落恩師的不是,平心而論,李授之對她還算不錯。


    之前她還以為李授之隻會教她對弈,可後來李授之言明,既然收她為弟子,那必然要用心教導,不可誤人子弟。


    就憑這麽一點,蘇軼昭對他就不得不尊敬。


    不過後來接觸地多了,蘇軼昭才發現李授之其實學識不低,與蘇文卿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否則也不能在書院中立足了。


    隻可惜這二人都無心科舉,全都是性情中人。


    “其實你有所不知,李師乃是二甲進士出身。”蘇軼玨輕聲道。


    蘇軼昭有些驚訝,她之前以為李授之最多是個舉人出身。


    因為進士出身,那就入仕做官了,誰還留在書院做老師?因此她也沒多問。


    且李授之很不願講他自己的私事,就算在講課時帶到一些,李授之都會岔開話題。


    有過這樣幾次之後,蘇軼昭也盡量避免談到李授之的出身了。


    “那恩師應該出身不低吧?”


    蘇軼昭覺得蘇軼玨對京城大家族的勢力了解頗多,正好借此機會打探一下李授之的事。


    她和李授之朝夕相處有一段時日了,據她觀察,李授之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清貴之氣。


    他的興趣也很風雅,手裏還有不少好東西。


    若是出身尋常,則哪裏來的這些?畢竟李授之除了收他為徒之外,也就教教書院學生的對弈。


    誰料蘇軼玨卻是搖了搖頭,“據傳李師出身尋常,祖上一直都是貧農。早年間父母積勞成疾,相繼離世,如今他不過是孑然一人。”


    ------題外話------


    感謝書友北緯37打賞500點幣!


    7017k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朱門寒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天飛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天飛流並收藏朱門寒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