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翻了個白眼,“蘇家的姻親是誰?不用我多說吧?”


    眾人一陣思索,有人頓時恍然大悟,“兄台一語驚醒夢中人呐!”


    有人出身寒門,對世家之間的事知之甚少,於是連忙追問起來。


    一人躲在暗處,看眾人對蘇軼昭議論紛紛,便勾起了唇角。


    蘇軼昭還不知這些人對她的議論,此次初覆淘汰至二百零二人,蘇家三兄弟還在榜上,是件大喜事。


    不過蘇軼梁的名次在一百六十七名,比之前那場降低了不少。


    等下一場,他若是再不往前提升名次,他就得麵臨落榜的危險。


    蘇軼玨此次發揮很穩定,還前進了一名,乃是第八。


    相較於蘇軼昭和蘇軼玨的輕鬆,蘇軼梁隻能帶著沉重的心情再次下場。


    這一場是再覆,依舊是貼經十道,試四書文一篇,後麵則是律賦一篇。


    略過貼經,蘇軼昭看向後麵的四書文題。今日出題,依舊是中規中矩。


    “合外內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


    出自《中庸》,蘇軼昭對這句很熟悉,不假思索,便知出處。


    “理無所殊事,無不可一誠之所為也。”


    蘇軼昭思忖片刻,便在草稿紙上寫下破題,而後她看向了律賦題。


    沒有既定的題材,自作律賦一篇。


    蘇軼昭沉思良久,還是打算賦梅。


    一來應景,二來也無需深入,以三四百字完結。


    這一場,比之前略微多了一點難度。蘇文卿在詩詞上比較有天賦,因此教她最多的便是律賦和詩詞。


    至於策問這些,還是李授之教導地多一些。


    蘇軼昭對於貼經已經駕輕就熟,這次使用的時間比上兩次更短。


    律賦有些麻煩,蘇軼昭得將時間留給它。


    至於四書題,蘇軼昭的把握較大。將前麵的題目完成之後,還未到午飯的時間。


    另拿了張草稿紙,蘇軼昭便打算開始構思律賦了。


    ......


    “大人,外麵有不少蘇公子的傳言!”一名小廝看著坐在書案之後的男子,恭敬地稟報道。


    “都說些什麽?”楊福新端起茶碗,而後問道。


    蘇軼昭此次下場,他也十分關注。


    不管是之前蘇軼昭與自家孫女共患難且一起獲救,還是蘇軼昭父子在船上神斷案相助,他都獲益匪淺。


    這孩子,將來必定前途錦繡,他自然關注幾分。


    小廝將打聽來的消息敘述了一遍,楊福新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


    朱家不可能與三皇子一脈走得這麽近,可朱太傅要收蘇軼昭為弟子,難道隻是單純地愛惜才子嗎?


    是一時興起,還是一次試探?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當初朱太傅要收蘇軼昭為弟子時,還不知他是蘇氏子弟。


    可偏偏隻是這麽一件偶然之事,卻被拿出來大作文章,甚至引發了眾人的猜測。


    “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且還聽說蘇公子得了書院給的舉薦信,隨之而來的,還有朱太傅的親筆信。”小廝繼續道。


    楊福新頓時有些錯愕,他思索片刻,覺得這次知府大人簡直是膽大包天呐!


    “他居然敢透露此事?這可是與科舉舞弊有關,怎可公諸於眾?若是傳揚出去,甚至愈演愈烈,那豈非要連累他自己?”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廖知府今年就要回京述職,升個一官半職,已經算是十拿九穩了,怎麽會做下這樣的糊塗事?


    楊福新在書房內來回走動,片刻之後,雙目一凝,便想通了其中關竅。


    知府大人,被人算計了。


    那人的目的不言而喻,可謂是一石二鳥。


    既能嚴防朱氏投向三皇子,還能算計知府大人。


    至於知府大人是哪一脈,目前還看不出端倪。


    本以為等年底述職,就能看出廖大人投靠了誰,可眼下卻是有提前暴露的嫌疑。


    照這麽看來,廖大人不可能是三皇子一脈,這是可以排除的。


    他隨即想到了蘇軼昭,若是廖大人背後之人不肯出手,隻怕蘇軼昭要無辜牽連其中。


    一想到這樣才高八鬥,冷靜睿智的少年,這麽早就被人從仕途中驅逐,他便隻能無奈歎了口氣。


    庭院幽靜,佳木蔥蘢。一陣暖風拂過湯池的水麵,蒸汽騰騰的白霧瞬間被吹散了些。


    隻不過一瞬之後,那白霧又重新凝結起來。


    碩大的湯池上白霧繚繞,周遭亭台軒榭佇立環伺,儼然一副仙境。


    漢白玉鋪設的池沿一直延伸到前方敞開的廂房外,廂房兩麵敞開,與池邊離得很近,便是供泡溫泉時休息之所。


    掛在屋簷下的銅鈴被風吹過,發出了陣陣響聲,接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殿下!您之前交代的事,已經按照計劃之中發展。”


    一名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出現在廂房內,他朝著對麵稟報著,期間並不曾抬頭。


    “終究是按捺不住了,他不曾懷疑吧?讓人盡快撤回來。”


    少年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接著一陣水聲響起,他從溫泉中站了起來。


    “計劃十分順利!廖海圖很快就上了勾。”男子恭敬地回道。


    “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接著便傳來木屐行走的“嗒嗒”聲。


    換上一件紅袍的少年很快入了廂房,他成竹在胸,一掃之前的疲憊,愜意地靠在了躺椅上。


    前段時間收到密報,朱家似乎有意與太子一脈結親,這就是要站隊了。


    朱家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他豈能眼睜睜看著朱家投入太子的懷抱?


    此次正好利用朱太傅去信廖海圖之事,放出風聲,表示朱氏有意投向三皇子。


    這樣一來太子肯定會對朱氏的投誠有所懷疑,太子疑心病甚重,與朱氏心生嫌隙也是必然。


    若是能以此來阻止朱氏向太子投誠,那是最好不過了。


    二來也會惹得父皇猜忌,牽連出老三,讓父皇對老三不滿。


    至於廖海圖,剛剛投入老四麾下不久。可惜了,他隻能當個炮灰。


    同時能折損老四的羽翼,少年對此很滿意。


    “還是按照計劃行事,等兩日之後,就會見成效了。”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他可是清楚,父皇最近幾年對太子十分不滿,而他們這些皇子,還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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