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就是如此,他們出了岔子,咱們還有機會摘出來。而其他犯事的官員,他們背後的人也是如此。”鄂崇明冷笑道。


    “孟公子,您覺得自己凜然大義,然而這些在朝堂之爭中,根本不值一提。”


    幕僚於懷東看了孟令溪一眼,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子雖然聰慧,但論謀略、心狠和膽量,比起蘇軼昭差遠了。


    若是蘇軼昭能為首輔所用,那何愁首輔不能成事?


    隻可惜,剛開始對蘇家的利用,將蘇家得罪狠了。


    此子又是個睚眥必報的,從沈明耀的事就能看出,那是他對他們之前算計他的報複。


    於懷東的直接讓孟令溪臉色一變,鄂崇明並未阻止,孟令溪就是太天真了些,有人點醒他是好事。


    “蘇軼昭已經入仕了,他躲在廟堂之外操控風雲,將朝堂官員玩弄於股掌之間。”


    鄂崇明說起蘇軼昭,雖然氣他屢屢壞自己的事兒,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政客。


    這蘇家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居然撿了個寶。


    多少世家培養家族子弟傾盡了心血,可蘇軼昭卻隻是被蘇家放養,完全是靠自己成才,這怎能叫人不嫉妒?


    “此子非常難纏,如今蘇家都是由她和蘇錦荀主事。這幾年來發生的事,哪一樁,哪一件,不是他的手筆?已經能看出此子的狼子野心,還有極其狠辣的手段。”


    鄂崇明本不想在孟令溪麵前誇誇其談蘇軼昭的本事,但溪兒這孩子也需要激勵的。


    “他的成長非常迅速,已經在蘇家擁有絕對的主事權。”於懷東忍不住插嘴道。


    希望這位首輔關門弟子盡快成長起來吧!雖然他知道孟令溪不過是個少年,連朝堂都沒入,可對比起蘇軼昭,確實有些不夠看了。


    如今世家之中,誰還不知道蘇軼昭啊?就算蘇錦荀在外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蘇家出個小謀士。


    孟令溪立刻起身,“是弟子讓老師失望了。”


    見著孟令溪情緒有些低落,鄂崇明也知道不應該打擊太過。。


    “不!為師從來不曾對你失望過,為師清楚,你隻是太過良善,還不知朝中險惡罷了!”


    “這次咱們被動損失了不少勢力,隻要不牽連到咱們,剩下的部署為師可以盡快辦好。平日裏議事之時,你就多聽多問,也可提出你的見解。”


    孟令溪點了點頭,老師這般栽培他,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大長老說過,蘇軼昭為何會被蘇家這麽看重?還不是因為蘇軼昭有被利用的價值?


    為蘇家籌謀,才能得到重用,如今他的處境其實是一樣的。


    蘇軼昭好歹是蘇家子弟,而他與首輔隻是師徒,當然更要體現自己的價值了。


    “還有三個月就要會試了,這段時間你要仔細溫書,此次必定要過。”


    鄂崇明沒有時間等了,他不想這個弟子一直將時間浪費在舉業上。


    朝堂,才是群雄逐鹿之地。


    “你早已得了你祖父的準許,要出門,如今這全府上下,誰還敢攔你不成?”


    茶碗重重擱在高幾上,唐氏看了一眼這個庶子。


    她從未想過,如今四房在府上的地位,竟然是靠著這個庶子掙來的。


    真是太諷刺了,她如今已經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庶子了。


    想起了蘇軼梁,她不禁歎了口氣。梁兒不爭氣,這也是她這個母親的痛楚。


    蘇軼昭笑容微微斂去,隨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來。


    黎媽媽有些奇怪,上前接了過來。


    “這個給母親,是老太爺給的。”


    蘇軼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心中卻覺得嫡母唐氏當真是個可憐人。


    唐氏不知所以,狐疑地接過打開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張房契。


    仔細看了過去,這不就是西城那邊一家布莊嗎?


    “你祖父給你的?”


    唐氏沒想到蘇錦荀竟然這麽大方,那家布莊她是知道的。處在鬧市,雖然店鋪不大,但生意一直不錯。


    “長者賜的,那你就收著吧!算不得私產,都過了明路了。”


    唐氏首先想到蘇家沒分家,蘇軼昭怕是不敢拿。


    雖說心中有些吃味,但她也知道這段時日蘇軼昭已經成了蘇家的話事人之一,十分有能耐。


    不免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梁兒最近不是在看書,就是出府與同窗遊玩,府上議事從來不會叫他的。


    “兒子沒時間管這些,母親打理鋪子極有經驗,還是給了母親打理吧!”


    蘇軼昭的話讓唐氏很是意外,“你是說讓我幫你打理?”


    她沒想到蘇軼昭這麽信任她?這說不通啊!


    “是充入四房公中的意思!咱們四房一直靠母親嫁妝貼補,兒子身為家中男丁,隻覺顏麵無光。”


    蘇軼昭想起昨日蘇錦荀不但給了她一個布莊,還給了她五百兩銀票。


    這是之前她幫著府上籌謀的報酬,雖然不多,但好歹也不是全無表示。


    “你要充入公中?”唐氏隻覺得今兒個天色有些不對,還是說她沒睡醒?


    就連黎媽媽都有些不敢置信,這到手的香饃饃要讓給別人,還有人這麽傻?


    “祖父給的銀子兒子留下了,這鋪子,還是母親打理,盈收正好貼補家用。”


    蘇軼昭說著就站起了身,“兒子這就出府了,要到下晌才回來。”


    “你可知這鋪子值多少銀子?不說裏麵的貨物,就是鋪子都值千八百兩啊!”


    唐氏還是不敢相信,難道蘇軼昭不知這鋪子的價值,於是她又再次追問道。


    “咱們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計較?”


    蘇軼昭轉頭看向唐氏,這一次她打算將事說清楚,免得唐氏總以為自己覬覦四房的家產。


    她連這個鋪子都看不上,更別說其他的了。


    “四房的家業,兒子也從不惦記,凡事還是靠自己得好。隻要我想要,錢財唾手可得!”


    蘇軼昭說完之後朝著兩人笑了笑,便轉身出了正房。


    唐氏和黎媽媽目瞪口呆,蘇軼昭說得狂妄,但她們卻覺得隻要是蘇軼昭,就很容易辦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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