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要耗費很多能量的!”事到臨頭,古儀又變得斤斤計較起來,“得上百萬啊!”


    即使對現在的太一和古儀來說,上百萬陽能點也不是小數目,畢竟他們兩個至今仍未能攢夠1個億的小目標,別說小目標了,他們連十分之一的小目標都差點達不到。


    要不是最近一年多大事頻發,有新出現的虛空宇宙供太一薅羊毛,又有山海界叛亂,之後更是到了一個受暗能侵蝕的宇宙,一下子資產暴增,才算邁進了千萬富翁的行列。


    其實,太一要真是個一毛不拔的守財奴,他早就攢夠10個小目標了,然而他並不是——他不光要給零子提供做生意的資金,還經常給身邊的人打賞,對各種貸款的回收也不怎麽積極,嚴格說起來,他隻是個口頭上的守財奴,實際行動卻截然相反。


    賺得多,花的也多,這就是太一的現狀。


    “我們不用陽能。”太一安撫古儀道,“用暗能!”


    古儀一頭問號:“哈?暗能?暗能無法驅動《山海經》吧?”


    暗能雖然也是能量,但同化性太強,沾上一點就會被侵蝕,不適合做基礎能源,而陽能剛好相反,是最純淨的基礎能源。


    不能說暗能不純淨,事實上,暗能也一樣純淨,純粹而黑到無瑕的侵蝕——不光是白璧無暇,黑璧也一樣無暇。


    “這裏的暗能不同啊,再說了,我們還有阿卡菲爾這個轉換器。”太一一指矜持微笑著的阿卡菲爾,“原生的暗能也許確實不行,可這種馴服後,相當於常規能量的暗能,沒準能用得上。”


    太一的直覺告訴他:《山海經》既然可以使用陽能,就應該也可以使用暗能,隻是他們之前沒找對方法而已。


    “你想做新嚐試我不會阻止,但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古儀無奈的說道:“《山海經》是世界自然生成的界寶,一旦出了問題,我修複不了的。”


    說完,古儀瞄了一眼大衍舞,“這個家夥估計也修不好!”


    大衍舞以不屑的眼神回應了古儀,然後轉頭看向太一,“我也修不好。”


    太一:(°ー°〃)修不好你神氣什麽?


    “可我不需要修啊!”大衍舞很快說明了她在神氣什麽,“山海界是萬界之源,又稱元界,《山海經》是山海界自然生成的界寶,你覺得它出現損壞的話,真的用修嗎?”


    “它能自愈嗎?”古儀漸漸明白了,“難怪當初我寄宿在其中的時候,即使因為使用禁術而精神體重傷,也能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


    “它是山海界的替身,又具備穿梭時間、空間的力量,當然隨時隨地都可以修複自身。”大衍舞解釋道。


    “那它現在……”太一已經很久沒有聽過《山海經》的嘮叨了,也就是說,“《山海經》的寶靈一直在沉睡,這又是怎麽回事?自愈能力出問題了?”


    “寶靈相當於法寶的精神體,精神體自愈不是有能量就夠的,你們人類的哲學理論中不是有例子嗎,那個‘忒休斯之船’。”大衍舞對太一搖了搖頭,仿佛在嘲笑對方沒文化。


    太一果然對忒休斯悖論一無所知,他臉上淡定,心裏則在夏姬八想:“什麽船?友誼的那種,還是船戲的那種?”


    忒休斯之船,最為古老的思想實驗之一。


    最早出自普魯塔克的記載: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幾百年的船,歸功於不間斷的維修和替換部件,隻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掉,以此類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


    問題是,最終產生的這艘船是否還是原來的那艘特修斯之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來的船,那麽在什麽時候它不再是原來的船了?


    哲學家托馬斯-霍布斯後來對此進行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來的老部件來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麽兩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大衍舞想表達的意思就是:精神體受損之後,並非修成原樣就算痊愈,記憶、感覺、情緒、性格,這些是找回來,還是創造新的,都需要一點點完成。


    “但願回來的《山海經》還是那個《山海經》。”大衍舞意味難明的說道:“你倒是很厲害啊,精神體曾經嚴重受損,修複後還能維持本心,又或者,你其實已經變‘心’了?”


    “我當然是我!”古儀怒發衝冠的大聲說道:“在我使用禁術的時候,小一的精神海自動護住了我屬於人類靈魂那部分,就算有損失,也僅僅是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比如小一欠我錢的事!”


    “這部分記憶……你應該損失了吧?怎麽又想起來了!”太一從古儀手裏借貸,仿佛是久遠的往事了。


    “因為修複了啊,記賬這種事,又不需要包含情感……”古儀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質疑表情。


    太一嘀咕了兩句:也可以有的,比如你對設置那麽高的利心含愧疚之類。


    “開始吧,我們準備好了!”在太一等人閑聊加蓄積能量的時候,地球超人類那邊已經集合起來。


    他們所謂的準備,其實就是把具體情況通知給所有地球人——主要是告訴臨時聯盟的管理者們。


    地球這麽大,人口那麽多,肯定有人不同意,但……他們的意見隻能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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