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麵前已經覆上一片陰影,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在耳畔,看似溫柔,實則危險。


    “你是我妻子,我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幹夫妻之間的事情。”


    他撩起容芷一縷頭發,悠閑地在指尖打著轉。


    容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猛然抓住對方的手,她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開口:“我知道了,我還是給你講故事吧!”


    容芷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難纏,曾經她覺得夏雲霆睡相不好,所以搬去了廂房,結果一覺醒來,對方仍舊躺在自己身邊,她但凡說上一句半句的,夏雲霆就做出一副受欺負的姿態來,甚至拿她當初編的故事來堵她。


    這是仗著“失憶”捉弄她嗎


    偏偏她還不能拆穿,畢竟現在是她有求於人,若是撕破臉,夏雲霆不幫她了,她還怎麽回藥王穀,所以現在容芷對夏雲霆的態度就是能哄就哄。


    畢竟夏雲霆也沒有真的做什麽,哄就哄吧。


    “我剛剛學成時,師父讓我去四處遊曆,替人行醫治病,誰想到第一次出門就遇見了一件怪事。”


    容芷平躺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上輩子行醫治病時遇見的稀奇古怪的事。


    “什麽怪事”


    夏雲霆以手撐頭,聚精會神地聽著。


    “那是一個小門派的幫主,當時也算小有名氣,門下有幾十個弟子,還娶了一個美嬌娘,有錢有名,可算是人生無憾了,可誰想到,他那妻子不知從哪學了一門邪術,利用那幫主采陽補陰,夜夜拉著他縱情聲色,沒過幾個月,他妻子就比原來年輕了十歲,那個幫主卻從一個健壯的男人變成了幹癟的小老頭,幾十個弟子天天給幫助尋找藥材,門派裏麵也沒人管,最後那個幫主妻子居然帶著門派裏所有的錢和武功秘籍逃跑了,這個幫派也就散了。”


    容芷說得有模有樣,雖然夏雲霆知道她是編的,卻無端產生了幾分好奇。


    “天底下真有這等邪術”


    “那當然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那你後來是怎麽治好他的”


    “唉,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我去的時候他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像這種縱欲過度,精氣都被吸幹的,隻能用溫和的藥物慢慢養著,而且後半輩子連女人也不能碰了。”


    她說著,將夏雲霆還在玩弄她頭發的爪子一把拍開。


    “所以說呀,做人還是要節製一些,沒事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心最後變成小老頭。”


    夏雲霆一怔,怎麽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他身上了,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好了,故事講完了,睡覺吧!”


    容芷翻身對牆,不一會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講故事任務完成。


    夏雲霆無語,她這是有多害怕自己對她動手,不過逗歸逗,夏雲霆真沒有強人所難的愛好。


    於是這一晚,夏雲霆也老老實實睡覺,二人相安無事。


    在得到劉宏的線索之後,容芷本來想和夏雲霆一起去燕子山抓人販子,卻被夏雲霆拒絕了。


    “小墨,這方官府有可能跟人販子勾結,要是那群人好對付還好,要是不好對付,你留在家裏也好有個照應,到時候我要是回不來,你也好想辦法救我。”


    容芷一想也有道理,更何況夏雲霆既然特意來這個地方,打算管這件事,就不可能沒有防備,索性也沒有堅持。


    “那好吧。”


    “嗯。”


    二人吃過早飯,劉宏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按照約定,他今天過來砌牆。


    容芷還要去濟世堂送藥,隻簡單打了個招呼,態度十分自然,並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這也讓劉宏放鬆了一些。


    到了濟世堂的時候,容芷驚訝地發現裏麵居然有幾個客人,安平忙裏忙外地給人家抓藥,死寂的藥鋪難得有了些鮮活氣。


    容芷在外麵觀察著,等那幾個客人出來了,她才確定這幾個客人不是來找茬的,進去之後安平下意識喊了一聲。


    “這位客人,想抓什麽藥。”


    抬頭一看卻是容芷。


    “林姑娘,你來了”


    語氣分外熱情,倒是讓容芷有些不適應。


    “我才幾天沒來,就有客人上門了。”


    “是啊,倒是比之前人多了。”


    安平語氣中帶著高興,這兩天來的客人多了,掌櫃的都很少罵他了。


    “這還要多感謝你呀,林姑娘。”


    “謝我”


    “是啊,我聽來的客人說,大家夥都是衝著你來的,碰巧這兩天你沒在。”


    “哦……”容芷拖長了聲音:“想讓我在這裏坐診,那是另外的價錢了。”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可以幫你在掌櫃的麵前說說好話。”


    提起這件事,安平有些為難。


    “逗你玩呢。”容芷笑了笑。


    “跟你打聽個事,你知不知道鎮上的藥材供應商張家。”


    “張家知道啊。”


    不得不說,論問話這件事安平比趙千材痛快多了。


    “張家是縣城裏最大的藥材供應商了,家大業大的,張老爺就一個兒子,寶貝得跟什麽似的,讓他學管賬,學做生意,那麽大個家業,就等著以後傳給張少爺呢,可惜呀,張少爺不知道得罪了誰,前一陣子突然失蹤了,到處找都找不回來,張老爺一氣之下就生病了,現在整個張府就剩下一個管家在管事,還好這管家忠心,把張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要不然他家指不定還亂成什麽樣呢。”


    忠心他差一點就把張老爺悶死了,還忠心呢。


    容芷問:“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張少爺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誰知道呢,生意場上的事情,聽說是有人看不慣他們家掙錢,暗地裏找了殺手過來把張少爺抓走了,連官府都查不出來,看來這個張少爺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官府又查不出來


    這官府也未免太廢物了一些。


    “喲,林神醫來了,快到後院喝口茶。”


    趙千材從後院走了出來,見到容芷一臉欣喜,看樣子也是因為有客人過來了,對容芷態度也改變了。


    “不用了,我不渴,既然今天有客人上門,我就在這裏等一天,幫你看看病人。”


    “那多不好意思呀。”


    雖然嘴上說著拒絕,但趙千材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根子後麵去了。


    容芷說話算話,果然在這等了一天,期間狀似無意地打聽了一下楚傾則,聽安平說楚傾則來過一次,問趙千材能不能想辦法弄到雲霖花。


    早就絕種了的東西,趙千材哪有那本事,原本給趙千材家供藥材的藥材商季家,有一片很大的藥材園子,專門種植雲霖花,但是自從陳大娘那件事之後,季家也基本上不怎麽跟趙千材來往了,因為當初出問題的藥材就來自季家。


    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是楚傾則想辦法讓雲霖花絕種了,結果現在他自己需要,卻連找都沒地方找了。


    幸災樂禍之後,容芷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你說季家擅長種雲霖花”


    “是啊。”


    “出問題的藥材來自他家”


    “對啊。”


    安平點著頭,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安平,又瞎說什麽呢,不好好賣藥。”


    趙千材從後院探出頭來:“是不是又說楚神醫的壞話呢”


    “掌櫃的,我可沒有,而且現在也沒有客人,我就是跟林神醫隨便聊聊。”


    趙千材狐疑地看了容芷一眼,容芷點了點頭,他才放心回到後院,回去之前還不忘了威脅一番。


    “你要是敢說楚神醫的壞話,小心我揍得你屁股開花。”


    得,都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雖然容芷沒有確鑿證據,不過她見過那麽多算計來算計去的事,心裏免不了多了一些陰謀論。


    過了一會,後院傳來一陣呼嚕聲,看來趙千材是回去睡覺了。


    容芷才勾了勾手指,讓安平湊近一點。


    “你之前說,楚神醫曾經是藥王穀的弟子,是真的嗎”


    “真的啊……”安平剛說到一半,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問我了。”


    “怕什麽,掌櫃的又沒聽見。”


    容芷把他的手又拉了下來。


    “我可不是隨便問你的,我有一個朋友,也是藥王穀的弟子,現在藥王穀可不比以前繁榮了,朝廷收了藥王穀,多少大夫都不得自由,隻能給達官貴人看病,又有多少大夫不願意歸順朝廷,流落在外的,楚神醫要真的是藥王穀的弟子,他難道不想找找自己的師兄弟嗎你告訴告訴我,要是真的,也可以幫楚神醫一個忙呢。”


    “真的”安平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了,而且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算真的是,我也不會聲張出去,掌櫃的也不知道,一切都和你無關,你害怕什麽”


    “是,還是不是”


    容芷這話說得極具蠱惑性,況且安平本來就是個單純的性格,聽見這件事與他無關,就愣愣地點了點頭。


    “是。”


    “多謝。”


    容芷勾起了唇角。


    到了傍晚,藥鋪裏已經基本上沒什麽客人了,容芷跟趙千材拿了錢,出門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亂葬崗。


    月上中天,亂葬崗裏,一堆骷髏中間是一張桌子,滿桌子都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上麵還有很多藥材,楚傾則揉著額頭,一副苦惱的樣子。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神醫難醫無藥之病,無端少了一車雲霖花,讓我怎麽做解藥這個天殺的李浩!”


    話音一落,突然周圍的燭光盡數熄滅,外麵傳來一陣詭異的低吟聲。


    “我來了,我來了……”


    聲音空靈飄渺,在這亂葬崗裏顯得極為瘮人。


    “你是誰”楚傾則嚇了一跳。


    “我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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