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做得不錯,許家那丫頭和元軒竟還有這層關係,那就更不能放過她了,你可有什麽主意?」


    許雲錦與華莊二人的關係一得到確定,何禮騰就趕緊跑來邀功了。


    何崇看了看自己這個頗有手段的二兒子,隻見他胸有成竹的說道:


    「之前治好兒子手的那名大夫,與華莊二人有點過節,此事就交給兒子,一定會讓許雲錦那丫頭生不如死。」


    何禮騰非常自信,卻不知道自己即將被打擊到泥土裏去。


    「好,那就交給你了。」何崇很是滿意,隨後又看向自己的大兒子。


    「此次雖然說計劃失敗,折了好些人手和錢財,但好在最後的結果,也是我們想看到的,這次我就不罰你了,不過你下一次做事的時候長點腦子。」


    何崇對於這一次損失的人手和錢財很是氣憤,但好在江白玉被策反,還算有點慰藉。


    「兒子謹記爹的教誨。」


    何禮舜彎腰恭敬的回道,垂下的眼眸裏充滿了殺意。


    何禮騰卻不太信任江白玉真的向他們投誠了,心裏想著,嘴裏就問了出來:


    「爹,江白玉會不會是個變數?」


    何崇卻一臉自信,「就算他現在對趙家還有些感情,但之後就不一定了,我會讓他看到他該看到的。


    更何況暗三的能力我還是很清楚的,他說江白玉已經被策反,那至少就有一大半的可能。


    況且他去了淮南河道,就進了我們的地盤,到時就算他有什麽不對,也逃不掉邱世傑的手掌心。」


    何禮騰被說服,對江白玉放心了些,之後父子三人並幾個幕僚一同商議伏殺元軒的事宜。


    元軒離開的第三日,何家的人便敲鑼打鼓的來道歉,並奉上了賠償的二百萬兩銀票。


    許雲錦拿著錢投入到了酒坊和染坊的建設中。


    四月十七,吉,宜出嫁。


    今日是楊宴與冷方雅二人成婚的日子。


    兩人的婚房就在醫學院旁邊,冷方雅從村子裏出嫁。


    許雲錦也作為娘家的一員,前來給冷方雅添妝。


    「方雅姐姐今天真好看,師兄可真是有福了。」


    今天的冷方雅麵若桃花,或許是即將出嫁,剛剛哭過一場,眼角還有點微紅,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阿錦,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的病不會好,和你師兄也不會走到現在。」


    冷方雅握住許雲錦的手說道。


    「方雅姐姐,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大夫的本分,你和師兄郎才女貌能走到一起也不是我的功勞,希望你們日後白頭偕老、兒孫滿堂,日子美美滿滿。」


    許雲錦送上最真摯的祝福,冷方雅紅著眼睛,點頭應好。


    沒一會兒迎親的隊伍到了,許雲錦興致大起,拉著幾個姐妹去外麵堵門,屋裏就隻剩冷娘子母女二人。


    冷娘子看著穿著一身紅嫁衣的女兒,內心一陣酸澀,她自己沒能穿上嫁衣,也所托非人,希望女兒不要步她的後塵。


    思及此,她摸著冷方雅的臉,將女兒抱在自己懷中,細細叮囑了許多。


    「雅兒,娘終於看著你嫁人了,以後你和楊宴要互敬互愛互助互諒,他若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要在旁加以勸解。


    若是他人品有暇,對你不好,隻要娘還在世一天,你就回到娘身邊來,娘永遠是你的依靠。


    你也要記住我們女人一輩子不要隻為男人活,無論做人做事,千萬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知道嗎?」


    冷方雅很疑惑,最後這句話,已經不是她娘第一次囑咐她了,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看


    得出來娘的心情不好,就不敢再問。


    「我知道了娘,我和宴哥都商量好了,等以後您年紀大了,就把您接到身邊照顧。」


    冷方雅一想到自己要出嫁,從今以後家中隻有母親一人就覺得心裏難過,淚珠也從眼眶中滑落。


    「可別哭,大好的日子,不吉利。」


    冷娘子替女兒擦掉臉上的眼淚,又叮囑了幾句讓冷方雅羞羞臉的話後才回了前廳等著新人拜別。


    沒一會兒,楊宴就突破了重重困難到了新房門口。


    因冷方雅沒有兄弟,無人背她出嫁,楊宴便上前抱起她去前廳拜別冷娘子。


    等到接親的隊伍吹吹打打離開後,冷家的院子才冷清下來。


    村裏人看出冷娘子的落寞,都好心的陪她聊了許久的天,張氏更是在冷家待了許久才離開。


    直到把所有客人都送走,冷娘子吩咐家中照顧她起居的兩個小丫頭不要打擾她後回了房間。


    坐在梳妝鏡前,她拿出與愛人定情時對方親手為她雕刻的裝首飾的小匣子。


    打開匣子的隔層,從裏麵取出了一個信物摸索了良久,久到外麵天色已經暗了,她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


    「元老將軍,原諒我這麽多年的自私、懦弱,為了那可笑的男女之情,和尚年幼的孩子沒有將丁鶴的真麵目揭開。


    現在我的女兒已經遇到良人有了依靠,我相信對方會好好待她,也相信她會比我勇敢、比我知榮辱羞恥,當年的真相有機會我一定會告訴世人,還您與元家軍一個清白。」


    冷方雅不知道,在她歡歡喜喜與心上人成親的當晚,她的母親就存了死誌,若是知道的話,怕是寧願終生不嫁。


    楊宴與冷方雅成婚的第二日,昔日的永定縣令江白玉回來了,想要接自己的妻兒一同去長嶺縣上任。


    沒想到卻被聞訊趕來的許雲錦打了一頓,最後兩方鬧得很僵硬,不得已木瑤隻好親自出來平息這場「假」戰爭。


    「江白玉,你自己做了什麽你心裏清楚,許家是我木家的救命恩人,你明明知道的,為何還要那樣做?


    不管你有什麽借口,我都不會再信任你,這是和離書,從今以後,我木瑤與你嫁娶互不相幹,至於孩子,等他長大後願意認你是他的事,不願意你也別想強求。」


    木瑤扔給江白玉一張和離書,他撿起看了好一會兒才哭出聲來,「瑤瑤,你一定要如此狠心嗎?算了,總有一日,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江白玉捏著和離書,最後看了一眼木瑤,之後隨下人一起離開了。


    他得在上任書到達之前趕到長嶺縣,這次來九江不過是演給何家人看的。


    看著江白玉離開的背影,木瑤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堅強的沒有流下來,藏在衣袖下的手都快將自己掐出血了。


    「瑤姐姐,我們進去吧,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傷了身體。」


    許雲錦上前扶著將她送回了房間,外麵的百姓才散了開來,隻是木瑤休夫這一出還是被大家津津樂道了好幾天。


    從木瑤母子住的地方回去後,她便一直在屋裏看書,沒一會兒就聽見元三在外喊她,「姑娘,十一和十二回來了。」


    她趕忙走了出去,「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們現在在哪兒?」


    「剛到沒一會兒,風餐露宿的狼狽著,我讓他們先去洗漱了,一會兒再來見過姑娘。」


    許雲錦聞言鬆了口氣。


    之前去桑樹村的路上聽到***的傳言,回來後,許雲錦就安排了人去富源村查探,沒想到他們竟然去了那麽長時間。


    隻要是平安回來了就好,她吩咐元三讓人先給他們弄點東西吃了再來


    匯報。


    兩人用飯很快,沒一會兒就來了書房。


    「姑娘。」


    兩人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眼角下還有烏青,一看就是沒睡好,但總體精神還不錯。


    「富源村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去了那麽久?」


    兩人辦事的能力她清楚,除非富源村的事情很棘手。


    「我們幫著縣衙抓人了。」


    小十二年紀小點,今年才滿十五歲,功夫不高,但勝在機靈,話比小十一多多了,主子一問他就一臉激動的說道。


    許雲錦挑挑眉,顯然是對此事很感興趣,小十二便繪聲繪色的將故事講給她聽。


    原來兩人去往富源村後,便開始秘密查探,結果確實讓他們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還沒等他們深入查呢,縣衙也發現了端倪,起因要從最先遇害的兩個男子說起。


    不知從哪裏傳出富源村後山中有一座古墓,還是前朝大戶人家的,裏麵陪葬了不少好東西。


    一夥盜墓賊早早便盯上了那地,卻不知那消息怎的就泄露出去,叫富源村的人知道了。


    富源村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昧了良心也想去掘人家的墳,村裏去了好些人尋墓地所在。


    村人和盜墓賊雙方都在進了山中轉悠尋墓,盜墓賊雖然是靠找墳挖墓吃飯,但富源村畢竟是人家祖先生活了上百年的地方。


    其中兩個男子雖說從來沒進過深山,但自幼也是在後山跑慣了的,自是如魚得水,竟比那夥盜墓賊還先找到墓室的所在。


    兩人心厚,找到墓室的第一時間不是去找村人來幫忙,而是想要私吞,便偷摸著回家拿了工具就直接開始掘墓。


    可那夥盜墓賊也不是吃素的,慢了兩人一步,去的時候正好見那兩人將墓挖了一小半。


    眼看自己即將到嘴的鴨子就要飛了,那夥盜墓賊肯定不樂意,和以往一樣將人殺害後便想拿上東西離開。


    可誰知山裏有古墓的消息他們村竟都心照不宣,兩人的失蹤引起了他們的恐慌,還以為真的是他們冒犯了鬼地,便默默將想要盜墓的心思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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