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想玩兒就去玩兒吧,不過學業武藝不可懈怠,快回去洗漱休息了,明日來我這裏,我再給你把脈看看身體調養得如何了。」


    許雲錦放下心中的憂慮,既來之則安之,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一天晚點到來。


    說完她就帶著薛意濃進了院子,院子裏已經點起了很多燈籠,眾人圍坐在庭院裏說著話。


    八月初夏天的夜晚,月光比以往都亮,坐在一個露天的小院看夜色,那感覺不要太愜意。


    張氏在招待薛成竹的妻子,他們一路奔波就想著盡快到家,所以還沒吃晚飯,李氏帶著人去廚房了。


    許雲清應該是回房了,許老爺子和許武二人跟薛成竹聊得正開心。新


    見到幾個姑娘進來,薛成竹的眼神落在許雲錦身上,「這就是阿錦吧,好幾年不見,不僅出落得亭亭玉立,還如此有出息,真給我們南雲縣爭光了。


    許叔,您家的幾個孩子都有出息,您二老真是享福了。」


    薛成竹和許家的關係實在親近,就算許雲錦現在已經是郡主,他也沒有上趕著行禮,反而像見到多年未見的小輩那般親切問候。


    這樣的相處方式許雲錦很喜歡,若是薛成竹真跟她行禮,她怕是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了。


    「薛叔叔,好幾年沒見,看見您就想起那會兒在學堂門外偷看您教書的日子,您還是很以前一樣,不像我爹,現在看起來都比您老了。」


    許雲錦這話雖然是恭維,但心裏很心疼,這幾年許文真的老了好些,為了普及新教育,道阻且長任務艱巨啊。


    「哈哈哈,你這丫頭,小時候那嘴就能說會道的,現在比以前還厲害,還學會油嘴滑舌了。」薛成竹笑得很開懷,以前他就覺得這姑娘太聰慧,曾提醒過好幾次許文在能力不足時要藏拙。


    沒成想最後倒是她率先撐起了許家的門戶,做出了那麽多人人欽佩的事兒,比之男兒也絲毫不差。


    「薛叔叔可冤枉我了,我這話可是真心地,下次您見著我爹就知道了。」許雲錦一臉無辜,仿佛在說我不是那種拍馬屁的人。


    「哈哈哈,好,是叔叔誤會你了,下次我見到你爹,定要先比比誰更老。」薛成竹笑著說道,見許雲清從屋裏出來,他才說起正事兒。


    「許叔,聽說萬好村村學是全大齊最特殊的學堂,不知晚輩是否有幸在裏麵謀個差事做做?」


    薛成竹這話屬實是太謙虛了,別說是謀個差事,他就是想當山長,許文這個甩手掌櫃也願意拱手相讓。


    實在是薛成竹天生就是教書育人的料,這點不僅是許文父子的想法,就連許老爺子都這樣覺得。


    「薛先生能來村學,那簡直是孩子們的福氣,不瞞您說,我和阿錦最近也愁著呢。


    學堂的褚先生過段時日就要前往京都準備明年的春闈,我們村學雖說工錢待遇好,但願意來村裏的先生不多,我們尋的那些能力遠不及褚先生,最近就愁這個呢,薛先生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許老爺子這話說得不誠實,萬好村現在要是找先生,出去吆喝一嗓子,那報名的人絕對是分分鍾能將村學大門給擠爛嘍。


    之所以沒招人是因為許文在官學物色了兩名好苗子準備送來村裏。


    但這對薛成竹進村學完全沒有影響,畢竟他是許文都很敬重的人。


    薛成竹知道許家現在是不缺資源的,對於許老爺子說來安慰他的話心裏很舒適。


    他自己有開書院的能力、金錢,卻依舊選擇自薦當一名普通的先生,僅僅是因為他熱愛教書育人,而萬好村的村學,是他見過最有發展前景的。


    若是樹立好了榜樣,大齊普通百姓家的子弟


    都能有機會念書考官,未來用自己所學回饋大齊的江山社稷。


    他雖不能參加科舉,但亦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


    許雲錦看著薛成竹,腦子突然閃出一個想法,看來今晚要跟她哥多聊聊了。


    於是等薛家人和許雲清用過飯後,兄妹兩就去了書房。


    當天夜裏,許雲清書房的燭光亮了半宿,兩人一個說一個邊寫邊補充寫了近二十張紙的信。


    清晨,三封厚厚的信送往了三個地方,一封送到康廉的手裏,一封給許文。


    而另外一封送到了齊諭的東宮中。


    和信一起送給齊諭的,還有一把無比鋒利的大刀和一本鍛造兵器工藝的冊子,那是係統升八級的獎勵。


    看完信的那一刻,齊諭心裏感動的同時又牙癢癢,和身邊的向知梧吐槽起來,「這兩兄妹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啊。」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被他們二人所信任,齊諭還是很開心的,向知梧也在旁邊說道:「自古神兵利器就是為天家所忌諱的,如此鋒利的刀,我爺爺怕都從未見過。


    恐怕他們決定將這個煉器方法呈上來的時候,心裏也反複推敲想了很多遍的,之所以選中你不僅是信任,也是敬你,你就知足吧,要是通過元軒,就是直接奴役你了。」


    一說起元軒,兩人就齊齊打了個冷顫,「我表哥應該快回來了吧,看在我為了給他報信兒,差點被姑姑削一頓的份上,他回來應該不會計較我們功課退步,還出去玩兒的事兒吧。」


    元軒也比兩人大不了多少,但性子沉穩,做事不需要人逼著,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所以承擔了齊諭和向知梧兩人的教育工作。


    不管是學業還是武藝,他的要求都比兩人的師傅還嚴厲些,兩人反抗過,但武力和智力壓製,讓他們不敢造次。


    「他回來的時候,溫樂郡主也在,我覺得她製得住元軒。」向知梧說完賤兮兮的笑了兩聲,他覺得元軒肯定是栽在許雲錦身上了,不然不會千裏迢迢跑回九江。


    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元軒了解他們,同樣的他們對元軒的了解也不少,如果他對許雲錦沒想法的話,不會回去的。


    兩人對視一眼,討好溫樂郡主,讓她站在他們一方,到時候為他們說說好話。


    兩人不知道的是,許雲錦和元軒兩人是一個鼻孔出氣。


    「既然如此,你快去找聖上,這個事情確實你來提最好,畢竟你是太子,為除女幹佞、攘外敵,弄點鐵鑄兵器正常的。」


    向知梧催促道,齊諭衣服都沒換,穿著剛練完功汗噠噠的衣服就去了禦書房。


    與此同時,許文也在求見齊仁,同行的還有姚雍。


    進宮殿前,姚雍拍了拍許文的肩膀,「你是個有福氣的,自己有能力就罷了,兒女對你仕途上的助力就能夠甩別人八條街了。


    重要的是你心性沉穩,不喜爭權奪利,我很看好你,以後這官學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保持初心,不要讓我失望。」


    許文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連忙拒絕,「老先生,晚輩還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還需要您多提點。


    更何況,我還想借您的勢壓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呢,您可別早早撂挑子不幹了,那晚輩可鎮不住。」


    官學因著姚雍在,壓下去不少牛鬼蛇神,許文自認還沒那麽大的威勢,姚雍在對他有利,但對官學、對朝堂、對百姓更有利。


    「你小子,剛說你幾句好,現在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罷了罷了,我老頭子就再替你們扛兩年。」姚雍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實際心裏很得意。


    瞧瞧,這才叫寶刀未老。


    許文拱手,「老先生可冤枉晚輩了,我家姑娘說過


    ,人要臉皮厚點,才能討到好處。」


    姚雍一直笑眯眯的,心裏對素未謀麵的許雲錦更感興趣了。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齊仁的召見,卻等來了齊諭和向知梧,向知梧的手裏不知道端著什麽。


    「見過太子殿下。」兩人躬身見禮。


    「老先生、許大人。」齊諭親自扶起姚雍,正當時齊仁身邊的大太監就出來了,三人便一起進了大殿,向知梧還是留在殿外。


    看見齊諭跟在兩人旁邊,齊仁一挑眉,「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你今日怎麽和兩位先生一起來了?」


    一年前官學勉強穩定後,姚雍和許文便成了齊諭的「臨時老師」,姚雍與趙太師教他如何為君、為臣、為子,許文則教他新教材上的知識。


    三個人一起往他腦子裏塞知識,讓他想逃也逃不掉,若不是有必須要見麵的情況,他見到兩人都是繞路走的。


    「門口遇上了,我最近真沒偷懶,別給我安排課業了。」齊諭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


    「哦,是嗎,我怎麽聽說你前日裏和向知梧溜出宮去,還看了場何家人的笑話?」齊仁始終微笑著,那眼神兒看得齊諭屁股一緊,不敢反駁,他就是勞逸結合,出去放鬆放鬆。


    齊仁一看他那樣就知道是懶病犯了,沒繼續說,他兒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會兒就知道他來的目的了,到時候再好好治治他。


    「老先生可是有事?」齊仁將眼光轉向姚雍和許文二人。


    「聖上,這事你得問許文,是他閨女和雲清那小子折騰的想法,微臣可解釋不清楚。」姚雍絲毫沒有占功勞的想法。


    「哦?許文啊許文,你說說你這閨女兒子,腦瓜子怎麽長的,能不能跟他們商量商量,叫他們把腦子裏那些東西分點給太子。」


    齊仁一樂,他覺得許家人就是他的福星,隻要是聽到許雲錦的名字,他就知道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又來了,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的名聲日後可以和先祖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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