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爹給我說了。」許雲錦這才移開了目光,想到要去參加無聊的宴會,她長歎一口氣。


    元軒聽了心裏有些不得勁兒,師妹更適合在山野之間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像那年第一次在南雲縣後山見她背個小背簍,拿著小鋤頭挖藥材時那樣。


    想到那場麵,元軒笑出了聲,惹來許雲錦的注視,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他在笑自己。


    「你笑什麽?」許雲錦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無事,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我們都長大了。」隻是你還是太小,這話元軒是在心裏說的。


    「是啊,這都是我們認識的第六個年頭了。」許雲錦比他更有感觸,畢竟已經經曆過兩世了。


    可我第一次見你比你第一次見我早,元軒默默在心裏添了一句。


    元軒煮好茶先給許雲錦倒了一杯,之後才叮囑她後日參加生辰宴的事。


    「姚老夫人六十大壽打算大辦,有些人家不好不邀請,我與姚家姑娘有點交情,那日我會讓她多關照你,若宴席上有人對你不敬,你也不用跟她們客氣。」


    許雲錦全程沒聽清元軒說的啥,隻聽見了他說和姚家姑娘關係不錯,莫不是元軒喜歡的就是姚雍的孫女?


    「師妹?」元軒說完看她在發呆輕戳了一下她額頭,許雲錦捂著頭連連應是。


    之後兩人便下起了棋,許雲錦覺得自己智商還行,可就是不怎麽會下棋,就連許雲清都親自上陣教過,可她愣是沒學會。


    不過元軒顯然比許雲清更高一籌,至少在元軒讓了她十子,又放了好幾次水之後,她終於贏了一次。


    許雲錦在元家整整待了一天,用過晚飯之後元軒又親自將人送了回去。


    這一係列的操作都在告訴京都的眾人,許雲錦不僅有郡主的身份,同時還是元家和齊仁都認可的人。


    齊仁一家三口去靖國公府並沒有刻意掩蓋,所以齊仁對許雲錦很有好感的消息也傳了出去,甚至還有人編排齊諭與許雲錦看對了眼。


    但不過一夜,傳出這話的人就通通消失了。


    與此同時,何家一處精美的樓閣中,一容貌不俗的女子斜靠在躺椅上手裏還拿著本書。


    仔細一看,竟是本兵書,屋內的書架上還有很多關於科舉的書,女子聽到簾子外侍衛的稟報坐直了身體。


    「動手速度挺快,看來元世子是真把人放在心尖尖上了。」女子說完欲要下床,一旁伺候的侍女連忙給她披上外套,又伺候著她穿好鞋子。


    不一會兒,那女子就從簾子後走了出來,侍衛聞聲連忙垂下了頭不敢看女子的容顏。


    「派人去向知意出城的路上,將太子殿下看上溫樂郡主的消息放出去,務必要讓她聽到。」女子說完侍衛便領命出去了。


    侍衛出去後女子坐到桌前喃喃自語,「許雲錦,得罪我何家的後果不是那麽簡單的。」


    「姑娘,您這招奴婢怎麽看不懂是什麽意思?」女子身旁的侍女不解,讓向知意誤會溫樂郡主和太子殿下有何用意。


    「向知意與太子自幼青梅竹馬,別人不知道,但我卻知道她對太子的心思。


    可太子對向知意沒有男女之情,如果此刻傳出太子與溫樂郡主之間有什麽,所謂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就算向知意不信也會跟溫樂郡主有嫌隙,能給許向兩家添添堵,何樂而不為呢。」


    侍女這才知道主子的用意,連連吹女子的彩虹屁,「姑娘真聰明。」


    何依柔手中把玩著茶杯,笑笑不說話,她爹不聰明,她娘也被外婆寵得沒腦子。


    何家大房的幾個小輩若不是她,早就被二房幾個庶出的小崽


    子壓下去一頭了。


    可何依柔不知道的是,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聽風就是雨的蠢貨。


    而且很不巧的是,此時的許雲錦就在向知意的馬車中,所以那流言傳進耳朵裏的時候,裴冉和向知意都不約而同看向了她。


    隻見她一點也沒停下吃點心的嘴,嘟囔著說道:


    「看***嘛,上一次見齊諭還是兩年多以前了,那會兒我才多大,要不是昨日他和聖上一起來的,我怕都認不出來他是誰。


    再說了,我覺得吧,齊諭還沒我聰明,雖然武力值比我高點,但我會醫會毒,打起來指不定誰輸誰贏呢,我不喜歡比我弱的男子。」


    許雲錦早就知道這流言了,許雲清的能力不是蓋的,昨夜出來亂竄的臭老鼠一半是元軒解決的。


    一半是許雲清解決的,不過解決之前他還是去找了許雲錦談心,顯然他也擔心自己的妹妹會被豬拱。


    不過他失算了,因為他找錯豬了。


    此時的許雲錦還不知道向知意對齊諭有好感,劈裏啪啦說了一頓他的不足之處。


    誰知道向知意一句話讓她差點將口中的點心噴了出來,「你說得對,齊諭還沒我聰明,我還打得過他,這樣的男子太弱,不值得我喜歡。」


    許雲錦艱難的將點心咽下,點心有點幹還被嗆到了,哐哐咳嗽起來,臉都給漲紅了。


    裴冉趕緊給她倒水,向知意上前給她拍後背,「你吃慢點呀,我們又不跟你搶。」顯然她沒覺得是自己那話嚇到許雲錦了。


    許雲錦喝下水緩了一會,用此生最真摯的眼神看著向知意,「我能將剛剛的話收回嗎,太子殿下是個德才兼備、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好男兒,知意姐姐眼光真是太好了。」


    馬車裏安靜了兩秒,隨即爆發出哈哈大笑聲,那笑聲環繞在馬車裏久久沒有散去。


    向知意笑得東倒西歪的,直到肚子都笑痛了才停下,隻見許雲錦和裴冉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哎喲,阿錦妹妹可真可愛,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生氣。」向知意揉揉許雲錦肉肉的小臉。


    臉上看不出來有絲毫的不悅,給兩人講起了自己對齊諭心思的轉變過程。


    「我跟他還有我哥、元大哥四人是一同長大的,元大哥在京都的時間短,但隻要有他在,我們練武讀書的地方就都在元家。


    元大哥無論是學武還是念書都是我們四人中最厲害的,我們都歸他管。


    我哥自幼就是齊諭的伴讀兼貼身侍衛,兩人亦君臣亦兄弟,我們四人一直都以兄妹相稱。」向知意一臉懷念的說著小時候的那段時光。


    「他腦子好使,但總喜歡犯懶,每次都被元大哥罰,我哥也不著調,犯錯總是兩人一起犯。


    每次他們被罰元大哥就會讓我監督,慢慢的就形成了慣例,就算是被其他人罰這項任務也是我完成的。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對齊諭有那樣的感情,隻知道在他麵前會稍微注意一點形象,實際上那玩意兒我根本就沒有。」向知意聳聳肩攤手道。


    「那他知道嗎?」裴冉比許雲錦還八卦些,聽她不說了連忙追問後續。


    「不知道,甚至把我當兄弟,以前還小不懂事還會在他麵前挽回一下形象,但後來被我哥看穿了,我索性就不裝了。」..


    因為向知意對齊諭有了好感,向知梧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他不爽,練武場上時時公報私仇光明正大揍他。


    「他打不過我的時候就總說我一點也不像個女子,還信誓旦旦的說以後一定不能找我那麽凶的姑娘做媳婦兒。」


    許雲錦聽著她講述自己的暗戀曆程心裏酸酸的,雖然向知意說得很輕鬆,但她卻感覺得


    到她還是想收到回應的。


    「皇宮是座囚籠,不僅囚禁人的身軀,還囚禁人的靈魂,知意姐姐那麽好的人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比如說當個女將軍。」


    許雲錦一臉鼓勵的看著向知意,不過她倒是覺得齊諭對向知意是有好感的,隻是在經年累月的相處中忽略了而已。


    「阿錦說得不錯,我現在就是想組建一支娘子軍,但效果不是很好,你們今天一定要幫我看看她們到底存在了些什麽問題。」


    一說起自己的事業,向知意心中的那一點點失落就消失殆盡了。


    她雖然喜歡齊諭,但也不會強求對方也喜歡她,就算是齊諭真對許雲錦有好感,她也不會對她有敵意,幕後散布這流言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向家在京郊有個很大的宅子,向知意就把那一百來號女兵安置在這裏,還將自己身邊的侍女派來教她們習武認字。


    但這些姑娘除了認字積極一點之外,其餘的好似就覺得自己樣樣不行。


    到現在這些女兵已經訓練快一年了,也就隻有那麽幾個好苗子練得不錯,其餘連花架子都算不上。


    想想這些向知意都覺得心累,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費盡心思組建的這支娘子軍就廢了,現在京都那些貴女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所以今日她特地邀請了許雲錦和裴冉兩人一起來看看她的娘子軍,到底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的。


    馬車直接駛進了院子裏,立刻就有兩名穿戴統一、腰間甚至還配了刀的女子迎了上來。


    「將軍,您來了,姐妹們都在按照您的吩咐在後院候著呢。」向知意一般隔一天來一次,因著今日要帶人來參觀,所以昨夜特地給她們送了信,好叫姑娘們今天都精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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