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隆喜歡回老家,因為老家所有人都得寵著他,他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極大的滿足他的虛榮心,而不是在京都聽著別人對他和元軒的比較。


    可這次回老家他並沒有以往那麽舒心,一切都源自於他外出遊玩強搶民女的時候被跑馬經過的許雲昭幾個看見。


    許雲昭也不是暴力的人,看到在犯事的丁玉隆時僅僅是好言製止。


    可丁玉隆霸道慣了,不僅沒有聽勸,還將穿著普通的幾人羞辱了一頓。


    幾人謹記著對許雲錦的承諾,所以再生氣也沒有動手,可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姑娘被丁玉隆帶走。


    隨後幾人上去製止的時候不小心與丁玉隆發生了肢體接觸,原本心眼就小的丁玉隆認為他們是在故意挑事,之後便讓手下的人教訓教訓他們幾個。


    許雲昭幾個雖然講理,但也不可能就這麽站著挨打,於是雙方就動起手來。


    但他們手上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沒有傷人要害,丁玉隆見打不過拉著姑娘就要上馬跑,被姑娘的老父親和許雲昭及時攔下。


    丁玉隆火氣一上來就與許雲昭打了起來,後果自然是被小他好幾歲的許雲昭壓著打。


    丁玉隆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火速帶著自己人走了,離開前甩下一句要讓許雲昭他們好看。


    之後許雲昭便把父女二人送回了家,當時他們還不知道丁玉隆的身份,也不知道在他們離開春山縣後那對相依為命的父女就被害了。


    無獨有偶的,第二天鏢局在離開春山縣之前許雲昭幾人和丁玉隆又遇上了。


    丁玉隆看到幾人便打算下黑手給他們套麻袋,結果被許雲昭幾人反殺,他也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丁家在當地有點勢力,在他們出城後沒多久丁玉隆就知道了許雲昭他們的身份。


    為報仇教訓許雲昭幾人,丁玉隆心下一狠連傷都沒包紮,將所有事情布置好後就匆忙跑回了京城,就為了製造自己遠在京都,不可能是他指使殺人的景象。


    鏢局在離開春山縣後就有人跑去縣衙報案,而在外人眼裏,許雲昭幾個是最後出現在那對父女家中的外人,所以從那時開始他們就進了丁玉隆的陷阱中了。


    當然這隻是元寶綜合了調查到的消息得出的結論,至於人是不是丁玉隆派人殺的還有待查證。


    可人絕對不是許雲昭他們殺的,不得不說對丁玉隆計謀還算高,一環扣一環,目的就是要把他們名聲搞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外麵應該已經有人在開始往外散布流言,溫樂郡主的弟弟年紀輕輕便手段殘忍,夥同同伴殺人後逃竄了。


    而這流言確實有,不過在第一時間就被許雲清的人截停,並迅速查出了散布這流言的人嚴加看管起來。


    「畜生。」許雲錦在聽完事情的大概經過後罵出了聲。


    原本她對丁玉容的印象還不錯,覺得丁鶴雖然不做人,但歹竹出好筍,女兒都這樣,兒子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沒成想有些人的惡是發自骨子裏的。


    「你不用著急,京兆尹雖然不是我們的人,但沒那麽大膽對阿昭他們下死手,等我們的人從春山縣回來後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元軒這番安慰的話立刻就被打臉了,因為元三一臉著急憤怒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嘴裏還叫著,「姑娘不好了,公子他們幾個被用刑了。」


    許雲錦聞言唰地站了起來,著急得就要往外走,「他們傷得怎麽樣,快帶我去看看?」


    「走,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問問京兆尹,是誰給他那麽大的膽子嚴刑逼供幾個才十二三歲的孩子。」


    元軒怒不可遏,他已經很久沒那麽生氣過了,大齊這幾百年


    間各地冤假錯案不少。


    可京都不一樣,京兆尹維護京都百姓治安,和別的地方不同,沒有實在的證據在京都能言行逼供的隻有刑部大牢和大理寺。


    如果京兆尹隨時都能對人嚴刑逼供、強迫嫌疑人畫押認罪,那不管當權的人是誰,恐怕百姓們都得人心惶惶。


    兩人匆忙去了京兆尹,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好與許文父子遇上,看來他們也知道幾人被用刑了。


    事情不是他們一開始想的那麽簡單,他們還是低估了背後之人的狠毒。


    除了許雲錦,他們這三張臉在京都衙差都認識,一見三人一起來的,氣勢洶洶的模樣讓守門的差役都有點懵,跑得飛快的去叫自家頭頭。


    四人大搖大擺的衝進衙門就要去大牢,而剛回衙門屁股還沒坐下的京兆尹歐宏也被手下的人叫了出來,看到幾人去的方向連忙上前攔住。


    「元將軍這是作何?這京兆尹的大牢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歐宏不算客氣的上前攔住幾人。


    「歐大人。」元軒想說什麽被許文攔下了,他的兒子出事自有自己這個父親出頭,元軒的作用不在此。


    「許大人,幾個小的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怎麽說也是官學的司業,負責傳道解惑的先生莫非連不能私闖大牢這點律法都不知道?」


    歐宏一臉嘲諷的教育道,剛得到消息追出來的師爺連攔都攔不住,一臉的著急。


    「歐大人所說確實有理,那今天這理我們就上金鑾殿說去,我兒今天剛進京就被你們京兆尹的人以殺人的罪名抓進了大牢,還動了私刑。


    不知這理到了聖上麵前是你占了還是我許文占了?」


    許文一臉的憤怒,小兒子調皮的性格讓他頭痛,但聽到他被動用私刑,做父親的心裏有多痛外人是不能理解的。


    而歐宏聽到他憤怒的質問一臉的懵逼,很顯然,他並不知道他兒子夥同丁玉隆給他捅了個多大的簍子。


    師爺眼看許文怒火已升,連忙站出來替歐宏請罪。


    「許大人請息怒,我家大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一定是下麵的人欺下瞞上才抓錯了貴公子。


    事情的起因我們家大人還不知道,許公子和他的幾位同伴下官已經讓人去領出來了,一會兒就到。」


    師爺暫時還不知道幾人已經被打得個半死,手下的人都沒這個膽子告訴他。


    元三這才告訴許雲錦他之前來的時候歐宏不在,他跟師爺說了之後便偷偷進了一趟大牢,正好遇見被打的遍體鱗傷扔回牢房的幾人。


    所以現在的歐宏還不知道他手下的人綁了許雲昭幾人的事兒。


    而師爺的話音剛落,歐宏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幾個暈過去的孩子就被衙差扶著出來了。


    許文看到這一幕差點沒站穩,怒目橫視歐宏,「歐大人,若我兒他們今日出點什麽意外,本官定要再聖上麵前參你一本,與你不死不休。」


    許文氣得甩下狠話便趕緊朝著幾個孩子奔去,許雲錦早就在幾人出來的一瞬間上前為他們查看傷勢。


    之後便火速帶著幾人出了衙門往家趕。


    元軒落在身後,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歐宏,「歐大人,你們京兆尹抓人的時候可說了,是春山縣的縣令上書請求幫忙抓捕逃犯。


    也就是說在京都抓人的手令是蓋了你歐宏的章,奉了你的命,不說他們不是殺人凶手,就算是也輪不到你京兆尹不審案就嚴刑逼供。


    更何況他們的罪名還沒定下,你們這就是在濫用私權,企圖讓幾個孩子認下殺人的罪名,這件事本世子一定會調查清楚一一稟報給聖上。」


    元軒說完轉身離開了京兆尹衙門,徒留歐


    宏楞在原地,師爺在旁邊白了臉。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春山縣什麽時候來信請求幫忙抓捕逃犯的,為何此事本官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等幾人走後,歐宏才暴怒,看向師爺的眼神都帶著刀子。


    要知道大多數人的師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很多文書起草、重要公章都是交給師爺保管的。


    師爺跟著歐宏二十幾載,這是第一次見他那麽憤怒,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大人,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親信了公子的話,公子說那幾個小子就是普通走鏢的沒什麽背景。


    還說春山縣那邊已經全都布置好了,所以下官才會給公子蓋了抓捕手令的章,都是下官的錯,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吧。」


    師爺說完發現歐宏的眼睛充血,顯然已經是到了盛怒的階段,下一秒,一隻至少四十二碼的大腳就朝他心口踢來。


    「蠢貨,蠢貨。」歐宏沒了冷靜,一聽是春山縣他就知道和丁玉隆沾邊。


    他早就告誡過兒子不要和丁玉隆走得太近,縱使他們是一派的,他也不喜丁家小子。


    他畢竟是文臣,想要兒子走他的老路,而不是整日遊手好閑和武將家的孩子招貓逗狗討人嫌。


    可現在全毀了,全毀了,沒有經過允許便代行職權輕則打進大牢,重則流放甚至死刑,


    若是被查出配合抓住是他身無功名的兒子,恐怕許家是不會罷休的,就算那幾個孩子真的是凶手。


    可他很清楚丁玉隆的性子,那幾個孩子,怕是真的被冤枉的,完了,一切都完了。


    歐宏往後退了幾步,隨後才像想起什麽似的跑去搬救兵,或許早一點將這個漏洞百出的計劃堵上,他就還有救的機會。


    可他不知道的是,元軒和許雲清派出去的人早在路上了,注定要早他一步,歐宏京兆尹的位置算是要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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