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英明。」何崇後退一步拱手說道,齊仁沒說話,隻是看向許文。


    「許愛卿有何要問的盡管問,歐愛卿如實回答便是,如果暫時不清楚的,就等出去查案的人回來再說。」


    齊仁這話就是再說,證據都不全就隨便抓人,不合理,拖幾天吧,人你是別想那麽快抓回大牢裏去了。


    歐宏懂了他話裏的意思,心中略緊張,但看到何崇那張淡定的臉又平靜下來。


    「是。」兩人齊聲說道。


    「許大人,你兒子現在還是嫌疑人,就算是京兆尹審案過程不合法,怎麽著你們也不該將人從牢裏帶走吧?


    本官覺得這人還是得先送回大牢,若最後真是春山縣縣令冤枉了貴公子,到時候你們再從衙門將人領回去,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


    聖上,臣認為許大人的做法不合規矩,還請聖上下令讓許家將人送回衙門。」


    歐宏率先指責許文闖進衙門帶走嫌疑犯不符合規矩,並請求齊仁下旨,讓許家將人親自送回大牢,這是想將他們的臉放在地上踩踏啊,可許文一句冷嘲熱諷成功讓他破功。


    「送回去幹什麽,讓你們衙門的人打死我兒嗎?這次是師爺收了賄賂將我兒打個半死,明日是不是你歐大人的公子看他不順眼,直接把他們弄死在牢裏說他畏罪自殺了啊?」


    許文這話讓歐宏一驚,雖然早就知道將師爺推出來頂罪存在極大的風險,會信的沒有幾個,可沒想到許家那麽快就猜到是他兒子從中作梗了。


    這讓他恨不得將兒子給揪出來打一頓,這坑爹的敗家玩意兒。


    好人做沒做過什麽好人清楚,同樣的壞人做了什麽壞事,也隻有他們自己心裏知道。..


    不過歐宏心裏也隻是慌了一下,幾十年的官場生涯還不至於讓他幾句話就亂了針腳。


    「許大人不用急著轉移話題,你為何一再篤定你兒子他們就不是殺人凶手,就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你親近的人,如果是這樣,那許大人未免也太過於偏袒徇私。


    作為一個先生,你的一言一行學子們都會被影響,是不是應該先端正自身做好表率才行呢?」


    要不說歐宏在京兆尹這個位置上做了那麽多年還沒被拉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憑這張利嘴,許多人都得敗他嘴下。


    可許文是誰,那時許雲錦她爹啊!


    「嗬,本官的學生又不是蠢貨,好的不學光學壞的,況且蠢貨也考不上官學,上不了本官的課。


    哦,瞧本官這記性,歐大人的小兒子前年去年好像就沒考過吧,當然,本官不是說您兒子是蠢貨。」


    眾大臣悟了:原來溫樂郡主的嘴是遺傳了父親啊。


    歐宏被懟愣住了,他也不想兒子考官學,畢竟那裏是齊仁的地盤,可現在的官學比之前可不知道強了多少,他自然也想兒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可他兒子不爭氣,考了兩年都沒考上,現在還成了別人擠兌自己的話,頓時氣得恨不得回家後就給他一頓胖揍。


    齊仁在皇位上坐著,四麵八方的人都盯著他,他連捂嘴偷笑的機會都沒有,藏在衣袖下的手都捏緊了。


    可他是皇帝,這般嚴肅的朝會上讓兩人這樣互懟雖然聽著有意思,但不合規矩,所以他還是得站出來主持公道。


    「好了好了,別想小孩子似的罵街了,歐大人,那幾個孩子太醫去看過了,確實傷得不輕。


    現在要是送回牢裏出了點什麽事,到時候查出凶手另有其人,幾個孩子是被誣陷的,那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索性這人呢就暫時送回許家集中養傷,衙門和禦林軍的人去盯著,等春山縣的消息傳回來再說。


    若他們


    真是冤枉的,那人就撤回來,同時審理師爺受賄一案,同時責令春山縣縣令早日找道真凶,若他們不是,那就將人重新抓回牢裏去。」


    其實今天這件事如何崇說就是件普通的案件,拿到朝會上來說確實是耽誤時間。


    可偏偏今天這一場對弈中牽扯了太多人,齊仁想借這件事打壓丁鶴,再借機換下京兆尹,削弱何家的勢力。


    何崇則是因為看許家很不爽,也想借機敗壞許家在百姓心中的名聲,所以這件看起來一般的小事就成功的被搬到了朝會上。


    這樣的結果雙方都早有預料,丁玉隆隻是單純的報個仇卻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而昨日歐宏回家後盤問他兒子後才後才終於拿到那封春山縣令送來的急信。


    信上隻是將情況簡單說明了,又加上見不到丁玉隆,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他還做了些什麽準備。


    可單從信上的內容來說,聽了這封信內容的眾臣都看出來其中疑點頗多。


    所以朝堂上就此事並沒有爭論多久,主要還是將這件事在朝堂上過個明路。


    主要是讓齊仁開口下令給拖幾天時間,但大家都清楚,找不到切實的證據的話,時間長了對兩方都不利。


    由於歐宏在處理此案的時候出了岔子,沒有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也算有錯在其中。


    雖總體上來說許文他們犯的錯更大,畢竟從京兆尹衙門將嫌疑人私自帶走,本身就是觸犯了大齊律法。


    歐宏也氣這個處理結果,可壞就壞在他精挑細選的師爺犯蠢,是他做賊心虛。


    知道許文他們闖進衙門的時候,就立刻將身受重傷的幾人放了出來,生怕溫樂郡主真把京兆尹衙門給拆了。


    結果顯而易見,不知道真相的歐宏直接讓他們將人帶走了,並沒有發生很激烈的衝突。


    京兆尹魚龍混雜,也不全都是歐宏的心腹,所以並不是他們張嘴說啥就是啥的。


    而太醫也去檢查過,許雲昭幾人的傷勢不輕,案件不是在京都發生的,具體情況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一定要齊仁秉公處理此事的話,那大家都要被嚴厲的追責,或許歐宏的兒子也會被牽扯出來,所以現在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大家暫且各退一步。


    到了最後隻好用了這個解決方法,齊仁依舊派人看住許雲昭幾人,同時收押師爺,等雙方拿出證據證明幾人是殺人凶手亦或者是清清白白的。


    對於這個結果許文一眾人沒意見,丁玉隆的計劃也不是全然周全,何崇他們也不敢死命逮著這個話題,隻好下了朝後又派人去了一趟丁家。


    此時的丁玉隆已經醒了,接見了何家人將自己掌握的東西全都交給他們後,何崇就立刻派人去了春山縣,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元舟幾人一步。


    此刻遠在春山縣的元舟皺著眉頭回到幾人落腳的地方。


    小五見他表情不太對勁兒便問道,「遇上什麽難題了?」


    元舟便將他今日打探到的消息和陳四懷說的在春山縣的行程相結合起來共同分析。


    陳家鏢局因為要往京都附近搬遷,來時便特意接了幾個「順路單」。


    春山縣就是最後一單,是替一個藥商押送一批藥材到京都附近。


    由於運送的是藥材,出於穩妥起見,陳四懷特地在清點貨物的時候讓鏢局的大夫將藥材都檢查了一遍。


    有問題的貨物不送或者由東家標注清楚,以免交付的時候發現有問題扯皮。


    也就是因此他們多停留了半日,陳四懷也沒想到就是這半日竟發生了那麽多事兒,若是知道,他怕是寧願賠錢也不願多待一刻鍾。


    不過有很多事情都是福禍相依的,


    你以為是福,但實際內涵玄機,你以為是禍的,有時候也伴隨著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隻不過那驚喜會來得晚一些。


    而明明許雲昭他們是當天早上離開的,可元舟去藥商處詢問的時候,對方卻說他們出城後東家想起要加送批藥材,便派人追了上去。


    追上鏢局的人後,下人懇求陳四懷稍等一個時辰左右,他們正在籌備藥材,且會多付耽誤時間的酬勞。


    陳四懷是個爽快人,加上並不急著趕路,於是便原地停留了一個多時辰。


    而那時鏢局已經走到城郊,城中百姓親眼看見他們離開,周圍並沒有外人為他們突然的停留作證,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中途返回殺人。


    都是自己人,鏢局的人作證他們沒離開並不能算數,元舟猜測他們剛出城門,丁玉隆的人應該就已經找上藥商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被威脅了,還是原本就和丁家那樣的人家蛇鼠一窩,這還得等敖衝打探到真實情況之後他們才好做決定。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去尋找更多的證人。


    而元舟那裏進行得不順利,小五那邊也差不多,老俞家的人藏在哪裏他們根本找不到。


    「你說這丁玉隆到底把人藏在哪裏了?」小五一臉的愁相,早日找到人才能早日給公子他們幾個洗清冤屈。


    元舟也有些愁,隨即他靈光乍現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你說會不會是丁家在鄉下的那間破舊老宅?」


    丁家發達後自然不願意在住在鄉下的那個破房子,加上城裏有了金碧豪華的大房子,更是迫不及待的就搬走了。


    所以丁家在鄉下的破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住過人了不過還是會有人定期去維修打掃一下,還是勉強能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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