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對於衣食住行並沒有很嚴格的等級分化,隻要你有錢隨你穿什麽綢緞、坐什麽馬車。


    馬車的大小沒有規定,隻是形製和車身上的裝飾不能與皇家沾邊。


    許雲錦出行的馬車是郡主規製的,上麵刻著皇室專用的圖案,車也不小。


    但是和這一溜的大馬車放在一處,許雲錦這車好似也沒那麽起眼了。


    「那是,這汝文縣可是南北水道要塞,人多地廣、經濟好、多少大家族都以在汝文縣置產業為榮,就連我們家也是廢了老大勁兒才在這裏拿下三個鋪子。」


    韓韶執從前雖說是不務正業了點,但是對各地好玩兒的地方那是如數家珍。


    「真有那麽厲害?」


    看許雲錦幾個感興趣,韓韶執又繼續說起了汝文縣的厲害之處。


    「此地與江南、九江並列世家貴族旁族聚居最多的地方之一,甚至遠超京郊。


    此地的縣令位同京中五品文官了,聽說西南王妃與其郡王郡主就住在此地。」


    西南王是齊仁的堂哥名叫齊灤,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感情不錯。


    其父永安王是先帝的兄弟,永安王母族不顯,但能力不錯,所以在先帝爭位時也是出了大力的。


    所以先帝登基後,對永安王大肆封賞,那時他已經成親生子。


    永安老王妃是個落魄侯府的長女,一生最看中的就是門第。


    「啊,為何,西南離汝文縣那麽遠?」


    羅菘藍一臉疑惑地問道,韓韶執便化身八卦傳播俠給幾人講起了西南王的情史。新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啊,這西南王齊灤還是永安王世子的時候,有個心上人,是個民間孤女,聰明伶俐長得也漂亮。


    但是老王妃呢,不同意,覺得那姑娘家世低微,硬是以命逼得西南王定了親。


    那姑娘也是此時才知道情郎的真實身份,從此便消失了。


    西南王也是情深,派人找了許久,一次次的推遲婚期。


    後來還是老王妃說以命相逼他娶了妻,結果成親當日西南王便丟下新婚妻子遠赴西南三年未歸。


    三年後,老王妃病重先帝親自下旨讓西南王回京。」


    說到這裏,韓韶執賤兮兮的笑了,講了一個京中人人盡知的大醜聞。


    「老王妃確實病重,西南王回京,世子妃終於等到機會了。


    兩人成婚三年終於圓房了,但是圓房第二日西南王便大發雷霆傳出話來要休了西南王妃。


    人都給送回勇懷侯府了,說是他們家姑娘心懷不端給他下***,結果你們猜怎麽著?」


    韓韶執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許雲錦幾人聞言眼睛都瞪大了。


    沒想到啊,西南王那麽剛,西南王妃那麽猛,卻又那麽蠢!


    西南王妃出生高貴,乃是勇懷侯府肖府的嫡長女,卻偏偏愛上一個心裏有人的男子,許雲錦不知如何評判此事,


    要說西南王懦弱,也確實用盡全力反抗了,父母親情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她也不知該心疼愛而不得的西南王妃,還是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的西南王和他神秘的心上人。


    不過等許雲錦知道西南王妃的所作所為後,卻覺得西南王沒看上他是大幸。


    「後來呢後來呢。」


    裴冉是聽故事聽起勁兒了,見韓韶執故弄玄虛的忍不住催促道。


    「老王妃一聽說兒子兒媳圓房了,病都好了一半,雖說兒媳婦兒用的手段不光彩,但是有一就有二。


    於是老王妃故技重施,說自己命不久矣,逼著西南王不許休妻。


    西


    南王都被騙兩次了,自然不能再被騙了,休書都寫好了。「


    韓韶執語氣裏對齊灤還是多有同情的,能豁得出去,不要名聲也要為心愛的女子守身如玉,可沒有多少男子做得到。


    他也就敬佩了兩秒,隨後便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但是這人啊,就是不能作孽,這一次,老王妃是真的栽了,說要死還真就死了。」


    「啊,那西南王豈不是背著氣死親娘的罵名了?」


    羅菘藍心疼了西南王一秒。


    「可不是嘛,老王爺雖然知道不是自己兒子氣死的,但也擋不住外麵人言可畏。


    這不世子妃還是被接回來了,這下就算世子妃名聲再差,但是給老王妃披麻戴孝過,便不能輕易休棄了。」


    韓韶執十分不屑世子妃的行為,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讓自己尊嚴都沒了。


    「那你說的郡王和郡主是怎麽回事?」


    許雲錦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按說西南王如此惡心西南王妃,怎麽還會生了兩個孩子?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嘿,說來那西南王妃也是命好,肚子爭氣,老王妃的喪事一辦完,西南王便又回軍營了。


    沒幾日世子妃不舒服,請了太醫來,結果是有喜了,十月懷胎後生下了一兒一女,這下世子妃的地位可不就穩了。」


    許雲錦:果然是猛啊,一擊即中。


    「既然孩子都有了,那為何她們娘三兒還住在此地?」


    裴冉十分疑惑,不是說男人有了孩子都會心軟嗎?


    「切,西南王根本就不喜歡王妃,更何況那孩子是算計來的,因為這孩子,西南王至今都還背著氣死娘的罵名。


    所以現在永安郡王的爵位都不是西南王親自請封的,是西南王妃和她家裏逼著聖上封的。」


    韓韶執十分討厭西南王妃那樣的人,雖說上一輩的恩怨與兩個孩子無關,但是他還是對所謂的世子和郡主沒有好感就是了。


    「那會兒聖上也才登基根基不穩,勇懷侯府也是功臣之後,聖上推辭不得,去了信征求西南王的意見。


    誰知人家西南王說了,他死後請求聖上將爵位收回,誰想要誰自己爭去。


    所以啊,現在這個郡王沒當過西南王世子,而是承襲老王爺的永安王之位,不過降了一級為郡王,西南王可是憑軍功打下來的封號。


    從前西南那邊兒多亂啊,現在能那麽平和都是因為西南王在那兒駐守了十多年。」


    撇開其他的不談,韓韶執對齊灤的能力也是十分敬佩的。


    「切,何必為了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裴冉聽完全程,對西南王倒沒多大意見,頂多就是覺得他沒用了點。


    但是西南王妃那種隻知道追求情愛的女人就很愚蠢。


    「有時候人爭的可能不是那虛無的愛情,也有可能就是想滿足自己可笑的占有欲,或者說貪慕權勢。」


    不得不說許雲錦分析得十分正確,一開始就看清了男子的心意,父母卻沒有強硬一點退親是她的悲哀。


    但是後麵的一切就是自己自己做的了,隻能說一切都是孽緣啊!


    「永安郡王齊洹和郡主齊櫻在京中也是號人物,雖說他們娘名聲不怎麽樣,但是兄妹兩的名聲還不錯。


    可當年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兩人大點後總是被世家貴族的公子姑娘們排擠,老王爺去世後他們便搬來了此地。」


    韓韶執有些唏噓,不知傳言是否有誤,但外人很少說過齊洹和齊櫻的不是。


    「不說這些了,這汝文縣那麽多世家貴族的旁支,沒人在此鬧


    事嗎?」


    這才是許雲錦在意的,之前在越州城的時候,齊康和何奇的事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越州城就那兩霸王,就搞得城內烏七八糟的,這裏那麽多有權有勢的人家,還不得鬧翻了去。


    「有啊,所以汝文縣的縣令都是能力俱佳的,嘿嘿,你們想不想聽現在汝文縣令辛縣令家的八卦啊。」


    韓韶執昨天可是打聽了不少八卦,就等著今日在車上講給幾人聽。


    但許雲錦聽到這個姓卻是心中一跳,語氣略帶著急地問道:「辛家?哪個辛家?」


    「辛家是江南的一個書香世家,從前的辛家學堂也讓江南學子趨之若鶩,可惜家門不幸啊,攤上個不懂事的姑娘毀了一家子的美名。」


    韓韶執搖頭歎氣的,沒注意到一旁許雲錦的臉黑得像坨煤炭了。


    「閉嘴,很多事情沒有親自求證過就不要人雲亦雲。」


    許雲錦的這個反應不僅韓韶執愣了,就連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羅菘藍也愣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見她用這種很嚴肅又不留情麵的語氣說話。


    韓韶執倒是沒有生氣,他了解許雲錦,不會是辛家這事有什麽不對勁兒吧?


    眾人都想不通許雲錦突然的怒氣從何而來,所以隻能默默地不說話,等著她自己平複一下心情。


    感覺到車裏安靜了一瞬,許雲錦知道她的反應過激了。


    但是隨著小曦兒越發大了,許雲錦心裏對何家的怨恨就越深。


    此次說是遊山玩水,但何嚐不是她掩蓋自己去祭拜季夫人的秘密。


    當初匆匆將季夫人埋葬不敢留什麽線索,現在那個小墳包上麵已經長滿了雜草。


    若不是小一指路,許雲錦都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一想到這些,她便控製不住心中的怒氣。


    所以在韓韶執說起那個辱了家風的姑娘時,她便脫口而出阻止,她實在不想再聽到別人對季夫人夫婦的惡意揣測了。


    車外的元三一直聽著車裏的動靜,也知道許雲錦現在的心結。


    哎,小曦兒那麽可愛的孩子,身世卻如此淒慘。


    若是他那才一歲多的女兒也沒有了父母,會不會過得更慘。


    想到素環給他生的乖女兒,元三便忍不住心裏暖呼呼的。


    許雲錦稍微平複了下心情才向韓韶執道歉,之後車裏氣氛不再那麽低迷,但也沒有最初的鬧騰了。


    而此時她們也快到龍泉山下了,而前方卻發生了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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