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那日有幾個工人受了傷,沒有死亡,傷者我都給了銀錢。


    隻是,我們損失不小,最近正是生意好的時候,來下單的人不少,我估計對方也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才下手的。」


    許雲錦的內心很是平靜,她早就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但是沒想到來得那麽猛烈。


    打蛇打了七寸,直接讓她荷包瞬間變空一半啊。


    能有這樣的手段的無非就是何家了,不過不知道是何崇呢還是何家兩兄弟中的誰呢?


    不過都沒事,所有的仗都會算在何崇那個老家夥的頭上。


    「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


    許雲錦始終相信一件事發生之前都是有預謀的,康廉和範遠橋對視了一眼,將最奇怪的一件事說了出來。


    「在那天之前,有個豪商前來定了很大一批貨,他說自己是跑商的,見我們的布料和酒好,又名揚九江,想要帶點下南方試試水,訂購了一大批貨,交了定金二十萬、簽了契書。


    但是到了約定的日期那人卻派了人來說三天後來取貨,我們沒做他想,按照契書所寫收取了存放貨物的銀錢。


    但當晚染坊和酒坊就相繼出事,屬下懷疑,這人有大問題,我們請了江大人幫忙,卻一直沒查到這人的痕跡,明日一早就是取貨的日子,但我們一直聯係不上對方。」


    許雲錦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不過就是先下一大筆單,然後毀了染坊和酒坊。


    到了約定的時間來取貨卻沒有貨,那時按照契書上寫的賠償,他們得賠償定金的兩倍,也就是四十萬兩。


    染坊的生意一般,接的單子收的定金一般是三萬到八萬,酒坊稍微多些,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接到加起來二十萬的定金,沒想到就被坑了。


    不得不說這人真是好手段啊,四十萬兩,染坊原本就才剛起步不久,織染的布都是優先供給繡房的,其餘才外售,賺得不多。


    酒坊的生意好些,但大都是酒精撐起來的,其餘酒的生意都不是很拔尖,但是許雲錦的花費大呀,光是往船廠的投資就不少了。


    訂單的賠款、兩個作坊重建的費用、中間的虧損加起來沒有兩百萬是拿不下來的,這一波許雲錦血虧。


    「嗬,手段果然了得。」


    許雲錦雖然憤怒心痛,但還沒失了理智,若此時失了理智,幕後之人豈不是高興得要吐血了。


    「既然已經毀了,就重建吧,先把這裏收拾幹淨,你們這兩天先找人建房。


    規模布局和從前一樣不需要變動,院牆加高,上麵插上尖銳的瓦片,對了,去山裏挖點荊棘來把院牆內外都圍起來。」


    許雲錦很冷靜,但眾人都知道她現在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若是讓她逮到幕後之人,恐怕對方的損失就是翻倍了。


    「是,姑娘。」


    兩座作坊的旁邊搭了兩個簡陋的茅草屋,一看就是才完工,昨晚康廉和範遠橋就是住在這裏的,裏麵放了他們搶救回來的重要物品。


    康廉帶著許雲錦她們進去了,屋裏隻有一張很簡陋的小床,兩張大桌子上麵擺滿了賬本。


    「姑娘,這是我們剛統計好的還未來取貨的客戶,我和遠橋去昨日去溝通過,酒坊有三家、染坊有兩家,對於我們此次的事故表示理解,均沒有要求賠償,定金我都悉數返還給他們了,也約好重建之後再做他們的生意。


    剩下的一共七家,都要求按照契書上的金額賠付,我讓他們帶著契書明日到悅福酒樓,一手交錢一手撕契書。」


    本來今日許雲錦到家是能好好休息一日的,不管是許家人還是康廉他們都不想讓她那麽勞累。


    但是為了支


    走尚無憂,隻好將這件事提前到今天來說了。


    「我們賬上還有多少銀錢?」


    許雲錦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知道大概的情況了。


    「染坊不到五十萬。」


    從染坊到開業到現在也已經兩年多了,按道理,染坊布料好、又時興,進賬不可能那麽少的。


    但耐不住許雲錦是個有良心的東家啊,他們的價格並沒有抬得很高,高端和普通的布料都各做了一半。


    高端布料自然是繡房用和賣出去,一般的布料是他們自產自賣,現在掛著許家布莊牌子的店鋪已經有兩家了。


    都是這兩年來許雲錦授意康廉去開設的,賣的就是一個物美價廉,兩家鋪子的生意都不錯。


    「酒坊兩百萬。」


    酒坊主要是憑著酒精的銷量,不然也不能那麽多,不過酒坊卻沒有專門開設店鋪,酒精都是放在醫館售賣的。


    現在永定縣的人,隻要是家裏多少有點積蓄的,都會買點酒精在家裏備用,平時受點小傷什麽的,直接自己消下毒包紮一下,比從前可好得快多了。


    酒坊賺得不多主要還是齊仁手下幾個軍營的單子,許雲錦都是按照最優惠的價格收的。


    實際上兩個作坊加起來不可能隻賺那麽點,但耐不住許雲錦還有醫學院和船廠的開支啊,這些可都是官東月和吳秀竹一起打理的,許雲錦也大概知道花錢有多厲害。


    第一艘船已經和陳四懷的鏢局合作開始運送貨物了,隻是現在賺得還不多,勉強夠船廠員工的開支,大頭還是她投資的。


    「明日其他人來要賬你們出麵就是了,那位神秘的跑商人到了通知我一下,我親自去。」


    她倒是想看看,這人身後是什麽牛馬蛇神。


    「是。」


    兩人齊聲應道,隨後便出了茅草屋,隻剩許家幾人和裴冉還在屋裏。


    「家裏出事兒了?」


    許雲錦看向老爺子,雖然他們沒表現出來,但是許雲錦還是感覺到了。


    「染坊和酒坊出事後,家裏進人了,直衝你的書房,正好犯在阿昭和高榷手裏,那人想逃,但是被他倆攔住。


    沒成想對方功夫極高,那日家裏也沒什麽人,你的書房又比較靠後,前院沒人聽見後院的聲音。


    幸好高叔在外麵辦完事回來聽到阿昭的驚呼聲,衝進後院正好遇上對方要對高榷痛下殺手,高叔將那人打傷後,來不及顧慮去追趕忙將兩人送去了醫館。


    阿昭功夫好些,就收了點輕傷,養幾天就好了,高榷受了重傷,幸虧那兩日華大夫沒有出門,不然...」


    許雲錦臉色十分難看,錢沒了可以再賺,但家人若是出事了,就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人抓到了嗎?」


    「沒有,逃了,莊師傅帶著一幫人順著他逃跑的痕跡去找過,在山中發現了野獸的屍體,地上還有撕碎的衣服和灑出的血跡。..


    之後便失去了蹤跡,莊師傅在山中找了半日,沒找到人。」


    許武沉聲說道,因為這件事,最近村裏都加強了戒備,外人隻要靠近一點都會被盯上。


    許雲錦聞言臉色也變得凝重,莊老頭都沒找到人在哪兒,對方的能耐不小。


    她不擔心對方在書房裏發現什麽,書房裏的東西都是她放出來做做樣子的,重要的東西都在農場倉庫裏。


    但是家裏有小曦兒,萬一要是被人察覺出什麽來,那就不好了,這也是他們家一直沒添人手的原因。


    現在看來,家裏勢必要多添點人手了,許文父子這幾年在京都也培植了不少人,現在該是要派上用場了。


    想了想許雲錦


    拿起紙筆寫了封信,叫過守在門外的小五,「小五,將信送到我爹手上。」


    家裏現在被人盯上了,元三是不會離她太遠的,小五是他著重培養的對象,這樣的事現在都是他去做了。


    而且十一和十二被元三派去查富源村的事兒了,恐怕還得過幾天再回來。


    「三叔,您去外麵幫我守著。」


    元三領命出去了,屋子裏就剩許家四人和裴冉了。


    「爺爺,小曦兒的身份我們必須要給她過個明路了。」


    這件事還是在外麵談為好,附近空曠藏不住人,又有元三他們在外守著,而且小曦兒的身份到現在為止都是瞞著張氏三個婦人和許雲夢的。


    也不是不相信她們,就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們可能也有察覺,但很聰明地沒多問。


    「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爺孫三人聽到這話一驚,許老爺子不淡定的問道。


    許雲錦將在車上與裴冉說的話告訴了幾人,幾人滿臉憂色,不僅是在擔心小曦兒,也是在擔心自家的安全。


    「明日就把小曦兒送去趙伯伯府上住段日子,跟村裏人交代一下,若是有陌生人來打探關於我們家的事,一定要多個心眼。


    尤其是當初給季夫人接生的幾個人,若是有人找她們問起季夫人生產的事,一定要來告訴我。」


    小曦兒雖然是在逃荒途中出生的,但是除了當時幫忙接生的幾人,還有季夫人死時進去幫忙收拾的幾人外,其餘人都沒見過她原本的長相。


    他們看到的是用布蓋起來的一具屍體,這幾人是重要人物,若是她們說錯一句話,小曦兒的身份就可能會暴露。


    「好,我回去就讓你奶奶去跟她們交代。」


    這事還是給張氏去做合適,畢竟那幾人跟她的關係好,當初還是她們一起給季夫人接生的。


    「至於小曦兒的身份,我是這樣想的...」


    許雲錦湊近四人低聲說道,不一會兒,屋裏就響起了小小的探討聲。


    他們是午時過了到的碼頭,一直到天都快黑了,眾人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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