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廉聽到這番話,知道自己被放棄了,他的生死在主人家的眼裏根本屁都不是,想到這裏他看著許雲錦的眼裏有著不忿。


    明明她一句話就能暫時免了他的牢獄之災的,可為了莫須有的名聲,她還是選擇讓自己被帶走。


    他怨恨的眼神落在了尚無憂和何暗三的眼裏,兩人都在思考著這人是否有拉攏的可能。


    「再說康管事現在雖然隻是我們許家雇傭的管事,但若此事真是他做的,我們許家也脫不了連帶責任。


    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都會尋找最有利的證據,證明他沒有殺人,這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我們家,這些你都從來沒替我想過。


    還口口聲聲地說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實際上不配的那人是你。」


    韓韶執被這番話說愣住了,周圍很安靜,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許雲錦,說了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隨後便一頭栽倒在地,幸虧來福眼疾手快將他拉住了,韓北急得讓人背著他去醫館了。


    最後還衝許雲錦放了句狠話:


    「溫樂郡主,若是我們公子有一點意外,你們許家就等著吧,哼。」


    韓北說完就離開了,酒樓大廳頓時鬧哄哄的,許雲錦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看著滿屋的百姓雙手指天發誓:


    「今日我許雲錦在此對天發誓,若有指使過手下的人投毒害人,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同樣的,若是讓本郡主逮到縱火和殺人栽贓之人,定讓他不得好死。」


    許雲錦的目光來回看向在場的百姓,掃過人群中的何暗三時,他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隨後心中又忍不住嗤笑,一個小黃毛丫頭,能逮住他,那才真叫見鬼了。


    覃捕頭也準備帶著康廉回去了,臨走前對許雲錦說道:


    「那人我就帶走了,若是找到那兩個夥計了,還請郡主挪步去一趟縣衙。」


    許雲錦點點頭,隨即看向康廉:


    「今日的事,我雖然暫時信你,但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若真是你做的,便不要在公堂狡辯。


    若不是你做的,本郡主就信你,一定會找出真凶把你救出來,也算是全了我們主仆一場的情誼,無論如何,以後你都不歸我們許家管控了,去吧。」


    康廉看著許雲錦,眼裏有一絲怨恨,恐怕也是覺得以她的身份,隻要開口求情,他就不會被帶走。


    「我這次進大牢若是真出了什麽意外,我的妻兒恐怕也會怨恨與您,還希望您能受得住。」


    康廉冷冷的看著自己昔日的主子,隻要是了解這位大管事的人都知道,他娶的正是萬好村的姑娘。


    許雲錦聽到這話臉色白了一下,暫時犧牲康廉對她們家有利,雖說這樣不是很道德,但是她別無選擇。新


    「呸,你個爛貨,人家郡主好心好意救你、收留你,你就因為今天的事想要挑撥郡主與村裏人的關係,你咋那麽不要臉呢。」


    一大嬸聽到他這番忘恩負義的話衝上前去給了康廉一巴掌,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就連許雲錦也是,她沒想到今日神助攻的選手有那麽多,眼見大嬸還要動手,被衙差攔住了,她才走過去製止。


    「謝謝嬸子為我打抱不平,康管事雖說有錯的地方,但是對我們家的貢獻我一直記在心裏,此間事了後,來去隨他。


    至於村裏人,有良心的自會記得我,沒良心的我也會置之不理,覃捕頭,把人帶走吧。」


    覃捕頭點點頭,隨後兩個衙差便壓著康廉離開了。


    許雲錦便感覺渾身脫力,差點沒站穩也倒地上了,裴冉在一旁及時扶住了。


    「你沒事吧?


    」


    曾奕謙已經被今日的鬧劇震驚到了,他不知道評價誰對誰錯,看許雲錦那虛弱的樣子,天平不禁朝他傾斜一些。


    若是韓韶執知道自己的兄弟如此重色親友,怕是又得被氣吐血。


    「沒事。」


    許雲錦冷冷的回了一句,想要撐起來走出門,卻被裴冉一把抱起往外走。


    眾人讓開了一條路,就這樣看著那個小小的姑娘蜷縮在另一個姑娘的懷裏好似在哭泣。


    這情形看得他們心疼,在許雲錦發誓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相信她三分了,畢竟這個時候的人重誓言。


    尚無憂始終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他不會武,但看得出來韓韶執應是傷得不輕,這下兩家的關係怕是要降到冰點了。


    思及此他眼裏閃過一抹幽光,若是兩家真的鬧崩了反倒是好事,那他就助何家一臂之力,攪亂這池原本就有些渾濁的水。


    裴冉帶著許雲錦上了馬車往醫學院的方向走,曾奕謙想了想還是選擇先去看看韓韶執。


    隔著車簾安慰了兩句許雲錦便往醫館的方向趕,酒樓的人也逐漸散去,何暗三去了縣衙找江白玉。


    今天衙差的反應和兩個夥計的莫名失蹤他也有所懷疑,保險起見,還是先去看看是不是他做的。


    他們原本的打算是將韓家一起拖下水,讓他們的名聲也變臭變爛,而不是讓許韓兩家決裂。


    但好像今日這一出出乎他們的意料了,雖然齊仁一派內部不合也有利於他們行事。


    而還留在酒樓的尚無憂想了想還是派人去盯著韓韶執,萬一這是兩人做的戲,就是為了引人入局,而他不清不楚一腳踩進坑裏那可真就是自爆真身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許雲錦幾人才剛到醫學院歇下,酒樓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傳開了。


    一時間百姓眾說紛紜,有始終相信許家的,也有被人引導著往許家潑髒水的。


    韓韶執被裴冉打傷,韓北臨走前放的狠話都被傳了出來,大家都在猜測這下兩家人的合作還會不會繼續。


    縣衙後院。


    江白玉今天難得偷了懶,一早上沒去處理公務,正和妻兒享受著最後的團聚,外麵大銀來報有貴客到,他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瑤瑤,我走了,若有機會,我就去看你和安安。」


    木瑤很堅強地沒有流淚,雖然眼眶有些紅,但還是支持他的決定,伸手抱過他手裏的兒子,


    「去吧,我和安安在家等你來接我們。」


    從這一刻起,他在外人眼裏就是忘恩負義之輩,從此眾叛親離、妻子唾棄、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留他孤身一人處於危機四伏的黑暗之中。


    「等我。」


    江白玉最後抱了一下妻兒轉身離開,或許是感覺到父親即將不在身邊的不安,江時安在木瑤懷裏大哭起來。


    江白玉原本已經走出了院子,聽到這哭聲頓了頓腳步,隨即狠下心走開了。


    前廳。


    江白玉一進門就看見了何暗三,昨夜蒙了麵的男人今天竟然露出了真麵目。


    他心思一轉,便知對方是在慢慢入套了,心裏思緒萬千,表麵卻沒有露出異樣。


    「江大人,不知可還記得在下?」


    男子能大搖大擺的進入縣衙,應該是用了別的身份,瞧他衣著和行禮時不太熟練的樣子,江白玉猜測對方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個普通的商人。


    「自然。」江白玉笑了笑,記得可是清清楚楚呢。


    「嗬嗬,江大人,酒樓發生的事兒有您的手筆吧?」


    何暗三眼睛一直盯著江白玉,隻要他露出一絲異樣,今天


    這出戲就白演了。


    「衙差是我交代的,至於那兩名夥計也是我帶走的,閣下可要一起去看看?」


    後院的戲都演好了,要是不帶他去看,豈不是浪費了。


    「那就麻煩大人帶個路。」他也很想知道那兩人怎麽樣了,想看看江白玉的打算到底是什麽。


    「請。」


    說罷就帶著他去了後院的柴房,到了地方後,隻見柴房門口守著兩個下人,見到江白玉來了兩人趕緊打開了門。


    江白玉吩咐兩人去外麵守著,隨後他拿出一塊麵巾遮住臉,推開了房門。


    屋內不是很亮,但何暗三還是將兩人看得很清楚,確實是守門的夥計大牛和韓掌櫃的侄子。


    大牛被綁在柱子上,韓掌櫃的侄子倒在地上的,好似已經沒有氣息了。


    何暗三疑惑,這不會是死了吧?


    「他這是?」他指著躺在地上的人。


    「性子太烈,留著沒用。」


    何暗三聞言上前將人翻過身來,隻見他麵色烏青,確實已經沒有氣息了,心下微喜,想不到這江大人辦事還挺利索。


    「那他?」說著又指向另外大牛,大牛瑟瑟發抖,看著兩人的眼裏透著祈求。


    「人隻要在世上,就是有軟肋的,恰巧他唯一的妹妹現在也在我的手中,隻要他不聽話...」


    江白玉言語未盡,但他卻聽懂了,這是同意了?


    「哈哈哈,江大人果然是個爽快人。」


    何暗三此刻已經完全相信江白玉是真的與趙太師開始有隔閡了,盡管他還處在查探期,但他們會讓江白玉徹底失去趙家和齊仁的信任。


    「隻要相爺不讓我失望,我就不會讓相爺失望。」


    江白玉一語雙關,今天這件事是他投桃報李,感謝何崇告知他自己的身世。


    但若是何崇撒謊了,也會麵臨他的瘋狂報複。


    「嗬嗬嗬,大人放心,您盡管去查。」


    何暗三很自信,就算他把地下三尺都翻過來,查出的信息依舊是趙家動的手。


    「人你帶走吧,午後他就該出現了,事情拖太久不好,該說的我已經交代過他了,今天下午閣下就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江白玉說完叫過門外守著的下人將大牛二人之前坐的馬車趕了進來,把屍體抬上馬車,隨後何暗三就帶著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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