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玉在院子裏站了很久,一直到陸二叔和華老頭走到麵前才回過神來。


    「二叔、華老前輩。」


    「你小子,哎,日後要注意安全啊,喏,這是我和小丫頭給你準備的,一個人在外要多個心眼,要是發現什麽不對勁兒的,就趕緊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華老頭遞給了他一個小包袱,裏麵是各種功效的藥丸子、還有些毒藥,上麵都標了注釋,都是給他防身用的。


    可能今天之後,他們就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見麵了,也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去哪兒,又會遇到怎樣的危機。


    「小子知道,還望老前輩替我給阿錦帶句話,幫我多照看一下木家。」


    今天之後,他與所有人就會站在對立麵,到時候他便不能在永定縣,他估計,此刻接替他的人已經準備好了。


    就等他和趙太師一鬧翻就接替他的位置,師傅會被他氣病,齊仁會惱羞成怒將他發配到別的地方。


    而何家也會一力保他將他放在自己人的位置,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了。


    「放心吧,就算你不說阿錦也一定知道怎麽做的。」


    說著華老頭拍了拍的肩膀,歎了聲氣離開了。


    就在此時,離永定縣隻有十公裏不到的官路上,一隊人馬正朝著縣城方向快速前進。


    馬上的少年長相俊朗,麵色冷峻,心裏卻一點也不寧靜。


    此人正是從邊境一路快馬回來的元軒。


    打下伏龍溝後,大齊的軍隊便在那裏安營紮寨了,打算修整幾個月,將將士們的狀態調整回來再去報之前的毀城之仇。


    之後便收到了齊諭給他送去的信,信上將許雲錦小時候的遭遇告知了元軒,還將長公主與齊仁的一番對話都寫上了。


    元軒得知父母亂點鴛鴦譜,想讓他和小師妹結親之後,一時衝動便向向老將軍告了假來了九江。


    他也不知道為何而來,就是心裏有股衝動,指使著他一定要來一趟。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明明他始終都把師妹當成妹妹,為何聽到兩人或許要結親時,心裏在暗喜。


    這讓他忍不住唾棄自己,明明師妹才十三歲不到,他那種心思顯得自己很變態,不過他卻沒有不高興父母隨意給他相看妻子。


    如果和師妹那樣的女子一起組建一個家,他非常樂意以及榮幸,就是不知道師妹未來的想法。


    師妹是一個獨立、有思想的女子,不管她做什麽選擇,自己都應該支持。


    一路想了很多,回過神來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既然來都來了,就將就來看看許家人,於是他們還是繼續出發了。


    「加快速度,午時之前進城。」


    元軒大喊一聲,隨後馬兒便提起速度一路朝著永定縣跑去。


    隻是進城沒多久,他就敏銳地捕捉到路邊百姓口中的信息,聽到許家出事,他心裏雖有些擔心,但還是如往常一般先去了落腳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隱瞞自己與許雲錦的關係,殊不知此時寫有二人關係的信封即將落入何家人手中,以至於他回程的路上遭遇了鋪天蓋地的刺殺。


    到了落腳的地方,眾人都沒來得及修整,元軒就連忙吩咐手下的人先去把事情打探清楚。


    而許雲錦這邊,一進醫學院就大張旗鼓地派人出去尋找兩個夥計的蹤跡,同時讓人去查了出現在街上的衙差。


    同樣的醫學院門口也有何暗三留下的人手,看到這一幕趕忙回去稟報。


    聽到這個消息的何暗三挑了挑眉:


    「看來這個溫樂郡主也不是完全不信任康廉嘛,想來也是,畢竟好幾年的主仆情誼,也不


    是說不信就不信的。」


    何暗三絲毫不擔心許雲錦查出來是江白玉幹的,畢竟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墜入深淵,徹底失去趙家的信任。


    但想到江白玉做事嚴謹,他生怕許雲錦派出去的人查不到什麽東西,那樣豈不是達不到通過江白玉重創趙太師的目的了。


    「去,給溫樂郡主提供點線索。」


    何暗三腦子一轉吩咐一旁的小弟,小弟會意出了宅子。


    同時他還給江白玉送去了兩名護衛,名叫江平、江木,美其名曰是保護他,其實雙方心知肚明。


    江白玉已經將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而且不管是二叔還是莊老頭,都能隨意給他傳遞信息,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另一邊,元寶等人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將消息收集好了,元軒看了反而鬆了口氣。


    不管是康廉還是韓家,都不會是那種人,那此次的鬧劇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了。


    他相信許雲錦自己能把這事處理好的,況且這裏還有江白玉呢,思及此,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讓兄弟們休息一下,一會兒你與我一起去醫學院。」


    元軒吩咐道,一會兒就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了。


    不一會兒,元軒就帶著元寶悄悄去了醫學院,兩人都沒走尋常路,直接翻牆進了許雲錦的院子。


    小一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二人的到來,發現是元軒後並沒有開口提醒宿主,這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喜吧。


    雖然宿主自己能把所有事情搞定,但是身邊陡然有個依靠也是好事兒。


    院子裏麵靜悄悄的,為了做戲,許雲錦一回來就躺在床上,沒一會兒裴冉就拿著藥方親自出去抓藥。


    多方人馬都打探出來她是怒火攻心,加上年紀又小身體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短短一早上便病得躺在床上了。


    實際上屋裏的裴冉和許雲錦兩人正盤腿坐在床上,許雲錦手裏還端著一碗香得流口水的雞湯,哪兒來的什麽苦藥。


    「阿冉姐姐,韓韶執那小子不會沒領會到我們的意思吧,怎麽還被我給氣吐血了呢。


    現在幾方人馬都盯著,我也不敢去看他,希望蒲大夫能給他好好看看。」


    許雲錦皺皺眉,那小子平時就憨,自己這次舉動雖然反常了點,但也合情合理,不會被他誤會了吧?


    「你放心吧,他那口血啊,絕對是自己憋出來的,康管事從茅房回來開始我就給他打了暗號。


    他那會兒還糊裏糊塗的,我也以為他沒看懂,後來打架的時候,他不是出了個招式嘛,給我比了個耶。


    我沒忍不住,一拳下去用力大了點,給他打飛了,我估計他是被這個給氣的。」


    裴冉說到最後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耶的手勢還是許雲錦經常用的,她們也就跟著學會了。


    所以今天她才會用來提醒韓韶執的,沒想到他倒是敏銳,從一開始就配合著演戲。


    可這個憨貨,竟然在關鍵時刻用這個手勢回應她,害得她差點破功,手上的勁兒就用大了點。


    許雲錦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她就說裴冉知道分寸,不可能會下手那麽重的。


    「那就好,等事兒完了,我們再去看他,到...」


    許雲錦話還沒說完,裴冉就從床上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外麵。


    「誰?」


    元軒還沒走到房門口,她就發現了院裏闖進了人。


    許雲錦趕緊躺了下來,按住自己身上一個穴位,沒一會兒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裴冉把雞湯藏起來,將一碗黑乎乎、一看就很苦的藥端了出來。


    「宿主不用擔心


    ,是元軒。」.c


    小一見兩人如臨大敵趕忙說道,外麵也響起來元軒的聲音。


    「師妹,是我。」


    許雲錦一喜,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等她穿好外衣和鞋子,裴冉已經打開門。


    元軒朝她點點頭進了屋子,裴冉帶著元寶在外麵給兩人守著。


    「師兄,你怎麽來了?」


    一見到元軒,許雲錦眼睛也亮了,元軒來的時機正好。


    「近半年內可能都不會打仗了,本來是特意來說日後不用準備了那麽多的,沒想到正巧遇上作坊出事。」


    元軒撒了個小謊,其實軍營事兒可多了,現在將士們都在按照她給的訓練方式在訓練,自己要帶著將士們操練,時常忙得腳不沾地。


    說到作坊出事,元軒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對方真是一點不把人命當命啊,得虧那日沒有人員傷亡。


    「怎麽樣了,知道是誰了嗎?你們今早演那出戲是想做什麽?」


    元軒繼續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許雲錦便將一切都告訴了他,元軒聽完挑了挑眉,這麽說他來的還正是時候了。


    「師兄你來得正好,雖然你不來我也能把那人抓住,還康廉一個清白。


    但我沒有實權、年紀又小,和江大哥對峙怕是隻會讓人覺得我是小孩子脾氣,但若是你和江大哥反目,何崇那個老東西怕是再樂意不過了。」


    許雲錦說著向往常那般拉住元軒的手臂,沒發現這次的元軒有什麽不一樣,耳根子悄悄的紅了。


    「好,我估計江大哥已經將事情安排好了,下午就會開堂,一會兒我就去找他。」


    師兄妹兩在屋裏說了好一會兒話,雙方交換了一下最近的消息,身邊有什麽異樣。


    聽到尚無憂此人時,元軒也不禁心裏不安,師妹是個福娃娃,她說不對勁就一定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這個尚無憂你平時要多注意,至於你說小曦兒的家人,交給我來安排。


    此次我原本是來運送酒精的,酒坊被毀,我在這裏待段時間等著也是正常的,不會被懷疑。」


    許雲錦聽了也覺得可行,元軒畢竟人脈比較廣,手下的人多也嘴嚴,對小曦兒也會更加盡心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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