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被這麽一撞,頓時清醒了過來,回頭一把拉開李金鉤,弓身上前,苗.刀刀柄向上一敲,架開對方握著匕首的手臂。


    刀鞘旋轉,左手刀鞘向對方胸口頂了過去,右手反手握住刀柄,隨身一轉,苗.刀出鞘,王河已是雙手反握長刀,向對方腹部斬去。


    黑影也不慢,雙臂硬接刀鞘的撞擊,身體借力向後連退幾步,王河旋斬落空,左手反握,右手改正握,向前幾步直衝,刀隨人動,直刺對方咽喉。


    對方連退幾步,突然下潛滑步,讓過刀鋒,反逼近王河,手中寒光一閃,直刺他的左肋。


    王河那麽多的招式可不是白學的,左手主握苗.刀,刀身並肘,手臂自然垂下,將對方利刃格開,右腿向前,腰借腿力,拳借腰力,一記右鉤拳,紮紮實實的砸在對方臉上。


    黑影一聲慘叫,飛出老遠,王河苗.刀收鞘,剛才那一拳可是用盡了全力,就是一隻無皮屍也能給它把腦漿給打成糊糊。


    對方躺在地上毫無動靜,走近一看,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軍服,半張臉和身上大麵積的燒傷,慘不忍睹,手中依然緊緊的握著一把匕首。


    這家夥絕對不是普通人,從剛才的反應速度和力量來看,不亞於一隻影屍的實力,還擁有格鬥技巧,很難想象這是一隻喪屍。


    這家夥的左臉被王河砸的凹了進去,顯然是活不成了,王河剛蹲下身,突然猛地向後躍去,脖頸處已經被匕首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居然還沒死,隻見對方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左臉的傷口居然肉眼可見的恢複了。


    “吼”


    這個不知是人是屍的家夥,怒吼一聲,雙眼血紅,正握匕首,刀身貼緊小臂,擺了個架勢,就向王河衝了過來。


    王河苗.刀太長,反而不適應和這匕首近身搏鬥,幹脆把刀一丟,不退反進,撥開虛晃而來的左拳,右腳直踹對方右腿膝蓋內側。


    對方身體一歪,右手本來砍向王河脖頸的匕首,也連帶著看向空處,被王河一個擒拿反製在背後。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丟掉匕首,還要在掙紮,換成正常人,早就因為疼痛而匕首脫手了。


    王河也沒慣著他,手上一用力,掰折了對方手腕,將匕首甩掉,又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本想直接扭掉對方的頭,但一愣之下,隻是一直勒到對方暈倒,就鬆開了手。


    “怎麽回事”


    吳婷和李金鉤走上前來,疑惑的問道,王河並不是個對敵人仁慈的人,為什麽會放過這個不人不屍的家夥。


    “這是個人,我留個活口問問話。”勒住對方脖子的時候,王河發現這家夥還有脈搏和體溫,確定是個活人。


    “人那挨你一拳,怎麽還能活著”


    “你看他,像不像張鐵山”


    李金鉤一愣,確實,這個人血紅的眼睛和恢複能力和張鐵山一模一樣,難道是相同的能力


    吳婷從背包裏掏出一捆繩索,遞給王河說道:“先綁了再說吧,看他的樣子好像沒什麽理智了,以防萬一。”


    王河點點頭,把這人五花大綁起來,不禁又有點疑惑,如果和張鐵山一樣的能力,即使被自己的裸絞給弄暈了,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會不會是消耗過度,你看連身上的燒傷都沒有恢複,口鼻也在溢血。”李金鉤檢查著對方的傷口說道。


    “有可能,喂他點吃的。”


    李金鉤掏出壓縮餅幹,和了點水,灌進了對方嘴裏,開始還沒有什麽反應,不過幾口下去,這人便開始咀嚼了起來,接著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壓縮餅幹。


    李金鉤連著喂下去三塊,直到包裏的餅幹全喂完才停了下來,要知道這一塊餅幹足夠兩個人吃一天的。


    “唔……”


    身上的燒傷開始結痂,他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圍,用沉悶的聲音問了一句。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嗬嗬,你還是先說說你自己吧,為什麽襲擊我們”


    “……”


    “說話!”王河上去就是一腳,沒曾想,對方“嘣”一下,繩索斷開,雙手硬接下這一腳,借力翻身站起來,雙手高舉,大喊一聲:“等等……”


    王河一抬手,李金鉤停下了快要刺穿對方脖頸的屍爪槍,吳婷也將手指從扳機上移開。


    “我叫石衝,少校軍銜,原屬河西省蘭村指揮部特戰大隊大隊長。”


    “原屬……什麽意思,退伍兵麽王河有些納悶追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你一個退伍兵在這裏幹什麽”


    石衝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了一眼三人,然後又了然於胸的微微點了下頭,回答道:


    “幸存者中有人受傷不上報,感染了大批人員,槍聲和爆炸聲引來了屍潮,為了掩護主力部隊和難民撤退,我的小隊全員戰死,隻剩下我了。”


    “看你這燒傷,指揮室的影屍王是你解決的麽”


    “是我,我燒死影屍王後就一直退守在武備區。”石衝摸摸臉上的傷疤,猙獰的臉上帶著一絲仇恨。


    “那你為什麽襲擊我們”


    “我沒有襲擊你們,我退進來以後就昏迷了,直到剛才才醒。”


    石衝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你見過這一老一少兩個難民麽”王河掏出手機,打開照片,讓石衝看了一眼。


    “見過,老的叫王建峰,小孩叫王虎。”石衝看了一眼照片,很篤定的點點頭。


    “他們現在在哪”王河聽對方連名字都說得出來,頓時幸喜若狂,這可是這半月以來最準確的消息了。


    “他們是上級點名命令要求保護好,並在第一時間就撤離的難民,是我親自送上直升機的。”


    “他們撤離到哪了”


    “河東省……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的部隊番號了吧”


    石衝打量著這三個身穿軍裝的人,從他們的舉止和習慣上,不難看出他們根本不是軍人,可是這身手絕不是普通人。


    尤其那個手拿長刀的大塊頭,那一腳踹的自己手臂差點骨折,興許和自己一樣,都是能力者,而且比自己厲害的多。


    “軍團總指揮部王河。”王河猶豫了一下,這些軍人都好像有同樣的毛病,瞧不起平民,為了減少麻煩,還是把軍官.證給掏了出來。


    “總部”石衝接過證件確認真偽無誤,又還給了王河,然後重新坐到了地下,便不再說話。


    突然的沉默,讓王河三人略有些尷尬,最後還是王河主動開口問道:“你有什麽打算”


    “殺喪屍。”


    ……


    王河有些無語,這石衝除了開始的時候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悶著不吭聲,問他也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簡直難以溝通。


    不過總算緩和了一些關係,剛開始的劍拔弩張已經消失不見了,吳婷現在正幫他清理傷口。


    服裝燒化後黏在了皮膚上,石衝的燒傷已經結痂,必須要把這些髒東西都清理出來才行,要不然就都留在了長好的皮膚裏,會導致感染。


    幸好他恢複力超強,摳掉血痂後很快就又重新結痂了,恢複力和張鐵山有的一比,奇怪的是他的燒傷雖然愈合了,但是傷疤卻不會消失。


    除了燒傷外,其他的傷疤,倒是沒留下一點傷痕。


    “大概是他心理的問題,他本身不想這些傷疤消失。”


    吳婷輕聲的說道,女人獨有的細膩能感覺的到,這個男人內心充滿了悲傷,究其原因,應該是那些戰死的戰友。


    李金鉤獨自在武備區搜索了一番,除了武器,沒有任何補給,難怪這家夥襲擊他們,可能就是身受重傷,身體為了補充能量,自然的本能反映。


    雖然石衝與張鐵山擁有同樣的能力,但本質上要比張鐵山好的多,王河在休養了一夜之後,便收拾起裝備,準備離開。


    “你呢有什麽計劃麽”臨行前,王河詢問起一直默不作聲的石衝。


    石衝抬頭看了看王河,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麽,卻沒有發出聲音,又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句:“我要把這裏喪屍全部殺完才走。”


    “軍營裏的喪屍都被我們引到外麵了,而且,這個區域的喪屍被我們差不多清理了有三分之二了。”


    吳婷抱著一箱子煙霧彈路過,隨口插話道。


    “什麽”石衝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突地跳了起來,跑到武備區門外,整個軍營都沒有發現一隻喪屍,又向大街上跑去。


    當石衝看到那堆積如山的上萬具喪屍屍體,和周圍坍塌的房屋時,忽然流下了淚水,雙膝跪地,對著指揮所拜了又拜。


    “放心吧,兄弟們,王河替我給你們報了仇,我石衝護他一輩子……”


    說完,“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二話不說就要加入這三人小隊。


    石衝的身手和能力都非常的強悍,而且熟悉各種武器和軍用設備,有他的加入,幫助非常大,王河自然樂意之至。


    收集了一些武器,武備區還有一些汽油儲備,王河也沒落下,打包帶走了不少,為此,石衝從武備區找到一台全地形軍車,專門拉這些東西。


    搭了塊木板,軍車輕鬆開出指揮部,四個人重新來到大學側門的小街。


    石衝最後一次回頭望去,淚水早已經抹幹,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跟隨著王河的摩托車,向東駛去。


    “出發,河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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