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匈奴王,他居然親自來了,在他一側,是他的獨子,我們以前在戰場上見過,就是他擊敗的我。


    匈奴王和他的孩子的目光如炬,說不清是憤怒,敵意還是什麽東西在裏麵,但是我唯獨沒感覺到殺意。


    葉筱拽了拽我的衣角,她似乎很不安,我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放鬆。


    匈奴王示意手下就地搭帳,他居然把他的“王帳”也移到了這裏,帳篷搭好,匈奴王示意我和葉筱進去,他的手下們親自過來扶葉筱下馬,幫她提東西,我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


    大帳內,葉筱被我摟在懷裏,這一切都被匈奴王看在眼裏,他命人準備最好的食物與烈酒,讓他兒子坐在我們對麵。


    四個人的宴會,百人份的食物,在草原人的禮數上,這規模已經趕上國宴了。


    匈奴王瞥了他兒子一眼,然後他兒子起身,從搭帳的簾子上取下兩把劍,其中一把正是我在戰場上遺失的佩劍,匈奴王示意我們兩人走到帳中,然後一擺手,看那架勢是讓我們比試一下。


    匈奴王的兒子不多說,拔劍便刺,我抽出佩劍反手一挑,將他的攻勢化解。


    十幾回合下來,因為我的傷還未痊愈,所以體力有些不支,但也沒有落到下風,想必匈奴王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他示意我們停手。


    我知道,葉筱一直擔憂的看著我,而匈奴王則是一直看著葉筱的反應,他隻是為了確認一件事罷了。


    坐回原位,匈奴王端起酒杯,麵向我。


    “皇後。”


    兩個字,之後便再無聲音,隻是用那老而彌堅的眼睛盯著我。


    到了這時,我才明白,他此番前來不是作為匈奴王追捕外敵,而是作為一個爺爺,來嫁孫女的。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娶,就要立葉筱為後,我答應了,因為本來這也是我的想法。


    匈奴王見我答應的如此幹脆利落,大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叫來舞姬跳舞助興,一整晚,便在歌舞聲中度過了,這也算是他把孫女托付給了我。


    隻不過,傻傻的葉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全程依偎在我懷裏,她似乎有點害怕匈奴王。


    ……


    匈奴的爺爺看上去又老了,他沒對我們做些什麽可怕的事,這讓我心裏送了口氣,看來爺爺的殘暴不仁隻是對別人的,我不在此列。


    被攔下的第二日,匈奴的爺爺便放我們走了,他還送了我們好幾箱東西,裏麵有珠寶,有奇獸角骨,還有一堆稀有的藥草,這些藥草都很罕見,有幾種隻有寥寥一株,都是醫書上說的傳說中的藥草,甚至有的在醫書裏都沒有記載,相比之下,這裏最常見的到是千年雪蓮這一類的東西了,我得趕快將其記下。


    爺爺派了馬車送我們離開草原,我坐在馬車裏,擺弄了一路箱子裏的藥草,李淵就在旁邊看著,也不說話。


    ……


    葉筱在半跪伏在馬車裏,她把她隨身攜帶的那本醫書打開放在座子上,一邊觀察著藥草,一邊在書上將其畫下,畫功可以,栩栩如生。


    我在車裏想了一路怎麽跟她說明現在的情況,看樣子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爺爺已經把她嫁給我了,更不知道她現在擺弄的草藥就是嫁妝的一部分。


    當初把她騙出來的時候,我是跟她說帶她來中原是來見識各路神醫、收集各種醫書的。


    如果,我把她困在皇宮裏……她會高興嗎?


    到了邊關,禦外大將軍程閆飛看著護送我回來的匈奴人以及那幾箱嫁妝有些不明所以,我讓他匯報了一下我失蹤的一個多月來大唐的情況,因為當時我是帶著一小股人馬被草原人包圍,他們以為我被捕了,多次向匈奴要人,匈奴人不給,他現在們此刻正聚集兵馬打算大舉進攻草原把我救出來,我揮了揮手,說不用了。


    他說,仗呢?仗也不打了?


    我說,不打了,匈奴王把他孫女嫁給我當皇後了,說著,我指了指在殿內擺弄藥草的葉筱。


    ……


    來到這裏一個月了,爺爺送的那箱草藥我也記錄的差不多了,就是有幾種陌生的草藥還沒研究透它們的作用。


    李淵在這裏好像很厲害,貌似是這個部落的首領,這讓我有點擔心,因為那些首領們都有很多老婆的,希望李淵和其他首領們不一樣吧……


    還有,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帶我去見他說的那些神醫,這幾日到是來了幾個懂點醫術的老頭,但是看上去並沒有多高明啊?


    ……


    方禦醫問我,這女孩兒從哪兒來的?醫術居然如此高明!幾次給她出一些整個太醫院都解決不了的奇異病症,她居然答得頭頭是道!開始他還以為葉筱是瞎說的,可後來查了一些典籍,又給幾個在山林裏隱居的前輩寫信求證,居然發現這些都是真的!


    我說,她天賦這麽高,不如你收她為徒?


    方禦醫一聽,擼了一把胡子,“她收我為徒還差不多!”


    無奈,我隻能讓他寫信請那些老前輩出山,因為看上去葉筱對我那群禦醫的醫術很失望啊。


    也對,禦醫都說我那些隱疾沒得治,在她手裏莫名其妙就好了。


    我不打算立刻接葉筱入宮,因為還沒想好怎麽跟她說明現在的情況,怎麽告訴她……我有一群妃子。


    於是我在長安附近辦了處宅邸,讓葉筱先住這裏,白天我上完朝就帶著奏折來這院子,反正草原也不打了,現在又是太平盛世,皇宮裏有沒有皇帝也無所謂。


    皇宮那邊,我讓人把乾坤殿周圍的建築都拆了,改名為百花殿,並且在百花殿周圍的空地上種滿了從天下搜集來的奇花異草,規模比禦花園隻大不小,那裏本來是我的寢宮,我打算把它送給葉筱,曾經我吃了她一朵花,現在我還她一個禦花園,說到做到。


    為此,劉相曾私下裏找我談話,他問我那百花殿是不是為葉筱建的,我說是,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想要看出點什麽。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專寵,前朝皇帝就是因為專寵一個女人而不理朝政導致亡國。


    我跟他承諾,我不會變成那樣的皇帝,並且這些天帶著奏折跑來跑去的情況也被他看在眼裏,這才得到劉相的認可。


    劉相是父親那一輩的人,父親年少時,經常跟他混在一起,是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但這個叔叔可比那些在父親逝世時想要篡奪王位的叔叔們好多了,所以,和別的大臣不一樣,他有權管我一些私事。


    不過……百花殿一事在後宮裏可是炸了鍋,那群妃子還不知道葉筱的存在,她們正在猜這百花殿是為誰建的。


    ……


    雖然李淵給我介紹來的那些醫生不咋地,但藏書是真多呀!很多典籍上記載的病症和藥草我都沒見過,但是確實都是有詳細記載的實例,甚至一些奇異藥草的發現地都被注明了,真想親自去看看,畢竟眼見為實,不能全信醫書。


    不過李淵回來之後到是不用我給他做飯洗衣服了,這是好事兒,也能讓我多有些時間翻閱這些醫書,哈,又來一垛,跟小山似得,看來他還真沒騙我。


    不過李淵看上去也很忙,我在院子裏看醫書,他在就在旁邊拿著毛筆往小折子上寫字,還時不時拿一個大印章蓋一下,我偷摸看了一下,大抵是什麽撥款、減賦稅一類的,什麽意思?不懂……


    我叫孫逸晨,如今已是年過古稀,當過禦醫,承祖上“藥王”之名,當今太醫院院長方鶴就是我徒弟。


    方鶴這小子給我寫信,說什麽碰到一個醫術高超的小丫頭,讓我去看看,我問那丫頭多少歲,他說十七,我問醫術當真比你還高?他認了,唉,這小子跟我白學三十年,居然讓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給比了下去!


    不過我也好奇,方鶴的醫術我還是知道的,他居然能讓一個小丫頭給比下去?到底這丫頭是誰教出來的?我可沒聽說那個隱居的老頭收了什麽天賦異稟的丫頭。


    一路火急火燎的趕到長安,到了那丫頭住的地方,發現皇上居然也在這兒。


    ……


    藥王孫逸晨居然親自來了!父皇還在位時此人便隱居山林了,在我大唐,他說醫術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至少在我印象裏是這樣。


    這下葉筱該滿意了吧!藥王出馬還製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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