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的一天,正好適合衝刷流淌在地上的血跡。


    蘇鴻當然沒有殺人,小白殺人也不會留下血跡,但是周圍的部分血跡已經發黑變幹,即使是細雨也衝刷不掉這些血跡,相比起城區其他地方粉飾著的美好,這裏連絲毫的粉飾都沒有。


    這裏是西薩威亞城的貧民窟,大部分建築明顯都是破破爛爛的,因為時間還早,所以街道上沒有什麽行人,不過沒有行人不代表沒有路人,大街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有些活著,有些死去了。


    不過大街上倒是沒有發臭的屍體,畢竟有著不少的實驗可能會需要用到屍體,所以會有人沒事過來這裏“撿屍”,這可不是在什麽酒店門口撿屍,而是真正的撿已經死去的屍體,不過就結論上而言,處理掉了屍體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即使沒有被及時處理掉的屍體也不會腐爛,因為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什麽細菌。


    “嘖嘖...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活著。”蘇鴻有些感慨的說道,無數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會微微抬頭瞅他們一眼然後放下,有的人即使從他身邊路過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沒什麽區別,反著就算是今天沒死,也估計活不了多久。”小白倒是見怪不怪,今天的小白是黑衣人套裝,渾身套在一個黑色鬥篷之下,還帶著黑色的口罩和遮住眼睛的麵具,看起來就像是可疑人士。


    “他們不能出城嗎”蘇鴻撓撓頭問道,反正換做是他的話,肯定不會願意呆在這種地方。


    “出城又能去哪裏呢就是因為不滿足最基本的溫飽的生活,他們才會在這裏。這裏沒有細菌,加上土地非常遼闊,糧食的產量是很高的,加上幾乎沒有細菌,食物保存也十分簡單,如果僅僅是活下去,是非常簡單的。他們沒有能力活在城市中心,又不甘心離開,就隻能在這裏睡大街。”


    蘇鴻大概能理解,不過還是感覺很危險:“不會有危險嗎”


    “當然有,但是這裏是他們唯一能待著的地方,你在城市繁華的地段應該是沒有見過有流浪漢吧”


    “額...確實。”蘇鴻點點頭。


    “如果他們敢去最為繁華的地方打地鋪,指不定第二天就人間蒸發了呢。不會有人為他們發聲,即使是抗議,也不會有任何人支持,垃圾就應該呆在垃圾桶裏麵,出來禍害別人的話,那就是不對的了。”


    “總覺得有點殘酷。”


    蘇鴻想起自己昨天差點就決定睡大街了,幸好沒有這麽做,不然估計就神秘消失,雖然不一定會死,不過說不定惹出的麻煩會更大。


    小白不緊不慢地對蘇鴻說道,一點點為蘇鴻介紹這個世界:“這就是這裏的環境,獨立城區相對寬鬆,對於城主來說,每一個居民都隻是遊客而已。如果是以種族聚集而成的勢力,相對會仁慈一點,有類似低保的政策,不過總體來說,這個世界還是相對比較殘酷的。”


    “好危險的世界...”


    “畢竟大家的壽命都很長,還並不會有什麽計劃生育的政策,在長達千萬年的曆史中,為什麽世界都還沒有被各個智慧種族填滿呢就算是世界很大,如果人口按照指數增長,也遲早有一天會把這個世界填滿不是嗎”


    “。。。”


    “所以很多人會死。”小白沒有細說,不過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麽人命會如此不值錢。


    這與小白無關,在長達千萬年的曆史中,她也就參與了其中的百年,連零頭都算不上,世界從一開始就這樣,在她出生前就這樣,在她出生後還是這樣,這個世界不會為任何的人改變。


    不過閑聊肯定不是小白的主要目的,她沒事也不會來這個地方,就算是要逛街,也肯定去更加好玩一點的地方,隻不過全城都被她的魔力滲透了,基本上有意思的事情也收入眼簾了,所以也就沒什麽興趣了,未知才會比較有趣。


    小白帶著蘇鴻走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口,裝修也是破破爛爛的,由內而外透露出一種貧窮的味道。


    推開門,裏麵有一個赤膊著上半身的大漢在吧台內,看起來就是這裏的服務員。身上的肌肉發達,看起來一拳就能把蘇鴻打飛到十米開外的樣子,身上帶著幾道猙獰的刀疤,還有看起來類似紋身的圖案在胳膊上。


    在酒店的椅子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有的人手中還拿著酒,有些人的酒瓶還掉到了地上,裏麵的酒灑了一地,某些地方還有醉酒後的嘔吐物,聞起來就令人難受。


    服務員沒有絲毫的好臉色,對酒店的“慘狀”沒有絲毫動容,也沒有絲毫的歡迎新顧客的意思,自顧自地清理著吧台本身,雖然蘇鴻覺得那是這家店內唯一沒有必要清潔的地方,而店內其他地方很需要清潔。


    小白對這種景象也不算是驚訝,事實上她在來之前,就知道了這裏的模樣,隻是她喜歡親自出馬,雖然有可能會掉入陷阱,但是親眼看見的事實才是最令人相信,防止會有什麽東西幹擾她的探測,陷入幻覺,在如此寬闊的城市中,有那麽一兩個地方能營造出假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白甩出幾張鈔票,放到吧台上,然後自顧自地就從吧台後的酒櫃內抽出了幾瓶酒,大漢雖然皺了皺眉頭,但是也沒說什麽,繼續清理吧台,並且從不知道哪裏繼續補充著酒櫃上的酒。


    總覺得小白進入酒吧之後就變得嚴肅起來了,蘇鴻也是一聲都不敢吭,雖然看不到小白的表情和神態,但是卻總有這麽一種感覺。


    稍微是好一點的位置都有人躺在上麵,其他的位置要麽是桌子裂開半張,又或者幹脆有個狼牙棒卡在椅子上,最惡心的位置,甚至蘇鴻感覺看到了人體的代謝產物,反正蘇鴻是肯定沒心情在這種地方喝酒的。


    不過看著小白嚴肅的樣子,蘇鴻總覺得有點說不出話,萬一喝醉了,誰知道發個酒瘋會變成什麽,萬一摔倒在嘔吐物或者代謝產物上,那蘇鴻恐怕是下半輩子都喝不下去酒了,簡直可以算是終身的心裏陰影。


    而且現在也沒有位置了,該怎麽辦呢


    小白沒說話,但是用行動給了蘇鴻答案。


    徑直走向一個最好的位置——前提是不算上坐在上麵的人,一個看起來就很凶狠的人趴在桌子上,臉上帶著一道深深的傷疤,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樣子,即使是睡著了,也依舊是一臉的凶相。


    小白就像是拎著小雞仔一樣拎著大漢的脖子,隨手丟到門口。


    在地球就按地球的規矩做事,在這個世界,就按著這個世界的規矩做就行了,對於地球小白也許還不過熟悉,但是這個世界,就算是地區不同,準則也是基本一致的,尤其是貧民窟,這裏的人過著隨時會掉腦袋的日子,唯一的區別就是今天掉腦袋還是明天掉,如果有什麽比明天死去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今天就死去。


    光著膀子的服務員隻是看了小白一眼,就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隻要人別丟到他吧台的位置,他就不會去管。


    而被丟出的大漢也不是好惹的,雖然醉酒導致對方有點懵,但是稍微環顧四周後,看到了其他為數不對還清醒的顧客看著小白,他也意識到了就是小白和蘇鴻這兩個黑衣人把他從座位上丟出來的。


    小白丟出大漢後,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拉著蘇鴻坐下,而蘇鴻也是非常乖巧地坐下。


    雖然寬大的外套和麵具讓人甚至分不清男女,不過大漢還是下意識認為身材比較高大的蘇鴻才是對他出手的那個人,對於高端戰力來說,體格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是對於處在低端戰力來說,體格優勢就意味著力量上的優勢和戰鬥力優勢。


    很明顯,臉上有刀疤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氣勢洶洶地走向蘇鴻,一麵活動筋骨,一麵說道:“小子,新來的是吧,連你爺爺我都不認識”


    “。。。”蘇鴻乖巧地坐在原地,還需要走到他麵前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特別厲害的人,主要是小白的氣場有點強。


    “今天給你個機會,跪下了舔老子鞋子,然後一路跪著出去,我就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嗬...老子把你全家了,然後把你了。”


    詞匯不雅,小白的翻譯係統自動屏蔽了,不過很顯然不是什麽好的詞匯。


    “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嗎”看見蘇鴻和小白不說話,大漢就更加得意了,隨著距離的拉近,大漢抄起了一把椅子就要往蘇鴻的頭上砸去,猖狂的眼神和嘴角的獰笑就仿佛是看到了蘇鴻頭破血流的樣子。


    小白不喜歡放狠話,因為語言的力量毫無價值。


    小白在大漢走路的途中,就在擺弄著手裏的酒瓶,絲毫不在意來勢洶洶的大漢和周圍惡劣的環境,甚至都沒有抬頭。


    隻是,在大漢出手的那一刻,小白也出手了。


    酒瓶的玻璃被小白徒手就磨成了鋒利的碎片,四枚碎片飛射而出,一枚射入心髒,一枚割破喉嚨,一枚劃破喉嚨,最後一枚切掉了對方下麵那玩意。談不上生氣,隻是一個警示而已,警告其他人別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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