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有兄弟,你確實有選擇的機會,可是,主支一脈已經在凋零了,生你哥之後,為父很怕,怕隻有你哥一個兒子,若隻有你哥一個兒子,司寇家延續三千年的榮耀將從為父手裏斷送。”


    司寇隱墨掙紮著:“爸,延續血脈,也可以娶自己喜歡的女孩。”


    他不懂,為何非要娶袁家女


    司寇子明:“你是我唯一能活過二十歲的兒子,如果你喜歡的女孩恰好是這個命格,你娶她為父也不會阻止。可餘桑玥不是。”


    即便餘桑玥是,他也不會允許。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領養一個女孩。


    餘桑玥,他有別的用處。


    司寇隱墨:“為何……非要如此”


    司寇子明並不生氣,這也是他曾經的疑惑:“為何非要如此……因為生在司寇家啊,因為我們這一脈延續的是司寇家的榮耀,因為我是這樣的,我父親是這樣的,我祖父是這樣的……每一任家主都是這樣的。家主隻能與這樣命格的女人結婚,不得休棄。”


    “那條妖龍,司寇家已經鎮壓了三千年……”


    司寇隱墨聲音大了些許,眼睛微紅,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如果是因為這條妖龍,為何不殺了他為何這等大事,僅僅要一個司寇家來承擔。分明是關於所有人的生死大事,妖龍出世,生靈塗炭,那應當所有人為之犧牲一部分,我司寇一族為何非要做這無名英雄默默的犧牲,家主一脈,長子二十歲而亡,還不夠嗎”


    他就不明白,關係天下人之事,為何非藏著掖著。


    “你以為為父就不想嗎我願意你大哥死嗎我又何曾願意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司寇子明語氣不好,他心裏苦痛發泄出了一些。


    他就兩個兒子,卻隻能活下來一個。


    “隱墨,你隻看到了外表的光鮮亮麗,不曾看到內裏的肮髒汙濁。為父還是那句話,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司寇家,生成了我的兒子,生來就應該承擔家族重任,不可任性妄為。與袁氏女的婚事,勢在必行。你需要和她生兒子,哪怕沒有愛。作為男人,也不要把情愛看的太重。”


    司寇家族子孫,自幼便以家族為重。


    司寇子明相信,即便司寇隱墨心有不甘,卻仍然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延續司寇家族的榮耀。


    千年的光榮又怎麽夠


    萬年都不夠。


    過了許久,司寇隱墨沉沉低下了頭:“爸,兒子願意與袁氏女結婚。”


    身為司寇家的孩子,自幼享受了家族帶來的好。族人對他的尊敬。便應當庇佑族人,放下私情。


    他運氣不是很好,喜歡的女孩,卻不是特定的命格,此生無緣她一腔愛意。


    至少,他比哥哥好,哥哥隻活了二十年。


    嗬!


    這些世人的安寧生活,皆是他們負重前行換來的。


    司寇隱墨抽著煙,在餘桑玥房間下方的草坪站了許久。


    夜幕一片,不見星星。


    城裏已經很久沒見過星星了,月亮也是。


    沒了電的城市,是真的漆黑一片。


    水氣在夜晚結成露,他的衣服也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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