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書的辦公室門前,舒曼和宋懷書的秘書糾纏了許久,見這個姑娘油鹽不進,左右通容不得,也不多做糾纏,一個推門,進入了宋懷書的辦公室裏。


    這個辦公室裏看起來地方不是想象之中的那麽大,但格調品級卻顯得非比尋常。和章程的辦公室奢華高調相比,這個辦公室有點附庸風雅的感覺。迎麵看到的就是一堆看不懂的書法字,緊接著眼看到滿屋子都是各種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各種古董花瓶和盆栽,正中央的茶桌上的功夫茶,和滿屋子各種紅木家具。


    宋懷書端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冷峻的神情看著舒曼,這種神情讓舒曼理解為是一種不悅。身後的秘書連連道歉著向宋懷書鞠躬道歉:“宋總,實在是不好意思,舒小姐執意要見您……”


    宋懷書放下手中方才還在端詳的硬筆字帖,看到舒曼闖入且又聽到秘書的微微是諾,拉著臉,把手中的字帖往桌子上一扔,對著秘書揮著手:“你先出去吧,我正好和舒小姐說些事情!”


    秘書連忙點頭,下意識的看一眼還在怒氣衝衝的舒曼,退出辦公室,主動的合上了門。


    辦公室裏隻剩下宋懷書和舒曼兩個人,這時候宋懷書站起身來,臉上擠眯著眼睛堆積著笑容,走到了沙發前,按了一下茶壺燒水的按鈕,開始折騰著茶幾上的功夫茶。


    “小舒啊!你可基本上沒怎麽來到我這公司裏,來,喝茶!”宋懷書擺弄著手裏的各色茶具,對於舒曼為何而來,想要做什麽,他卻絲毫沒有任何關心的神色。


    舒曼的怒色並沒有任何平息的神色,提著手裏的包包,站在宋懷書的正對麵,看著宋懷書不緊不慢且又有些悠然自得的神情,心裏的怒氣更是不吐不快。


    “宋懷書,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借我的名字又給我們公司注資?”


    宋懷書怔了一下,抬頭像是確認了一下看了一眼舒曼,繼而低頭繼續倒著手裏的茶水,他沒有立即回答舒曼的話,隻顧著忙活手裏的事情,等到那一杯清香的茶水倒在茶杯之中,宋懷書往舒曼的麵前一推,口中輕聲說:“注資的事我已經安排財務撥過去了,也安排人通知了貴司的相關人員,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宋懷書的意思很明白,他方才抬眼看舒曼的神色雖說看不出來是什麽意思,但是宋懷書的內心是詫異的,按照以往其他人要是得到宋懷書一點點好處早就來各種巴結他了,可這次舒曼竟是以一種興師問罪的態度來質問自己,讓宋懷書卻有點覺得不可思議了。


    “我知道!我就想知道,為什麽?別告訴我是因為我的妹妹的兩句好話,我不信!”


    宋懷書慢悠悠的又倒了一杯茶,然後吹了吹茶水之中的熱氣,輕輕地抿了一口,繼而抬頭看著舒曼,揮手示意著舒曼:“舒小姐,您先坐!喝口茶,咱們慢慢說!”


    在舒曼的心目中宋懷書就是暴發戶,就算是有些風雅的小癖好也不過是在賣弄風雅。舒曼對於他這樣的處事不驚的態度根本沒有太多的好感,隻是心裏在冷笑著,嘲諷著。


    舒曼放下包包,坐在一旁,沒有拿起茶幾上的茶杯,隻顧著盯著宋懷書的神情,等著他給自己答複。


    “宋懷書!”舒曼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張嘴就嚷道。


    宋懷書搖頭笑了一聲:“小舒啊!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都那麽的耐不住性子?而且還有那麽多問題,生意上的事,你也知道的,哪那麽容易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所以說不清楚,您也就懶得說了?直接一個大手筆就把一千萬打到了我們公司的賬戶上了?宋懷書,您這鬼話用來騙誰呢?”舒曼冷笑著,也不藏著掖著,想到什麽就噴出來什麽。


    宋懷書聽到這樣的話,哈哈地笑出了聲來。手指著舒曼連連搖頭:“小舒,你的個性真是強烈,真不知道夏夢那麽溫潤的性子怎麽能和你共處在一個屋簷下!”


    “你別給我扯夏夢!夏夢認識你真是她瞎了眼!”宋懷書此刻提到夏夢,讓舒曼真的覺得有些犯惡心。


    “好!好好好!”宋懷書收起了麵上的笑容,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側著臉龐看著舒曼,“我也不跟你說什麽客套的話,既然你問了為什麽給你們公司注資,其實也沒多少的原因,實在是我知道你在那個小公司就職的時候,我就開始打聽你,知道你呢,在那個公司裏做銷售也確實不太容易,所以我也有心幫你一下,正好今天早上,你的妹妹跟我說了這個事,我也就當做是你來找我的,我就權且當做是助人為樂了……”


    宋懷書把一千萬的巨款投資說的是那麽的輕描淡寫,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暴發戶都是這麽一個心態?但舒曼想到的不僅僅是這樣的環節,她此刻想到了同在一個公司裏,和自己同樣級別的陳菲菲,宋懷書估計也是用著同樣的手段,讓性格比自己冷冰冰、一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陳菲菲徹底的順從與他!要知道陳菲菲的性格在公司一向比自己剛烈十倍,都能屈服於金錢,自己……


    舒曼猛地打了個寒顫,身子刻意的挪動,盡可能的距離宋懷書遠一些。


    “助人為樂?你可真是個慈善家……怎麽?你是把我當做陳菲菲了嗎?”舒曼強作鎮定,冷笑著。


    宋懷書的神情突然有些異樣,看起來比較溫和的雙眼此刻閃過了一絲絲驚異與愕然,他多年生意場上混跡,自然不會把這種異樣的神情在自己的臉上停留太久,緊接著哈哈大笑,這種笑容都能讓舒曼此刻質疑自己是否說了什麽可笑的事情。


    “小舒,你這話說的,我說了這是生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意!”


    宋懷書沒有否認陳菲菲的事情,也沒有承認,拿著生意的借口搪塞著舒曼。這個老油條的話語讓舒曼確實目瞪口呆,心想著往日接觸的那些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比起宋懷書,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舒曼有種兩個人坐在一處各說各話的感覺,盡管舒曼窮追不舍,但宋懷書根本不會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傾訴出來,隻是在和舒曼打著哈哈。


    “小舒,你還年輕,還很漂亮,你們銷售行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是呢……我是個生意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以生意為先!我考慮的是跟著我的上千口員工的吃喝拉撒,你們這些什麽事情在我這裏根本不是我所考慮的頭等要素!你知道吧?”宋懷書說著,又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顯得氣定神閑,根本不受舒曼質問的影響。


    舒曼自認今天來到宋氏集團質問宋懷書是衝動了,且自己的力量在這位大老板麵前顯得是那麽的微不足道,舒曼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茶:“好吧……宋總,您不跟我交心說話,我也沒話好說,您是生意人,難道說,你和夏夢即將結婚,也是生意嗎?”


    “是!”宋懷書放下茶杯,眼神堅定,不像是開著玩笑,“當然是,不然我怎麽可能放任她去巴厘島胡作非為?我怎麽可能容許她的亂七八糟的家庭?”


    “你放屁!”舒曼猛地站起來,也顧不得麵前的宋懷書是否是整個城市最有影響力的有錢人之一,脫口就罵,“夏夢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她絕對不是胡作非為的人!”


    宋懷書抬眼看著舒曼,顯是一種覺得可笑的神情:“看來她沒和你說過,她在巴厘島認識了一個攝影師……好家夥,才認識兩天,他們就搞在一起了!七天,七天的時間,他們就在一起七天!”


    舒曼啞口無言,攝影師,看來說的是那個李浩東。夏夢從來沒和自己說過在巴厘島發生過什麽,從巴厘島回來的夏夢,根本沒有提及那段時間的隻言片語,好像自己未曾去過一樣。舒曼不敢相信宋懷書的話,連連搖頭。


    “不……不可能,夏夢不是這樣的人!她平時連和男人單獨相處的勇氣都沒有,她單純、懦弱、甚至有些……有些……”舒曼解釋著,但怎麽也說不出來,心底確實有些相信了夏夢和那個李浩東七天巴厘島的邂逅,真的有可能發生了什麽罪惡的事情。


    宋懷書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疊厚厚的信封,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將信封往桌子上重重一丟:“裏麵是夏夢手機相冊裏的照片,都是她和那個李浩東在巴厘島的點點滴滴,你打開看看!”


    舒曼手縮了起來,她不敢打開信封,更不敢看著那信封裏是否真的藏有夏夢和李浩東出軌的證據,她是相信夏夢的,她相信夏夢絕對不是那種胡作非為的人,但是……看著眼前宋懷書非常肯定的神情,她不知道怎麽了,猶豫了。


    舒曼猛地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件事情:“你……你怎麽會拿到夏夢手機相冊?你黑進了夏夢手機?”


    宋懷書拿起桌子上的煙叼在嘴上,點了一根:“不止如此,連李浩東都是我安排的,省得因為陳菲菲的事將來東窗事發,她再拿那些事情跟我鬧,現在扯平了,大家各玩各的,也算不了什麽……”


    舒曼恐慌的看著眼前的宋懷書,一個人功於心計到這種地步,真的不是一個惡心來形容,簡直就是恐怖!


    舒曼的雙腿一軟,坐在了沙發上,這時候,宋懷書打開信封,隨手拿出來幾張照片,起身緊挨著舒曼,摟著舒曼的肩膀,將照片捧在舒曼的麵前,挨著舒曼的耳邊,輕聲說:“你看你的閨蜜,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海邊玩的多開心?”


    宋懷書的鼻息撩動著舒曼的耳邊,如果要是尋常的女人隻怕此刻早已經淪陷了。宋懷書預見了一切,唯獨沒有預見的是,舒曼和夏夢的感情是那麽的牢不可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回去問問夏夢!”舒曼猛地推開了宋懷書,拿起包包,立即起身衝到了門前。


    舒曼拉開門,抬眼看到夏夢站在門前。


    一雙死寂而又悲哀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室內的宋懷書和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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