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楠姐離去之後,也曾打電話過來詢問舒曼,是否條件能夠降低一點,說畢竟一百萬確實不少雲雲,舒曼都沒有鬆口,依然堅持自己的原則不動搖,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舒曼盡管最近才知道楠姐是怎樣的人,但和老張畢竟同在一間公司一個部門共事了六年,太知道了這個人,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是他一貫的作風。


    舒曼不像是說笑,第二天就著手準備有關於將花店擴大經營的事項,她借著平日裏做銷售時候積攢的人脈,開始挨個兒詢問有關於批發鮮花的渠道,盡管處處碰壁,但舒曼毫不氣餒,這是她多年做銷售,已經養成的性格,越挫越勇!


    終於一位舒曼從前的客戶,給舒曼指一條明路:去昆明!


    昆明,舒曼聽到了這個城市的名字,眼前就浮現出來一個畫麵,南疆十萬大山,原始森林,別說花了,猴子都是漫山遍野的,這千萬裏的路程,自己別說去了,連想都沒想過。


    “舒曼,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告訴你,我一個朋友幾年前在昆明包下來幾百畝的花圃,但是最近手頭緊,想把這個花圃轉手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現在做花圃生意確實前景不錯,你想想現在新城區改造,這麽多園林工程,你要是能承接下來的話,還不得賺發了?”


    聽這位老客戶的話音,確實不像是開玩笑拿自己打趣解悶。雖說他信誓旦旦的跟自己描述這樣的前景是多麽遠大,但是昆明這個地方距離自己何止千裏之遙,舒曼心裏打量著,這樣的做法是不是靠譜。


    “陳總,不是我信不過你,本來我隻是想找供貨商合作,然後大量采購,把現在的這個小花店給擴大經營了……您這一下硬塞過來一個幾百畝的花圃,我這點實力哪能吃得下?”舒曼為難的回答道。


    電話那頭的陳總非常肯定的說:“你放心,頂多五十多萬的事……要是包下來了這個花圃,別說花店了,你就是蓋一個小花園都不成問題!”


    五十多萬承包一個幾百畝的花圃,聽起來穩賺不賠,舒曼確實有些心動了。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存款再加上夏夢的積蓄,包下來花圃的事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是舒曼轉念一想,這要是包下來,誰去昆明負責管理?對於花卉養殖之類的,自己一竅不通,總不能讓夏夢一個人巴巴的在昆明風吹日曬的吧?舒曼絕對是做不到的。


    “舒曼,你先好好想想,實在不行,你看你哪天有空,我和你一起去昆明看看!你放心,絕對靠譜!”


    舒曼掛斷了電話,準備和夏夢商量一下,再決定是否承包這個花圃。


    舒曼覺得,這個陳總跟自己也算是打交道過好幾次,在生意上做事還算是靠譜的,彼此印象都還不錯,為人也算是熱心腸。隻是這花圃的事,畢竟和自己的專業領域有著不小的鴻溝,還是要和夏夢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舒曼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在家裏轉了一圈之後也沒看到夏夢,心裏正犯疑著,這才想到,今天是禮拜六,夏夢又回家去了。


    舒曼自嘲似的搖頭笑了一下,這幾天不上班了,日子過得都不知道禮拜幾了。隻好等夏夢回來了,再跟她討論這個大生意。


    門鈴聲響起來了,舒曼咦的一聲,沒想到夏夢這麽快來了?她趕緊去開門,門打開之後,之間兩名穿著恰工製服的一男一女站在門前。


    “您好!請問您是夏夢女士嗎?”男的率先開口,向著舒曼友好的打個招呼。


    “不是啊!她不在,你有什麽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我們是高源律師事務所的,我們事務所接到一個案子,夏夢女士欠了一筆錢,我的當事人委托我門事務所來向夏夢女士追討這筆欠款,這是相關文件,麻煩您幫忙轉交給夏夢女士!”這個男人從身旁的女人手中接過一疊文件,遞給了舒曼。


    舒曼心裏一驚,接過文件,上麵赫然寫著宋氏集團總裁宋懷書一行字!舒曼看在眼中,心裏不禁一歎:“這個宋懷書真行啊!”


    當這兩名律師離去之後,舒曼翻看著手裏的這一疊子的文件。當看到所欠款項的時候,頓時心驚肉跳。隻見上麵寫著所欠款:一百三十八萬元整。


    舒曼癱坐在沙發上,滿腦子在盤算著夏夢什麽時候從宋懷書手裏借過一百三十八萬,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夏夢平時花錢不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用錢的需求,怎麽會從宋懷書那裏借了這麽多錢,這下斷了關係,顯然宋懷書委托了律師前來追債了。


    舒曼當即打了夏夢的電話,張嘴就問道:“夏夢,你什麽時候跟宋懷書借的錢?現在上門追債了!”


    “借錢?我沒有啊!怎麽回事?”電話那頭夏夢的聲音也是一頭霧水。


    “那你現在趕緊回家,到底怎麽回事?剛剛律師來我們家要債了!”


    電話掛斷之後,頂多半個小時,夏夢就回到了家裏。


    一向不緊不慢的夏夢聽說自己被追債了,也變得焦急起來,到了家裏,剛換下鞋子,就衝到了沙發前,急匆匆的問著舒曼:“到底怎麽回事?我從宋懷書那沒花過他一分錢,怎麽就欠了他的錢?”


    舒曼把律師函遞給了夏夢,搖頭歎息:“我怎麽知道,那倆個人來到家就給我這個律師函,啥都沒有說!”


    夏夢翻看了手中的律師函,看到欠款的數額之後,震驚的雙手不停的顫抖。當即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懷書的電話。


    “宋總,我今天收到了律師函,到底怎麽回事?我什麽時候欠你一百多萬?!”


    宋懷書改了之前對夏夢的態度,聲音很是冰冷:“具體事宜,我已經委托了律師,他們會告訴你原委!我就不需要出麵了!”


    宋懷書掛了電話,夏夢懵了,抬眼看著身旁的舒曼,心裏慌張,束手無策。


    “姓宋的怎麽說?”舒曼很關切的看著夏夢,心裏也是非常焦急。


    夏夢雙目失神,臉色煞白,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還在顫抖著:“他……他讓我找律師談……”


    舒曼點點頭,從茶幾上拿了一張名片遞給夏夢,口中說:“那律師來的時候也順手給了名片,你打電話問一下……”


    夏夢此刻一點主意沒有,接過名片,按照上麵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這裏是高源律師事務所。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到您的嗎?”


    “喂,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事務所今天有到我家裏找過我,我是夏夢……”


    “麻煩您稍等一下……”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夏夢聽著電話那頭極為安靜,自己懸著的心仿佛透著電話聽筒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沒過多長時間,電話那頭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次換了一個人:“喂,您好!請問是夏夢女士是吧!我們接到一個案子,我的當事人宋懷書先生委托我向您追討一筆欠款,請問您什麽時候有空,我們見麵細說可以嗎?”


    “我就想知道,我到底什麽時候欠了宋懷書的錢?”夏夢追問道。


    “是這樣的,夏夢女士!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您之前和宋懷書先生是有著婚約的,然後還有一個補充協議,協議內容大致是如果您能夠履行婚約、並且約定滿三年,之前您所欠的款項一筆勾銷,如果您未能履行婚約的話,宋懷書先生有權追討你所欠宋懷書先生的一百三十八萬元的欠款!”


    補充協議的事讓夏夢更是難以明白,她的腦子裏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過自己和宋懷書簽署過什麽協議。夏夢問道:“我不記得我跟他簽過什麽協議啊!而且,我從來也沒欠過他的錢!這到底怎麽回事?”


    “夏夢女士,您先別著急,是這樣的。2018年7月,您的父親夏建剛因投資失利負債三十八萬,宋懷書先生借了您父親這筆錢,當時夏建剛先生承諾要將他的女兒夏夢介紹給宋懷書先生,然後當時就簽署了相關協議的草擬,是您的父親簽的名!後來在2019年2月,又簽署了補充條款,宋懷書先生給了夏建剛先生一百萬元整,作為聘禮,然後就簽署了婚約履行協議。協議上有您的簽名,和您的指紋!所以從法律上來說協議是生效的。”


    夏夢這才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欠了宋懷書的錢,她的心如入冰窟一般,她沒想到的是,一年多以前在父親的安排下和宋懷書一次飯局的背後,竟然做了這樣的一個交易。她從小懼怕的父親,竟然用這種方式先後合計一百三十八萬就把自己女兒給賣了!


    夏夢想到和宋懷書第一次來到家裏,在夏建剛的命令之下喝了幾口酒,然後就睡著了,想到應該就是那一次,自己的簽名和指紋按在了協議書上。


    夏夢掛斷了電話,癱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自己那個令人嫌棄的父親,夏建剛。


    夏建剛酗酒,夏夢可以理解。夏建剛經常毆打自己,夏夢也能夠接受。可是這個有暴力傾向的酒**親,此刻竟然做出了賣兒賣女的勾當,把自己的女兒當作是個物件一樣,夏夢的心裏冰冷,害怕,絕望。


    “怎麽樣了?到底怎麽回事啊?”舒曼摟著夏夢,看起來比夏夢還要著急。


    夏夢實在是難以忍受了,撲在舒曼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怎麽會有這麽一個爸……我爸把我賣了……賣給了宋懷書那個人渣……舒曼……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會這樣?他……他……夏夢,你說清楚啊!”舒曼嚇了一跳,懷抱著痛聲哭泣的夏夢,不停地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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