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沙發去哪了?”


    白淺淺麵色不善。


    “不知道你什麽眼光,經不起折騰的東西要來幹嘛!”阿夏冷冷的說完,攏了攏衣服就向新沙發走去。


    白淺淺:……


    這人,簡直了……


    “轟!”


    一陣聲響,白淺淺已經站在沙發旁,新的草綠色沙發被砸出一個洞。


    “這新的也經不起折騰訥!”


    這話懟得,阿夏斜睨她一眼懶得吭聲。


    商妝從廚房出來,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幕,歎了口氣“這還好的沙發,你可真是!”


    白淺淺挑了挑眉,沒有回應。


    招呼過趙奎,兩人也坐了過去,商妝從廚房出來,也帶出來了一陣蓮藕排骨的香氣。


    當年阿夏最喜歡吃的就是蓮藕!


    趙奎走過去,看了沙發一眼,臉色有些訕訕,又繞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天知道沙發到底經曆了什麽!


    白淺淺自顧自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個血袋扔給趙奎,又看向阿夏,阿夏搖頭,她就自己拿了一袋,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白家醫院一個血庫的血都被盜竊了,我們口糧不多,又不好出麵。”


    話說到這裏,白淺淺看了商妝一眼“城裏亂了?”


    商妝點頭,沒有避諱趙奎,就自顧自說了起來。


    “你走之後,來了很多魅者,幾大家的人也過來了,都是奔著子契來的。”


    說到這裏,她瞟了一眼阿夏,見阿夏神色如常,這才繼續道。


    “子契的事隻怕都已經傳開了,商家要給他辦休學,這事鬧開了,繼續把人放在學校他們也不放心。”


    這話說的一點沒錯,白淺淺點頭“那這事肯定不是商家自己傳出去的,隻怕背後還有另一夥人在打主意。”


    打的什麽注意,在場四人都心知肚明,小世界的事紙包不住火,已經傳得漫天都是。


    “我先去把趙奎的事辦了,隨後會去找白家。”


    白家有醫院,有醫院就有血庫,他們的口糧,交給白淺淺自然是放心的。


    趙奎這會兒巴不得離開,在這裏他坐如針灸,自己的事情也遲遲沒有判決下來,心就一直提著。


    幾人把事情商量好,阿夏和商妝就上樓了,沈君早就接到了電話,匆匆趕往公寓這邊。


    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在公寓這邊處理了。


    門被敲響,白淺淺開門,在開門的瞬間沈君就看到了趙奎。


    那張臉,隻怕燒成灰他也認識!


    赤紅著眼,沈君像頭蓄勢待發的豹子,從身側口袋裏掏出一把槍就往趙奎射去。


    白淺淺來不及攔住,沈君已經連著打了好幾發出去。


    隨著子彈的突擊聲,阿夏和商妝也被驚了出來,趙奎雖然閃躲及時,沒有傷中心髒,卻還是被擊中了身體其他部位。


    這是木質的子彈,沈君也算是個行家,趙奎摳出身體的兩枚和腦袋上的一枚子彈。


    看著沈君的眼睛裏也迸出凶光“齊狗,打偏了,現在該我了!”


    說著,身體如一陣風般像沈君而去,沈君瞳孔緊縮,連著後退了兩步,就在趙奎手要伸到麵前時,被一股力道扼住,猛的往一旁甩去。


    趙奎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砸上牆麵。


    “夠了!”


    這是白淺淺說的,她露出不似以往的溫良,麵容冷峻,眼眸裏的狠戾之色盡顯。


    依然站在門口的沈君,看到這樣狠戾的白淺淺,一時有些愣神。


    “進來吧!”


    避開那個被錘破的沙發,商妝和阿夏也下來了,沈君和趙奎相視而坐,兩個人盯著對方的眼神恨不得要剝皮拆骨!


    “沈君,你本是齊家子弟,齊家,當年青衣教的齊大帥後人!”


    這句話,讓正在仇視著趙奎的沈君一愣,眼眸也露出不可置信。


    白淺淺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當年,齊大帥的後代因屢次遭遇和你父母那樣的毒手,後來,在你爺爺那一代,就隨著你奶奶姓沈了。”


    “不可能,我查過,我查過我爸媽,我爺爺奶奶,但沒有查到任何有關齊家的消息。”沈君依舊不信。


    那邊趙奎冷嗤一聲“那樣肮髒的姓氏,他們巴不得早就扔了。”


    沈君又是怒目!


    “你該知道,你父母是軍人,與製管局有關,這些年你能查出來的,也都是製管局想讓你知道的。”白淺淺說完,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室內一片寂靜,沈君沉思著,神色變換中,也像是想明白了什麽“所以恩怨是從齊……齊大帥那裏開始的。”


    沒有人回答他,但是都沉默著,也算是默認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盯著趙奎。


    “你因為陳年舊怨,就殺了我父母,我妹妹,他們何其無辜,你這樣喪盡天良……”


    他話還未說完,趙奎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無辜!你們齊家也有臉說無辜?當年五個莊子,全喪在齊狗手裏,後來的一百多口婦孺,盡數被你們齊家囚禁淩辱,若說你們齊狗無辜,這世間便無惡事!”


    “你瞎說什麽!齊大帥一身功勳累累,什麽莊子什麽婦孺,他們死了,若不是犯了事,他們怎麽會被殺!”沈君也吼了起來。


    “犯事?嗬嗬?你知道青衣教裏麵都是一群什麽人嗎?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都是一群家裏洗衣做飯的女子。


    他們能犯什麽事?齊狗隻手遮天,功勳累累?那都是踏著良家屍體一步步走上去的……”


    說到這裏,趙奎也抑製不住怒氣與悲哀。


    “不可能!”


    沈君不信,又掏出手槍,朝趙奎而去。


    他不敢信也不能信,先前經過白淺淺那麽一說,他從製管局那裏得來的消息結合,已經確定自己是齊家的後人。


    現在這個趙奎這樣說,怎麽可能,青衣教是良民,那麽多百姓!被齊大帥設計所殺,這不可能,不可能!


    隨著槍聲想起,眾人眼前景色忽而一變!


    那顆子彈,似撕破了虛空,虛空裏,所有人都是趙奎,都借著虛空裏趙奎的眼睛,看著這個虛空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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