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昀春的一臉苦相,李皓也沒再去管他,反手把藥方給收了起來,就帶著他出去吃飯了。


    反正藥方也不急著送,畢竟欲速則不達,而且想來經過肖紫衿這一鬧,百川院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怎麽樣也會找來安撫下的。


    李皓便在等他們先過來,正好也能以他們過來的時間,來判斷下他們在這事上的態度。


    而最終的結果也顯示,他們對兩人有些重視,但不多,至少沒抵得過往日舊交。


    他們過來的時間是第二日上午,是由石水和紀漢佛兩人帶著禮物過來,其中還有剛找回的少師劍。


    言辭中,紀漢佛繼續為肖紫衿說好話,並解釋說他是因為要照看喬婉娩,所以才沒一同前來。


    隻是看著石水在聽這話時,臉上露出了那不以為然表情,李皓能信才怪。


    但在麵上,李皓並未和紀漢佛計較什麽,隻說道:“沒事,正好昨日給喬姑娘服下了定喘丸,我也想去了解下藥效,不如等會我陪你們一起去趟百川院,想到應該就能見到肖大俠了吧。”


    紀漢佛聽到一愣,也是沒想到李皓會這麽主動往上湊,趕忙回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喬姑娘的喘症好的那麽快,如今已經沒有大礙,隻是要再休養一番。


    而且李神醫也正在百川院中,有什麽問題他也能及時幫忙診治,對於李神醫的醫術,難道你還不放心嗎!不要辛苦這一趟的。”


    李皓還不至於被這話給擋住,當即說道:“哦,那我便放心,不過如此我倒是更得去趟,畢竟喘症治療是長期的事情,現在證明了定喘丸有效。


    那我更得把藥方給喬姑娘送去,以後她就能自己製藥服用,或許無法完全根治,但想來減緩日後發病症狀還是沒問題的。”


    看著紀漢佛這又遲疑了下,李皓又故意加了把勁:“若是不方便的就算了,雖然這秘方研製曆經辛苦頗為珍貴,但我相信紀院主的為人,要不就請紀院主幫忙代送。”


    紀漢佛聽了這話,自然不想再摻和進去,否則要是後麵傳出什麽泄露的事,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隻能說道:“那自然沒什麽不方便的,李少俠是百川院的朋友,進出百川院自然無礙,到時你直接去和喬姑娘說便是。”


    隨後又轉換了話題,把少師劍給拿了過來:“另外昨日李少俠奪得紅籌,卻因為百川院疏忽,沒有見到真正的少師劍。


    現在少師劍已經找回,我便特意帶來,讓李少俠親自來鑒賞一下少師劍。”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接過少師劍後,李皓很快便將其從劍鞘中拔出。


    的確這把少師劍稱得上是神兵利器,但其名氣本身隻怕更多的還是仰仗於李相夷的成就。


    論起寶劍本身,至少在皇宮寶庫裏麵,與之相當的就不下五把。


    李皓對於李相夷可沒那麽崇拜,因此在簡單把玩了下後,李皓便將寶劍歸鞘,還給了紀漢佛。


    劍看完了,李皓便招呼著他們一起回百川院,把正事給辦了。


    聽到這話,紀漢佛卻說道:“是這樣的,我等會還有事情要辦,就不跟著一起回去了。


    石水,就由你來陪著李少俠他們上山吧,順帶把少師劍給送回去。”


    李皓大致能猜到,紀漢佛應該是想提前回去打招呼,免得肖紫衿因為李皓過來又鬧出什麽事。


    不過李皓也沒阻攔,反正以肖紫衿的脾氣,想讓他出錯不難,實在沒必要弄得這麽明顯。


    等紀漢佛獨自離去之後,石水才引著李皓和楊昀春,還有之前帶來的一眾弟子,返回百川院。


    在上山的這一路上,石水看著李皓的目光一直透露著疑惑與好奇。


    李皓雖然臉皮厚,但也不能一直忍著,便問道:“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有什麽想問的直接說。”


    石水倒也不客氣,隻是她這個問題是李皓沒想到的:“你多大年紀了?”


    “啊,你問這個做什麽?”李皓皺著眉頭問道。


    石水說道:“我看你作風雖然老成,但看相貌應該還沒到及冠之齡,可喬姑娘如今卻已過花信之年,你倆年紀相差不小。


    再看你這一身行事作派,想來家境優越出身豪富,這事即使你願意,隻怕你家父母也不會同意的,何必折騰呢。”


    見她是這個意思,李皓再次問道:“石姑娘,這是想幫肖紫衿做說客?”


    石水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說出心中所想,當說客,我沒興趣。”


    李皓聞聲笑道:“果然,這百川院中,還真隻有石姑娘最豪爽,那我在此多謝你的好意。


    不過我做事自有成算,若是真的不可行,也絕不會去強求於人,所以石姑娘不必擔心。”


    石水聽罷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繼續說什麽,李皓自然也不會再解釋。


    順帶著李皓便找了個其他話題來聊,順帶的把楊昀春給拉了進來,免得他傻乎乎的站在旁邊,一點都不積極。


    等到了百川院,石水直接帶著兩人便去找了喬婉娩,然後便發現不僅之前李皓以為會離開的肖紫衿還在,就連李蓮花也在這裏。


    隻見這回肖紫衿倒是老實了,上前就說道:“昨日一時情急衝撞傷到了李少俠,在下深感歉疚,在此還請少俠原諒。”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李皓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但還是陰陽道:“肖大俠不必在意,昨日也是我武藝不精才有此舉,與肖大俠無關。”


    石水聽到這話一樂,這明理說的是李皓沒把武功演練純熟,才強行收招造成的受傷。


    但何嚐不是在暗示,說肖紫衿武功太差,否則李皓也不用收招。


    肖紫衿大概也聽出了不對,所以臉色變了一下,隻是後麵很快又轉了回來。


    繞過肖紫衿,李皓便又問起了喬婉娩的情況,在確認好轉之後,便拿出了昨日寫好的三張藥方,並介紹起了它們的功效。


    喬婉娩第一反應自然是不願意接受的,覺得這藥方實在太過貴重。


    隻是除了她自己,在場包括肖紫衿在內的其他人,都勸她收下。


    從這點看,肖紫衿這人雖然沒啥氣量,但對於喬婉娩的感情確實還是真的。


    隻不過肖紫衿在後麵又強調了下,可以用金銀或者其他奇珍異寶來交換,希望能把這次的贈方,轉換成一次單純的交易。


    反正江都喬家本來也是富甲一方,拿些錢財出來自然不是什麽問題。


    可對於李皓而言,人情自然比這些雜物重要,因此隻說是真心相贈,不求回報,三言兩語就給推搪了過去。


    等到喬婉娩說自己承了這個人情,李皓這次前來的目的就基本達成了。


    隨後李皓也不拖延,反正再留下來估計也沒什麽進展,便站起身要起身告辭。


    而隨著李皓的離開,李蓮花也跟著追了出來,並向李皓問道:“對了,你們接下來可有確定行程,是打算留在百川院,還是要向哪裏去。”


    李皓反問道:“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是想關心下我對喬婉娩的心思?”


    李蓮花回道:“有這方麵吧,你和喬姑娘確實不太合適,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好好想想。


    不過更多的是想讓你來幫個忙,我和笛飛聲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找尋獅魂的下落,他是當初金鴛盟內查驗我師兄遺骨的仵作。


    十年前他被百川院到處緝拿,但後續因為罪責不深,便被喬姑娘給釋放了,剛剛我已經從喬姑娘那得了消息,


    他最後的落腳點是薛玉鎮采蓮莊,隻不過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所以我想讓你幫著調查一下。”


    對於李蓮花尋求的幫助,李皓沒有打算拒絕,隻是對這動機有些疑惑:“好,那我便傳信監察司去查,不過這事你為何不從百川院找答案,這可比我來回傳信要快多了。”


    李蓮花聽後就是一攤手:“那也得有人可找才行,問問下落尚可說是舊友,可再詳細的調查就不好找借口了。


    而且采蓮莊又不是江湖門派,它的情況衙門總比百川院清楚,我自然就得求到你這。”


    “這樣倒也說的過去,那等消息來了,我便來通知你。”


    聽到李皓答應,李蓮花卻並未直接應下,而是說道:“別啊,如今事情已過了十年,很多事情已然再難追溯,再拖下去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又少了幾條線索。


    因此我便想著,你若是沒什麽要事的話,不妨就跟我們一起出發,這樣還能及時的從當地府衙獲取消息。


    上次女宅之事,我可是幫著你跑了老大一圈,現在你也幫人就幫到底,如何。”


    這話聽著有道理,但李皓卻總覺得他這是另有目的:“行倒是行,但我總覺得你這麽做另有目的,你是不是想把我從這裏支開。”


    李蓮花回道:“那你覺得我支開你有什麽用呢?”


    李皓沉默了下,支開自己無非就是要給肖紫衿騰機會,可這兩人十年都沒結果,難不成就這麽幾天,變化就能這麽大。


    既然想不通,李皓幹脆也就不費這個腦子,直接等著看他玩什麽幺蛾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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